韩大叔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吧,小雪以后就跟着大叔抓坏人,如何?”
小雪儿闻言,急忙抹了抹泪,挤出一个笑容:“好啊。”
第二天,韩大叔便向母亲请求带着小雪儿,而母亲竟也放心的准了。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落雪听到一个衙役前来报告,说是湖边昨晚溺死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是当地的一个泼皮,估计是昨晚喝多了掉进了湖里,于是便草草结了案。而那个人,她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去看,去看是否是那个昨晚妄图伤害她的人。
想起这些往事,落雪的心中就非常难过。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如今,韩大叔被关在意扬那里生死未卜,而她的朋友已经半数做了鬼,这一切,真的就无法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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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无情
天气逐渐阴沉下来,落雪抬眼一看,厚厚的云层,将太阳遮了个严实,怕是很快就会有场风雨。
“老大”木牛和水娃从落雪的怀中飘出,现在没有阳光了,他们自然可以出来了:“老大,要下雨了,我们知道前面有个地方,可以先躲躲雨。”
落雪点了点头,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石洞不大,只能容一人在里面躲雨。而落雪便坐在其中小憩,水娃在来到这里后便折了出去,再回来时,空中漂浮着一些野果。
“老大,吃吧。”水娃说着,将野果推到了落雪的面前,落雪感激的向水娃一笑,捻起野果轻轻地放入口中。这果子酸酸的,虽说落雪她不喜酸食,如今,饿极了的她竟也吃的津津有味。
水娃看着落雪吃果子的样子,心中酸酸的,他白了一眼木牛,却得到了后者一记无奈的眼光。
落雪吃完了果子,抬头望了回天,天色依旧阴沉,零星的小雨落了下来,敲在石头上,奏出了一段段轻盈的乐曲。突然间,天空中响起一阵惊雷,雨水如石子般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山体上与地面上,雷声轰轰作响,只见空中一道蓝光闪过,随即传来了山石崩塌滚下的声音。
“不好,山崩了。老大,快跑啊。”水娃急忙冲上前,拉住落雪的胳膊,拽着她向外冲去。木牛没有说话,紧跟其后。就在他们跑出石洞没多远,从山上坠落的石头,将他们刚才栖身的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雷电不断地击向落雪周围,碎裂的山石,着火的树木,也不断地倒在她的身边。见此情景,水娃忧心的看了看天,遂化作一团雾气,紧紧缠绕在落雪的周围,将她罩住。
落雪不住的跑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已经将她全身淋了个透。雷声仍在她身边咆哮着,转瞬又朝其他的地方奔去。在狂跑了一段儿后,落雪心悸地向后看去,她的身后,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山火,山火在雨中蜿蜒着,这画面着实诡异了些。
“老大,别看了,快跑。”水娃在旁边催促着,他所支撑起的雾气,已经盖不住多久了。
落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妙的处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奔去,然而,她的小腹却无故酸痛起来,腿上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突然间,她的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山下滑去。
“老大,”水娃一惊,自己刚才只顾得观雷了,竟忽略了她,心中后悔不已,急忙跟着飞了下去,木牛紧随其后。
落雪掉落的地方是个很陡的坡儿,所以她一路直直滚了下去,终是趴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消退了,万物一片静寂,直到……“长老,这里有个女人。”一个男声突地在她耳边喊道。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缓缓的走了过来,他嫌恶的用脚踢过了落雪的头,以便看清她的面容。待他看清之后,老者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天不负我,竟然将天命之女送到了我的手中,这次西平,也不算白来。”
昏迷中的落雪,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老者的声音,浑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个苍老而阴冷的声音,除了冥执长老,别人怕是想学都学不会的。落雪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发觉全身如散架般用不上力。她索性又闭上了眼睛,稍缓着这恼人的疼痛。
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被人抱起,直直扛在了肩上,一路颠簸,腹中原本就空空如也的她几乎都要吐了,嘴中止不住的向外流酸水,带着野果的酸味。
终于,落雪被人重重的放下,那人还顺口埋怨了一句:“这丫头,长的那么瘦,怎么背起来就那么沉。”
旁边有人打趣道:“你可轻点,这丫头,据说是天命之女,得她者就能得天下,嗨,难怪长老对她那么上心。”
“你们在大声嚷嚷什么。”一个苍老的呵斥声从不远处传来:“都堵在这里干什么,这丫头的事情,你们可有外传。”
一个声音惶恐回道:“长老,我们听你的话,这种事怎么敢对外说啊。”
冥执一瞪眼:“教主呢?”
“长老,教主那儿还未曾,小的马上就去说。”另一个声音惶恐地响起,随即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但下一刻,就传来了他的倒地声:“长老,你……”那人粗喘着气,怎么也没有想到长老会对他下手。
“蠢货,真是败事有余的蠢货。”冥执的嘴里哼出了这句话,他的眼斜睨了旁边几个瑟瑟发抖的手下:“你们,今日看到了什么?”
“回长老,我们今日出去,什么都没看到……啊”一声惨叫随之响起,那个人也仆倒在地,嘴里汩汩的向外冒黑血。
“什么都没看到,那这丫头是怎么来的,难道是空中掉下来的不成?”冥执的声音有些动怒。
“长老息怒,那女子是我们路上捉来取乐的,别无他意。”一个还算机灵的人说了这番话,终于使得气氛缓解了些。
“哼,算你机灵。”冥执松了松皱紧的眉头,他抬手一挥,几道光束从手中飞出,紧随着几声落倒的声音。
“这个丫头,就交给你看管了,若有闪失……不是死就能了结的。”冥执回头,对着这里唯一幸存且那个腿脚仍在发抖的人说道。
那人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起来,看来他今天躲过了一劫。冥执缓缓的向着落雪走去,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将它涂抹于落雪的面上,随即又取出一块人皮面具,将之覆在了落雪的面颊上。
目睹着这一切,那个幸存下来的家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待冥执离开后,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嘘嘘喘起气来。此时,那个所谓的天命之女就躺在他的眼前,那丫头身上脏兮兮的,露出的胳膊上满是擦伤的血痕,还混着泥巴。他看着看着,心中有点不忍,于是悄悄退了出去。
待他进屋时,落雪已经睁开了眼,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只是闭着眼听外面的状况,在其他人走了之后才睁开眼打量身边的情况。谁会想她还没有看清楚这里的样子,就见一个身体纤瘦的男子捧着一个盛有水的盆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那男子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将水盆放在了她的面前,示意她清洗。然而,透过水面,落雪清楚地看到盆子里倒映出一个黑黑的、丑丑的女人的脸,这可是她的脸?落雪急忙摸上自己的脸,却见水中那女子也摸上了那张脸,心中凉了一截。
“那是长老特制的人皮面具,没有特别的药水是摘不下来的。”那男子好心的提醒道,同时指着那盆水说道:“先清洗下吧,我从外面讨了些金创药,清洗完了就在伤口敷上吧。”说罢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落雪。
落雪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小瓶,同时感激的看向那个男子:“我叫落雪,你呢?”
男子倒是爽快地回答道:“我叫修白。听说,你是天命之女?”
落雪摇了摇头:“以讹传讹,我哪有那么厉害。”
“可是,”修白压低了嗓门:“听说在总坛,祭司大人为了你,竟然跟教主反目甚至出走。他离开教中,教中便祸事不断,传言说,那是教主和长老们违背了暗神的意志,所以教中才要遭受劫难。”
“那你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落雪追问道。
“那我不清楚,这次连教主都过来了,据说是来劝回祭司大人,但祭司大人一直都没有现身,他的府邸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去……”修白说了几句,突然,一道猛烈地掌风从后面袭来,打在了修白的背上,引得他吐了好几口血。
修白艰难的回过头,待看清来人后,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长老饶命,长老饶命。”
“多嘴的东西,留着无用。”冥执的手中多了一束光,眨眼就要打到修白的身上。
“慢着。”落雪伸手,护住了修白:“举头三尺有神明,长老已经开了杀戒,那些尸体现在还躺在地上尸骨未寒,难道长老还要继续错下去?”
“错,老夫何错之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生存。”冥执收回手,冷厉地看着面前二人。
“是,这个世界是承认强者,但如果强者的定义是掠夺与伤害,那就算站到了强者的巅峰,高处不胜寒,失去了亲情友情的他又有什么乐趣可言?”落雪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乐趣……”冥执眯起了眼,手中的光芒再现,而那光芒却散开了来,如针般刺到了修白的身上。
“啊”修白惨叫起来,却不敢乱动,只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趴在地上抽搐着。他的衣服被光束烧开,黝黑的皮肤上,竟平白多了几个红红的点。若说暗月教的长老们有共同乐趣,如何折磨人绝对是榜上有名的。
“你这是做什么。”落雪吃惊地看向冥执,按理说,自己那么激怒他,他应该把火都发到自己的身上啊。
“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再做激怒老夫的事情,姑娘您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冥执丢下这段话,拂袖离去了。落雪忿忿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说道:“我跟你哪有什么情面,妄自攀比。”
旁边某人听了这话,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一声“扑哧”响在了落雪的耳边。
落雪佩服地看着修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笑出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天命之女,果然不同凡响。”修白赞叹道。
“先治伤再说吧。”落雪神色疲惫的递过药瓶,示意他先涂抹。
修白见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将药汁抹在伤口上。他那一笑,竟让落雪有了瞬间的恍惚,修白的笑容竟与孤鸣有一番相似,都是慵懒中带着几分温暖。然而,他没有孤鸣那阳光般的眸子,也没有孤鸣身上甜甜的桂花香味。
在抹完伤口后,修白将药瓶递给了落雪,那里面还有些剩余的药汁。他冲着落雪和善的一笑,站起身来背对着落雪守在了洞外。
落雪知晓他的善心,也报于一笑。她背对着修白,将胳膊和脖子清洗了一番,并将金创药敷在了暴露在外的伤口上。由于有层衣物遮着,落雪身上的伤口都集中于胳膊附近,只是,她的衣服被划破了很多地方,被划破的地方露出了发红的皮肉,所幸没有流血。
就这样,落雪再次落入了冥执的手里,身旁跟着亦步亦趋的修白,开始了返回南诏的旅程。修白曾暗地里告诉落雪,除了他与冥执长老,那些随行的人中,没有第三个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日同来的人尽数被冥执灭了口。听到这里,落雪心中不免有些狐疑,既然冥执那么心狠手辣,那天怎么会独独留下修白?然而,她不想过多揣测,留下一条活口总比都杀掉的好,至少,有一个人可以不因她而死了。
“想不到,我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段清云说着,一边警惕的看着对面那个俊逸阴柔的男子。
“因为,王爷你一定会来。”风露出一个魑魅的笑,慢慢的抿着手中的茶,茶水映出了他眼中的喜悦,这个赌,他胜利了。
“既然如此,麻烦巽公子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段清云将一张纸扔在了风的面前,神色颇为不悦。
巽,乃周易中的卦象,意为风,故巽公子,便成了天朝九皇子宇文德风的另一身份。巽公子这个名号,天朝内无人不晓,却只有少数人知道巽公子的真实身份。
风慢悠悠的拾起了那张纸,扫了一眼后笑道:“王爷你非池中之物,巽某只是助王爷完成你的一个心愿罢了。”
“心愿。”段清云皱起眉头,低咒着,手中的乌鞭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你想说什么?”段清云怒问道。
“王爷息怒,巽某只是出于一番好意罢了。这张纸上,记录的是贵国二王子被杀的全部过程,物证人证已经在巽某手里了,只要殿下想,这些证物随时都会奉上。殿下您想必也知道,自你离开王都后,所有政权都被太子把持,连军权都逐步收入他的囊中。此次二王子被害,你班师而出,恰是为他提供了权倾朝野的机会。所以,就算殿下您胜利班师回朝,依照太子的心胸,功高盖主,他也断不会容你。”风放下茶杯,摇起一把羽扇,心定气闲的看着段清云。
“你是在挑拨我们兄弟?要知道,本王现在就可以斩了你。”段清云的乌鞭从手中甩出,绕到了风的脖子上。
“王爷何必如此。”风的脸上露出了倾魅的笑:“巽某不才,夜观天象,发现星位转移,帝王星象紫薇星向南方移去,带来了一片瑞光。想必,上天已经为南诏选定了新主,巽某不过是顺天而行,助王爷一臂之力。”
“本王从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你如此游说本王,无非是希望南诏内乱,你们好趁机收回失地,顺便吞并南诏,你等汉人之心,实在是可恶之极。”段清云说着,鞭子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风的脸色有些铁青,他皱起眉头说道:“如果王爷执意不接受天命,那么巽某也不必多说,只是,自古无情帝王家,王爷你既得了天定的圣物,这命运,若反即灭。王爷需要的人已经在去南诏的路上,她与王爷也算是旧相识,只要得到她的庇佑,王爷必会顺天命而得之。”
回南诏的路是漫漫的,但由于冥执长老的陪伴,那路变得非常好走,只要冥执对人亮出了自己的令牌,就有人为他鞍前马后,不亦忙乎。完事后,他们还一头大汗的对着离去的冥执长老的背影不断鞠躬,心中早已不亦乐乎。毕竟,谁也不愿意招惹到暗月教的人,尤其是像冥执这样冷心冷面的魔鬼。
终于,漫漫的陆路走完,该走水路了。落雪被“请”上了一条不小的船,与上次坐船不同,这次,她可以在船内自由走动。冥执长老似乎对船上的她十分放心,一来,船上都是他的人;二来,船下是众人避之不及的怪兽,一旦落下,必会丧于其口。那个丫头不是个傻子,阳寿将尽的她能躲过一次,不代表能够躲过第二次。
再次上船的落雪坐在船头,呆呆的看着下面的河水。这河水,与她上次来时异样了很多,水,不再是玉般翠绿清澈,而是闪动着暗黑的色泽,那暗黑下如同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人不敢下看。
“吃点东西吧。”修白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将手中的一碗面递给了落雪。
“这是?”落雪看着正在冒热气的面,心头一颤。
“我刚才下船舱时,发现还有些挂面,就煮了一些,你也尝尝吧。”修白微笑着,盘腿坐在落雪对面,毫无形象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落雪看到修白这样子,急忙低下头去,忍住笑不去看修白。修白的面做的很清爽,入口香甜甜,由于船上所准备的果蔬不多,鱼肉倒是不少,所以一碗面除了那几根面条,竟别无一物了。即便如此,一向对食物很挑剔的落雪,也饶有兴趣的吃着。面条,一碗下肚了不够,还嚷嚷着要求再吃一碗。修白不禁笑道:“你这丫头,看着身体瘦弱,怎么吃起饭来顶两人都不为过?莫不是肚子里还藏了一个?”
修白这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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