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怪谈尘封半个世纪的校园幽冥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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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怪谈尘封半个世纪的校园幽冥传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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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此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右眼的视界却无比清晰。她觉得惊奇不已,难道医生诊断错了,她的右眼视力已经恢复了?姑妈像中了大奖,兴奋得心脏狂跳不停,她打算用这痊愈的右眼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姑妈很快便发现了异常。右眼的视界依然十分清楚。但是看在眼里的景物却令人困惑不解。在窗户玻璃上,映出一条黑夜中的街道。姑妈知道,这间屋子外面是草地以及横过小区的绿荫小道。

怎么会是街道呢?

在窗户看到别处的景物,之前不是没有过。女儿那天不是说看到表姐的尸体从窗外的沙池里爬出来吗?……照这样看,自己看到的大概也是同样的怪异现象。

眼睛并没有恢复,而是能看到不该看到东西。

像人们常说的阴阳眼。那种有着某种能力的眼睛,与另一个阴森恐怖的世界相联系,看到的不止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包括那些脸色苍白,脚步轻浮的鬼魂……

想到这里,姑妈触电一般,身体微微打颤。湿漉漉的手指一寸寸地冰凉下去。

身体好像不能动了。即使她想多么努力地把身体从这可怕的桎梏中拔出来,但终究是徒劳无功。似乎是谁在强行睁大她的眼睛,让窗户上映出的一切凌厉地灌进她的瞳孔里。

黑暗的街道。街灯浮动着,犹如被砍下的头颅,在夜色中发亮。

然后,一抹身影在街道尽头出现了。

从黑夜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姑妈认识她。哪个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呢?

徐娇娇正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街灯散发出来的光线空旷地流动在头顶上方。

她又回头看了看,十分警惕,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接近一分钟后,徐娇娇又加快脚步向这边走来了。无论走了多久,她与窗口由始至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似窗口是个摄影镜头,被不存在的摄影师不停地往后拉动着。

姑妈的喉头深处传出猛吞口水的声音,双眼一动也不动盯着窗户。一种奇怪的恐惧贯穿了她的全身。她内心深处徘徊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窗户上映出的场景和女儿最近的怪异举动有莫大的关系。

“啊!”

见到什么,姑妈叫出声。

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悄悄跟在了徐娇娇的后面。但是,她却没有发觉。

小心你的后面啊!

姑妈内心叫道。因为紧张,脖子的神经突突跳动着。

而徐娇娇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了,又回过头。但那个黑衣人却隐在黑暗中没有出现。徐娇娇往回走了几步,手伸进手袋里掏着什么,丝毫没有发现诡异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之后的一切,姑妈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杀死了。

尸体躺在孤清的街道中央。

亚女,她死了?

姑妈想到此时正躲在房间里的徐娇娇,无法相信窗户上所显现的。

她注视着黑夜笼罩的窗户。黑夜正快速地被撤换掉。

随之,画面换成了一场雨景。

下着雨的荒地。翠绿的野草饱受风雨吹打,在闪电的鞭笞下瑟瑟着起伏。

窗户对准着一个沙池。

那个沙池看着就很熟悉,很快姑妈便认了出来,便叫了一声。

不正是她和女儿把那个死去复活的女人杀死并埋掉的沙池吗?之前,也把那个女人的女儿埋在那里的……

按照这个角度,这个窗户的位置应该属于那间废屋才对。所以,可以认为她是从废屋里注视着窗外的风景。诚然,房间里的摆设说明这里不是废屋。只是,窗口调换了。

这有点像多啦梦那件能转换窗口的神奇工具。

闪电在窗户上裂开天空的伤口。

雨点持续不断打击着野草,沙池以及远处的水泥管。雷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低低地呜咽着,像女鬼的哀号。

正站在窗边的姑妈看到了——异常可怕的东西——她吓得倒退好几步,冰冷而带着不安的气息像水草一般缠绕着她的脚。她的身体僵硬如巨石。

妈啊!她无声地哀嚎着,这是什么啊?

只见被闪电照亮的沙池里,突然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随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也爬了出来……那个人有着熟悉的面庞……

脑海迅速一片空白。姑妈感觉到一群冷汗,沿着胸骨缓缓滴落。

她看见窗户里爬出的女鬼正是自己的女儿——徐娇娇。

死后复生?

就连今晚的《630新闻》也在报道这种怪事:据说一个单亲母亲不幸被车撞死,没想到过了不久,她那被送去孤儿院的孩子却被复活的母亲接了出来。两人至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莫非,亚女也是这种情况?

拜托!我可不想和一个死过返生的……东西生活,就算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姑妈把左眼上的手掌放了下去,右眼的视线顿时又变得模糊。窗户上的场景消失了。

像刚看过一部恐怖片,姑妈惊魂未定地转过身。

“哇啊!”

姑妈转身马上惨叫一声,汗毛也不由得一竖。只见徐娇娇就站在背后,幽幽的脸泛着阴森森的青光。空旷的眼窝里流淌出来令人心寒的阴鸷目光。

她一言不发地瞪视着姑妈,想要窥穿人的内心似的。

姑妈已经感觉到了恐惧的冷汗正喷涌而出。

“干……干嘛这么看着亚妈呢?”

会不会她也看到了窗户上显现的场景?她知道了自己已经得知她死去的秘密?

如果是这样,她要怎么对付我啊?

姑妈稍稍向后挪了几步,试图避开徐娇娇那比鬼还要凄厉的目光。想到女儿已经死了,她自然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一个死人站在面前,哪怕胆有多大,也会被吓破的。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内裤有点湿湿了。

……不会是吓得尿裤子了吧?

徐娇娇抬起了苍白如纸的脸,声音如墓穴般阴冷地席卷出来。

“针线在哪里?”

“诶?”

“我要针线,缝衣服的针线。把它拿给我。”

她是要缝衣服吗?

姑妈看到徐娇娇的衣服上确实被刮破了些许,但就此认为她要缝衣服恐怕说不过去。要是衣服破了,徐娇娇肯定不会缝补的。她以前买的名牌衣服没穿几个星期就扔掉了,而且徐娇娇从不做家务,怎么会补衣服呢?

如果不是,她要补的又是什么?

42。活尸

思量甚久,那只眼睛终于接近了墙上的小洞。

姑妈时刻小心着,生怕对面又会像上次那样捅进来一支圆珠笔什么的,把她剩下的一只眼睛也捅瞎。

这可不是开玩笑!

幸好,徐娇娇的身影就在那个狭窄的小洞视线范围之内,坐在床那边,离这边的墙上小洞至少有五六步的距离。姑妈放下心来,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那个“死去的女儿”。

隔壁房间里光线一片黯淡,台灯空洞地发着光。窗帘遮在窗口,把黑夜和月光挡在外头。由于不通风的缘故,空气窒闷得很,冷冰冰的钢筋混凝土表面形成的空间让人觉得十分局促。

周围寂然无声,只见徐娇娇挨着床坐在地板上,乌黑的长发从面前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她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脱下后,露出一条粉红色的胸罩。徐娇娇把胸罩也解了下来。

嘎啊!

一声尖叫从姑妈的心中窜跳起来,她赶紧紧咬牙关,双手捂胸,心里倏地发紧。她被自己所见的吓得头皮发麻。因为在徐娇娇的胸口上明显有个黑乎乎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曾经被刀状的物体刺进去,才留下这样的伤口。

那个受伤的位置,和刚才在厨房的窗口见到的场景十分吻合。那个黑衣人就是把刀刺入了徐娇娇的那里。这么说,刚才看到的,也许不是幻觉了。

姑妈几乎可以确定女儿已遭毒手这个想法了。

入夜的闷热企图渗进皮肤,却被骨头里飘出来的寒意相抵消。

房间里的光线并无多大变化,微黄的光沉淀出那张阴森森的脸庞。徐娇娇似乎很适应这种亮度,就算是在大白天,她也关着门,拉下窗帘,在昏暗的房间里自如地活动,俨然跟夜行动物同样的生活习性。

一根针,一条线。

徐娇娇试着把线穿过针洞,试了好几次,都因为光线暗得看不清而失败。最后她把台灯调至最大亮度,待线穿过针后又赶快扭回原来的亮度。

不知为何,她看似非常害怕亮光。

这让透过小洞观察这一切的姑妈联想到了那种可怖的东西——鬼魂。据说,鬼对光十分敏感,在阳光下会化为灰烬。徐娇娇也是这种情况吧?姑妈想起女儿最近在白天几乎都不出房门,有一次出来客厅,却全身罩着厚厚的黑衣服,从头包到脚,当时她还纳闷来着,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就算女儿不是鬼,也必定是行尸之类的。

她对这个曾经是自己女儿的东西不由得生起了深深地厌恶感。她十分明白鬼魂或行尸都是邪恶的,因为胸中憋着一口怨气而冤魂不息。她无法再对这样的“东西”产生任何亲情,她只想尽快摆脱它。

想到这里,姑妈反而冷静下来了。虽然接下来看到的场面更加恐怖,她也忍住不尖叫出声。

只见徐娇娇拿起针,对着裂开的伤口慢慢地缝起来。锋利的针头穿过坏死的肌肉,失去功能的神经脉络无法向大脑中枢传递痛感,所以徐娇娇的表情丝毫没有痛苦,冷漠的眼神,就像在缝着别人的身体。

经过缝合的伤口,留下一道几厘米长的痕迹。

接着,徐娇娇又穿上胸罩,把衣服也穿上了。大概看到衣服有些破了,她走到衣柜那边,准备换一件。衣柜在视线的死角处,完全看不见徐娇娇的一举一动。

姑妈正迟疑着,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危险气息迎面袭来。她本能地向后一躲。

——就在她的眼睛离开的瞬间,一支长长的针头蓦地从小洞里冒了出来。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眼球便会被针头刺穿!

多么危险啊!

针头在小洞里消失后,随即,一只恶毒的眼睛搁在了另一边的洞口。

充血的眼球,红得吓人,在搜寻着什么。

姑妈躲在小洞下方,捂住嘴巴,不敢吭一声。

那只红眼在小洞里巡视好几分钟后,才离开。

四周恢复了静寂,时间在抓不住的地方迅速地流走了。

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水从那道缝线的伤口处流出来,濡湿了衣服。

徐娇娇轻轻用手抓紧上衣,擦干里面的水。情况好了许多,以前吃下东西时,饭菜会从那个伤口流出来。当时她也吓了一跳,看见被咀嚼后的食物残渣从身体的破洞流出来,那种情形真的很恐怖。

后来她猜想可能是在黑衣女的袭击中胃部被刺穿了,未消化的食物才会恶心地流出来。喝下的水也会马上流出来把衣服弄湿。

真麻烦呀!她当时就想,何不把身体的破洞缝起来呢?

她这样做了,情况也改善了许多,至少,还能有些食物和水进入下一道的消化系统。

原来她也会饿,要吃东西的哦……

徐娇娇对这个现象感到迷惑,她不确定自己属于什么情况。是死的?活了?还是半死不活的行尸?既然会感觉到饥饿,那至少一半是活人;然而,胃部破了个洞,食物残渣会流出来,也具备了死人的特征。

应该就是西方鬼片里描述的那种活死人了……

难道死后复活的人都是这种德行吗?

徐娇娇说不清自己是否希望活过来。她躺在床上,想起以前所犯下的罪过,被贪欲和残忍充斥的人生,想想也觉得可笑。所以,上苍才会对她做出这样残酷的惩罚吧,让她像个活死人那样继续生存在世界上。

以后,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活死人,也有活死人的活法吧……茹毛饮血,整天躺在棺材里……从此的世界将一片黑暗。即使这样,能活着就好。徐娇娇觉得可惜的是,以后再也无法享受那些利欲熏心抢夺来的财富了,不能买名牌,不能打扮高贵,不能用蔑视的目光嘲笑那些穷人……

只能孤独地在阴暗的世界里等待几百年,直到自我灭亡的那一天,又或许哪个人把桃木剑插入她的心脏。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反正这个社会上有许多人,也只是赖活在颓唐的身躯里。

他们也不过是活死人。

生活在这座巨大的墓穴里。

43。锅里炖的人头

亚妈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显得鬼鬼祟祟。

徐娇娇撩起半寸的窗帘,观察到这一切。炙热的阳光打在惨白的皮肤上,一种类似被烧焦的气味沿途茂盛了空气。该死!我或许真会被阳光烧成灰烬咧!她以活死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不想灰飞烟灭,就别接触阳光。鬼片里都这么说。

把窗帘重新严严实实地遮住窗口后,徐娇娇又专心倾听起隔壁房间的动静。果然如她所料,姑妈打开门,回到隔壁的房间里来了。徐娇娇于是想透过墙上的小洞偷窥对方的举动。她老觉得姑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个小洞被对面封住了。

看来对方对自己已有所防范。徐娇娇于是搬来椅子,站上去,把封住另一个小洞的胶布撕开。她早有准备,所以一早打穿了与隔壁房间相通的小洞。

通过这个隐秘的小洞,徐娇娇看见姑妈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放在床上的条状物体。用报纸包着。比人多胳膊长一点点。姑妈回来时就是拿着这东西,放在了身后,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徐娇娇觉得姑妈忌讳的人就是自己。如果没有猜错,姑妈恐怕已经知道自己是活死人了吧……

姑妈开始拆开包着条状物的报纸。一边拆,她一边回过头,警惕地看着墙上那个被封住的小洞。她却没有注意墙上有另一个小洞,有只眼睛正偷窥着自己。

报纸被拆开来,露出了一把木剑,同时还有几道灵符。

呵,真不好呢。徐娇娇已经推断出姑妈的意图,她轻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毫无疑问,亚妈知道了我是活死人这个秘密,买来桃木剑和灵符,无非是想令我魂飞魄散。我对她来说,不再是女儿,只是一个可怕的死物。

嘿嘿嘿……她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头猎物罢了。

亲情,爱情,友情。

对某些人来说,其实不那么重要。

即使是孤独一个人,也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

把饭菜煮好,送到女儿的房间门口。

然后,让一切都结束。

可能认定了这将是女儿最后的晚餐,姑妈把今晚的饭菜准备得很丰富。唉,就送她好好上路吧。怀着想尽快了结一切的念头,姑妈加快了切青瓜的速度。

菜刀碰撞砧板而发出急促而强盛的声音。

淹没了呼吸声。心跳声。以及悄悄接近的脚步声。

一只手静静地抄起了放在碗柜上的不粘锅。

菜刀声仍是“得得得得得!”,就像世界末日的秒钟倒时。

一个黑影骤然从身后笼罩过来,姑妈发现时,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沸腾着恐惧的尖叫声疯狂地涌上食道。是谁?是谁?她半转的脑袋,没看清身后的来人,便受了重重一击。

悲惨的惊叫与头骨一起碎裂在空气里。

姑妈慢慢倒下去。这个过程中,她的脑袋仍受到疯狂的殴打,天灵盖被打得粉碎,凹进去的碎骨刺破了大脑,脑浆和血液浸湿了头发。巨大的疼痛扭曲了她的面部肌肉,她的眼睛突出来,清清楚楚地看到徐娇娇那张无比邪恶的脸,像头怪物那样嘶吼起来。

“死吧……嘿嘿嘿……死吧……哈哈哈哈哈!”

黑夜吞噬着这阴险的笑声,像食肉动物那样张开血盆大口,把这间屋子的所有声响通通吞进肚子里。假如此时屋外的道路有人走过,也许会听到这种行尸般的笑声。

但这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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