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弟弟好可怕- 第29部分

在听到电话的瞬间，赤司脑袋有些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愤怒竟溢满胸腔。他甚至想要冲到医院把征九郎带回家，让他除了自己身边哪都不能去。

不对，这不对。

赤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和他初衷完全背道相持。征九郎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赤司想得很清楚，要是征九郎违背他的命令，他会彻底的毁掉征九郎，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哥哥。既然不能属于他，那他也不会让他继续存在影响到他的心情。

赤司是言出必行的人，他拒绝替征九郎申辩，让他的禁赛处分即刻生效。然后他又用残忍的话语把征九郎赶出了球队。只要征九郎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对他的影响就会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

明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为什么他会时常浮现出征九郎那悲伤的眼神。每一次想起，内心还隐隐作痛。这些怪异的感觉全部都是因为征九郎。为什么明明把他赶走了，自己还是变得奇怪，且比平时更加的奇怪。

赤司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不愿意去承认。

黄濑的电话才结束，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母亲在电话里先关心了一下他的学习情况，然后才委婉的告诉他，他们已经摆脱征九郎的教练今吉先生帮忙办了转学手续，明天征九郎就到今吉悦担任教练的学校上学。

在听完母亲的话后，赤司只是紧紧握着手机，他觉得手机都快要被他捏碎。赤司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一直沉默着。母亲大概是感觉到赤司的愤怒，她提醒着赤司要好好注意身体后就冲忙挂了电话。

让征九郎远离他的生活，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可是想到以后不管是学校还是在家都看不到征九郎的时候，赤司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管他怎么调整，这烦躁的心情似乎都没有办法散去。赤司决定出去透透气，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附近的球场。

赤司再一次被球场上征九郎的眼神所吸引，他脚下像被人定住一样没有办法再移动已一步，只是一直看着征九郎。那些刻意被自己隐藏的记忆突然复苏，他记起了第一次看到球场上的征九郎时自己的那份悸动而震撼。也许就是那一瞬间，他对征九郎的感情变了质。

那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一瞬间的悸动，然后开始在意，到最后竟无可自拔。

同样是野兽，征九郎和大辉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只是单纯的享受着比赛本身的快乐，而另一个则是享受厮杀带来的快感。所以，当对手没有办法引起自己的兴趣时，大辉便会对篮球产生厌倦。但征九郎不会，哪怕只是一个人的比赛，他也会愉快的享受整个过程。

“呵，看来是我错了。”看着球场上飞奔的征九郎，赤司嘴角微微勾起，他的眼神就像是野兽盯住了即将被捉住的猎物，“哥哥，我会让你只看着我。”

既然没有办法推开，就牢牢的抓在手中。他赤司征十郎有这份自信，那那赤司的双瞳只倒倒映出他的身影。

☆、45第四十五章

承认自己内心对征九郎的渴望之后；赤司的心情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烦躁。虽然凉太的存在还是令他很不爽，不过赤司对自己有自信；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从没失过手。

赤司并没有阻止这场从人数上来说很不公平的比赛。他了解灰崎和花宫的实力，虽然他们的打球风格他都不喜欢；但这两人确实有着非常强的实力。

赤司对自己的天帝之眼一直非常自信；他能够完全看穿对方的潜能，没人能够瞒过他的双眼。可征九郎是个例外，他亲爱的哥哥身体里像是有个巨大的黑洞，那种没有极限的潜能连他的天帝之眼都看不到尽头。

他的哥哥或许是个笨蛋加废材；但在球场上他拥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天赋。只要他认真起来，他完全无惧任何对手。征九郎刚才的那两个进球，赤司看得很清楚；很精彩的预先判断。果然……篮球场才是最适合征九郎的地方，站在球场上的征九郎像是会发光一样，让人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跟随他。凉太一直都喜欢闪闪发亮又可爱的东西，表面上光鲜艳丽实际上有些孤单并且不太相信他人的凉太会被征九郎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赤司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上快速奔跑的身影，脑袋也在不停运转。冷静下来之后，赤司才发现自己险些中了凉太的计。凉太对他的性格和个性都非常了解，他或许早发现了自己对征九郎那种特殊的感情，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当着他的面挑明了对征九郎的感情，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因为凉太很清楚，他最讨厌不听话的棋子，如果有棋子违抗他的命令，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舍弃。

在他把征九郎越推越远之后，凉太刚好可以趁虚而入。现在想想，如果他没有经过这个球场，又或者他没能意识到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感情，剧情又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他或许真会一怒之下，用他认为最残忍的手段对付征九郎。如果他真这么做，他和征九郎之间也许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被黄濑设计了，赤司心里还是感觉到欣慰。毕竟这说明他的眼光没错，他们帝光成员的正选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赤司嘴角勾起一个让人恐惧的微笑，站在他旁边的好几个观众都感觉到这股冷意，纷纷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可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别人得罪他一尺，他就还别人一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来都是他的准则。

他的哥哥自从车祸之后个性就变得单纯易懂，他只要对征九郎稍微温柔一些，再加上适当的喂食，马上就能夺回征九郎的好感。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必须要成为征九郎心中最重要的并且是唯一的人。

凉太会冒险算计他，这说明凉太在害怕，他怕自己的存在对他产生威胁。

“凉太，既然敢算计我，就做好觉悟。”

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进行，通过刚才的窃窃私语之后，花宫和灰崎也改变的作战方针。由花宫带球向前推进，灰崎负责挡拆掩护给花宫拉开空挡。由于力量和速度上的悬殊，灰崎并没有跟征九郎硬碰硬，他一直看着灰崎的眼神和手势在行动。每次移动，他的手臂总会“不经意”或者“不小心”打到征九郎的臀部。

看到征九郎的反应，花宫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花宫擅长洞察对手的弱点，然后抓住这个弱点粉碎对手的进攻，进而给对手精神上的打击，让对方的心理彻底崩溃。征九郎在刚才比赛中的进攻堪称完美，即使是花宫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进攻上找到任何的破绽。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刚才确实有注意到，征九郎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就好像他臀部受伤了一样。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才会让灰崎在防守的时候，利用今吉悦视觉上的盲点，用可以说是犯规的力气不断拍打着征九郎的臀部。

赤司的赤眸一直盯着灰崎放在征九郎臀部上的手，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心里已经将那只手砍掉无数次。虽然知道比赛中的身体接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就是看那只紧贴在征九郎臀部的手非常不爽。人还真是非常奇怪的存在，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某样感情，以前觉得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却变得非常在意。

连赤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有着如此强烈的独占欲。

那个笨蛋。

赤司微微眯了眯眼，他很快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花宫真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赤司一开始并不知道花宫真的目的，可当他看到征九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后，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赤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阴沉的气场让周围几米都没人敢再靠近。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力气大到上面的青筋隐隐冒出。

凉太，黄濑凉太！你竟敢，你竟然敢…赤司用力的深呼吸，他想要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抬头看向球场的时候，赤司的脸色已经恢复原样。那周身的骇人气场也消失不见，是他的就一定是他的。他会让凉太明白，望向觊觎他人的东西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征九郎专注于比赛，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花宫手中的球，并没有注意灰崎的这些小动作。征九郎的恢复能力虽然特别的强，可那个地方毕竟才被狠狠疼爱过，只要稍微用力就会疼得厉害。刚才的剧烈运动他也是拼命咬牙强忍了下来，刚才灰崎的那几下让他疼得险些叫了出来。

但征九郎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还在比赛中，在还没赢下这场比赛之前，他绝不会喊疼。

花宫并不打算进攻，他只是在原地绕圈子，用自己的动作诱导征九郎，然后给灰崎制造撞击的机会。当然这也直接导致他每次进攻都二十四秒为例，将进攻机会白白交给了征九郎。转眼间，征九郎已经连得十分。

10：0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样的比分，一个个都在给征九郎欢呼。在他们看来，花宫的行为是被征九郎的实力威慑后的自暴自弃。

赤司冷着脸不发一言。

今吉悦也注意到了灰崎的一系列小动作，可灰崎很好的利用了犯规的边缘线，让他没有办法吹犯规。看征九郎的脸色，情况似乎非常不妙。不过…今吉悦黑着脸，能够通过他那么严格的体能训练，征九郎的体力应该不只这些。在那个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今吉悦非常在意。

“一群愚蠢的人。”听着旁边的欢呼声，花宫用手指卷弄着耳边的刘海，轻嘲的开口，“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比赛可有四十分钟，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赢的会是谁。

在征九郎得到第12分之后，第一节比赛结束。因为是按着正式比赛的规则，每场比赛结束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往休息区走去的时候，征九郎走路的姿势已经一瘸一拐了。他才到球场边，那些被他的球技所折服的观众很多都围了上来，有人把刚才买的水递给他，也有的一个劲的询问他的名字，还有些人不停跟他套近乎。今吉悦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征九郎的情况，可他的周围全部都是人，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

征九郎接过水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用手擦了擦嘴后，他开始认真的回答周围的问题。

赤司看着被众人为在中间，笑得格外开心的征九郎，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许的不舒服。真正喜欢篮球的人，在看过征九郎在球场的表现后都会被他所吸引。征九郎就像个发光体，他的身边迟早会聚集许多被他的光芒吸引的伙伴。赤司已经可以预料到那样的未来。

赤司想，不管征九郎身边聚集多少人，他都必须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再被这些人这么纠缠下去，他的笨蛋哥哥恐怕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察觉到花宫和灰崎的阴谋。原地等待重来不是赤司的风格，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很赤司征十郎的微笑之后，慢慢朝着征九郎走去。赤司的气场很强，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也能让人完全的感觉到他的存在。那些原本还高兴的围在征九郎周围的人似乎也被这份强大气场所威慑，他们虽然对突然出现的，和征九郎长得一模一样的赤司很好奇，可谁也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去问，他们总有种如果再不从这里离开会有危险的错觉。

在赤司走到征九郎身边的时候，征九郎周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看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赤司，正在擦着汗的征九郎呆住了，他愣愣的看着赤司，半天没反应过来。

今吉悦像是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拦在赤司面前，他对于赤司伤害征九郎的事情非常的耿耿于怀。他可不会忘记征九郎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而失声这件事。在赤司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跟征九郎道歉前，他个人是极度不愿意这两人碰面，即使他们俩有着割不断的血缘羁绊。

“今吉先生。”赤司微微蹙了蹙眉，但他对今吉还算尊敬，“我有些话想跟哥哥说。”

今吉悦面无表情的看着赤司，他并没有要让开的打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对赤司的态度甚至可以说很没有风度。可对超级护短的今吉悦来说，看到完全没有半分愧色的出现在征九郎面前的赤司，他就是没有办法给他好脸色。今吉悦斜眯着眼看着赤司，讽刺道：“你想要跟他说什么？再刺激他一次？然后再让他失声一次？”

赤司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他想起了征九郎从体育馆跑出去的情景。那个时候，征九郎似乎真的不会说话。赤司的赤眸绕过今吉悦看着他身后的征九郎，从刚刚的情形看来，他应该已经恢复。赤司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其实有些高兴，看来在征九郎心里，他还是非常重要。

现在想来，那日他也是被“嫉妒”给蒙蔽了双眸。尤其在看到征九郎竟还穿着凉太的制服后，那份愤怒更是将他仅剩的理智完全吞噬。凉太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现在他既然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不会再给别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错了就是错了，赤司虽然讨厌失败，但自己的错误他从来都很爽快的承认。如果连承担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是不可能成功。

“今吉先生。”赤司脸上虽然什么表情也没有，可他说出的话却莫名的让人信服，“那种事情我不会在让他发生。”

看到这样的赤司，今吉悦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些，但他也没有立刻让开。

“征…征十郎？”身后掉线很久的征九郎总算成功上线，明明被赤司那么残忍对待，但见到赤司的时候征九郎眼中还是闪着光，他不顾身后传来的疼痛，一脸开心的跑到赤司身边。本来想要抱住赤司，但想到之前赤司说的话，他又害怕了，只能呆呆的看着。

今吉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徒弟的后脑勺，真是完全学不乖的家伙。

“哥哥。”看着征九郎害怕的样子，赤司心中隐隐不悦，但他可不想再把征九郎越推越远。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后，赤司对着征九郎露出一个异常少见的温柔微笑，“你已经讨厌见到了我了吗？”

“才，才没有。”征九郎摇晃着双手否认道，“我没有讨厌征十郎。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赤司明知故问道。

也许是因为紧张，征九郎完全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赤司，他低着头小声道：“我怕征十郎讨厌我。”

赤司心中一阵悸动，他顺从**的抱住了征九郎，明明是温柔的语调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哥哥，如果我说我对于那天把哥哥赶出球队的事情后悔了，哥哥愿意再回来吗？”

有的时候，适当的让步能够获取更大的利益。自己想要的人当然是留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全，他可不会让征九郎搬去跟凉太或者其他任何人住。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征九郎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征九郎愣住了片刻，回过神之后笑意从他的眼角一点一点蔓延开，似乎是怕赤司反悔一样，征九郎快速的点头：“我当然愿意。”

比起当他们的对手，他更想和奇迹的世代们一起战斗。

听到两人对话的今吉悦头上的青筋不断冒出，他忍无可忍的强行插入兄弟两人的对话中：“喂喂喂，你们俩给我适可而止。我才帮征九郎办了转学手续，你现在又让他转回去，你们真当学校是菜市场啊？”

今吉悦其实也有私心，任何教练都会喜欢像征九郎这样的球员。他想要把征九郎留在身边，亲眼看着他成长。而且，征九郎在他们学校的话，他们赢帝光的机率又大一些。更重要的是，在有了那样的前车之鉴后，他怕征九郎又被欺负。

征九郎无辜的看着今吉悦：“教练，不可以吗？”

今吉悦顿时觉得无语，看来一旦和赤司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