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都和陈原一样,对并州骑兵有着无限的信心,陈原此说,没有丝毫引起争议。
陈原接着道:“有了威名,就为我军下一步行动创造有利条件。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就是洛阳。徐晃、韩泰听令!”
“有!”
“徐晃、韩泰,你二人带2000轻骑兵,500重骑兵,500步兵,4000车兵,隐蔽杀到洛阳附近。洛阳就是我们此次来的关键,钱和人,重点都在洛阳。你们要想办法,将洛阳的财富转移出来,将洛阳之人安稳的带出来。
此战有两个关键,你们不能出现太早。我军威名不彰之际,不可出现,那时候阻力过大。也不可出现的太晚,董卓在大军的压力下,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的,到时候只怕悔之晚矣。”
徐晃和韩泰虽点头接受命令,可还是有些困惑。
这个隐蔽行军还有出现的时间节点,这都是要求极高的。
陈原笑道:“我们之间,由郑鑫中间用鸽子传递情报。到时候,大的方案可以我出,具体的方案,可以你们拿。
7000人马,要隐蔽行军很难。可是,从河东郡到洛阳,中间有黄河穿过。从杨县西的汾河,可直达黄河,从黄河从河东郡,经弘农郡,就可抵达洛阳北。
这段黄河,水流很急,有黄河上第一险滩,有“神门”、“鬼门”、“人门”三个峡口。
黄河水从这三道峡口急急流出,水急浪高,其险无比。
比如走那鬼门峡,非要船正对着中流砥柱的大礁石,船才能顺着飞流,刚好绕过那礁石。这种事,虽说一般人不敢为。
但是黄河上的艄公,会不会掌舵,都要看能否经过这个险滩考验。
我们在此地,有充足的粮食,只要耐心查访,按说也不难找到这样的艄公。
此事,由徐晃专门负责,争取在我的命令到来前,找到足够的艄公。”
“是!”
听到这里,徐晃韩泰也心里有点底了,农都尉之要求也不是很高。
大军行动,要想出其不意,就得敢出人意料的行动。四平八稳的行动,敌人早有准备,你又能有什么机会?
这艄公只要能找到,自己这里有粮食吃,能管他们吃饱饭,他们不来,自己又有刀,哼,他们也不得不来。
最后,陈原命令宋宪郑鑫等就在杨县坚守,守住粮仓,守住他们在河东郡的基地。
虽说是守在这里,却也不是无事可做。
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将从太原运来,还有马刀军械盔甲从太原运来,军中也有人修造。
他们在这里,就可以就地招兵。
这年头,只要有粮,兵就是能源源不断的来。
宋宪马上明白过来,这里先守住,再招兵,然后势力一大,就慢慢向前推进。
推进一步,就是多占领一地。
招兵的同时,那些惶恐不完,饥寒交迫的农民,一样也会成为他们的人。
陈原将事情事无巨细的交代完毕,当天带着人马就上了帆船。
要从杨县到洛阳,走水运太远,他现在赶时间,就只能走一段水路。
第二天,船只到汾城(现在的绛县),陈原等人才下船登陆,往河内郡进发。
他们所走这条路,就是沿着中条山北麓,穿过太行山南段与黄河北岸之间的狭长走廊,进入河内地区。
一路之上,村郭萧条,衰草连天,只见荒尸枯骨,不见人烟。
就是有人家,见到这长长的大队人马,也吓的躲到山上去,没一个人敢凑上前来。
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红线,蜿蜒地走在土黄色山谷中间。
最前面是四个轻骑兵护着一辆黑色大马车,马车上插着一杆两长高红色大旗,绣着五个金色大字,并州铁甲军。
在马车之前,斥候骑着快马,不断的游走,将前面的路况探听清楚,给队伍指明道路。
在马车之后,就是500轻骑兵,一人双骑,不断调换着,向前疾驰。轻骑兵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黑盔黑甲,外披红披风。
中间是500重骑兵,一人三骑,不过他们却没披挂盔甲,只是披着皮甲,手执黑色大槊,骑着高头大马,随着战马的行进,黑槊不停地上下跳动。
在重骑兵后面,便是500步兵拉着的马车,四轮马车里,犹如一个个小的仓库一般。重骑兵浑身的盔甲,战马的铁甲。玉米,大豆,战马的粮食,军中常用的医药等,全部都在这一个个流动的仓库里。行军之际,战马就不再常喂苜蓿干草,也是走到那里,那里割草喂养,只是多喂粮食。
当然也带一部分,只是真正作战期间,或者追赶敌人之际,才拿出来喂养战马。
500步兵,就是500个流动的仓库。
在这500步兵之后,则还是500轻骑兵在后面,护卫着大军行动。
陈原则是骑着他的枣红马,就在大旗下面,左手勒着缰绳,前面传来斥候的报告,前面一路畅通。
“加速前进!”
“是!”
陈原一声令下,队伍加速向前。
第184章 太守王匡()
尽管都是骑兵,在山谷里还是走了两天,才出山谷。
出山谷之后,道路一下开阔起来,眼前不再是荒野的枯草地,而是一望无际,正在返青的麦苗。
陈原专门派出几个队伍中年纪比较大的,脱下军装,换上普通的百姓衣服,骑上快马,在队伍前面,一路向要走过的村庄两侧去宣传。
主要内容为,我们是并州铁甲军,要去跟董卓大战,路经河内郡,我们会秋毫无犯,绝不会骚扰河内百姓,请百姓安居家里,不必乱跑。
如若有需要东西,我们一定会公平的从百姓手里买,请各位放心。
效果当然有,前面的村子,人跑的影子都没有。
队伍继续前行,他要想办法跟河内太守王匡联系上。
王匡也是讨伐董卓的重要诸侯,按说让他帮助渡河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从早上走到中午,路上经过好几个村庄。村子里一副乱糟糟的样子,显然是为了躲避陈原的大军而弄的杂乱不堪,还有无数牛羊正在村子一周惊慌乱叫。
但是,能说上话的人,一个都没见。
几个跑不动的老妪老翁,不是腿脚不好,就是耳聋眼花的,说也说不成,问也问不清。
找来几个,一直都哭哭啼啼,陈原无奈,既然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得放他们回去,每人还给他们至少200钱,以做谢礼。
这些人一开始见到钱,都是一惊,后来发现陈原这些人是真的给他们钱。
老翁老妪话虽说不清,不过,拿起钱来,却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拿着钱仿佛年轻了20岁一般,转眼间就从陈原的队伍里逃出去。
中间路过轵县县城(现在济源附近),更是城门紧闭,吊桥高悬。
陈原派人去说,也无人理睬。
只得继续前走,中午时分,他们已经来到离河内太守府所在怀县只有50里。
陈原停下人马,就地安营歇息。
实在不能走了,别让王匡以为他这支队伍是要打他一样。那样的话,可是得不偿失。
他不是打不过王匡,这些人连军队都是临时凑的,一冲基本就垮了,哪有什么战斗力?
可也不能四处都是敌人,该拉的朋友也是要拉的,至少目前主要敌人是董卓,而不是讨伐董卓的盟军。
那就再派人,再去太守府,跟王匡说个明白。并州铁甲军也是要去打董卓的,不是来打河内的,请王匡行个方便。
陈原在苦恼,有人比他更苦恼,那就是河内太守王匡。
去年大将军何进为了铲除宦官,一面召董卓进京,一面派自己人出到京城外,出任太守,并招兵买马,为将来铲除宦官做准备。
他们还没动手,何进就被宦官所灭。
不过,这些人却有了兵。
河内之地,富甲天下,百姓生活比边荒地带的人好太多,自然没人愿意当兵。
太守王匡专门回家乡兖州泰山郡召的兵。
这里的兵,身材高大,性格朴实,是最好的兵苗子。
更好的是,那里人也爱当兵,从不视为畏途,这更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他的这些兵成为泰山兵,作为他的起家部队,是他参与反董大军的基本。
河内之地,与洛阳隔河相望。
他现在大军正摆在黄河一线,正准备有机会渡河,直插到荥阳之后,这样虎牢关就再也不起作用了。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准备攻,董卓老于用兵之人,岂能看不出你的意图?
这两天,对面平阴县那里,董卓大军频频调动,眼看就要渡河。
一定要守住河岸,不然董卓大军一到,哪里还能渡河去攻打董卓,自己只怕也会被董卓大军追杀。
兵法上说,半渡而击。
王匡正想着兵法如何应对董卓的大军,这时,有人来报,一支军队,自号“并州铁甲军”,大约有2000人上下,从西面轵道过来,正向怀县进发,如果不能早发兵,怀县很快就会被其占领。
王匡急忙找来手下大将韩浩,韩浩守在洛阳孟津对面的河岸,而王匡则是守在河阳县的河岸。
如今正是战事吃紧,对面的董卓大军随时可以渡河,而偏偏就在这时,这个奇怪的“并州铁甲军”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府君,这个并州铁甲军已经越过轵县,眼看就到怀县。事不宜迟,您要发兵啊,不然河内百姓可要遭殃啊。韩浩愿亲带5000兵,将他们一举歼灭,然后回师继续守住河岸。”
韩浩就是河内当地人,一听这消息就急了,这支部队来的十分蹊跷。
刚好趁着河内军队基本都压在黄河岸边,内部几乎没什么军队驻守,只要一打,几乎所有城池都打的下来。
这样,整个河内可就遭殃了。
“我们现在就是要死守河岸。若河岸空虚,董卓大军就一定会趁虚直如,到时候,只怕我们留存身之地都没有。”
王匡有些恼火韩浩竟然想着想带人走,如今大战在即,河岸一旦空虚,董卓大军可就过来了。
“可”
韩浩有些语塞。
“摆5000军队就在我们身后,这样这支队伍过来时候,我们就能两面迎敌。”
王匡自信地说道。
“可是他们会切断我们的后路的。”
韩浩小声说道。
“董卓老贼,进攻就在这几天,我们只要守下这几天,到时候就再去收拾这2000人的队伍。”
两人正商讨间,陆陆续续有斥候回来报告,说这支队伍自称是来自并州的队伍,是为讨伐董卓而来,要从河内路过。
他们的首领名叫陈原,现在要求见太守王匡。
“哼,胡扯八道,并州早就被匈奴人占领,哪来的什么队伍?要是有也是匈奴人的兵马,这帮人,跟山贼都没什么区别,就知道烧杀抢夺。”
王匡愤愤不满地骂道,这匈奴人这时候也来捣乱,真是该杀。
“回府君,这些人到现在还未曾抢夺我河内百姓的东西,他们声言,对百姓秋毫无犯,到现在为止,还真是如此。
今日上午路过轵县的时候,还找来几个村子没逃走的老妪老翁问话,每人还给他们两百钱。”
什么,他们不抢百姓,还给百姓钱?
这到底是什么队伍?
“你们再去探问清楚。”王匡命令道。
“是!”
第185章 钓鱼行动()
没见王匡的回音,陈原只得找地方宿营,安营扎寨。
他们的宿营地,是在一条向东南流淌的大河北岸。
背靠河堤的草地上,500辆马车,前后相连摆出一个直径五里大小的半圆弧。
并州铁甲军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说是安营扎寨,其实只是用马车在外面摆成一个大圆弧,将骑兵都先在这里面修整。
轻骑兵就是修整期间,要求鞍不离马,甲不离身,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河堤上的是一片宽广的草地,稀疏的树林下,几千匹战马同时站上高高的河堤,悠闲的来回走动,啃食着地上的枯草。
战士从河里提来一桶桶的清水,抚摸着战马,给战马饮水。
就连陈原也是,给自己的枣红马,一边饮水,一边远望河南岸一望无际的平原。
平原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初春的视野特别的好,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有几个土房子围成一个个小小的村庄。
对面的河堤,隔着河遥看陈原这些奇怪的战士,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
陈原相信,王匡一定是知道他们到来,应该也看出陈原对河内没有恶意。
可是到现在,一点回应都没有。
陈原饮马结束,牵着自己的枣红马,溜达了一阵。
望着河堤下淼淼炊烟,西边的太阳正往山里走,陈原叹口气,牵着枣红马,回头又看一眼河堤对面。
那边的树林里,全是乡民打扮之人,还嬉闹着隔着河朝这边看来,像是看西洋景一般。
陈原摇摇头,有本事过来吗?我们并州铁甲军又不找百姓的麻烦。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他们不过来,我们也可以过去吗。
第二天,王匡那里还是没有反应。
陈原秘密派出100轻骑兵,身着便装,五人一个小组,由李硕这个骑兵千夫长亲自带队。
李硕自从张杨走后,他就没走,还带一帮弟兄跟了陈原。做事一向兢兢业业,没有大的功劳,也没有大的缺失,不过能做到骑兵千夫长,也算是很高的位置。
说平庸吧,做事都还可以,说杰出吧,也谈不到,对了,平凡,这个是适合李硕的词汇。
今天若非这种不大不小的任务,还真是不会派他出来。
今天,又被陈原派出来,李硕满心的激动,终于有自己施展的空间了。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任务完成好,也让农都尉对自己印象加深一些,不然光记得自己是一副黑黑的面孔,实在是尴尬。
100便装骑兵,200匹战马,从他们的车队里飞出。
一匹战马驮着人,另一匹战马驮着一麻袋粮食,有的甚至还有褡裢,里面鼓囊囊装满铜钱。
队伍向东跑了有30里,来到一片槐树林边。
“分开,10人一组,各自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槐树林集合。”
“是!”
什长们响亮的答应,各自将自己的队伍带走。
李硕亲带一个什,来到这片树林的东边,东边那里就有一个大大的村庄。
他们往村里看了几眼,然后打马就回来,只是不小心,有两麻袋粮食,还有一个装满前的褡裢不小心从马上丢落下来。
李硕等人也没管这些,打马就回来,转眼消失不见。
惊慌失措的村民,从李硕看不见的地方早就在看着李硕的行动。
见这帮人走后,竟然在路上拉下两麻袋粮食,还有一个满满的铜钱褡裢。
一开始,可没人敢上前。
这是那些当兵的东西,谁嫌自己命大啊。
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察看。
中午时分,正午的阳光正强,白花花的地面上两个土黄色的麻袋,还有一旁的蓝色褡裢,实在是惹眼。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喜鹊,叽叽喳喳跳上麻袋。
麻袋开了,里面金黄的大豆撒了一地。
慢慢地,有村民围上来,有人拉来车,有人将麻袋重新捆扎好,正要将麻袋装上车。
突然,西边的大路上,一阵烟尘滚过来,伴着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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