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跟本没有阻碍,一道道黑影迅速上了木梯。
韩虎站在下面,同时看着5个木梯。
最东边的爬的最快,一道黑影,如同一只猴子般,将近两丈五的木梯,简直如同平地一般,转眼间他就爬到垛口处。
韩虎心道:这个武成,的确厉害。
但见武成手把住两边的女墙,身子已到垛口,只见他轻轻一跃,腾空飞过垛口,犹如一只苍鹰飞过一般。
韩虎心道:武成已经攻下。
他这时已经无心看别的梯子,就看这武成这里,但等武成的棍子挥动,他就可记下,第一个攻上城头之人。
不见动静。
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梯子上,第二个人已经跃上垛口,他才知道大概武成已经出了问题。
再向其他梯子看去,他诧异不已,竟是没有一个挥舞的木棍出现。
耳边吵杂的叫嚷中,他似乎还听到城头上,啊啊啊,一声惨叫传来,似乎好像很痛似的。
应该不会啊,上面人对他也不会用真正的兵器啊,也是木棍沾白灰啊,这可是陈原说好的。
上面肯定有问题。
韩虎连忙高喊道:“慢点,慢点。”
第二波人基本都上到垛口处,一个个爬上去,往下面一跳,有的一声惨叫,有的闷哼一声,就再也没了踪迹。
韩虎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那女墙也无非高一些,有半人多高,仿佛两边仿佛有立柱撑住一般。
可这也不对啊,他的人,上去就基本上消失在漏洞里,难道垛口下,刚好是一个窟窿。
人一跳,刚好进入这窟窿里。
这城墙一丈五高,若是窟窿,上去的骑兵兄弟,至少得伤残一半。
就是他舍得,农都尉陈原也舍不得如此精锐的骑兵兄弟这样受伤。
他再看看,上面是有人的,这时,不时听到上面有人喊道:“好,又一个。快点,快点洒,快点洒。”
“洒水?”
总不至于是杀人吧,若是洒水,不对,也没什么用。
转眼间,人已经上去了一半,快是快,丝毫没有战果。
这样下去,不用打了,上去都是一个样。
“全部下来。”
韩虎一声令下。
所有还在梯子上的人,举着木棍,快速走下梯子。
韩虎抢过一个木棍道:“我上去看看。”
说着话,韩虎拿着木棍,攀着木梯,蹭蹭蹭,转眼就到了垛口处,这里一定有蹊跷。
韩虎心里对着说道:“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放慢脚步,缓缓探出头来,木棍虽抓在手里,却只是放在一边。
他瞪大双眼,要看看这垛口后面,到底是何蹊跷。
这时,垛口这里他已经看的到了,只见这里没有什么窟窿,只见对着垛口这一段的城墙这里,地面不是青砖铺地,而是极其平坦,看不出什么材料。更要命的是,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豆子。
金黄的豆子,又大又圆,跳上去,非摔倒不可。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么多弟兄,上去一跳就消失不见。
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跳,还是自己下去,这时,他只见他的咽喉处,有两个木棍头上沾着白灰,已经稳稳的放在那里了。
“进来吧,韩虎,你也被打败了。”
第105章 堡下初接战()
演练过攻城、守城、射击、骑兵们也渐渐明白陈原的城防战术。
一边积极参与防守,一边耐心等待敌人的到来。
十月初七,刚刚过了午时。
惨白的太阳无精打采出了露一面,就再也隐身不见。
阴蒙蒙,灰蒙蒙的天空,寒风一阵阵呼啸。
陈原站在西门城楼上,宋宪,韩泰等一众军官站立一旁。
鲜卑骑兵已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黑压压正从浑河那边铺过来,如同漫过堤坝的潮水,一浪浪朝这边卷来。
城墙之上,鸦雀无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鲜卑骑兵。
陈原问道:“斥候都回来了吗?”
“还有一个。”
“什么时候回来?”
“今夜就全部回来。”
韩泰刚刚讲完,远远地一处火光,从陈原种植玉米地的地方,那里还有500亩的玉米秸秆,早晾干,一遇上火,火势立马冲天而起。
火借风势,风借火势,转眼间,火光漫天。
韩泰轻声道:“他大概回不来了。”
“好好待他的家属。”
韩泰叹息一声道:“好像也没什么人了。”
城楼上,陈原道:“我们就好好打好这一仗,为所有被鲜卑所杀的人报仇!”
没有响亮的誓言,只有每个握紧的拳头,还有眼里的怒火。
西面城墙,正对着鲜卑大军,这里必然是厮杀的重点。
宋宪韩泰跟着陈原,在西面城墙再巡视一次。
一个个战士站立城头,表情严肃,凝望着火光映照下,漫卷过来的人潮。
有个战士低声道:“你准备杀多少?”
“还多少,有多少,我就杀多少?”一旁的战士不屑道。
“哼,未必谁杀的多。”
陈原笑道:“你们谁赢我就请你喝酒。”
一个战士道:“农都尉,可是你说的,我可要喝那玉米酒啊。”
“放心,都是玉米酒。”
一旁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说笑间,那黑色的人潮,已经漫过来,现在距离怀仁堡也就一里地左右。
陈原心道:好快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的大军中,有人高喊着,叫嚷着。
步兵居中,骑兵压着两边,气势逼人的军阵瞬间横列在怀仁堡前。
军纪森严,士卒没有其他喧哗,只是压着步子,一步步朝着怀仁堡西城墙下压过来。
衣服并不统一,红色牛皮袍,白色羊皮袍子,红白相间,虽是牧民装扮,却是久经战阵的士卒威势。
军阵正中,一杆黑旗,高高耸立,旗下一员赤发将领,正是他们的先锋官令狐裘。
令狐裘心里恼火异常,本来他两天前就该杀到这里了。怀仁堡内骑兵,居然敢跟鲜卑的运粮大队捣乱,自己还被步度根掉回去,护卫运粮的大队。
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
眼下,那小小的怀仁堡就在眼前,一则不高,二则连县城大都没有,若是平时,他都看不眼里。
荒野之地,一处小堡,有何可取之处?攻打此处,实在有损我鲜卑大军的威严。
可是这小堡,现在有个叫陈原的蛮汉,竟敢惹我鲜卑人,还到诸闻泽大杀一场。
自己这里,就是派出500勇士,就足以让眼前的黄土小堡踏为平地。
更何况这里,还有1500人。就是一人射上一箭,就能将堡上之人射出刺猬。
敢跟我鲜卑作对,你当是20年前啊,现在大汉朝已经没有当初的威严了。
令狐裘一阵冷笑,嘴里传出命令,喝令大军缓缓平推。
大军森然冷寂,只有冰冷的脚步声,踩着脚下黄土,荡起阵阵烟尘。两边的骑兵,不疾不徐,眼望眼前小堡,踏着黄土,踏踏声响,沉闷而悠远,将无尽的压力传向小堡。
眼看只有一百五十步,令狐裘一声令下,军阵停止前进,四角扎住阵脚。
“大人,我去先将城上之人射杀如何?”
令狐裘笑着看着请战的骑兵将领,正是他的爱将,也是一个邑落的首领哈迷蚩。
“给其他兄弟也留些功劳。”
哈迷蚩哈哈一笑道:“我只杀他们的头目。”
哈迷蚩一提战马,从战阵冲出来,从南边的骑兵队里,有50余骑兵紧紧跟着他。
哈迷蚩并没有直接向堡上射,眼看离堡只有一百步,打马从南到北,来回的转悠,就当堡上空无一人般。
陈原站立堡上,一直看着下面嚣张的鲜卑骑兵,来回奔跑在壕沟外。
宋宪道:“农都尉,我们开始吧。”
陈原一笑道:“好,我射第一弩,就是命令。”
说着话,陈原身后早有人交到他手上已经准备好的臂张弩,陈原眼望弩臂上的望山,直如步枪的准星一般,他冲着那正嚣张的骑兵头目的头颅瞄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陈原一扣悬刀,嗖一声长响。一道黑影从城头飞出,直扑那正嚣张的哈迷蚩咽喉。
哈迷蚩啊一声惨叫,已从马上摔落下来,地上黄土飞起,咽喉一支箭已经插入一尺深,鲜血汩汩直流,人已气断身亡。
顿时,鲜卑军阵就是一场大乱。
与此同时,城上的欢呼声大做,同时有人响亮的喊道:
“杀!”
“杀!”
“杀!”
命令响彻在堡上,一只只箭从垛口,从女墙后飞出。
箭雨冲向眼前的50骑兵,几乎转眼间,战马,骑兵几乎犹如刺猬般倒下,哀叫声不绝于耳。
这哀叫声只能引来更多的箭雨。
“前方90步,偏北5步,射!”
“前方95步,偏南7步,射!”
有人喊着口令,有人瞄准射击。
陈原看看这新式臂张弩,回头笑道:“宋宪,你看如何?”
“哈哈哈,有此弩,那些鲜卑人就是一堆烂肉。”
令狐裘远远的看着,转眼间,请战的哈迷蚩等人,居然就横尸堡下。他身旁的鲜卑大军,有些狂抓乱叫,有些咬牙切齿,有些脸现惊恐之色,身体已经瑟瑟发抖。
他们从未见过城头之弩,竟是射的这般快,竟是这般准,顶多两只箭,就有一个鲜卑骑兵被射杀。
要撤军吗?
不,我一定攻下这小堡,将堡内之人尽数杀光!
令狐裘一提战马,高声喝令道:“弟兄们,冲上去,哈迷蚩等兄弟报仇!”
第106章 对射()
令狐裘一声令下,鲜卑的前锋军阵响起沉闷悠远的牛角号。
军阵开始变阵,骑兵迅速向后边退去。中间的步兵军阵,哗然拉开,一辆辆车从后面推上来,只是这车子之上,绑缚着一张张蒙着牛皮的木板。
木板车高约一丈左右,宽也是一丈左右,刚好将后面的士卒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排20个,总共有5排,所有的步兵刚好全部被遮掩住。
陈原远远望去,就像是后世的盾车一般,形成一个盾车一般,挡着前面的弓箭,正缓缓向堡下压来。
这木板车前面蒙着的牛皮,在一人高左右,刚好留一条缝隙,能够看清前面的道路。
而在这木板车顶,也钉了木板,上面蒙牛皮,密封的像个大木箱子一般。
陈原站在西门城楼,眼望对面鲜卑人的队伍。
前面是5排木板车,裹着鲜卑步兵,正压着步子朝堡下而来。后边,手执长弓的骑兵,紧紧跟着,警惕的看向城墙之上。
宋宪悄无声息地走到陈原声旁。
“伏远弩怕是不好打啊。”
“我们的定位伏远弩虽射的远,射的准,他们前面用这木箱子,就像浑身穿了皮甲一般,只怕现在有些难了。
等下,木板车到堡下,而那骑兵刚好可以往城墙上射箭,用来掩护前面的步兵进攻。”
宋宪说完,脸上现出紧张之色。
陈原微微一笑道:“就是让他们攻上城头,又能如何?城上不杀几个鲜卑人,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如何?”
宋宪脸上一惊道:“要放他们上来?”
“那天天演练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们攻上来的时候。”
“可现在只是他们的前锋队伍,若是这个时候攻上来,岂不是涨他们的气势?若真的全部鲜卑大军一到,只怕”
宋宪没敢说下去,现在鲜卑的前锋队伍能攻上城头,即使他们站不住脚,可大军一来,蜂拥而至,到时候,只怕这上面就不好守了。
陈原微微一笑道:“我就怕他们一点点来,却不怕他们同时攻城。你去准备吧,我自有主张。”
平日里,只要陈原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见陈原这样说,宋宪心里有了底,只是他不知道陈原是什么办法,却也不敢多问。
“你去准备,派人叫管军械的老康来,另外让他叫几个打铁的工匠。”
“是。”
鲜卑人的车阵,距离堡下已经只有一百步了。后面的骑兵军阵,战马不停的嘶鸣,骑兵已经开始拈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掩护步兵攻城了。
“上弦!上弦!上弦!”
宋宪来回走动着,高声喝令着城头上的士卒。
女墙之后,守堡的士兵,将弩箭放入弩机的沟槽内,然后转动滑轮,开始调整着上弦。
伏远弩,臂张弩,一个个都装好。
“按照刻度放好,按照刻度放好。100步准备!100步准备!”
黑色伏远弩再次放上垛口,士卒紧张的扣着悬刀,但等一声令下,就将弩箭射出去。
于此同时,城外的鲜卑军阵再次传来一阵沉闷的牛角号。
伴随着这声号角,车阵开始加速,直冲堡下。后边的骑兵却向两边闪开,催促着战马扑向城墙两段,尤其是两个碉楼方向。
他们一边跑起来,手中的弓箭不断的向城头抛射。
骑兵分开之后,居然看到骑兵后面的队列里,有人扛着长长的云梯,已经跃进车阵,从车阵中间穿过来,要向城墙而来。
“瞄准云梯,瞄准战马,射!”
宋宪眼望堡下,终于下了命令。
堡下骑兵到了两边碉楼之后,战马一掉头,沿着堡下对进而行,一面疾驰,一边在往城墙之上抛射弓箭。
“嗖嗖嗖”“嗖嗖嗖”
连番箭雨从城下飞上城头,同时城上垛口处的伏远弩,也是一个个不停歇,在身旁军官的号令下,不停的扣动伏远弩的悬刀,将上面的弩箭飞射出去。
城上,城下,不时有人中箭,哀叫声,哭喊声连番响起。
韩虎站在最靠近西门城楼北面的第一个垛口这里,他不是用弩,他和很多上来支援的骑兵一样,都是拿着自己的长梢弓。
弩上弦太慢,虽射程远,但是射完之后,还得装填半天,一个垛口,因此得准备一个伏远弩,4个臂张弩。
而他在这里,只有他和另外一名骑兵,就能不停的射箭。
前腿弓起,后退绷直,双臂一拉,弓如满月,简单一瞄,箭已经似流星般出去。
垛口前50步,刚好一匹黑马飞过,那个鲜卑骑兵也正将弓拉满,刚好韩虎的弓箭,一箭正中那人中间秃瓢式的头顶穿过。
一道红光从那人头顶一闪,一声惨叫,那人已经从黑马之上摔落下来。
众人正惊叹之际,只见韩虎再次将弓拉满,又是一道箭从垛口射出,又有一名鲜卑骑兵,头顶之上,一直长箭从头顶贯穿而过,当场摔落马下,鲜血汩汩直冒。
后边的鲜卑骑兵,大为惊骇,飞马此垛口之际,连头都不敢扭,只是快马加鞭,飞马而过。
他再快,还是没躲过韩虎的第三只箭,一道黑影从城头垛口一闪,一声响亮的破空声,跟一旁交错的破空声都有些不同,听起来似乎特别的响亮。
众人再看时,那个鲜卑骑兵,已经背上有只箭插在背上,趴伏在地,已然绝气身亡。
弓箭对射,箭雨腾空,不仅下面的鲜卑兵,堡上之人头顶,同样有着鲜卑人射来的箭矢。
嗖嗖嗖的破空声,在耳边,在头顶,不时响起。
垛口,女墙,碉楼,城门,到处都有弓箭抛上来。
宋宪一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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