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也没了回头之路,陈原这时,才正式以农都尉身份,号召大家,跟着自己去平城开荒种田。
一呢,这些人的确无去处可去,二呢,得罪了林宝,而林宝现在却没被捉住,大家还是有点恐慌。有陈原在,他们不怕,若陈原一走,到时候林宝回来清算,可有吃不完的苦头了。三呢,陈原人人发下胡饼,不让一人饿肚子,自是让饿久之人,有了跟随之念。
所以众人纷纷答应,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阶段任务完成。
又是一天,陈原站在庙宇正堂的台阶上,台阶下,一长排,摆放着5000斤粟,这粟可是一直未发。整整50麻袋,足足排了五六丈长。
雪地上,所有男丁黑压压站在一起,眼望着50石粟米。每个人都有一个念头,这粟可跟我有关?
陈原围着粟米转了一圈,高声道:“我陈原保证各位跟着我,都有饭可吃。但是,也不是人人都吃的一样。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这粟米就是我拿来奖励有功之人。”
“牛满坡,一石粟。”
牛满坡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跑上去,先给陈原鞠躬,然后抗着一石粟,高高兴兴下去。
“马非,一石粟。”
马非也是笑呵呵的跟陈原鞠躬,然后领回自己的一石粟。
众人羡慕当中,已经有36石发下去。这是和陈原一起从莫家堡打过来的,现在,是人人一石粮。
所有众人明白过来,只要跟着陈原,就能过的好,这36人就是明证。
大家都有些后悔,怎么不能早点认识陈原,这样,自己也有一石粟了。
这时,陈原又开口道:“现在粮食不多,以后我保证你们都有吃不完的粮食,花不完的钱财。”
“跟着农都尉,跟着农都尉!”牛满坡带头高呼。
下面众人齐声响应。
陈原叫上老古,莫三,牛满坡,马非四人,一起站到他身边。
四人不知何事,迷迷糊糊站立台阶上,分列陈原左右。
陈原笑着再次说道:“现在有功的已经赏过了,这四人,我还有更大的事要做。我们就要去屯田,这4人就是我们的屯田司马。”
4人都是一愣,转眼都是喜笑颜开,没想到,这么快,陈原就给他们封官了。
牛满坡一直在边郡,那里有农都尉,下面每50户左右,设立屯田司马。谈不上什么官,可对于这些流民来说,哪怕对于莫三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牛满坡对这个很了解,只是感动不已,回身转过头,鞠躬致谢道:
“谢农都尉信任,牛满坡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农都尉。”
马非、老古、莫三也反应过来,连忙致谢。
“现在屯田司马已定,你们各自找寻自己的下属。这剩下的粮食,就由你们自己分配。”胡饼还有800多个,粟还有14石,不消说,他们更是欣喜不已。
关键是信任,老古、莫三都习惯了,可牛满坡和马非却是不同,恨不得现在就将心掏出来给陈原看,他们一定完成好任务。
又用了半天时间,莫三老古牛满坡马非四个屯田司马,分别找齐自己的部属。
这时,陈原在这里,任务基本完成。他们四个做屯田司马,每人手里都有一点粮食,保证属下不敢来挑衅。
现在粮食不多,陈原已经让莫病回去,说明情况,顺便买一点粮食。要保证手头这些人,不能饿着。陈原现在不缺钱,就是缺粮,相信他去买,莫家不会拒绝。
这个时候,只要不出乱子,能够顺利过渡,就是好事。
莫病当天去,第二天,就又拉来100石粮食。虽说对于,这1000多人来说,这不算多。
现在到处缺粮的厉害,莫家粮食虽多,一下子多1000多口,谁能吃得消?
陈原对此已经很满意了。有手头的粮食,节约一些,足够维持半个月问题不大。
总共200多家人,加上牛满坡等人,精壮有100多,会点手艺的,盖房的泥水匠,做木料的木匠,打铁的铁匠有50多人。14岁以下的孩子,足足400多。
若是将县城中关押的50多家全部救出来,自己的力量还能再增大一份。若粮食再多一些,就更是能将这些人彻底安心下来。
不过即使不救他们,现在这些人,也足以让自己能在平城立足。
这时,张辽派人来报,王太守已到西山,要陈原尽快来西山,准备近日营救王允。
一场大战要开始了。
第37章 营救方案()
陈原匆匆忙忙赶到西山,西山南麓,营帐密密麻麻,星罗棋布,气势威严。
中军大帐内,炭火生的正旺,王泽太守居中而坐,将领分列两厢。陈原进了大帐,和前几天见侯成感觉完全不同,虽暖意如春,可营帐中有种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息。
王泽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面容,可是已经全身披甲,腰中悬剑,红色披风,带着一股英气,稳稳的居中而坐。
两厢的将军,高顺,侯成,张辽,还有2个陌生人,一个和高顺年纪相仿接近40岁,一脸苦相,额头还有两道明显的长疤。另一个,和张辽长相仿佛,只是看起来,老实很多,又老气很多。
除了王泽,全部人冷冷地面无表情,一副等候王泽训话的样子。
陈原的进来,倒是这些人全部看向陈原。
王泽开口道:“陈原,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你来做。”
军令如山,王泽开口,陈原连忙道:“请王太守下令!”
王泽笑道:“陈原,我等今日大军云集于此。不光有太守府高顺之兵,也有中郎将府侯成之兵。还有你们莫家堡护院韩泰之带部曲,还有张家大公子张汎之部曲。”
说着韩泰、张汎,王泽指了指脸上两道长疤之人,陈原这才知道,这就是他听过很多次的韩泰,随即笑着冲韩泰点点头。
韩泰虽一脸威严,却也冲着陈原点点头,大概刚回来,也该听过莫家堡出来的陈原,就在他不在这段时间,迅速创出莫大的威名。
那个很老实的人,长相有点像张辽者,笑着冲韩泰点点头,陈原轻声道:“张大哥。”
张汎受到尊敬,很是受用,满脸的喜悦。
只是此时王太守在发令,都很克制。
“陈原,这些人都来帮我,你说我该不该好好款待一番呢?”王泽笑眯眯的问道,全无大战前的紧张。
“大家看的起太守,我想太守一定对得起大家。”陈原像是打趣般,轻松的说道。
“哈哈哈,正是此理。大家看的起我,我自然要对得起大家。”王泽脸上似乎很有面子一般,很是开心。
“所以,我要这几天大家都吃的开心。”王泽接着说道,然后看向陈原道,
“陈原,要吃的好,可是要有好盐啊。我命你尽快熬制1000斤精盐。”
哦,怪不得急匆匆找自己来,原来是给自己要盐吃。
这天气虽冷,熬制精盐倒也可以,虽晾晒不方便,不过即使湿盐,只要干净,都不会耽误吃盐。
所以,对于陈原来说,问题不大。只要有土盐,有豆浆,陈原自然能熬制出可以吃的精盐。
想到这里,陈原立刻道:“王太守,陈原定尽快熬制出精盐,以供军需。只是熬盐所需之物,请王太守备齐。”
“尽管报来。”
“1500斤土盐,1000斤大豆,1000斤小麦,5000斤粟米。”
王泽哈哈大笑,手指陈原道:
“好你个陈原,熬制精盐,竟敢加如此多粮食,只怕你是为流民所要吧。”
陈原笑笑,没有说话。
他当然是为流民所要,可是他只要大豆,未免不被人发现如何熬制精盐。现在这技术是他未来赚钱的根本,不能轻易泄密。即使想要黄豆,也要掩盖住目的。
王泽也没有深究,因为精盐价格远高于土盐,他的要求也不算多,这并不是他们以前谈的买卖。
王泽自然觉得陈原虽要的粮食多,自然想到陈原是为流民所要,哈哈一笑道:“好吧,都给你。”
陈原接过军令,刚要离开。
王泽又说道:“陈原,你已是农都尉,不可只想耕田种草之事,军务不可不知,留下来,听过军务,再去处理精盐之事。”
“是。”陈原乖乖的站到最外面,权做旁听者。
众人皆是一愣,边郡之官,那个都要学习军务,随时准备参战,不管太守县令。只是王泽,在这时候让陈原留在这里,表示对他的绝对信任,这可是不得了的事。
就连一旁新认识陈原的韩泰,心中也是暗叹,自己离开莫家堡期间,莫家堡出了如此人物,真是不可想象。
这个陈原,不可小觑,就像对面的张辽一般,太守是当子侄辈培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心中不禁哀叹,自己只能报答莫堡主知遇之恩,而陈原这小子,居然一步登天。哎,同样是莫家堡的宾客,转眼之间,就是天差地别,尽管这小子还是那么年轻。
这时,王泽面色严肃下来,看向高顺道:“高将军,如何营救王豫州,你给大家详细讲讲。”
“是!”高顺躬身施礼,然后扭头看向众人道:
“此次营救王豫州,其难度有二。一,我军攻城之际,不可背后受敌。侯成将军,你带你的人马,进驻原来的驿站,堵住野人谷的出口,不要他们在我们行动之际,从背后骚扰我们。”
“是!”
侯成接令,不过脸上满脸的不痛快,摄于高顺的威严,他也没敢多什么。
“其二,马邑县有宋宪500官军,城中百姓有5000人之多,随时可抽精壮1000多人来守城。所以,要想攻破城池,杀进城去,几乎没有可能。
还有,县令张胜虽胡闹,毕竟也是朝廷命官。我们兵戎相见,朝中必然怪罪。
因此,我等可作出攻城的样子,但不可真正攻城。”
韩泰奇怪道:“那如何营救王豫州?”
高顺微微一笑道:“营救王豫州只有一法,里应外合。我现在城内已经有人。只待攻城之际,城内兵力集中于城墙之上。他们定能从监牢中救出王豫州。这些都是我精选之精锐,打破城门都不成问题。”
韩泰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们都是做样子,假攻?”
“正是,一切都是虚张声势。若朝廷怪罪下来,自说不是攻城,有鲜卑人犯境即可。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让莫家,张家之部曲参战。”
韩泰忍不住道:“高顺,几年不见,你可精明多了。”
这话一说,自然他们以前是很相熟的。
高顺也微微一笑道:“韩兄,你也在马邑县做的好大的名气。”
高顺接着又布置了如何攻城,尽管是假攻,也要做出样子,做出气势,要给城内足够的压力,还要考虑最后如何接应城内的内应。
张家攻城北,莫家攻城东,而高顺则是主力,攻城南,负责最后接应从城中杀出的内应。
高顺讲完,回归本位。
王泽笑道:“大家可有异议否?”
现在加上张家、莫家部曲,再加上高顺、侯成之兵,总共不到千人,要想攻破马邑县,几乎痴人说梦。
因此,只有假攻城,以内应为主,里应外合,自是大家都觉其法可行,都点头称道:“不错。”
这时,只听靠近门口的陈原道:“若如此,只怕王豫州难救,王太守只怕也要倒霉。”
众人皆是气愤,怒目看向陈原,你懂什么,竟敢胡言乱语。
第38章 侵略性()
王泽本笑眯眯的脸庞,顿时阴云笼罩,陈原也太不会说话了。不光说王豫州难救,连自己他说也要倒霉。
只是他涵养还好,没有立即发火。
高顺也是铁青脸色,满脸的不快,陈原,你个毛孩子,你懂什么军事,不是跟那些流民打架就叫军事,那只是打架而已。
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案,总不能不让别人说。
他即使不批评陈原,自有人会说陈原。
那个人就是韩泰。
韩泰本来还为陈原骄傲呢,这不管如何,也跟莫家堡有点缘分,可竟敢说王豫州难救,王太守要倒霉,这不是触霉头吗?
韩泰看着陈原,一脸的怒火道:“陈原,你这是何意?”
“韩护院,我只是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且问你,王豫州本就不好救。只有此法,一能免除朝廷责难,二能真正从城中带出王豫州,有何不妥?你若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韩泰本有回护之意,你陈原毕竟军旅时间尚短,不懂,不要乱说即可。
看到韩泰只是说陈原不懂乱说,侯成怎可放过这机会,小子,没想到往日张狂,今日,太守在此,你还是这等猖狂,我不给你加点药,真是对不起当日你在我面前的猖獗冒犯。
侯成则拱手道:“王太守,陈农都尉,虽年纪轻轻,听说也是屡立功勋,能熬盐,又能看病,还会种苜蓿。想必,定有高见,就让他给高将军谋划谋划。”
侯成说陈原擅长的,一个都跟军事无关,二是要突出他年轻不懂事,仗着有点功劳,就大放厥词。
王泽见此,只得点头道:“陈原,只是军中议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韩泰心中暗叹,这个陈原,真是太年轻啊。
侯成见王太守此话出口,陈原必得有一番主张,要不然,哼,你难过的日子就在眼前。
侯成心中掠过一阵快意。
陈原则一脸平淡,缓缓的在营帐中踱了几步,面向王泽开口问道:
“王太守,王豫州被抓,可算做什么事,可是为何?”
“你难道不知吗?”王泽有些气愤,指着陈原道,“莫绕弯子,有话直说。”
侯成差点笑出声来,你个陈原,耍小聪明,也要看看地方。
“这都是权斗。”陈原没理会王泽的气愤,兀自说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若想权斗获胜,该如何做呢?
以陈原看来,要想获胜,就得比对手更狠,更加无所顾忌,更加具有侵略性。所有的斗争,只有一个胜利方,那就是侵略性强的。权斗也是如此。”
王泽虽觉的陈原讲的有些道理,还是问道:“何谓侵略性?”
“所谓侵略性就是我说的,我做的都是对的,凡是不认同,都是错的。举例来说,正如宦官到处卖官,亲人子侄到处封官,就像马邑县令张胜一样。他们所到一地,不听上级长官训导,没有朝廷法纪,为所欲为,这正是他们的侵略性。”
侯成发现有机可乘,随即开口道:“陈原,刚才你说,斗争只有一个胜利方,那就是侵略性强的,你又说,张胜就是侵略性强的。难道现在跟他们相斗,他们是必胜无疑了?”
陈原点点头道:“基本如此。”
侯成看陈原一说,就是不讨王泽的喜欢的话说,心中高兴,等着王泽对陈原发难。
王泽却没有立即发难,却是苦笑道:
“陈原,那照你说,该如何做?”
陈原看过脸色愈发铁青的高顺,一脸怒相的韩泰,还有掩饰不住高兴的侯成,还有毫无表情的张氏弟兄。
陈原平静的说道:“比他更具侵略性。
我先说高顺将军所做之方案,表面看,虚张声势,甚至有时候还会真的攻城。你攻城不攻城不是表演,不是吓唬,他们城上感觉不到吗?听说守城的宋宪,也是带兵之人啊。他能发现不了吗?想靠欺骗自己来欺骗别人,实在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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