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盟主死战到底!”
两人同时躬身回答道。
“报!”
一匹快马,从西边飞马急来。
一个斥候浑身汗淋淋的跑到袁绍面前道,
“禀报盟主,20里外,发现并州之船,船行甚快,犹如脱缰野马一般。”
这斥候刚讲到这里。
“来了,来了”
河堤之下,河滩之上的士兵纷纷叫嚷起来。
袁绍等人寻声望去,只见远远的西面黄河上,夕阳下的河道上,金光闪动。
远远地,一艘艘船只从水面尽头闪出来,急急如飞,那船越发变的大起来。
“这是什么船,怎么这么快,就是顺水也不应如此啊。”
他们正疑惑间,水面上的一幕,吓得每个人都瞪大眼睛,嘴巴都难以闭上。
船只越来越大,却不是楼船,船上犹如挂起几块大的布片一般,那布片鼓成一个个半球形的包,似乎是那些包拖着拽着船飞一般劈波斩浪。
袁绍身旁众人,顿时有人议论道:
“怎么会这样?”
“那布片怎么能拖着船走?”
“莫非有妖法?”
“怎么如此之快,就是战马也比不上啊?”
仗还未打,袁绍的人马,竟是先被飞驰来的战船吓一跳。
“怕什么,盟主已将袁家精锐部曲2万之众放在河堤上下,皆是头等弓箭手与头等战兵,陈原并州兵马来,这河滩,这河堤,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我军最好的弓箭手,汇聚于此,他们船跑的快又有什么用,等下叫他们都喂鲤鱼。”
颜良文丑大声呵斥着,众人这才心安下来。
说完话,两人各带亲随,亲自去到河堤下面的河滩之上,整顿兵士,准备马上到来的战斗。
袁绍刚才也吓一跳,没想到,这船上挂了几个布片,竟如飞一般,快的叫人不敢想。
不过,袁绍终究作为一方诸侯,海内人望,岂是胆小怕事之人。
他现在心定下来,下面是自己的精兵强将,又占据绝对有利地形,这仗还未打,几乎都是胜负已分。
袁绍站在河堤之上,遥望河面上,那一道长长的船队。
这个陈原,实在是太过招摇。本来年纪轻轻的,又对大汉朝立下汗马功劳,光复并州,这是何等的军功?
除了霍去病之外,有那个名将在如此年轻有今日陈原的功劳?
就连董卓也不得不让朝廷给他并州刺史的职位,哪怕是陈原还口口声声讨伐董卓。
可惜啊,年轻者气盛,仗着有点军功,打董卓吗?那是董卓该打。
袁绍竟没想到,陈原竟那自己开刀。很明显吗,他就是想立威。
他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呢,看看,我陈原打的就是大佬,打的就是成了名的人物。
“这陈原以为打败我,就能扬名天下。哼,刚打了胜仗,就以为自己真了不起了?
既然他自己作死,敢于挑战大佬。那就得知道大佬都是要反击的,也要杀鸡儆猴,也要杀人立威。不然又有哪个畏惧我袁绍?”
陈原还是太年轻,有点军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历史上韩信如何?周勃又如何?
哪个功劳不是天大的功劳?那又能如何?
年轻人啊,终究还是太年轻。
既然敢挑衅侮辱我袁家,那就得知道挑战袁家的后果。
袁家岂能受辱?
你这陈原,等待着我袁家部曲的怒火吧!
转眼之间,陈原带着船队已经来到跟前。
远远地,陈原就看到河滩之地,密密麻麻战列的队伍,黑压压一片,延绵也有十多里长。
每人手里都拈弓搭箭,对着黄河水面上的船队。
只要船队从他们面前过,20丈之内,包管射的那船上人马都能成为刺猬一般。
莫说登岸,连靠近码头都绝无可能。
“咚咚咚”,不知是多少鼓声,几百面,也许是上千面鼓,同时擂响在河堤之上。
河堤上响起震天的鼓声,震天动地,鼓声淹没一切声音。
河滩之上,同时上万人响应着,“嗷嗷嗷”延绵不绝的叫声,似乎发泄出战士最后的怒气,只为他们最后的一击,每人发出最响亮的吼声。
河道之上,哗哗哗,群鸟同时惊叫声中飞起,将那天空都遮蔽的黑了一般。
袁绍身后,袁家的心腹谋士,还有一干将领,同时笑逐颜开。
这一切太顺利了。
如今天还未黑,可是再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下来。
这半个时辰,就得决定此战胜负。
天黑下来,船上作战更加的困难,谁夜里能看多远?
而入夜只会让行船困难万分。
“果真天要灭陈原,这次看他怎么办?”
“弓箭手摆在河岸上,他们怎么能登陆,要么走,要么战死。”
“一入夜,那船就非跑不可。如若不跑,哈哈,那就是我们的战利品啦。”
陈原站立船头,凝望河滩上一排排弓箭手,一个个耀武扬威,趾高气昂。
陈原微微一笑:“光靠弓箭手,就想拦阻我,哈哈,也太天真了吧。这次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弩箭齐发是什么效果。”
“发旗语,弓弩手准备!船只沿着河岸50丈行进。要边走边打,先挫其锐气,最后选点,一举杀出。”
陈原下达着命令,传令兵将命令转化为旗语,命令传到到每艘船上。
陈原微微一笑道:“袁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弓箭手。
哼,还敢拦阻我,真是做梦!”
第210章 河滩地对射()
陈原一声令下,顿时身后的船上,还有整个船队,纷纷热闹起来。
“上弩!”“摆车!”“快!”
大船甲板之上,人头攒动,车辆全部推到南边船舷,哗愣愣的响声中,每辆车南边有5辆车前后用铁锁链钩挂连接起来。
车轮前后都用木板卡主,有人喊一声上车,咚咚咚的声响中,士卒们纷纷爬上战车,摆好伏远弩,嘎吱吱响中,弩已上好。
陈原的队伍瞬间准备完毕,前面不到一里地,河水南边的河滩草地上,三排身穿明光铠,手执角弓的士卒已经列队完毕,但等陈原船只靠岸,他们就能箭如雨下,一举将陈原等人拦阻在岸边。
这队伍甚长,一眼望不到边,看样子这人应该上万之多。
夕阳将黄河水面染成绛红一片,并州的帆船,劈波斩浪,将这河面上绛红划开一道道白色水痕。
帆船在水面上走着之字形,这时开始往北面收缩,至少离南岸有40丈。因为角弓有效射程也不过30丈左右。
40丈的距离,就是射的过来,也没什么杀伤力。
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是也。
河滩草地上,袁绍的弓箭手队列中间,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决不能让船靠岸。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颜良举起手中宝剑,高声喊道:“射!”
河滩草地上,顿时起了一股冷风,呼呼声响,直接扑向并州的船队之上。
犹如黑云压顶,无数只箭只从飞向黄河上的天空。
陈原扭头看一眼密如蝗虫般飞来的箭只,微微一笑道:“袁绍这队伍还不错吗?可惜没办法跟我的装备比啊。”
陈原一挥手中马刀,命令再次下达:“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狠狠地反击!”
“向前!再向前!”
颜良高声吼叫着,命令着士卒往前压。
刚才如暴风雨般的弓箭,势头虽猛,效果却不彰,那船只最少也是离河岸40丈,几乎没有弓箭碰到船,几乎都跌落水中,零零星星几个飞上船,也毫无杀伤力。
颜良急令队伍朝前,他高声催促着,又是一轮箭雨。
此时,晚霞铺上河面,帆船绕着弯子急行,划开波浪的同时,“嗖”“嗖”“嗖”,破空声从船上飞出。
帆船快如烈马,那破空之声急如闪电。
河滩草地后,猛然响起几声急促的惨叫声,紧接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只船飞过去,后面又是一条帆船,又是一阵急急的破空声。
身后连番的惨叫声,颜良文丑两人同时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他们身后,最后一排已经有一堆人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他们扭头之际,身旁也开始有人倒下。
而这时,对面的船离他们至少有一里地远。
“伏远弩!”
颜良文丑脸色都变了。
这大船上竟然有伏远弩,那是只有守城要地才有的紧要兵器,竟出现在这船上。
袁家部曲已算是精锐之军,尚没有配备各种弩,他这并州铁甲军竟然有弩,而且肯定是伏远弩。
伏远弩一出,颜良文丑所带的弓箭手,守在河边,不光打不到船,转眼间,船只来回穿梭,身旁一个个倒下。
一道道飞船疾驰,弩声连番响起,转眼间,一具具尸体倒在水里,鲜血染红了河滩边的河水。
“后撤!快给我后撤!”
颜良文丑同时高叫着,命靠近水边的队伍急忙向后撤。
船兜一个圈子,又重新从西边过来。
陈原看着河滩上正撤退的袁绍部曲,虽前面的船只不停射着弩,袁绍家的部曲不停的倒下。
可是这队伍居然不怎么乱,撤退之中,队形不慌不乱,井然有序。
先是一队撤,然后再接一队后撤,他们不是逃跑,他们是要避开伏远弩连番的攻击。
他们队形密集,伏远弩虽射的没有弓箭准,不过力量大,只要打过来,就有人被射中。
此刻再不退,只怕等下,河滩边就没人了。
不光后撤,原来的一列队伍,在半里的河滩草地上,重新编成纵队。
他们后撤,陈原的船队就往南压,不光是南压,是直接登陆。
帆船依旧疾驰在水面,弩箭依旧不停追击着南撤的袁家部曲。
有三艘帆船,已经靠近渡口的码头。
前后两只船还在水边飘摇,中间那只大船,已经放下锚,大船牢牢的停靠在码头边。
甲板正好与码头木板平,又伸出两条长板,吱吱扭扭,一辆马车从船上被拉下来。
这马车一到河滩地上,竟也一边走,一边向外射着强弩。
这马车之后,一辆辆马车纷纷从船上送下来。
这不是普通的马车,这是陈原所带的战车,每个前面都是4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此时尽快地向南飞奔。
踏踏踏踏,马蹄踩着松软的河滩草地。
而旁边的两只船上,弩射个不停,前面的袁家部曲纷纷倒下。在这马车队两边竟打出一道宽达几十丈的安全距离。
第一艘船上五辆战车,在旁边两只战船伏远弩的掩护下不断向南跑。
颜良文丑,队伍后撤已然完成。
看着眼看3艘船来到码头这里,却只有一艘船上,下来5辆奇怪的大车。
他们正纳闷间,中间那只船,已然掉头而行,腾出这段码头,又有一艘船跟过来。
紧接着,新来之船上,也是下来5辆同样的大车。
他们想弄个明白,也是不行,那两艘船还在不停的射着弩箭。
这时,他们发了疯一般的射着弩箭,谁要靠近,那是非死不可。
这10辆战车,也如士卒一般,在码头通向河堤的河滩草地上,排成两个队列。两个队列之间相距甚至达十几丈宽。
车上跳下人来,扛着大大的木板,将战马两边用长木板罩住,前后车辆用锁链钩挂起来。
颜良看看文丑,文丑看看颜良,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车辆钩挂不停,后面又有车跟过来。
转眼间,已经20辆车全部钩挂紧密。
突然,河水里,船只不再兜圈子乱跑,全部密密麻麻,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一起汇集到码头附近。
那两只船也停止射弩。
颜良文丑,看着船都靠着码头,很明显就是要全部登陆。
他还没来的及下令,让队伍集合扑向码头。
猛然间,远远的看到那20辆大车同时探出无数个头来,无数只箭弩同时瞄着对面的袁绍部曲队列。
哎呀,不好,颜良文丑同时惊呼。
第211章 杀向河堤()
刹那间,黑色弩箭腾空飞起,带着风声直扑向对面的袁家部曲队列。
刚刚列队完毕的袁家部曲,正看着这些奇怪的车子,那里想到一股飓风般的箭雨从天而降。
一辆车上20人上下,10辆车一队,200多人,只在一个长不过20丈的距离内,向着对面的袁家部曲射出箭弩。
袁家部曲一万人,分布在五六里宽的河道,箭雨对面也就百余人。
这一轮箭弩过去,几乎一半中箭,尤其是弩,虽准头不足,可是势大力沉,可一旦射上,明光铠几乎毫无作用,当场能穿透,甚至好几个被伏远弩射中之人,竟是凌空飞起。
惨叫声中,袁家部曲纷纷倒地。
颜良文丑高声叫喊着,向着这战车射箭。和刚才那船一样,这弩射的实在太远,弓箭的距离根本难伤战车分毫。靠近者,几乎都被射倒在地。偶尔射到战车上,高大的木板,远比盾牌更好用。
根本难伤车上之人分毫。
激战的同时,颜良文丑扭头看一眼码头。
这一下,颜良文丑这才发现,这两只车队,就是掩护码头所用。
码头之上,一辆辆战车,密密麻麻从船上下来,直接加入战团,转眼间,这战车车队几乎延绵一里多地。
从码头一路向南延伸,车辆已经数不过来。
弩箭齐发,杀声震天。
这两个车队,犹如两面城墙,将袁家部曲分隔在河滩草地两边。
近身不得,攻打不得。
颜良文丑眼看这两面“城墙”越发牢固,自己的队伍被一切为二不说,还在“城墙”上射出的强弩连番追击下,纷纷倒地。
两人望着并州军,就在他们眼前,自由行动,他们却毫无办法。
他们任何的行动,只有招致更大的伤亡。
眼看身边兄弟一个个倒下,脚下湿滑一片,腥气扑鼻,可全是弟兄的鲜血。
两人面面相觑,终于下定决心,后撤,总不能将袁家这些精锐弓箭手折损在自己手里。
他们下令,再次后撤之际,陈原也下了船,号令一声:“轻骑兵集合200人,杀向河堤!剩余800骑兵,随时待命。”
说着话,有人将陈原的战马牵来,陈原飞身上马,一举马刀,直接带着这200人冲向河堤。
可是,他们正集合队伍时,天色已然完全被月光统治。
月光清凉,袁绍站在河堤之上,俯瞰刚才所有的战事,长叹一声,这并州兵真是强悍。
要说他们指挥很好,根本谈不上高明。
可是他们的弩强,射的远,这就足够。
在船上,他们可以射向河滩的袁家部曲,袁家部曲的弓箭丝毫奈何不了他们。
他们用船来回疾驰,逼的颜良文丑将袁家部曲将队伍后撤。
他们一下子将码头占据,这才开始登陆。
就连登陆,他们也是不愿意损失一人,两艘大船强弩齐发,连掩护中间一艘船行动。
可是一旦那些车站稳位置,强弩齐发,袁家部曲,竟也靠近也很难。
转瞬间,那些车形成两个车队,固化成两面坚固的“城墙”。
上面布满强弓硬弩,要想打下来,势必不知要填进去多人人命。
袁绍眼看并州铁甲军行动,心中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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