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穿着打扮,怕家世不会太差,一般人家养得出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女么?
“沈同志你太客气啦,咋送这么重的礼嘛!”刘爱芳客气了几句。
“只是一点小心意,爱芳嫂子快收下吧,我这还有件事想麻烦爱芳嫂子呢!”
沈娇将其他几户人家的礼拿了出来,都是一小盒点心,连长指导员家庭则加上了一块的确良布,除了李雪莲家。
“我同她们都不熟,还想辛苦爱芳嫂子呢!”沈娇笑颜如花,看得刘爱芳心神一荡。
哎哟妈,她个女人都受不了了!
韩营长昨晚上咋憋得住哟!
话说韩齐修昨晚上在严肃屋里过夜的事,全营的人可都知道了!
人人俱都竖起了大拇指,还说营长不愧是营长,这如太监般的定力和钢铁般的意志力!
啧啧!
可不是一般男人比得上滴!
刘爱芳见其他人家里的东西都没她的多,心里莫名就熨帖了,对沈娇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觉得这沈姑娘还是蛮会来事的,看着也不难相处呢!
“行,这点子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娇娇妹子放心吧!”
沈同志变成了娇娇妹子,沈娇不由抿嘴一笑,再略聊了几句,她便告辞离开了。
回屋后拿了另外的礼物,与刘爱芳家不一样的东西
一条腊肉,一根香肠,以及一块的确良布。
以江玉英家的条件,想来这些东西她应该会更喜欢吧!
江玉英家也在二楼,韩齐修的房子在最里头,江玉英家则在楼梯口,刘爱芳家则在走廊的另一头。
江家门口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带着二三岁的小女孩在玩,小男孩正是昨天在草丛外虎头虎脑的可爱男孩,沈娇挺喜欢他的。
见到小男孩,她抓了把大白兔奶糖递给他,笑眯眯地看着男孩。
“谢谢姐姐!”男孩并没有先吃,而是将糖拿进了屋。
“娘,姐姐给我糖吃了。”
江玉英出来见到了沈娇,笑容满面地让她进屋:“快进屋坐,这些糖可贵了吧?你给一颗让俺家石头尝尝味道就成,用不了这么多!”
男孩听他娘这么说,立马要将手里的奶糖还给沈娇,沈娇哪能收回来?
“玉英嫂子这样子我可要不高兴了,糖是我给孩子吃的,你别管我和孩子的事。”沈娇假装不愉,江玉英愣了愣,倒也没再说啥了。
石头开心地收起了糖,咬下了一半想喂妹妹吃,沈娇忙柔声阻止了他:“石头自己吃就好,妹妹还小,不能吃糖,会卡喉咙的。”
“嗯,姐姐你的声音真好听,比俺娘的好听!”石头将半颗糖塞进江玉英嘴里,愣头愣脑地说着,把沈娇乐坏了,捂嘴笑个不停。
江玉英自己也乐坏了,笑着在石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了声‘兔崽子’!
沈娇送上的礼物同样让江玉英十分满意,都是她家用得着的东西,说明这沈家妹子想事周全,不像有些人,净整些花哨没用的东西!
江玉英是个爽朗大气的女人,对沈娇送来的东西也没推脱,拍着胸脯道:“沈妹子别听那些人浑说,韩营长可和高同志半点事都没有,说话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呢!”
沈娇抿嘴笑道:“嗯,我可一点都不担心,韩哥哥昨天就同我说过了,他同高同志只是普通的战友,还说那些胡传谣言的人,他得好生整治一番,免得这些人误了高同志的名声!”
“对对对,就得好和整治这些婆娘一番,成天吃饱了没事干,扯着裤子到处放屁!”
江玉英口中扯着裤子放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此刻这女人可正在楼梯拐角口,倾着身子,尖着耳朵,听得正欢着呢!
听到沈娇的话,李雪莲自然是有几分担心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要不观望几天,若是风平浪静,她再出来走动!
不过这姓沈的看起来好像很有钱嘛!
送刘爱芳和江玉英家的东西都不少,也不知啥时候上她家来送?
说起来她男人的官职可不比江玉英男人低呢!
沈娇与江玉英聊了些家常,略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开,她有意放慢了脚步,待走出房门时,特意加快步子,将还在纳闷咋没声音的李雪莲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妈,你走路咋不出声的?”
李雪莲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倒是先埋怨上了,沈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讽刺道:“那我以后走路可得敲锣打鼓了,免得吓坏了嫂子!”
江玉英一看李雪莲的模样就知道这娘们刚才在偷听,跑过来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沈娇脚步轻盈地回了自家,心情无比舒爽!
爷爷说得果然没错,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347新生报道(打赏+)
沈娇在军营里住了五天,这五天里韩齐修虽然很忙,可他还是抽出了半天时间带她上山玩了,山上天高皇帝远,某个臭流氓自然是将她从头到脚好生啃了顿。
只差将她给生吞活剥吃进腹了!
临门最后一脚,韩齐修是用了他此生最大的意志力才生生给忍住了!
再有十五个月零二十八天!
他可就能为所欲为啦!
想咋吃就咋吃!
想啥时吃就啥时吃!
“韩哥哥,要不咱们现在就成亲吧?”沈娇看着韩齐修额头上胀鼓鼓的青筋,十分不忍。
韩齐修爱怜地在她嘴上亲了口,柔声道:“不必,我忍得了!”
“嗯!”
沈娇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嘴里含着一片碧绿的树叶,吹出了简单的曲调,十分悠扬。
山是青的!
风是轻的!
草是软的!
怀里的宝贝比小草还要娇嫩,耳边的曲调比轻风还要柔和!
他的心比大山还要宁静,只愿这一刻能够永久停留!
九月五号一大早,韩齐修就开车送沈娇去学校报道了,路上韩齐修神秘兮兮地同她说过几天会有惊喜,让她耐心等待!
沈娇眼睛一亮,抱着韩齐修撒娇卖乖,甚至还主动贡献了两个甜蜜的亲亲,可这家伙亲亲照受,甚至还追加了几个,惊喜却就是不肯说,只是让她耐心等待!
恨得她在韩齐修手上咬了好几个手表印儿!
臭无赖!
沈娇原本是想学中医学科的,可学校里现在还没有这个学科,于是她只得报了药学科,因为听说临床医学是要上解剖课的,成天同死人打交道,她可没有那么坚强的心脏!
s省医学院门口挂上了热情洋溢的横幅,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标语:
“欢迎您来自三大革命战场的新战友”
“人民送我上大学,我上大学为人民”
……
广播里则响着嘹亮的《gnb学员之歌》:
迎着灿烂的阳光,
肩负着党和人民的希望,
我们gnb学员,
来自祖国四面八方,
……
青春似火,意志如钢,
……
校园里人来人往,都是前来报道的新生,还有很多帮忙的老生,以及一些老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也将他们最体面的衣服穿在身上,只为了迎接这美好的一天。
来报道的学员年龄普遍都有些大了,就同马杏花以前的同学一样,胡子拉碴的,满面皱纹,看着都有三四十岁了。
沈娇今天特意穿得比较素淡,白衬衫加蓝裤子,一双圆口蓝布鞋,两根羊角辫,连头花都没绑,只是美人即算是挂着麻布袋,竖在人群中也注定是要引人注目的!
更别提沈娇身边还有个冷面阎罗韩齐修了!
那身绿得耀眼的军装,比任何美人都要惹眼!
两人才一出现在校园,就吸引了众多师生的目光,一时间倒是安静了许多,只除了喇叭里不停播放的歌声。
韩齐修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沈娇找到了药学系的接待处,将入学通知书拿出来晃了晃,立刻便有一名戴着眼睛的斯文男生走了过来。
“我是药学73届老生苏为民,欢迎新同学!”苏为民的南方口音十分重。
他接过沈娇的入取通知书瞅了眼,惊喜道:“沈娇同志,我是会稽人,我们算是半个老乡了哦!”
沈娇也用海市话笑道:“那以后还要请老乡多多关照了!”
“共同学习进步!”苏为民说话十分圆滑,有着会稽师爷的狡猾和精明。
沈娇住的宿舍有些简陋,公共浴室和公共卫生间,离房间有些远,而且房间看着也有些老旧,破破烂烂的,沈娇倒没觉得咋样,韩齐修却受不了了。
这么破的房子怎么能给娇娇住嘛!
得想办法整所房子才行,可不能让自家媳妇受苦!
这是做老公的严重失职!
沈娇来得比较早,宿舍才只一个女同学,二十来岁,齐耳短发,矮胖身材,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见沈娇他们,热情地招呼起来。
“同志您好,我是徐卫红,东平当地人,曾经在北大荒战斗了六年。”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长着厚茧的劳动人民的手,沈娇心有点虚,她可是一天都没有战斗过呢!
“您好,我叫沈娇,海市人。”
沈娇笑眯眯地伸出小嫩爪子,同徐卫红蜻蜓点水地握了握手,暗自咋舌,这徐同志的手比韩齐修的手还要刺人呢!
徐卫红感受到手心里的绵软,再看了眼忙着铺床擦拭的韩齐修,以及沈娇手腕上亮晶晶的女式手表,她似是悟了!
这个新同学定是出自又红又专的高干家庭!
否则她没经过下乡劳动,怎么可能进大学?
徐卫红早就听说这一届不少gnb学员,有好些都是有门路的,直接就来上大学了,没想到才开学她就遇上一个了!
徐卫红的感觉有些复杂,她初中毕业就去了东北兵团,同男人一样,用尖镐锄冻得比铁还硬的泥地,扛比她身体还重的木头,来例假时也二话不说下水插秧……
在那六年里,她就从来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过!
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些繁重的工作对身体的影响!
她只有一个念头,走出东北,成为一名光荣的gnb学员!
而且是用清清白白的方法走出来!
现在她做到了,她本该高兴的,是的,她的确很高兴,在沈娇来之前,她还哼了首小曲!
可现在她却不高兴了!
因为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名额,眼前的这个新同学却不费吹灰之力!
徐卫红心中虽明白天下之事本就没有公平之说,她能够来上大学已经是极幸运了,要知道北大荒可还有成千上万的年青人留在了那儿,前途渺茫,不知何时能够走出来。
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心酸!
为她自己不平!
凭什么别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她却需要付出如此多的心血?
沈娇诧异地瞅了徐卫红一眼,不明白这个同学怎么突然就冷下来了,她也没太在意,低头整理行李,很快,她们宿舍的同学陆陆续续来齐了。
348冤家路窄
沈娇宿舍里共有八张床位,每张床上都贴着学员的名字,有一张床是空的,没有贴名字,沈娇是靠窗的上铺,这个床位她很满意,挨着墙角,且还是上面,只要挂顶帐子,再扯道布帘子,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了。
只可惜大宝小娇不能带来,怪不适应的!
七个人只来了六个,还有一人没来,六人相互作了自我介绍,大都是如徐卫红这样从农村、工厂选拔出来的身家清白的年青人,其中以知青最多!
且这些学员的年龄都不小了,最大的一位有二十八岁,名叫董晓洁,她自己说已经结婚有娃了,还有一位名叫郝玉华的,n省人,二十五岁,在当地山村当了七年知青,能够来上大学可真是不容易。
郝玉华个子娇小,笑起来有一对酒窝,长得十分漂亮,性格有些羞涩,不怎么同人说话,而且沈娇总觉得她似是有心事,不像其他同学那样,连说话都带着笑声。
算起来沈娇是六人中年龄最小的,其他五人都是大龄女青年了。
“这位高淑芳同学怎么还不来报道?不会是没赶上火车吧?”董晓洁是个热心的老大姐,一看就是爱操心的主。
沈娇耳朵抖了抖,感觉高淑芳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听过!
韩齐修铺床极快,三下两下就整好了,连挂蚊帐布帘在内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儿,干脆利落得让大家伙都看傻了眼。
更别提他身上那套威武的军装了!
“娇娇,这床有些摇晃,我去找榔头来钉一钉,你在屋里等我!”
韩齐修对床铺咯吱咯吱地摇晃十分不满,这床比大宝小娇的屋还破,要摔着他家宝贝咋办?
待韩齐修矫健的英姿离开宿舍,董大姐暧昧地问道:“小沈,这位解放军同志是你……?”
沈娇大方道:“是我未婚夫。”
董大姐一脸了然:“你家这口子对小沈你可真好,瞧这体贴入微的,啧啧,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家一半这么好,我可就要偷笑喽!”
沈娇顿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董大姐别浑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嘿嘿,不说不说!”
董大姐冲她眨了眨眼,也开始铺床了,她只是简单的铺了床褥子,并不打算在学校过夜,她是当地人,家里还有丈夫孩子,自是住在家里的。
韩齐修很快就拿着榔头钉子回来了,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姐,309到了。”
‘咣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撞在了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把大家伙惊了一跳,不禁箴起了眉。
“淑芳,你就不能推轻一点?你这样很不礼貌知不知道?”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唉呀,知道了,刚才不是不小心嘛,姐你咋比咱妈还会念叨!”
沈娇一听这两个声音就知道那个高淑芳是谁了,暗叹真不愧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原来这两个女人便是那高司令家的俩千金,高淑惠和高淑芳姐妹!
高淑芳才一走进门就瞧见了正在敲床的韩齐修,眼前一亮,抢上前打招呼:“韩营长,你是来学校找我的吗?”
沈娇眨了眨眼,这个高淑芳是啥意思?
韩哥哥找她干什么?
高淑惠也听见了自家妹妹的问话,再看高淑芳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完全把她这个姐姐给忘在了脑后,心中一沉,感到了不安。
韩齐修抬眸扫了高淑芳一秒钟,冷声道:“你哪位?不认识!”
说完便顾自低头叮叮当当,甩也不甩脸色铁青的高淑芳了。
‘噗’
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尤其是看到高淑芳那难看的脸,她的心情就爽得不行!
董大姐她们几个也忍不住想笑,只觉得这位新同学的脸皮实在是厚得很呀!
高淑惠忙上前笑道:“韩营长,我是高淑惠,这位是我的妹妹高淑芳,我们父亲是高德。”
“嗯,知道了!”韩齐修淡淡地点了点头。
高淑芳对于韩齐修的淡定很不满意,忍不住嚷道:“我爸是管着你的高司令……”
“唔”
高淑惠气得一把捂住了自家猪妹妹的嘴,脸色极难看,冷冷地瞪了高淑芳一眼!
韩齐修不屑地瞟了眼高淑芳,讽笑道:“高司令可真是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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