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虽然担心他的声带会撕裂，但关乎自己的处事原则，还是皱了眉，有点儿不爽，郑重地声明：“买的！真金白银！”
常大爷盼不得别人比他激动，凉凉开口，“花了1块钱。”
“天！”房老快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常大爷把夜明珠掰开，恋恋不舍地摸了又摸，才还给洛离，忍不住问：“诶，洛洛丫头，你给老头子说说，你是怎么练的这么毒的眼力？”
洛离把珠子随手塞到淑女包里，十分认真地说：“日行一善很重要。”
“啥？”
洛离没忍住，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我是问你怎么练的眼力！是眼力！不是人品！”
“是您没把我的话放脑子里过一遍。”左耳进右耳出这算什么？在心灵鸡汤的普及上面，洛离几乎是不说谎的。
她要是不主动撤销休假帮同事加班，能累到死掉又回来？
她要是不帮灵枢收集灵气，能被他的天眼眷顾？
她要是不怕苦不怕累大老远跑来这儿，能买到真正的古董？
明明就是她心怀善意地生活的奖赏，偏要她说什么秘诀……
她难道会说她有灵枢？
才不要。
“是哒是哒，灵枢只是洛姐一个人的小妖精，才不要认识其他人呢！”灵枢欢快地歌唱着。
洛离对此表示欣慰。
常大爷缓缓收敛着急的神色，倒吸一口气，“你？！”
“嗯。”洛离眨眨眼，“我就是一个好人。”
“……”什么严肃的感动的气氛都没了，常大爷再次牙痒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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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数是111，这个数字挺吉利的。
说起来啊，冒泡什么的，真的很少呢。既然这样，烟来讲个真人真事吧。
前几天小弟捧着一卷围巾线过来问：“开头总是打不好，怎么弄呢？”
烟：“谈恋爱了呀？”
他：“没啊。”
烟：“那你是送谁？”
他：“初中室友，现在隔壁班同学。”
烟：“他没女朋友吗？”
他很无辜地说：“没啊。”
没啊，所以拜托哥们织一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呐。
☆、第30章 清神丹
虽然洛离的话听起来有点怪异，但见多识广的两位老人也不免听进去一些，也有那么一点点考量－－说不准儿，这就是个福缘深厚的姑娘。
常大爷心里哪怕仍然很激动，但面上已经恢复淡然了，他沉声问：“那……这颗珠子，你打算怎么办？”
“自己用吧。”洛离歪了歪头，“因为要搬家了，手头有点紧张，有了这个能省好大一笔电费，也响应了国家绿色生活的政策。”
“……是呢。”常大爷好容易才让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厚着脸皮道：“不过洛洛小友，你要是手头紧张，不如把这珠子送去拍卖会？相信会有许多人喜欢的，到时候你也能多一笔收入了。”
洛离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心里纳闷，“常爷，我要是没听错，您刚才说它是慈禧夜明珠吧？”
“我能肯定它是！”常大爷觉得牙根又痒痒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卖给别人？”
“啊？”
“死人用过的东西，转卖给别人好意思吗？”洛离是真的不明白，不是说这颗珠子被那位老佛爷放嘴里含了好多年么，一般人不觉得晦气？
“这，这不一样。”常大爷心一酸，这么个二货随便捡捡都能捡着大宝贝，老天真是好眼光！
虽然很心酸，但常大爷还是给她普及了一下收藏古玩的知识。
听罢，洛离抿了抿嘴，“还是算了，留着它能省好一笔电费呢。”
“不是这么算的！”常大爷舔了舔干燥的唇，“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至少八百万！你一辈子能用多少电？五万都用不上吧！”
“我的确不是这么算的。”洛离眸子里满满的诚恳，“像您说的，别人买了它是放在屋子里收藏，然后不见天日。而我呢，现在暂时是省我房里的电，以后一个人住了，家里所有地方都不需要装灯了，好几十年了，这能为国家节省多少资源？”
常大爷就不明白了，“为国家节省资源不是咱们老一辈该操心的事儿么，你怎么这么热心呐。”
“我怎么没看到？”
常大爷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旁边早就从震惊状态转为看戏状态的房老呵呵一笑，出来打了圆场，“小友，你说的不错，老常也是一时走进了死胡同。”
还不熟的老人家，洛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淡雅婉约。
房老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又道：“现在像你这么为未来着想的人也不多了。所以，小友，你有没有想过，用更多的钱，号召更多的人？换句话说，你可以做更多。”
“是想过，但心有余力不足，我没什么经商管理的天赋。”洛离也有过当女强人的梦想，但……呵呵。
“有些事不需要天赋，只需一双慧眼。”房老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工人，眸光睿智，说话的时候比常大爷稳重可靠多了，他沉吟道：“刘备，可不就是因为拥有一双慧眼而赢了蜀？”
洛离一怔。
常大爷见她似乎有些动摇，不由咧了咧嘴角，却马上收敛，咳了两声，“不如我们先去吃顿饭，边吃边聊。”
“好。”洛离也有点饿。
三人走出里屋，发现厅里多了两人，郭少哲和常少卿。
郭少哲正和牧清婷说着话，而常少卿在看店里的玉雕。
“爷爷，房爷爷。”郭少哲先看到三人，先对长辈恭敬地打招呼，而后才对洛离温和地微笑，“洛离。”
洛离点头。
“你们怎么来了？”常大爷问道。
“大哥刚到家，想着陪爷爷吃顿饭。”郭少哲笑着答了。
或许是因为早上吸收了太多灵气的关系，洛离对于非自然气息的感知度也提了上来，走近常少卿时，一股凉意顺着脚底爬了上来。她眨一下眼，灵枢的天眼引于瞳中。
一圈暗沉的黑气浮现眼前，她要不是定力好，绝对要被吓得后退一步。
不同于早些时候，常少卿身边的黑气更加浓郁了，而且，洛离似乎看到了一双尖锐的竖瞳。
【灵枢？】
“他肯定没有吃药！”灵枢语气绝对，声音也严肃万倍，“而且，那人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没吃药？】难道她长了一张信不过的脸吗？难怪常大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敢情这厮是拿着她的丹药送给那什么鬼修了！再阴谋论一点，说不定鬼修就是他很亲的人！
可怜的有钱人。
洛离舒缓情绪，褪下天眼，看不到那可怕的黑雾才觉得好受一点。
“别经常出差，养好身体才是关键。”常大爷对常少卿一向慈爱。
“大哥也是为了家里着想。”郭少哲帮哥哥说话。
“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身体最重要。”常大爷说是这么说，可眼里满满的笑意，很为这个孙子感到骄傲。
常少卿终于开口了，“爷爷，房老，小洛，不如去天水楼用餐？”
天水楼离古玩市场也不远，开车五分钟左右。两兄弟各开了一辆车来，洛离称要和常少卿说点事，上了他的车。
陈锋当司机。
洛离借了灵枢的天眼，一边碰着那团黑雾，一边跟灵枢交流。
灵枢感觉到，他身边的鬼修一定很强大，至于他为什么不取出常少卿的精魂，应该是因为常少卿的身体更好用……他是百年一遇的暗、雷变异双灵根，这也是他小时候能逃出鬼修魔爪的原因。
但洛离有点毛骨悚然，【身体更好用是？】
“变异灵根拥有者的修炼速度最快，也最容易通灵。鬼修应该是在他不备之时，吸取他身上的灵气来辅助修炼。”
【诶？那我是什么体质？】
灵枢笑道：“洛姐是伪灵根啦，不过很有慧根哦。”
【伪灵根？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是哒，不太好的。”
【……】够了。
洛离扯了扯嘴角，【怎么办？】
“看起来两粒清心丹也帮不了他了，他需要清神丹。”灵枢给出洛离想要的答案，“空间里没有清神丹呢。前主人碰到这种情况都是直接灭掉的。”
【这么凶残？】
“不是的。”灵枢连忙解释，“修真者被煞气沾染到这种程度，只能成为鬼修了，他们不是好人。前主人不像其他修炼者总去世俗界，所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清神丹……那我回酒店试试。】洛离做好决定，收回天眼，顺便把指尖那一丝鬼煞之气捏碎－－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因为车上还有一位常少卿的下属，洛离就是再多疑惑也不好现在就问出口。
用餐途中，常少卿有电话进来，那边似乎不好拒接，便抱歉地退出包间了。洛离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给老人夹菜的郭少哲眼神微暗，露出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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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准备过年了，大家有什么特色菜式推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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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还有机会
露天阳台，常少卿挂掉电话后，从玻璃门的倒影中看到洛离，不由一怔，回眸看去。
洛离朝他点点头，“身体还好吗？”
常少卿定定看着她，剑眉微微一皱，略显苍白的唇在阳光下显得有两分透明，“你怎么知道？”
上次可以是路边的神棍，那么这次……是神棍的徒弟？
“感觉。”
好一会儿，常少卿才“嗯”了声。
洛离眨了眨眸子，“为什么？”
“阿哲没有告诉你，这是遗传？”常少卿语出惊人，轰得洛离身心一震。
所以……如果上次她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把全部清心丹都给他，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看出她的惊诧和淡淡的懊恼，常少卿有些疑惑。但他不愿意对朋友想太多，有点艰难地柔和了冷硬的五官线条，“还没郑重地谢过你，我爸妈都说身体清爽多了。因为不想爷爷担心，所以没告诉他。阿哲应该没有麻烦你吧？”
“不是……”你应该让他早点告诉我的。洛离欲哭无泪。
“非常感激，小洛。”常少卿没有一点灰霾，苍白的唇仿佛亮了些许，他难得地微微一笑，“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办到。”
本来探听到洛离一家还住着单元房，想送去一栋别墅的，但她买房的速度太快了，让他都没办法准备。不过……常少卿倒是打定了主意，在她上大学的城市补送一套。
灵枢忽然感慨，“他的心性很好。被鬼煞缠身多年，没有怨恨世界，反而守住本心，难怪能活到现在呢。洛姐，帮助他，或许能结一个善缘，被雷劈的几率会小很多。”
被雷劈……
洛离眼睛一亮，【引灵入体有用么？】
“暂时不能。如果以这种状态引灵，以后只能是鬼修了。”灵枢郑重其事。
果然是出来混总要还的吗？
“小洛。”常少卿轻声唤她，面容虽稍显冷硬，但声音柔和许多。
“嗯？”
“周六我去非洲出差，要不要一起？”
“非洲？”思维跨度有点大了，洛离愣了一下。
“和那边的矿主商榷坦桑石的开采权。”这不是什么机密。
“丹泉石？”这种石头貌似也快被采光了，大概就是……8年后，非洲那边宣布停产了。
“对。”
“说起这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耳朵上还挂着一枚粉红色的丹泉石耳钉呢。”
如果说风轻云淡的常少卿对自家老妈有什么不爽，大概就是这一点了－－有一个粉红控的老妈真的很恐怖。
从小时候被迫穿粉红色蕾丝裙，到稍大一些时候的粉红色内裤，以及这时候偶尔的粉红色耳钉……说来都是泪。
“我不喜欢黑色，所以不去非洲了。谢谢你的挂心。”多好的人呐。如果能帮到，她真想帮一把。
常少卿也没有意外，毕竟非洲除了原生态外景及美丽璀璨的钻石，的确没什么特别讨人喜欢的特色了。
炼丹需要的药鼎空间里有，但药材却暂时没法儿用。洛离背下药方，到中药店采购时，脑门蹦出一堆十字。
200克鹿茸，没有。
30克50年野山参，没有。
10朵紫肌，没有。
500年野生灵芝，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洛离朝店长眨着眸子，“我点了17种药材，就只有4种……算了，各要10份，包起来吧。”
店长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听见她说都包起来才好一点儿。吩咐店员做事的时候，他向洛离多解释了两句，“这位美女，我们济生堂可是几百年的老字号了，不是店里库存不足，而是你该也知道，有些药材现在是不允许私人采买的。如今的野山参，可没几株超过百年的。你真想买呀，我建议你去拍卖会。我看你也是个不差钱的，走点关系，拿张邀请卡……恰好今年的中药材拍卖会是8月中旬，你还有机会。”
“多谢老板。”洛离却是想起了那颗夜明珠，或许真的要卖掉了。
另一边正在回公司路上的常少卿看完一份文件，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块雕琢成水滴的蓝水翡翠，感受着那一抹温暖的气息，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少女眼神纠结地说要以半赌料的价格卖给他时的神情，再加上她今天的问话……常少卿不难联想到，她知道的，或许比阿哲更多。
那两粒丹药，不仅是神棍给的见面礼吧。
常少卿从5岁起便被告知可能随时死去的消息，少年时期当然也有过怨怼和恨意，然而发现父母爷爷比他更痛苦，他也学会了平和，学会了把今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
只是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清澈明眸时，忽然想活得更久－－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多活一点。
而且，在她身边，居然不会有“我会伤到她”的微妙想法。常少卿不确定这是因为自己的生理感受，还是往常的直觉失准了。
常少卿忽而将蓝水翡翠滑入口袋，掩唇低咳起来。
瘦弱的胸膛轻震，颤得心脏再度泛起熟悉的疼痛。
陈锋马上把车靠边停，从抽屉里找出新的翡翠放在他手里。苍白的手掌紧紧捏着那一块价值千万的玻璃种翡翠，手背因为用力过度而暴起青紫色的脉络。
洛离绷着被热气蒸得微红的小脸，在济生堂买了别的药材，付了钱，提着两个大袋子走了。
回到酒店，洛离拉上窗帘，反锁房门，提着两大袋药材进了空间。
空中飘出一本线装书，洛离抬手接住，《丹方》。
扉页写着：下医治身，中医医人，上医济世。
“不是《丹方》吗？是需要宣誓？”洛离有点不懂。
灵枢笑道：“也可以啦。这是医者必备的品格，虽说前主人修的不是医道，但也是鼎鼎有名的丹圣，这几句话还被修真界的医师们奉为信仰呢。”
每次说起那位猥琐大神，灵枢总是崇拜景仰……洛离不由点着下巴想，她要不要也给灵枢洗洗脑？百年之后，灵枢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我们洛姐可厉害了，国内外的大奖没少得，为人特别善良有原则，特别容易让人发现她的好”这一类了吧。
洛离微笑着翻到第二页，然后嘴角一抽。
九品丹药：止血丹、降烧丹、正气丹、补气丹、壮阳丹……忒玛还在“壮阳丹”上面加黑！
嘴角一颗大黑痣的印象要再加一口大黄牙！
但洛离还是憋了憋，绕过去了，又翻了几页，没发现研制流程图，有点儿纳闷，“灵枢，这本书不全吧？只有材料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