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我想你可能还不清楚《女史箴图》真迹的价值。我可以保守估计，它绝对值十亿华夏币。”常大爷比出十字时，心脏也不由颤了一下。
“这样吧，我也给您打一个比方。书上说，商品具有价值和商业价值，对我来说，它的价值是1块钱的小黄本儿，我并不看重它的商业价值。但对你来说，你很在乎它的商业价值，当然也看重它本身的价值。所以，我如果更清心寡欲的话，会以35块华夏币的价格卖给您。”
“35？”这是怎么来的？
“加上来回车费啊。”洛离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其实没那么清心寡欲，所以请您为我介绍安全的原石店，这些信息应该比35块贵吧？”
“不。”常大爷连喝几口茶，才让喉咙变湿，久久，他才继续开口，“介绍店面，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不对等。”
洛离真的没办法理解上上一代的想法，故而看向郭少哲，眼神问他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她这会儿不差钱？
郭少哲异常艰辛地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喑哑，“爷爷，我明白洛离的意思了。她现在只想要几个信息便心安理得。如果您觉得不够，其他条件可以以后再说。”
“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了。”洛离心里认为不会有什么以后。
又是好一会儿，常大爷才点点头，“那好，除了几个信息，我必须还要给你一张卡。”
“我会做的，爷爷。”郭少哲立马应道。
洛离眨眨眼，还是没能明白有钱人的世界。
返校时蹭了郭少哲的车，刚好没迟到。
篮球赛的第二环节是淘汰制。这个环节的对手是美术班13班，很强。这群姑娘不太在乎形象，肘击、推搡、辱骂毫不间断，分贝却又很好地保持到场外听不见的程度下。
当一个167的圆润姑娘故意撞倒何芬菲，把她校裤都蹭出一个洞却笑着举起双手示意不是自己做的后，洛离真的生气了。
何芬菲的膝盖其实只是破了皮，并不严重，现在让室友洒点双氧水消毒就好了。但167却满脸得色，好像一切都是别人自找的。
洛离脸上毫无笑意，任谁都看得出她很压抑。
“道歉。”
167不屑地冷笑，“凭什么？”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未进化完全的灵长类动物，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无礼。”洛离清冷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让167眼底慢慢浮上狠意。
“你什么意思？”
“所以并不是最接近人类的大猩猩，而是脑容量更小的母猴子而已？”尽管用的是问号，但人类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肯定。
“贱人！”167怒气勃然，圆圆的脸都涨红了。可她骂出这句，便示意其中一个裁判吹哨。
洛离没有动，余光笼住167，周身浮现暗黑的气息。
3班球，队友在洛离的手势下，马上把球传给她。洛离带着球，朝边线小跑，她的动作很快，快到167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
橙色的篮球撞到她膝盖，弹出球场。
13班的啦啦队顿时哄闹起来，向裁判申请红牌。
裁判吹响长哨，向比分组示意洛离犯规一次。
“这就算了？她是故意伤人，打暴力球！”13班的女生们纷纷声讨。
从未见过洛离这一面的3班男生反应过来，毫无怜香惜玉之感地对上她们。
胡竞亮率先反击：“呦呵，真是好笑，你们刚才的行为就不暴力了？那个4号，打篮球指甲还留那么长是打算和僵尸有个约会？还有19号，你打了我们班女生几次手？还有最可恶的23号，你敢保证你不是故意推倒我们班同学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吹哨的裁判是你表哥吗！你以为我拿着手机是为了炫富吗？”
长长的一段话骂得那些女生脸红耳赤，可都没有悔改之意，还嘀咕着没风度、活该之类的词语。
而那位167，狠狠瞪着洛离，好像要把她撕掉。
比狠？这群只在校园里小打小闹过的女生怎么比得上在京市混迹四年的洛离？她毫不在乎裁判的存在，轻轻道：“如果不道歉，我会一直这么做，直到罚满5次下场。”
“切，道什么歉？明明是自己体弱站不稳假摔，偏要赖在我身上。”167揉着膝盖，目光狠而冷，“反而是你，别以为自己是棵葱！你不让我满意我让你好看！”
洛离嘴角温柔地翘起，看得不认识她的人心动莫名，可嘴里却说出旁人无法想象的话，“虽然很不想和猴子做类比，但为了你能听懂，只能这么说了－－明明是自己手短接不到球，体重避不开球，却要当自己是风一样的母猴子，又怪得了谁？”
那位表哥裁判在167发难之前吹响了口哨，脸色难看地瞪着洛离，“3班16号，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TM欠抽！”陈一言和秦枫都挽起了袖子，一脸狠意。
洛离倒依旧温柔地微笑，对那位表哥裁判，歪着头，天真无辜地道：“是呢，或许脑细胞稀缺的猴子还不知道，侨中正在申请省重点中学，而篮球赛比往年迟了一周，为的是让更多兄弟学校的领导赶得上时间，好观赏观赏侨中的风雅校容哦。如果兄弟学校的领导和校董事们发现，我们大侨中居然用猴子来当裁判，不知是感叹侨中特殊的地理风貌，还是惊讶侨中对众生平等的理解高于常人呢。”
“当然是感叹特殊的地理风貌啦，所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我们连猴子都养得起了，怎么不特殊？”秦枫大声说道。
表哥裁判的眼神和动作告诉了洛离他有多想揍自己，所以她微微一笑，灵气出体，钻入那人太阳穴，后者瞬间瞪眼，晕了过去。
同为高二体育班的另一位裁判马上过去试了下心跳和体温，发现没有异常，苦笑一下，让学生会成员帮忙把他抬去校医室。
他满脸复杂地向167说道：“13班23号，你已经犯规5次，不能再上场了。”
“那她呢！足够红牌罚下了吧！”
“她只有1次。”
“你TM信不信我爸把你开了！”167猛地推倒这位裁判，一字一句，非常狠厉，“我，不，下，场！”
裁判脸色复杂，青红变换，最终只能吹响开始的哨声，打出3班开球的手势。
167冷笑着，毫无顾忌地说：“姐妹们，只守16号！”
“是，蔡姐！”另外4个女生异口同声道。
3班女生马上护在洛离身前，虽然紧张害怕，但没有退缩。洛离知道她们打不过那群泼妇，安慰道：“你们到那边半场，我会把球传过去，你们可以把握机会吧。”
一个瘦弱的女生咬着唇，“洛洛……我们不走。”
洛离温柔地微笑，没有刚才那么可怖的气息，温暖得很，她轻轻说：“泼妇打架，我们怎么能赢得了她们？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比分拉开，难道你们希望我们输给这种人？”
“可是……”场外的何芬菲也无法放心。
洛离知道场内场外都有关心自己的人，所以她下一句话足够让陈一言等人听清楚，“怎么说，我也学过散打。”
终于开球，是3班半场的底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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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粉红色宝石
队友把球传给洛离后，抿紧唇，一边回头一边奔向另一个半场。13班所有女生围着洛离，并不关心比分。
洛离悠然的姿态让胡竞亮给文宏群发去短信：洛离学过散打？
文宏群的脑袋从他肩上忽然冒出来，显然也是被这个球场的事故引来了，气喘吁吁地摇头，“没……以前说跟我们老大学的，但一直处于挨打状态。”
“靠！不早说！”
陈一言和秦枫蓄势待发，保证一有不对就冲进去。
洛离拍着球，不紧不慢地跳起，远传。队友也把握住机会，不停地投篮。反复投了4次，篮球才进框。
而这之前，167扬起右手，朝洛离的脸狠狠拍下。与此同时，另外4人向她伸出手，似乎要束缚住她。
洛离嘴角始终漾着一抹温柔，举起手握住167的手腕，猛地向自己扯来，以手机镜头都拍不到的速度互换了两人的位置。167被收不住手的队友掐中手臂、后背、胸部，疼得她脸色煞白又潮红，也让其他4人惊慌失措地求饶。
胡竞亮大喊：“进球了喂！裁判！”
惊讶至极的裁判慢一拍地吹响得分哨。
“你，找，死！”167被扶着站直，像地狱恶鬼，朝洛离走去。
洛离眼神制止陈一言等人的行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167与洛离相隔半米时，再度扬起手掌。而即将落下时，被一只苍白的、比一般男生纤细的手腕握住，又狠狠一甩。
167失去重心，狼狈跌倒，难以置信地看向阻止了她的人。可一看清，表情更加肆无忌惮，“你TM是谁！敢挡我的事？”
胡竞亮推了推文宏群，小声问：“兄弟学校的领导吗？”
“不认识。”
洛离也好奇，这是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郭少哲没来得及那么她再激怒一次也无所谓。可现在的情况是？
陌生的男人刚才握了167的手抬起。
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从胡竞亮身边挤过去，迅速递上一张湿巾，仔细地擦拭他每一根手指。
洛离只能看见陌生男人的侧脸，哪怕夕照斜斜地打亮他的面容，却掩盖不了那一抹苍白。而且，她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一点青紫色。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立体的五官被一层金光镀住，显得高大威严。
可他嫌弃冷漠的表情比洛离的作对激怒了167。
她爬起来，在队友的搀扶下，对男人破口大骂，许多词句不堪入耳。可对方却仿佛听不见，只是身边的气息越来越冷。
诡异的氛围被校长慌张的话语打破，和学生打交道并不多的周校长忐忑地解释，“常董，这是意外，真的，我们也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恶劣事件。”
常？
洛离挑眉看向在胡竞亮后方挤不进来的郭少哲，后者比出“我哥”的口型。
167蓦地收了声，嘴巴张得很圆。
这位周校长对她爸一直不卑不亢，她也从未见过校长对谁这么毕恭毕敬……现在看来，她差点惹上了大麻烦？运动装下冒了一层冷汗，她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再对他瞪视，弱弱地低下头，声音温柔而委屈，“对不起，常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生气了……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们学校有这种霸王花呢，她不仅故意拿球砸我，还对我多次言语侮辱。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嗯，对不起！”
说完，还故作有礼地鞠了一躬。
此刻才聚过来的观众多少觉得这个小胖妹还挺有礼貌，当然是相对于在她对面一脸桀骜浅笑的洛离而言。
有钱人家的公主哪儿能没有一点演技呢？
3班女生们看帅哥不说话，仿佛正在相信那个恶女人的说辞，马上不花痴了，纷纷撩起自己的袖子，裤脚。
“胡说八道！这不就是你挠的吗？”
“都流血了好吗！”
何芬菲还套用胡竞亮一句话，“你以为他那手机是用来炫富的吗？”
人证物证俱全，她居然还想耍赖！
谁都不知道，167低垂的眼里挂着得逞的笑意－－闹吧闹吧，最好把大人物闹到她这边来！哈哈，尽管闹！
助理已经擦干净常董每一根手指，恭敬地退出一步。
常董缓缓转过头，看向洛离。
他姿态贵气非常，让3班愤怒的姑娘们渐渐住了口，不由再度花痴了一下。而洛离，目光遇见他另一只耳朵上的耳钉时，有些疑惑。
她最近看了不少玉石方面的书籍和视频，可以确定他戴着的是丹泉石耳钉。但不明白的是，这个有钱人怎么不买顶级的靛蓝色丹泉石，而是未经加工的天然丹泉石。
书上说，天然丹泉石有淡红紫色、淡黄绿色和蓝色。加热后才会呈现带紫的靛蓝色，而且从不同方向观察，还能看到紫、绿、蓝三色的变化，甚至是紫红色。
为了确定自己视角不在特殊角度，她还歪了歪头。
看到的还是浅紫红色。
默默地有点囧。这孩子不觉得紫色太浅了么，不注意看的话，肯定以为是粉红色。一张苍白瘦削的冷脸上，配着一颗粉红色宝石，这还让人怎么害怕得起来！
洛离想的没错，167就是看到这颗耳钉，才敢在他面前做戏的。
“多谢常董刚才伸出援手。”洛离坦荡荡地颔了颔首。
常董缓慢地眨了下眼，算是回应。又低下眼睫，对身后的周校长道：“董事会找你，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呢。你是不是也没把侨中校训当一回事？”
洛离心里点了下头，这位校长上位以来，为了提高升学率，才不管校园风气。
八面玲珑的胡竞亮这时候“小声”问文宏群，“诶，我来侨中不到一年，还真不知道校训是什么呢？你给哥说说？”
周校长这些焦虑害怕都化为一滴滴冷汗从额角冒出来了，他压根没去留意胡竞亮的模样，而是谦卑地说：“常董，很抱歉，是我忽略了这一点。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请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常董嘴角都不扯一下，转身离开，只留下冷淡的一句“继续”。
周校长看学生们还呆在原地，忙道：“比赛还没结束吧，继续吧，一定要公正！”说罢，即刻跟上那人。
郭少哲也笑笑，退出围观行列。
大人物散开之后，167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举起手，“不用了，我们13班弃权。”
洛离眸子深了深，这姑娘要不走旁门左道，估计以后也是个大姐大。只是，不管她以后的能耐会多大，洛离依旧很不爽这种对无辜的人下手的女人。
一场篮球场以一个旁人想不到的结果落幕了，洛离所在3班进入四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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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的美男子出现了！姑娘们激动不？
☆、第21章 你喝酒了？
晚修时，班长用班费给女生们买来雪糕慰劳，加上陈一言几人的说笑逗趣，比赛时候的阴霾算是全部散去。
预备铃响后，郭少哲把她叫了出去，还是走人比较少的侧楼梯，直到走到正门，他才解释道：“洛离，我哥想和你聊聊，去金天可以么。”
“请假了么？”
“和季主任打过招呼了。”
“嗯。”洛离不用刷卡就出了校门，踏入郭少哲家里的宝马。一个小时前的球赛让她有点疲惫，静静地窝在一角闭目养神。
郭少哲也没去打扰她，只是目光掠过她手臂上几道红肿的抓痕，眉心蹙了蹙。
“对了，我还没吃饭，可以点个套餐吧。”洛离忽然觉得饿。
“当然。想吃什么？”
“嗯……一个红烧茄子煲饭，谢谢。”
“好。”郭少哲当然不会说金天没有这么家常的菜式。
并不是上次那一间包厢，而是隔壁。洛离进门之后，郭少哲却转身笑道：“我还有别的事。”
“哦。”有点怪怪的，但并没有危险。
看常董的洁癖就知道要换鞋，洛离套了双最小的男士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向客厅，转了转视线，在吧台上找到人。
他洗过澡，穿着黑色及踝浴袍，而吧台上方只开了一盏幽蓝色的小灯，把他苍白的脸赢得更加虚弱。
“常董。”洛离出声唤道。
“坐。”
“嗯。”洛离顺便看了下玻璃酒柜，瞅见一瓶陈酿茅台，眼睛顿时发亮。
正巧，独酌的某人开口，“想喝什么自己拿。”
洛离毫不犹豫地打开酒柜，拿出那一小瓶茅台，兴奋地点头，“嗯嗯。”
常少卿一直没看她，当闻到一股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