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准备回家料理后事的时候,被一身青衣的药童再次领进了药仙堂。
“不是说没治了吗?怎么又进去了?”
“是不是还有更高明的大夫在里面那!”
“这药仙堂真是不一样,连百日咳都接,我看那两个人几天前就已经开始求医了,其他的大夫都是看一眼就轰出来了,就这药仙堂三番两次的看。就冲着这份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以后就认准他家的药。”
······
原本排队排得不耐烦准备离开的病患忽然觉得这队排得值,在队伍里耐下心等候起来。药仙堂外站着腰发酸的药房小厮也将自己的腰挺得越发的直了。
再说那被青衣药童领上楼的王二看着眼前含笑看向自己这边的白衣公子,简直就跟画上画的仙人一样。
“奴家王氏见过大夫”,中年妇人见给孩子看病的大夫居然是一名如此年轻俊美的男子,原本充满希望的心有了一阵下沉。
见妇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如歌淡笑着看了看正在咳嗽的孩子的舌苔,“你怀中的孩子已经患病半月有余,从七天前便开始咳嗽、打喷嚏。现在已经开始身体抽搐,咳出大量的痰液,咳嗽的时候还有鸡啼般吸气吼声。”
“对对,就是这样,大夫,您快把把脉看看!”听到如歌的话,妇人所有的顾虑被打消了,这位大夫连脉都没把,就能看出这么多,定是位高人。
如歌将孩子手放在脉案上,开始细细的把脉。把到后面,眉间微皱,这孩子不但有百日咳,而且身体非常虚弱,若是完全按照药方,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妇人见如歌凝眉,只怕最后一线希望也落了空,紧紧的抓住如歌放在脉案上的手,“大夫,还有救的吧!大夫!”
“嘶”如歌被抓得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妇人,怎么这般如莽,你看我家公子被你抓的。”原本对妇人很是同情的青竹与青儿听到如歌的吸气声走上前来一看,顿时恼了,只见原本光洁如玉的手臂上几道红红的勒痕异常的醒目。
“青竹,算了。”孩子都病成这样,这妇人哪里能顾得上其他的。
“对不起,大夫,对不起,我娘不是故意的,我替她道歉,你行行好,一定想想办法治治孩子。”一旁的王二深怕这位俊俏的大夫不治了,连忙拉着妇人跪在地上道歉。
“大夫,我求你了,救救孩子!求你······”
“这孩子胎里就不好,我开的药方里有些特殊的药材,我需要时间去凑,我先让人拿些药给你们,回去以后喂给孩子服下,一天三次,一次一粒,先压住他的病。十日之后,你们再来看吧!”如歌低头把药单写好递给在一边候着的药童。如今看着妇人怀里的孩子,如歌就想到当初自己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孩子,实在不忍心推却,只能回去想办法了凑药材了。
“大夫,这药钱······”
两人身上洗得发白打着暗补丁的衣物,如歌哪里还能收什么药钱,“这些药不值钱的,你们去拿药吧!”
“大夫,谢谢你!谢谢!我们全家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还你的恩情。请大夫一定要告诉妇人家住何处,姓谁名谁,妇人一定为恩人立长生牌位”,中年妇人接过药童手里的药,千恩万谢之后方才离去。
“我家主子,是玉府的······”
“青儿!”,如歌喝了一声,颇有些气恼,若是就一个人就宣扬一边拿自己又何必要易容来坐诊呢。
被如歌喝了一句反应过来的青儿立马捂着自己嘴禁了口。
一听玉府,王氏的脸上有一丝沉思的神色,随后抱着孩子对着如歌重重的行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临走出门口忽然间转过身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如歌,谨慎地问道:“大夫是玉府新来的那位吧!”。
见如歌诧异的看着自己,妇人淡笑着说道:“妇人不才,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嬷嬷,只不过不太得老夫人的心意。若是哪天小姐用得上妇人,定然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说完,妇人便带着女儿抱着孩子离开了。
留下如歌等人感叹了一句:这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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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偷药()
一连三日雪狼似乎有自己的任务,一直都未曾出现在如歌的眼前。世子府也整日大门紧闭。想到那等着救命的孩子,如歌就心急如焚。
经过仔细研究,那孩子的药方之中,有一味药便是雪山紫灵芝。这雪山紫灵芝长于北地的雪山之巅,几百年才能成型,所以各大药房连一株都难以供应出来。眼见着最佳治疗的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如歌只能在礼学院内一整天一整天的等待。
多次缺课使得礼学院的教员颇有意见,原本希望低调些的如歌只能同院首申请礼学院的越级试。一路通过所在教舍中八位教员的考核,获得在皇临阁中挂名学习的资格。
参加完越级试,如歌便守在礼学院的后山,等着雪狼的出现,那边也让青儿等人留意这狼儿是否有去过玉府。
因为如歌的越级礼学院内一片哗然,这玉家庶出的孩子了得,竟然一连两个都入了皇临阁!院首也是爱才的,见皇临阁新添一名学员自然也是欣喜万分的。
对于玉家来说,如歌只是女子,又是庶出,只要有些学问便可,无需太过专攻于此,不过能有此成绩,玉正鸿还是颇为兴奋的,毕竟这让他在朝堂上也捡回了不少在礼学院后山事件中丢掉的面子。
仍然称病的李氏和被禁了足的玉宝莹在听到消息之后,不知砸碎了多少房中摆设的瓷器,撕毁了多少条手帕。
李氏近几日多次与娘家人联系,希望获得家中的原谅与支持,然而抚远将军府因为李玉亭的事还处于一片压抑气氛之中,李氏派去的嬷嬷吃了不少的排头,不过终还是因为自家亲大哥一句话,得以回娘家请罪。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碧水轻拂,流风随丝带飞舞。接近冬日的礼学院后山的小河边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河水上的渺渺仙雾将两边的青松绿柏湿润,给小河边的气息带来绿叶的芳香与清甜。
女子头挽着的流云髻,中间簪着淡紫色碎花钻流苏钗,走路的时候,流苏细细洒动,好似将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在了上面,夺目耀眼。女子穿着浅绿绣点点梅花的上襦,下边配着一条流苏飞舞的百褶裙,披着白色小貂毛披风。碧山碧水碧色的衣物衬得女子肌肤更加晶莹剔透。
如歌站在小河边环顾着四周,等待良久。当日挂高空之时,终于等来了白色的狼影在山水间穿梭,当奔跑中的狼儿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宝蓝色的眼眸带着孩童似的喜色,女子的脸上也有了耀眼夺目的笑容。
同雪狼在山间玩耍了一阵,身上弄了不少的草屑泥印子。转眼间天色渐暗,如歌从怀中将画好的药图拿了出来。伸出三根手指,意思为三天的时间,雪狼将图纸趴在脚下,看着灵芝的图样许久,雪白的狼身晃了晃,狼眸中有着气馁。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却仍然失望了一下。如歌心里明白,即使雪狼是灵兽,可日行千里,但这雪山离京城路程极远,雪山紫灵芝可遇而不可求,两样加起来,雪狼就很难办到,可是如今只有的一株就在世子府里,自己要如何才能拿到呢?难道要用偷的?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歌拍了拍胸脯,看看在身边爬着的雪狼,有些脸红,哪有让人家的宠物偷人家的药材的。可是想想那如今满怀希望的一家人,如歌在心头安慰自己,只有这一次······
第二天清晨,世子府府内,一身青衣发丝凌乱的男子气急败坏拎着通体雪白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狼儿的冲进了西院的书房之中。
“青泽,何事?”一身黑色蟒袍腰间缠着金丝线绣腾蛟的萧夜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兽颇为无奈。枉费这薛青泽还是药门出身,怎么和这药兽就水火不容呢!
被唤作青泽的男子将雪狼一手仍在地上,气愤非常地说道,“大哥,你去看看我的药庐,里面的药材被这兽儿翻了个底朝天,上次从雪山带回来的紫灵芝也不见了。这畜生什么时候连药材都开始吃了。被我抓住了,居然还用爪子抓伤了我,你看看我的手,嘶,被它抓成了什么样子”
“雪狼吃了药材?”萧夜玄闻言,扫了一眼薛青泽的手臂。
只见狼爪将厚厚的衣袖抓开,几道鲜红的抓痕出现在上面,异常醒目。男子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若说伤了人,他倒是相信,因为这雪狼不仅仅是药兽,也是极为凶猛的野兽。这几年在战场之上,也曾咬死过不少敌将。它与青泽不睦,抓伤他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这雪狼跟在身边数年,从不曾吃过药材。如今怎么可能会吃呢。想起今日还未进府,这狼儿便调头向礼学院的方向跑去,萧夜玄的狭长的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却说那边的如歌从雪狼那里拿到雪山紫灵芝后,炼制成药,却也不好直接找到老夫人院子里面去寻那位王姓的嬷嬷,只能叫人送去了药仙堂。
清晨,看着一连几天毫无动静的洞口。如歌心里有了隐隐的担心。雪狼从世子府将药材偷出来,定然会留下些痕迹,该不会被它的主人处置了吧,想起小河边面对李玉亭等人时凶神恶煞的男子,如歌没来由的一哆嗦!
思索良久,如歌漫步走向自己厢房内,从一只大箱子底下翻出了存放了数年的一只红色的锦盒,咬咬牙,拿了出来。又让青儿带着人到就近的集市买了二十斤牛肉和几个大食盒回来,直接进了厨房。将牛肉肉脯做好之后,装进食盒。叫来阅历多,人脉广的风池,让他想办法送进世子府。
望着离去的风池,如歌暗想,若是那人见到东西放了雪狼是好,要是不行,好歹也是一只饱死狼。
世子府外,收了一匹上好锦绣坊绸缎的老管家让人测试完几个盒中的食物并没有毒,挥挥手让门外的人离去,便命人将东西送拿进了府中。
“弄了半天,你这雪狼的忠心就值几斤肉哇!”
世子府的书房内,薛青泽看着趴在食盒上的狼眸放光的大白狼,清俊的脸上写满了鄙视。
坐在案首身着黑色蟒袍抚摸着正在大块朵颐的雪狼的萧夜玄闻言不曾回答,只是看着手上自己清秀字迹的字条和桌上的红色锦盒这的东西怔怔出神。
“贸然借君紫灵芝实属无奈,特此奉上灵药,望君笑纳!”
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七彩雪莲,亦是天下少有的灵药,只是这一株对于他来说太过熟悉。男子余光望向最后的红色锦盒中缺了一半的花朵,眼中带着莫名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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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李氏有喜()
礼学院皇临阁的教舍之内,女子静静的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看着墙头的一株盛开的梅花出神。
台上的院首几度忍不住提醒却是毫无作用。点名提问,女子总是淡笑着回答,一丝不苟,没有一丝错漏。院首无奈,回过神来一想,此女已经通过了礼学院数位教员的考核,若是愿意,在家修习亦无不可,连方正都修书说此女聪慧之极,大可放任自流,眼下恐怕也是在礼学院挂个名罢了。况且还有一日便是礼学院的冬休考核,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如歌调到前排坐下,便不再言语了。
云杰看着姐姐坐到身边来了,侧过头给了如歌一个大大的笑脸。
自从如歌进了皇临阁的这一个多月来,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杰,在他看来自家姐姐比所有人都要聪慧厉害。原本在如歌面前磨了半天没成功,现在姐姐自己进来了,怎么不叫云杰高兴呢!
看着云杰高兴的样子,如歌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弟弟对自己的依赖好像大了些。不过进入皇临阁学习,的确是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府里面上下对闲月阁的态度转变了许多。玉家比邻而居的其他房的夫人姨娘甚至是其他一些官员夫人纷纷向烈氏递了帖子请教如何教导孩子,与烈氏的来往也多了。虽然未必有多少真心,但是至少被人看重不是吗?在这京城中母亲并没有靠得住的亲眷,在云杰出头之前,多结交些人脉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于礼学院的冬休考试,如歌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在考试中随意答了答,力求中等偏上即可。云杰却是牟足了劲头,得到了皇临阁中的第一。为此,玉正鸿给闲月阁中的下人都涨了一两银子的月钱。老夫人也让人拿了几样上等的首饰送过来赏给烈氏。当然老夫人给了烈氏多少,江姨娘自然也会想办法让儿子玉如龙变着法的从老夫人手里讨过来多少。
而东院的李氏无疑是恨得牙痒,原本想看着烈氏与江氏斗得你死我活,江氏如今一点事没有,栽的却是自己。想到现在还在禁足当中的玉宝莹,李氏只觉得心头一把火几乎要将身子都烧掉了。听到玉云杰在皇临阁得了第一,只恨自己肚子里没跑出个争气的。难免跑到抚远将军府对着兄嫂哭诉一番。
话说一日清晨,难得出门的李氏神色怏怏的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却在行礼的时候一头栽倒在地。老夫人一见,连忙叫了大夫过来看诊,得到的答复是夫人李氏怀上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对于玉如龙和老夫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顶天的好消息。玉正鸿现年已经五十有余了,膝下没有嫡子一直是一个遗憾。如今正室夫人怀上了,简直就是天随人愿那!
从那天开始,玉正鸿怕李氏心情不愉,连带着身子也会不爽利,于子嗣无益,便解了玉宝莹的禁足,请老夫人尽快还了李氏的掌家权,一个月中也有半月留在李氏的房里。
因着李氏的这一胎,江姨娘在老夫人面前也失颜色,被老夫人下令每日要去给李氏请安。江氏虽然不甘愿,却是没有办法,如今老夫人和老爷对李氏的肚子看得金贵着呢。
李氏压着这么多年的气总算是顺了,变着法的磋磨府里的其他小妾和通房。不但将江氏的彩月阁和烈氏的闲月阁的人调走了大半,将两个院子的用度缩减,还要彩月阁和闲月阁各抄百卷经书说是拿到寺庙里供奉,给嫡子添些福荫。
对此老夫人也权当没看见,让江氏和烈氏依了她便是,在如今的老夫人眼里,什么都比不上李氏肚子里的嫡子重要。
闲月阁内的一间小书房内,女子立在满是书册的书架前,手持毛笔,笔下生风,一行行用娟秀字迹抄写的经文随着女子手中毛笔的滑动被镌刻在一张张细腻的白纸之上。青儿与青竹看着看都不看一眼经卷的如歌与女子毛笔下倾泻而出的经文,愣愣的拉动着已经连绵了数十米的书稿。当白纸到达边缘,赶紧换上了另一卷。
在如歌前生二十余年的人生里,日日与绣花针为伍,在地府上百年的岁月中却是与经书为伴,因为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如歌对卷卷经书可谓是滚瓜烂熟。提起笔来,无需思考,便能一挥而就。
当墨缸里的墨水渐渐下落,到了缸底,百卷经书已然晾在了闲月阁的院外。带着两名小丫鬟走进来的烈氏看着又大又圆的眼中满是崇拜之色的云杰,淡笑着摇摇头,犹记得在樊城之时,夫子方正问云杰,当世之中,何人最令他敬仰,云杰的答案居然是姐姐玉如歌,现在看来可不是么。想想这些年来,女儿确实将自己和云杰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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