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她会高傲地说:“那你给我吧。”
一年后,她居然卑微地问他,他的条件。
他望着她,一双璀璨的眸子里,眸光沉沉。一年前,如花一般的少女,如今面如死灰。蓦然间,他便觉得难过。
可这难过,又有何用呢?
“如果,我说,没有条件呢?”
她笑了起来,他清俊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的笑容有些涩,这个男人居然说他没有条件。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或许相信,一年后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了。
“严绪,你知道从顶峰上摔下来的悲哀吗?”
“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不解其意。
她微微一笑,笑容更加苦涩,眸底悲哀沉沉。
“你想要什么?或者,离婚以外,我还有你需要的东西?或者,你想要我陪你一夜?”
“你……”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冉会如此。
他记得江冉刚嫁给他时,生涩得很,与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未经风霜。彼时,他叹息着,这个女人的好运。而现在,他是一个令她饱经风霜的人,他却觉得悲哀。
他宁可她仍旧是那朵温室里的花朵。
江冉看着严绪渐渐沉下去的脸,心中万千思绪,如潮起伏。
“我原来还有别的价值?还是,你缺床伴了?”
“你……”
她在挑恤他!
她知道自己在挑恤他,如今对着他,她恐怕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他的怒气终于压制不住,狠狠的把她压在墙上。冰凉的薄唇倾覆而上,辗转吸吮,不留半分余地。
“严……唔……”
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制着她,唇堵着她的唇,手紧紧的扶着她的脸。
她拼命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力量悬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斗过他。
他要她知道,挑恤他的后果!
可是,为什么,他品尝到了悲伤。
她的泪水落下来的那一瞬,他停住了唇的动作。
由高至下,望着她在他阴影里,悲恸的哭泣。
“shit!”他骂了一声,看着她眼角泪,实在不明白,她哭什么。明明是她说他缺什么,他不过是告诉她,如果他想要,永远不会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待会有更新的话,那是真的更新的。如果没有,那明天也会更的。
9
9、17、18 。。。
(17)
江冉抬起头。他的目光死死的绞着她,竟有一种生吞活剥的意味。害怕自心底而生,缓缓而起。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遇见他,不该招惹他,更不该嫁给他!
年少的无知,到今时今日,她才幡然醒悟。
可惜,为时已晚。
“严绪,我以为你对我,没有兴趣!”
严绪冷笑:“男人对女人,不一定要有兴趣,或者,你指的是‘性’趣?”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实在诡异。
他的手抚上了她细腻的脸颊,苍白憔悴,可触感如旧。他修长的手指自她的鬓角滑至下颚,然后,捏住了她的下颚。
“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
言下之意,不管他对她有没有兴趣,他随时可以把她怎么样。
她本应该害怕的,可临得这么近了,那些害怕如放入火中的水一般,瞬时间,蒸发干净了。
她笑了笑,用极为轻快的语气说:“原来,你想和我上床?”
这下轮到严绪震惊了。
她原本那么生涩,现在,却将这样的话说得如此轻巧。
他眉头皱了皱,指上的力气加重。
他在生气?
江冉笑了起来,女人天生的优势,学了一年,她也渐渐学会了。
她伸出手,柔软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娇媚的笑了下,媚眼如丝,几近令他心动。
她居然笑得那么……媚?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生涩得可以,现在,却已经开放得连上床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不明的怒气陡然而起,他加重了捏她下颚的力气。
他敛却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平淡地说:“什么时候学会勾引男人的?”
因为他的手捏着她的下颚,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那双眸子,明亮璀璨,却永远不会在她身上停留。
或者说,他的眸光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她并不了解他,他的身边的女人也不会了解他。他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偏偏不会爱什么。江冉琢磨了一年,到如今才懂得。
多么的悲哀。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本该是她最亲密的人。可是,现在,他们生疏得连说话也要相互讽刺。
她柔柔地说:“严总,你觉得一个女人被欺骗,被利用,被抛弃以后,变得一无所有时,她还能怎么样?”
是的,她还能怎么样!
当初,和江诺一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永远二十八度的天气里,她和江诺每天都得为了金钱奋斗。
曾经,为了谈成功一个case,她差一点就赔上了自己。
她知道,女人可以用身体做很多事情,可是,她却不愿意。这一副身子,除了严绪,别人,她又怎么会甘愿呢。
可是,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
他看着她,听着她说出那样的话,心中蓦地一痛。可是,这一切,只是他在痛,而她,丝毫没有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唇贴近她的耳畔。她的身子猛地挣了挣,可他正死死的锁着她。她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冉,你这么痴情的一个女人,会让别人碰你的身体?”
是的,一年前,她傻得可以。
为了他,和爸爸闹番。
如今再想,那么爱一个人,有什么用?
她又娇娇的笑了起来:“我这副不怎么出众的身子,又有谁会中意呢?他们要,我便给!”
她的话成功的让他的怒气又升腾而起,他几乎咬牙切齿的问她:“江冉,你恨我吗?”
“恨?”她笑,“恨这东西,太昂贵,我要不起。”
她如今的境地,哪里能去恨呢,爱不起,恨不起,人一旦到达了那样的境地,尊严,傲气,贞洁,这一切,也是要不起的。
“求求严总,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她软着声说,语气卑微,姿态低下。
他却更恼怒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么气?
生她的气吗?
她又有什么好气的呢。
一个激不起风浪的女人,还是他曾经的女人,照理说,他严绪拿得起,放得下。对于女人,更如穿衣,何时会为一个女人动怒?
他向来,对女人甚为大方。尤其是他的女人。
她已经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其实,他早就应该拂袖而去了,可是,此刻,他偏偏仍扣着她。
他看她在他的阴影里露出来的无助与害怕,看着她放低了姿态求他。
他竟觉得……心痛?
不,一定是错觉!
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气,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转身,拖着她就走。
“严绪,你……”
他勾起嘴角说:“跟我走,否则,那一对杯子到了我手里,估计也只得落一个被砸碎的命运!”
“你……”
他威胁她。
“严绪,你卑鄙!”
“呵。”他轻笑一声,“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人!”
“你……”
即使江冉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她依然得跟着严绪走。那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对她而言,很重要。
(18)
这一夜,江冉被严绪折腾得只剩下想死的心了。
他只是想发泄,而江冉,被迫承受着。他发狠似的要她,一次一次,像是要杀了她一般。紧紧的压着她,只紧紧的禁锢着她,不容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只能应着,假装柔顺。
从前他还算顾惜她,不会这么狠。
可这一次,他半点也不怜惜她,那么狠。她仿佛被反复煎炒一般,反复求饶,他却仍不放过她。
事实上,她在这一方面,生涩的很。
一开始,她脸上还存着些妩媚的笑。
到后来,她咬紧牙关,泪水却仍旧流了下来。
那么疼,疼入骨髓。
邵致梁的电话打来时,她试图伸出手去接。
他恨极了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手而去。他的手臂比她长,在她还没有触到手机前,他已经将她的手机拿在了手里。
屏幕上跳动着令他恼怒的名字。
“这是我的……”她想要争辩。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两种火气在他的体内纠缠,他将她的手机狠狠的往墙角砸去。然后,重重的压下来,重重的折腾着她。
他的手机也在响,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发狠似的折磨她。
她在他的下面,不停的哭泣,眼泪比过去许多年流的都多,他修长的手指反复的摩挲着她的眼角,她的泪水不停的落,他就反复的摩挲着。
而他的另一只手,抚摸到了她背上的伤疤。
长长的一条伤疤,他的手指在那里停了好一会儿。可是,体内的情潮却令他无力去思考其它。
她觉察到了他的手指,火烫的手指在伤疤上缠绵留连,她突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曾经身体上的疼痛也是因为他!
紊乱的喘息声交织在房间里,她隐约听见他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
到了后半夜,江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身体疼痛欲裂,如车辗过一般。
她隐约记起他说的话,他说,对不起?突然猛烈的摇了摇头。
他又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
他向来意气奋发,冷漠倨傲,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她侧过头去,看着熟睡中的他。
他的面容如旧。
坚毅,冷静,这就是他脸上所体现出来的。
这个男人,她离开他以后,也常常思念他。可惜,他不知道。她曾经是真的爱他,只是,爱恨情仇,隔了这许多以后,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他了。
“嘀、嘀。”
有轻微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知道是他的手机。
响了一宿,终于停住。良久以后,终于又有短信来了。
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微微的亮了下,他皱了皱眉,欲醒未醒的模样。她瞧着他那个样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
她还是犹豫了下,将手伸过去,够不到。她便挺了挺身子,他的手臂原先一直在她的身下,她动了动,他的手臂便能动了,她怕他醒过来,不敢大动,只能在停在那里。
过了几分钟,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并没有醒转的模样,她仍旧不敢大动,只勉力伸长了手臂。
手机里的短信是这样的——
“阿绪,你忘了我的show了,好吧,我体谅你工作忙。下次可不许了,明天我生日,记得送花给我哦!”
话的后面是一个笑脸。
她笑了下,这样天真,如同一年前的她。
严绪对女人确实不错,可是,他的手段……
她一想起来,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用那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来要挟她。她多么的不甘心啊,一年前,被他害得远走他方,一年后,被他要挟到床上。
就算死,她也要拖他下水!
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
月华自抽丝窗帘中流泻而来。整个房间,半明半昧,暧昧不堪。
她拿起他的手机,对着他和严绪,轻轻的按了一下拍照键。
照片里的她,并没有露出来,只是露出了光洁的肩膀与脖颈。而严绪,他结实健硕的胸膛这样清楚的被拍摄进了照片中,除此以外,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这样的照片,任谁也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笑着,拇指轻轻一动。
他总该为这一切,付出点代价!
做完这一切,江冉将手机放还了原处。
或许,电话隔一会就会打来。
她笑了笑,在严绪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地清辉,实在很漂亮。她又有些迷糊了,困意上头,趁着电话还没打来前,容她再睡会儿吧。
她并不知道,她刚合上眼,严绪就睁开了眼。
他紧了紧手臂,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样的睡容,实在很……迷人?
他为自己心里接二连三冒出古怪的词而痛恨自己。
这不过是一个他曾经的女人,现在他还把她抱在怀里。他拥有着她,他居然还觉得不够。为什么?
他明明该放过她,可他却把她带到了这里,缠绵一夜。
他对男女感情,向来看得很淡。固定时间内,有固定的女友,仅此而已。他是滥情却又专情,在他心里,每一时期的女人都应该只有一个。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照从前的习惯。
他叹了口气,拿起她动过的手机。
手机里的照片居然只有他那一张脸。
呵,她倒是挺会为她自己着想的。
他嘴角上浮起一抹坏笑。
拍完照片后,严绪看着照片中的江冉,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唇,饱满而媚人。他从前怎么没有觉得呢?
他垂下头,在怀中人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下。
显然,蜻蜓点水满足不了他,他想深入,想撬开她的齿关,汲取她的甜美。
“唔……”
她似要醒转过来,他不得不停止唇的活动,可偏偏又不甘心,只能无奈的在她额上吻了下。
唇落在她的额上,她光洁而饱满的额头亦令他情迷。
这个女人,何时有这种魅力了?
还是,因为她与别的女人都不同呢?可又不同在哪里呢?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体内叫嚣着,勉励压着。怀里的她睡得正酣,微肿的唇微微翘着,仿佛在等待人品尝。
他皱了皱眉,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已经泄过火了,可是,偏偏她还这么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期,乃们懂的
修了一关于邵致梁的一点内容。
擦汗,JJ抽了,还是你们都BW我了……。
10
10、19、20 。。。
(19)
江冉醒过来的时候,晨曦微吐。
她有一年没有睡过懒觉了,这一年当中,晚睡早起已成习惯。工作的忙碌令她压迫自己,到最后,成了习惯。
身体仿佛被车辗过一般,疼痛欲裂,比第一次还疼。
昨晚的严绪,真是衣冠禽兽!
她从前竟没有发觉,还是他遮掩的太好了?
这个男人实在可怕!
江冉揉着额头,被他折腾了一夜,困意浓郁。可惜习惯了早起,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单整洁,她的衣服早已换过。
一夜情,他应该驾轻就熟吧。
他向来滥情。
媒体说他,滥情却又专情。她却没有看出,所谓专情,在他身上那个角落里体现出来。她只看到了,他的滥情!
她的手机在墙角,被摔得四分五裂。她走过去,捡起来,后盖坏了,电池掉在外面。把电池塞回手机里,后盖可以不要。按了开机键,幸好,还可以开机。
邵致梁果然打了许多个电话给她,也发了许多短息给她——
他问她,怎么突然走了?
他又问她,去哪里了?
他甚至问她,你是不是和严绪一起走了?
他告诉她,我在君悦等你,你快点回来!
他发了许多许多短自己,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站在墙角,深深的吸了口气。
邵致梁的温柔与热情,她淬不及防。如果早一点遇见他,她的人生不至如此。
可是,如何才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呢?
她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从此以后,人生一片灰暗。但纵是如此,她又能如何。爱情实在不可靠,因为一次的失败,她再难接受第二次。
即使,另一个男人,可能是对的人。
可她,没有勇气了。
心有余悸了。
“醒了。”低沉的男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江冉转过身,看到衣冠楚楚的严绪,他向来有良好的品味,在着装上,追求精细完美,一丝不苟。
严绪缓步走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江冉却非常想骂人,尤其是骂严绪。她始终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太好,一年时间,太短,磨练不了她的本性。
江诺说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听江诺话。
面对这个男人,她应该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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