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微喜,她却说:“我只是恨,恨你!”
他的心顿时凉了。
即使原本知道她是恨他的,可是,一次一次听她说出关于恨他的话来,他竟觉得……心痛?
彻骨般的痛。
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扳过她的脸,逼她直视他。她看他眼底流过的一抹痛意,她心底有一丝快意,却又莫名的觉得……难过?
她曾经很爱他……
“好,好得很,江冉,你别后悔!”说罢,严绪猛地转身,江冉一惊,她知道他什么意,顾不上脚上的伤,立即站起来拉住他。
“严绪,你……”
严绪嘴角微勾,她有所在乎,她所在乎的,成了她的牵绊。
既然她要恨,那就让她恨得彻底。
没有爱,那就让恨成为我们之间唯一的纠隔。
就这样,一直恨下去,一直恨我,只能恨我!
“如果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可是,如果……”
江冉咬着牙,隐忍下一切,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还是那么冷淡的神色,他心头有怒火在烧,手伸过去,抬起她的下巴。
这张清丽非常的脸上,未施脂粉,憔悴被无限放大,落在他浓墨般的瞳仁里,他心疼,却不能由着她。
“下一位。”
护士的声音打破了严绪与江冉的僵局,严绪伸手要去抱她,她却推开他,固执的说:“我自己可以。”
她艰难的站起来,脚上的疼令她立不稳,可她依旧努力着,一步步慢慢的向前走。
“江冉!”他压着声,几近切齿。
她斜睨了他一眼,眼底透出浓浓的恨意。
很好,符合了他的心愿。
他心底终于凉意一片。
这个女人,原来不似他所想的那样有所依赖。可他宁可她依赖他,也好过她现在这样的逞强。
是他伤了她?
他做错了吗?
她的举动,令他不舒服。
他和她的关系,一再的被她否认。她不是若即若离,而是全面否定。她的不承认,不配合,拒绝,否认,闪躲。
这一切都令他觉得,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他也放不掉她了!
无数次,他试图回忆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关于江氏,他并不后悔。
商场如战场,他不可能放过一个绝佳的成功机会。
彼时江氏,绝对是一个好的空壳,他借江氏的空壳,成功的开拓了严氏的江山,令严氏董氏局刮目相看,一扫之前反对他继任的声音。
如果,他不借江氏,那么,他要多花一年多时间。
他是一个珍爱时间的人,并不愿意花费可能徒劳无功的一年多时间。何况,那时他的父亲严至安重病不起,严氏面临的也是汲汲可危的境况。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往事,拿着手里医生开的单子,去替江冉交费。
江冉拍完片,从拍片室出来,居然不见严绪,她吓了吓,怕他真要做什么事情,赶紧去找。可脚伤着,只能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
她心里慌得要命,真是怕了他了。
这个男人,做事雷厉风行。
他在业内以“快、准、狠”闻名。业界一提起Vincent Yan严绪都是赞叹之余,感慨万千的。一年前,严绪对江氏的收购案,做得精彩非常,半点也没有手软。业内称,这是A市金融史上最快捷,最成功的收购案,这也是严绪事业上的一个腾飞点。
以江冉对严绪的了解,一年后,他对苟延的江氏,又怎么会下不了手?
她这么想着,越发的怕了起来,走得也快了起来。
一个迎面而来,江冉脚伤着,重心不稳,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她心中焦急,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也没管撞她的那人。
那人一回头,却怔住了,看着她艰难向前行进的背影,开腔叫了声:“江小姐。”
江冉蓦地愣了愣,回头一看,居然是赵平。
作者有话要说:秦姑娘现在很焦虑,三月份居然有个大考,我书啥的都没看!!!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考了,请容许我这一周多更得慢点!!!谢谢!!!
下周还会更新一到两次,可能速度和现在差不多,字数少一点,请谅解!!!!
朋友的文:
25
25、48 。。。
赵平现在是江诺的助理,在江氏多年,江冉与江诺对她多有依赖。
江冉见赵平行色匆匆,料想是有急事,她扶着墙问:“怎么了?”
赵平没有半点迟疑,立即就说:“董局的何先生联合其他股东,要求江先生交代清楚江氏营运状况。”
居然在这个时候发难?
董局不稳一直就是江氏的一个症结所在,江冉想下狠手,无奈江家大势已去,并无力挽狂澜之力。
来不及细想对策,江冉看了赵平一眼,赵平穿了一身简洁的职业装,再看了自己一眼,衣衫褴褛。
于是,江冉拉了赵平去洗手间对换了衣服。
赵平知道江冉与她换衣服的意思,江冉是要去江氏。赵平有些担心,问江冉:“江小姐,你这么过去……”
江冉摇了摇头,并不想多答,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嘱咐她:“不要告诉江诺。”
“嗯?”赵平不解,江诺才是江氏的董事长,为什么不告诉江诺?
“我不想他再病上加病。”
何况,江诺也处理不来这些事。
江冉抵达江氏的时候,已经入夜。
江氏大楼,灯光通明,会议室里,董事们正襟危坐。
江冉站在会议室门口,吸了口气。脚踝上,一阵紧过一阵的疼,她咬着牙,推开门,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
董事局的老狐狸,个个都在业内混过多年。江冉一进去,只觉压抑,她尽量挺直脊背,即使压不住他们,至少在气势上不输给他们。
这次董事会的带头人何董率先开口,质问江冉:“据我所知,江氏这一年来,盈亏良多,我想,你们兄妹是不是该给董事们一个交代?”
“江氏的资金确实出现过短暂的危机,但是……” 江冉顿了顿,站在长形英式会议桌前,倨傲的抬着头,眸光扫过一众董事,锋利异常,“我已经解决。”
“呵,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何董事对此报以质疑。
江冉勾起嘴角,眸光依旧锋利,嘴上却淡淡的:“女人,女人怎么了?这一年,我也没有让江氏倒下去!”
确实,这一年,明明该倒的江氏还好端端的。
其实,董事里私下也知道,江冉刚接手的时候多辛苦,可是,由这么一个外行人领导,总是不妥当的。
何董冷哼一声:“这一年中,你差点让江氏与泰国毒枭扯上关系,要不是董事们尽力挽救,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夸夸其谈吗?”
江冉仰头望着他,压着声,低低地说:“那件事,是董事们力挽,还是我找了邵诚律师事务所帮忙的缘故,才解决的?”江冉刻意顿了顿,“你我心知肚明!”
一众董事,冷眼旁观何董与江冉的斗争,唯恐他们兄妹不死。
何董事微微一笑。这个女人,手段是有的,可惜并没有受过专业培训。这样的天真,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打压到他?
“不管那件事如何,我只想问,江氏现在,到底谁做主?”
“江冉,你手里的股分不过百分之十五,你有什么底气站在这里说话!”
底下一哗然。
“就算加上江诺百分之二十,你们兄妹也不是江氏最大的股东!”
江冉傲然抬头,与何董,四目相对。
“我手上有多少股分,我一定会列一张清单给你,可你也记清楚,你手里的百分之十,不可能涨到百分之百!”
何董的司马昭之心,表露无疑,可偏偏,江冉拿他没办法。
何董不怒反笑:“既然如此,江总经理,那么,你是不是该交代清楚江氏日后的营运状况呢?”
他摆明了拿资金的事压她,明知她手里没有资金,因而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江冉侧头,冷冷地说:“下周一,我一定给董事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下周?江总经理,以江氏现在的情况,还能拖到下周吗?”
江冉咬牙,她离开一周多,并不清楚江氏现在的营运状况。走之前,对江诺千叮万嘱,不要动手,可是江诺……
江诺到底做了什么?
正在江冉犹豫不决的时候,何董的秘书默默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何董脸色微变,看着江冉的目光也变了变。
江冉讶了讶,只听何董微微点着头,似有不甘却仍旧叹了声:“江老有你这么个女儿,真不简单!”
其他董事不明清况,纷纷侧头看着何董。
何董骑虎难下,只好说:“既然江小姐承诺下周可以解决资金问题,那么大伙儿就相信她一次,毕竟,诸位都是江小姐的长辈,绝不会对江小姐,赶尽杀绝!”
江冉心底一阵冷笑。
绝不会,赶尽杀绝?
真是可笑,明明是想将她逼下台,却说着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何董冷厉的目光扫过江冉,随即大步一迈,往门口走去。
其他董事面面相觑。
少了主事人,再逼江冉,并无好处。既然资金问题得到解决,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向江冉告了辞,也纷纷离开。
江冉如历大劫,整个人虚软在坐椅中。
蓦地,听到鼓掌声,以及低沉清朗的男声——
“真精彩,我竟不知,我的女人还有这一面!”
我的女人?
这话,真恶心!
江冉疲惫万分,却仍旧不得不应付来人。
严绪缓步进门,却看见江冉站在那里,如临大敌的模样。叹了口气,走过去,手伸到她的腰上。
她也不挣扎,整个人虚虚地靠着他。
原来真是他来了,所以才……
“你做了什么?”江冉问他。
严绪紧了紧手臂,笑了笑:“难得你这么乖。”
江冉冷着脸,心中万般无奈。有些时候,不得不做些虚与委蛇的事。明明不愿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谢你。”
她确实很感激他,心中微微动容。
这声谢,听在严绪耳里,却不怎么舒服。
“不用。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完成,可你答应过我的……”
江冉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过一场交易,原本动容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抬头,微笑,笑得并不好看,眼底还透着凉意。
“我答应过的,也不会翻悔。”
掷地有声的承诺,在冰冷的会议室里,越发显得冰冷。明明身处热带,却让他们彼此都觉得冷。
雨季的新加坡下起沥沥的雨。
他与她的倒影映在宽大的玻璃窗上,他嘴角微勾,眸底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少少的一章,抱抱各位,多包涵……
这周五应可以再更一次吧……应该……我还要看书呐,如果这两天看得情况良好,下周会有福利,请表报太大希望……T_T
PS:给力的撒花吧~么~给辛苦奋斗中的偶一点动力啊!!!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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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翌日,严绪悄然来到狮城的消息,不径而走,媒体一阵哗然。与此同时,A市严氏将在下周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似乎印证着严氏将与新加坡江氏合作。
很快,严氏将与江氏合作的消息立即成为财经版头条,不少业内资深人士并不看好严绪此举。江氏现在的境况汲汲可危,若说严氏收购江氏,那还说得过去,合作,恐怕是天方夜谈了。
倒是娱乐版,对此评论颇多。
严绪曾一度是A市娱乐版的版宠。而近一年,严绪身侧,除了明氏企【奇】业的明湄外,并无【书】他人。金融巨子的【网】难得情深,媒体给他的评论是“专情而又滥情”。
此时,严绪与江冉一起成了头条。
坐在车上的严绪目光落在车内的液晶电视上,电视中正报道着他与江冉的一年情路,江冉一年前的照片被反复播出,彼时眼睛黑白分的她,脸上带着微小的稚气。
他侧过头去,如今的江冉,眼角眉梢无不透出心力交瘁的意味。这样的她,有时,令他觉得……难过?
她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
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他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对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并不后悔,只是叹息而已。
江冉默默的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他黑沉沉的瞳仁倒映出她的脸孔,她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心中蓦然一动,却又强压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思绪。
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他一次了。
爱过了,恨过了,再也不能重来一次。
“谢谢你。”她客气而又礼貌的对他说。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合作关系,她强迫自己分清现实。
受过一次伤,摔过一次,痛过一次,她怎么还能让自己在原地再伤一次,再摔一次,再痛一次呢?
严绪看着她嘴角噙着疏离的笑容,别过头去。
璀璨的霓虹透进车厢,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侧脸,而她刻意避开。他心中微小的怒火开始升起,却硬生生被他压住。
她的疏离淡漠令他很不舒服,这个女人,正一次一次触碰他的底线!
江冉知道严绪在气什么,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无法不恨他,也无法不……爱他?
她只能做到与他表面和平罢了。
“不用。”
他用同样平淡的口气回答她,她笑笑,车窗映出她脸上勉强的笑。
临近Chinese New Year,江氏举办年度酒会。酒会不过是给员工一些镇定剂罢了。江氏现在,表面平和,内潮暗涌。
江冉心中清楚,董事局的那帮老狐狸,不会让她和江诺安安定定地坐在高位上的。何董一早就想推他们江家下台,一年前,她父亲江国柱刚死,他畏着人言才不敢动他们,现在,江氏又出了问题,他动他们,无可非议!
严绪肯陪她唱这一出戏,她很高兴,可她不敢依赖他。这个男人,心思慎密,手段颇多,指不定何时刺她一刀。
一年前的事,她记忆犹新。依赖他人,不过一时之计,绝不长远。
她得另谋出路!
抵达RAFFLES HOTEL。
下车前,江冉看了严绪一眼,严绪会意,伸出手,她坦然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中,他瞬间感动一阵冰凉。
他紧了紧手,手心的暖意渐渐传给她。
她勾起嘴角,保持着最优雅的状态。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样的她。
人前风光,人后落寞。
原来,不止他一个。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下车。
记者一拥而上。
身着宝蓝色礼服的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洽到好处的展示了她的美。这样的她,与衣冠楚楚的严绪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闪光灯之下,他和她,保持着表面和谐的笑容,并肩而立。
她只觉好笑,这一刻,一年前是她最期盼的,可一年后……
严绪,侧目凝视着她,她脸上微小的变化尽落了他中,他知道她心中所想,默默的叹息。
进入酒店内,江氏的一众董氏向江冉敬酒,看到严绪,不免颔首示意。
江冉清楚,董事局有多少人现在看着的是严绪的脸面。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无能为力。
表面上,江冉依旧对所有人微笑。
她不想失礼于人前。
严绪看着强颜欢笑的她。这样的倔强,却实在令他……心疼?
邵致梁走了过来,他是江冉为江氏聘请的律师顾问,理当出现在这里。江冉并不讶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严绪立在她身侧,看着她的举动,默默的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
那个男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邵致梁走到江冉面前,瞥了严绪一眼,淡淡地说:“今天,你很漂亮。”
对于邵致梁任何恭维的话,她总是退避三舍。
这个男人,也是个嘴滑的主,有些话还真信不得。
“谢谢。”礼貌而又客气,这是她如今对他人的态度。
“待会,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邵致梁当着严绪的面说。江冉无法反驳他,严绪更无法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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