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还是十六岁生日前的夏初初,一切,都将不一样,但是她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也经历了一切。
他弯身,高大的身体配合她不算娇小相对他却娇小的身子,将下巴搁放在她肩膀,呼吸间都是她好闻的香气。
“初初,我们一起去国外,好不好?去法国,瑞士……任何一个你喜欢的,我都带你去。”
“妈妈在这里。”
她很心动,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知道,妈妈任何地方都不会去,而她,也被牵绊了。
“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就回来。”他继续诱哄,“你喜欢熏衣草,我带你去法国普罗斯旺;你想看郁金香,我带你去荷兰,你喜欢樱花,我带你去日本……任何一个你想去的,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他说的每一处,她的脑海浮现一幕幕近乎天堂的画面,鼻间,似乎还闻得阵阵的花香,她跑在花丛中,就像他说的,她是天使,无忧无虑,因为,他在身后,无时无刻……画面美好的让她热泪盈眶,除了点头,除了更靠近她,她不知道她还可以做什么。
“好美,远,我几乎可以看到,你说的每一处,都是天堂……”
他真的是她的王子,带她远离地狱,飞向天堂。
她的声音本就低柔清脆,而她带着梦幻的呢喃,如同情人间香滑的热巧克力,淌进心瓣,炙热得可以融化每一颗冷硬的心,更何况,是一颗早已属于她的心,严翔远收紧了手臂,承诺。
“是,只要初初想,初初要,我就带她去。”
“好!”
初初相信,他真的会带她去,而她,盛满期待。
或许期待更多,当幻想破灭时,受到的伤害,那将是无法预估的数以万千的痛。
“休息几天,然后,我带你去法国,那里的熏衣草,现在正是旺季。”严翔远边开车边说。
他带着墨镜,褐色的发丝在风中飘荡,深刻的五官俊朗的让人叹息,初初看着他的侧面,嗯了一声。
其实,不想回去,在山上的这几天,是她最快乐的――每天在庙里干完活,她与他一同在山上到处‘探险’,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他们的足迹,采野花、沐清泉、挖竹笋、斗蛐蛐……每一样普通的玩意都因为他变得生动好玩。
夜晚,他们在外面泡一壶茶,与庙内的师傅们踏月赏星畅谈,与世无争。
但是初初知道,这样的环境对他,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因为她而存在的小插曲,尽管他也笑的开朗,但是,他不属于那里,她也不属于那里,他们都是红尘中人,到不了与世隔绝境界。
“初初,以后不管夏叔叔要你做什么,你都拒绝他,知道吗?”他又开口,语气冷淡,目光隐藏在墨镜下,看不透他心思。
初初心头一动,忍不住泛出苦笑,他说不在意,其实也是假的。
也对,哪个男人,可以毫不在意呢?这几天的美好,让她几乎以为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恶梦,他简单的一句话,美梦如同泡沫瞬间蒸发。
“远,既然放不下,何必非要我呢?”
她靠着窗,看着外面,山上的美好冲昏了她的理智,现在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中,初初不得不面对,她身体的污浊,是任何都抹煞不了的。
严翔远看着前方,操控方向盘的手握的死紧,紧的指关节泛白,青筋凸现曝露。
良久,他才开口。
“初初,放不下的是你。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自由了。但是我们一天没有任何的名分,你都得留在夏家,懂吗?”
“谢谢你。”她轻轻说道,真的很感谢他。
原来,他们之间,也有了契约。本就没有她拒绝的权利,她何必再苦苦挣扎呢。
“不要乱想,这几天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就带你出国散心。”
“好!”
车子到了夏家,严翔远表示不进去了,他有急事,初初也不勉强,只在他脸上印下轻轻一吻,下了车。
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眼前,她才走进去。
今天星期四,夏颢夜这个时候肯定不在,整个夏家空荡荡的可怕,初初走回房间,梳洗了一番,顶着一头湿发,走到阳台边,竟看到阳台边一个烟蒂。
他这几天,来过自己的房间?
来这里想念静伊吗?她夏初初也就这点价值最高了,初初冷笑,将烟蒂捡起,扔到垃圾桶,整理了一番神清气爽的,将手机充电开机,没有任何留言。
小白,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友情爱情,你选择了爱情,但是小白,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接受他的追求,我爱他,没有伤害他,是不是,我们还是朋友?
手机握在手上许久,她还是拨通了电话,那头等了好一会才接通。
“初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那头特别吵,好像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的。
“小白,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刚刚才下班。”
原来熬夜了,难怪听出很疲惫。
初初很心疼小白,但是夏家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她帮不了她。
“小白,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
“我会的。你怎么样?暑假打算做什么?”苏静白靠墙,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看来很憔悴。
“我去了山上……”她顿了顿,又说,“和他!”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如果不是苏静白的呼吸声传来,初初差点以为,她不在了。
“是吗?那很好啊。你们很相配,我祝福你们。”
苏静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那股冷气,透过电话,就像电流传递到她四肢百骸,迅速冰冷了她的身体。
初初唇瓣哆嗦着,涩涩的开口,“小白,你会不会怪我?”
小白是这么爱严翔远,她接受了严翔远,她们,真的回不去了!
“初初,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我懂。他爱你不爱我,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初初……”她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不再冷漠的伤人,“你爱他吗?还是,你是因为我的话才接受他?如果真是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爱他,小白,我很爱他。”她哽咽,几乎不敢相信小白说的,“小白,谢谢你。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笑了,苏静白看着吵杂的酒吧,想起那个晚上醉酒的他,他口中唯一叫的,只有初初,没有她苏静白,就算躺在他身下的,是她。
第68章
那个旖旎的夜晚,那间包厢,昏暗的灯光下,理应意气风发的他,却一个人痛苦的醉酒,那双她最爱的琥珀眼眸,睥睨天下,就连她,也只能仰望着他,但是那个晚上,第一次,她俯视他,即使那个俯视的结果,
是她,被压在他身下――
她所有的感官,都是他,醇厚的酒香就像如同靡情的催化剂,他的唇、他的手,他所有喷射的气息……苏静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拥有那么一夜,她该满足了。
那般只可远视不可靠近的男人,她拥有了一夜――
“初初,我需要时间。”她叹息,她也不想失去初初,初初美好的连她也忍不住喜欢呵护,更何况是男人。
但是她需要时间,发生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忘不了,苏静白安慰的想,最起码她得到过他,他们是彼此的第一次,这点,是初初永远无法拥有的,那就足够了。
但是,初初同样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她无法装作看不到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苏静白想,足够开学的时候她坦然面对了吧!
“我知道,小白,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回来了,打电话给我。”初初懂她的意思,这两个月,对小白是一个过渡期,对她何尝不是。
“我会,挂了。”
初初拿下电话,说开了心情反而轻松了,她走到阳台边,阳光是这么明媚,天空晴朗得纯净的蓝,漂浮的朵朵白云,是这般悠闲。
他说,要带她去法国,看熏衣草,一站接一站……想象着那美景,她笑了,展开双臂,呼入的,竟是――
初初吓了一跳,急急转身,却跌入一双漆黑如墨的深沉眼瞳,凌厉如刃的目光落在她唇瓣的笑容,眼瞳益加阴沉。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初初抵在他的胸口,入鼻是呛鼻的烟味。
他到底吸了多少烟?老天,初初喷嚏一个连着一个,她终于知道,她对浓重的烟味过敏!
打的连夏颢夜也看不过去,终于放开了她。
“几天不见,这是初初给小叔叔的见面礼吗?喷嚏?”
他挂着嘲讽恶毒的笑容,逼近她,呵出一口气,看她鼻子通红通红的,眼泪直掉,胸口的郁气似乎才疏通了一点点,幽黑的眼瞳却益加聚拢风暴。
他告诉自己,初初一定会谨记他的话,不会让严翔远碰她,他却控制不住的一遍遍拨通那个关机的电话,唯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他们是清白的,如果她敢,他一定会让她知道,惩罚,绝对不是她承受得了的。
夜晚他却忍不住步入她的房间,空气中她的气味一点一滴的消弭,冷淡的他以为,这个房间,从来就没有一个他眷养的女孩进驻过――
于是他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不断的吸烟,在房间的每一处,直到整个房间都是浓厚的烟味,唯有这样他才可以说服自己,她一直都在,只是烟味覆盖了她的气息而已,如同她的人,只能在他为她撑起的世界中,她的世界,只能有他。
望着暗黑的夜空,他又忍不住想,嫉妒疯狂的臆想――这样的黑夜,他们在做什么,那个齐月兰以为的净地,她的女儿是否如夏晨夜一样卑鄙龌龊的与严翔远疯狂纠缠……
冷静的大脑,一幕幕氤靡的画像如同快进电影般掠过,那一刻,他差点,只是差点就冲出去,坏了他的计划。
他一直抽着烟,想着与静伊的种种的过往――
“应颢夜,你又抽烟,你就不怕得,得……”每次静伊说到那个词,她就开始结巴,细致白皙的脸庞涨的红红的。
他笑着捻熄烟,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果然如她娇脆的声音,她长的真美,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美的,就是罗嗦了点,就像个管家婆,指指点点……
“你是我什么人?”他的语气讽刺,却忍不住勾出宠溺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你要做什么?”
静伊盯着他的手,脸蛋更红,他突然就闪过一个词――面如芙蓉,艳若桃花。
“你这么婆妈,不就是想当我的女人?”他的笑容多了几分恶意,年轻的脸庞,愤世嫉俗,载满了恨。
静伊定定的看着他,“应颢夜,伯母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希望你开心。”
他嗤笑,忍不住又想抽烟,幽黑略失焦距的眼瞳游移到床头柜,上面的一包东西,正诱惑着他――
静伊一个快步向前,抓起烟就扔到垃圾桶,“你想要我当你女朋友,就不能再抽烟。”
如果不想,他就抽个够,静伊倔犟的大眼明了的告诉他答案……
“你走开!”
静伊朝他走过去,主动将手放入他伸出的手掌――
“颢夜/夏颢夜……”
交叠的声音,他分不清,只能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容颜,与记忆中的容颜,交错,重叠,又分开,她们是这么美,比天使还纯净。
但是他的天使――静伊,她被夏晨夜毁了,彻底毁了!
夏晨夜的女儿,凭什么在夏家安心享受他所有的宠爱,凭什么,她可以美得――
“放开我,夏颢夜,你要做什么?”
初初疯狂的挣扎,他几乎折断她的腰,他的手,袭向她的胸口,初初只听得‘嘶’的一声,他的眼神暴戾,布满丝丝骇人的血丝,就像暗夜饥饿了许久的野兽,迸发出那种终于寻找食物那种嗜血冷酷无情的光芒――他扭曲的脸庞比野兽更让人心惊胆战!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禽兽――”她拍打他的手,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手臂中,染了鲜红。
他的手臂一甩,初初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被他抛入柔软的床,他的身子如影随形的压住她――
跨坐她的腰腹,神色狂乱,压住她挣扎舞动的手,咬牙的问出他最在意的,
“你,让,他,碰,你,了?”
话,几乎是含着舌头咬出来,初初有刹那以为,他要吃了他,他黑白分明的瞳仁血雾更沉,张着尖锐的獠牙,张牙舞爪,只要她点头,下一刻,她,尸骨无存……
夏颢夜已经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谁,静伊,还是夏初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唯一的反应,那件衣服,他看了刺眼――这衣服,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印象,严翔远买的?他亲自替她穿上的?
……
无数的念头闪过,他越加的癫狂,伸出肌理平滑、修长有力的手――
“没,没有,没有……”她惊骇的喊道,“夏颢夜,你说过的,我都记得,他没碰我,没有……”
似乎怕他不相信,除了没有,初初已经说不出别的话,哆嗦的一直说着,说着……惊恐的看他的手越来越近,轻贴她的胸口,扑通扑通……失律的心跳,他不信――
“真没有?”
他的声音平和了些,依然森冷的吓人,她急促胡乱的点头,
“真没有,没有――”
就算有,谁敢在这个时候摸暴怒的老虎胡须,找死!
“我要亲自查验!”
伴随着低哑的声音,她所有的衣服瞬间成了碎片,初初挺动身子,尖叫,
“夏颢夜,你这个混蛋,败类,没有,我说了没有,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凄厉的叫声,她的抗拒,在目睹白皙光滑毫无瑕疵的肌肤时,他信了,怒火灭了。
怒火,再度高涨!
下身紧紧抵着她的,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冷笑,“夏初初,当初可协议了,我不能碰你?”
这么快就守身?没有,他不信!目光急切的又梭巡了边,她腰侧一个几乎看不到的红点霎时被他精锐的捕捉,眼瞳骤然缩成一个黑点,一手触摸了上去,很平滑。
初初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个红点,他怎么不知道?
“这里怎么回事?”他就像一个抓到红杏出墙疯狂的丈夫般,在那红点徘徊,阴狠的目光告诉她,敢说半句假话,他今天绝对会让她下不了床。
初初愣了,什么红点?
“说!”他语气暴躁,发丝凌乱,整个人失了方寸,在那点,施了压力,初初倒抽了一口气,吃疼的叫了一声。
“夏颢夜,你发什么疯?什么红点?放开我……”
她下半身被他压的死死的,疼痛感变成了麻痹,她想动,却动不了,更别说起来看他说的所谓红点。
“你还狡辩,这里明明有一个红点,是不是他留下的?”
他质问,听起来很无理取闹,初初要不是清楚他的个性,他这番话,怎么听着,像是吃醋了?
他会吃醋,吃严翔远的醋,初初心里冷笑,她更疯了,居然认为这个禽兽吃醋,可是他亲手将她当作商品卖给别的男人。
现在想后悔,很抱歉,商品买卖的公平原理她还是学过的,货物既出,概不退还,她爱上了货主。
“红点?你指给我看。”
夏颢夜将她整个人拉起来,目光忍不住暗沉,流连在她裸露的粉嫩,上面粉嫩的一点如同诱人的樱桃,因为动作而晃荡出的晕波让他差点忘了正经事,赶紧移开视线,拉住她的手一起研究。
“这里――”
初初困难的弯腰侧腰,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晌,才发现他所谓的红点。
小的跟个针刺的,她差点吐血,哪有吻痕是这样的,谁的嘴巴小的跟针孔似的。
这个无理取闹的小人,他真的是那个衣冠禽兽、优雅从容、万事不惊的夏颢夜。
“夏颢夜――”她气的拉过他的手咬了一口,叫道――
“你自己对比,这么一点算什么?你脑袋抽了。”
抽了这个名词,初初还是从苏静白那里学来的,那天――初初甩头,她估计也抽了,居然还想着那天。
“放开我。”
她扭动了下腿,忍不住呻yin,老天,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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