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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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 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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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群人堆后面,还站立着另一群人,那些人手中除了擎着火把和灯笼之外,还高举着十几面大旗,不断的摇动,口中并且呐喊着,似在替这些花衫女子们助威。

盛琦的眼力纵然不差,却也看不清旗上的图腾,他只是大略的计算了一下,那些观战的灰衣人以及持旗的黑衣人,合计起来,最少有千人之多。

这些人没有参加战局,全都在摇旗呐喊,围观战况,显然根本用不着他们加入,或者对那些花衫女子有着强烈的信心所致。

盛琦想起了刚才躲在桑林里,听到李亮三和扑天雕、翻天鹞子二人所说的那番话,惊骇的忖道:“这批打着明教旗号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练成了如此厉害的刀剑大阵,再加上那些手持绣春刀的灰衣人,个个身带杀气,必然是东厂的高手,看来那个姓李的什么盟主之言不假,这完全是个布好的陷阱,目的便是要对付高天行或者各大门派……”

想到这里,他觉得背后一阵冰凉,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没有见到金玄白在场,更让他认为朝廷新近成立内行厂之事,可能不假。

但是他计算了一下时间,认为高天行率一营卫龙神甲兵,从北京赶往河南、山东一带去拦截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神枪霸王,按照行程,是绝不可能赶来此地。

由此可见,高天行这回派出的人,除了他本人自领一营之外,另一营可能由五行尊者其中的一人所统率,甚至可能还有一营卫龙神甲兵赶往其他地方,目的便是要堵住金玄白。

盛琦又搜索了一下,依然不见金玄白的踪影,也没发现自己认识的五行尊者中的任何一人。

他心里明白,就算高天行把五名尊者一起带来,统领着所有的卫龙神甲兵,一起杀到此地,恐怕也无法取胜,更何况这回只来了一营兵马?

那些卫龙神甲兵分开数处应战,完全不见统率之尊者,可见领头之人已被除去,他们才会负隅顽抗。

以盛琦的所知,五行尊者中,任何一人的武功,都已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都不在剑豪聂人远之下。

他们之所以在武林中毫无名气,仅是因为高天行不让他们行走江湖而已,说到底,训练他们的目的,便是为了暗中保护九千岁刘瑾的人身安全,以及为他日图谋大业做准备……如今这一营人眼看支持不久,那位领军的五行尊者也不见踪影,显见不是死于金玄白的剑下,便是已被擒下,正在逼问口供,看来高天行的宏图大业终将付诸流水。

盛琦在瞬息之间想了许多,当他把远眺的目光收回之时,突然见到对街的云聚客栈门口,走出一个满头白发,却是容颜如玉的女子。

那个女子满头珠翠,一身华服,光从她的头发看去,她最少也有六十岁,可是她的面孔清丽,肤色姣好,看上去只是二十至三十岁的光景,故而乍见之下,根本看不透她的年龄,也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盛琦几乎目瞪口呆,觉得那女子极为熟悉,差点就要脱口叫出她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徒儿的妻子,早在十多年之前,便已经死了,如何还会出现在眼前?

那个白发女子刚走出客栈大门,脸上还含着微笑,观看着街上的战况,蓦的似有所觉,笑容一敛,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投向四丈开外的屋顶。

盛琦见到她眼中神光炯炯,望向自己存身之处,知道此女的一身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否则不会这么快便发现自己的行踪。

也就是因为这种情形,使得盛琦更加肯定自己认错人了,因为他的印象中,徒儿的妻子只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嫁进夫家之后,饱受凌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把一切委屈都往肚里吞。

而眼前这个白发红颜,眼中冷芒毕露,如同两道利刃,武功高强之极,绝对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女子。

盛琦心神一凛,意念急转,已见到那个白发少妇腾空掠起,有如一支脱弦之箭,射了过来。

他不愿自己的形迹败露,提聚浑身功力,急扑而下,掠过四丈的空间,投入一间烧得残破不堪的废屋。

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刹那,耳边金风破空,疾响而起,竟是十几枚暗器,分从两边交错射到。

盛琦脚下一旋,斜身穿掠而起,人在半空,挥动手中的布棍,格飞了四枚暗器,至于其他十几枚暗器,则全部从他脚下交错而过,在一阵噗噗的声响里,射在烧毁的屋里,激起一片黑灰。

废屋里光线黯淡,盛琦认不出那些暗器的形状,身形被暗器稍稍一阻,已听到凌厉的刀风,急劈而至。

他想不到那些人动作如此迅捷,并且根本不顾废屋中的污秽,便随着自己身后,钻进屋来。

刀风一响,浓郁的杀气疾扑而来,盛琦不敢怠慢,拔剑出鞘,一式“红梅吐蕊”,剑上飞出八九朵剑花,挡住了近身的两刀。

随着剑式运行,剑花满空幻起,钻进屋中的三名灰衣大汉都被森寒的剑气逼得退出了已剩断壁的破屋。

这时,盛琦才发现那些大汉虽是刀法凌厉,却都毫无内力修为,仅是仗着强壮的臂力挥刀而已,自己提起七成功力应战,倒是小题大作了。

他的目光朝外望去,已见到那个白发女子到了屋外,似是踌躇着废屋里一片灰烬,不愿弄脏一身华服,犹豫了一下。

盛琦不敢再逗留下去,立即转身从半壁残垣里斜跃而出,掠起二丈多高,人在空中,侧目后顾,那个白发女子已提起双臂,交互拍出。

瞬间,一阵密雷似的声响,从她的掌风里传出,接着便看到废屋的半堵残壁化为灰粉,飞散开去。

雄浑的掌劲透屋而过,卷起漫天黑灰,接着便将另半堵废垣击破,声势极为惊人。

盛琦这时已落身三丈之外,眼看这种强大的气劲,骇然惊忖道:“玄门罡气!”

玄门罡气的威力,他见过多次,不过都是在漱石子身上看见过的,如今却是在一个白发少妇的身上,再度重睹,使他更感意外。

他不敢留下问个端详,提起了一身功力,使出华山派轻功身法,两个起落,便已到了十丈开外,投入桑林之中,消失不见。

那个白发少妇飞身跃过破屋,到达另一条小街时,已看不见盛琦的身影,消失于何处。

她左右顾盼了一下,自言自语这家伙使出了华山派的轻功身法,莫非是那个死鬼回来了?

第二九五章银鳞软甲

阳光普照大地,午后的气温颇高,没有一丝凉风。

昨夜的一场大火,烧掉了镇上一百多间民房,空气里仍然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一个上午的时间,经过江彬的指挥,那些卫所军士合力在街尾后面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把昨夜被杀死的卫龙神甲兵,全都埋在里面。

那些卫所军士本来都是用布巾捂着口鼻,无可奈何的处理尸体,可是当他们发现这些死者每人身上都穿着银鳞软甲,囊中最少也有二三十两银子时,全都非常勤快而且乐意的抢着处理这些尸体。

当然,经过他们处理之后的尸体,每一具软甲都已被脱卸下来,囊中的银两也都被掏了出来,乐得那些原先埋怨连连的军士,全都一个个笑呵呵的。

四百多具尸体,身上携带的银两,包括碎银和银票在内,多达二万两之巨,全都堆在江彬的面前。

江彬等到全部的尸体都被掩埋好时,望着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银鳞软甲,吩咐军士们到水井里去挑来十几桶井水,清洗干净。

他非常干脆,凡是参与掩埋工作的军士,每人可分十两银子,参与挑水清洗软甲的人,则又可多分二两碎银,乐得那二百多个军士全都笑声不断。

当时的一个卫所军人,每个月的薪俸,还不到二两银子,如今参与掩埋工作的人,平空落得十两银子入袋,可说都是发了笔小财,怎不叫他们不欢喜万分?

江彬等到军士们清洗完了软甲,领着这些部下,扛着软甲,用两个大木桶装着银子,回到了架设在街首镇外的军帐里。

由于这个大镇横竖只有五条街,镇上只有三间客栈,朱天寿随行人马多达千人,三间客栈都不够住,还得留一间给金玄白家眷和所带的五湖镖局镖师们,所以江彬带着上千的卫所军士们,便只能在镇外空地搭起了一百多座军帐,就地埋锅做饭。

朱天寿原先住在客栈里,夜里外敌入侵,十几处火头从四处烧起,他便在邵元节和谢恺儿的陪伴下,经由胡定德带着二百名原先的东厂番子护卫,躲到镇外的军帐里去避难了。

邵元节顾到了朱天寿的安全,还把金玄白调拨过来的给他充当明教教众的五十名忍者,全部派在军帐四周警戒。

而真正的明教教众,则全都在二十八星宿女的分配下,应付入侵的来敌。

朱天寿知道金玄白带着女眷就住在街尾的云聚客栈里,所以对入侵之人,根本没感到一丝畏惧,相信有这么一个天下第一大镖客在此,任何敌人都不可能杀进军帐里来。

只谢恺儿关心手下的星宿诸女,送他进入军帐之后,便匆匆离去,否则他更心安了。

有生以来,朱天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琼楼玉宇,就算出了北京,避祸江南,一路上也是前呼后拥,住的都是高楼华厦,何曾躲到军帐里过?

可是人性极为奇怪,住惯了华屋,进了陈设简单的军帐里,倒让他有种新鲜感,所以昨夜住了进来之后,一直不愿意搬回客栈。

邵元节无可奈何,只得陪着他同住一帐,等到金玄白擒下一名尊者,赶来探视他时,也被逼着留在军帐里,蓄着锦被,喝着温好的美酒,吃起宵夜来。

金玄白从河边赶回之后,正好碰上卫龙神甲兵在金尊者率领之下,放火烧屋,分从五路杀进镇里。

云聚客栈附近,有高桥五十四和大桥平八郎统率的一百多名忍者在警戒,他们首先便遭遇到了这些入侵的卫龙神甲兵。

经过一场激战,忍者先是一轮暗器,再来又是狠辣的一轮急攻,在必杀九刀的强大威力之下,纵然那些身穿软甲的所谓神甲兵,武功都在水平之上,却挡不住三刀,一百多人全都死在一条短街上。

至于那些信心十足,勇猛无俦的忍者,则只是伤了八人,没一个死于鬼头刀下。

这八个伤者没有受到褒扬,反而被高桥五十四痛骂了一顿,要他们伤好之后,每天挥刀三百次,磨练刀法,务必提升战力。

金玄白赶回时,正好碰上高桥五十四在训话,这个中忍一见到金玄白,立刻跪下来请罪,要求少主给予自己严厉的处分。

因为那八名受伤的忍者,全都是他带领的林组下忍,而风组组长大桥平八郎的手下忍者,无一受伤,表示高桥五十四监督不周,训练不足,必须自请处分。

金玄白眼看镇中失火,交代这些忍者辟出防火墙,然后找水救火,自己则赶往前街探视朱天寿。

他一点都不担心住在云聚客栈里的未婚妻子,因为那些美女们经过两个多月的苦练,每人的武功都提升不少,比起过去,何止升高了一个层次,简直是突飞猛进。

更何况里面还有何玉馥的母亲和风氏姐妹在内,以她们的武功修为来说,就算是像空性大师、青木道长那种绝世高手来此,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所以金玄白见到五十多名忍者在客栈门口守着,立刻便想到了朱天寿的安危。

他一路奔去,正好遇到金尊者领着一百多名卫龙神甲兵杀入镇中,被明教五旗人马拦住,双方展开激战。

金玄白手持追日剑,剑芒射出,足足有一尺多长,凡是碰到他的神甲兵,纵然身穿软甲,寻常的刀枪无法穿透,却是经不起金玄白一剑,便已透体身亡。

他连续杀了十多名神甲兵后,终被怒气满脸的金尊者截住,不过以他的修为,也只多支持了三招,便被金玄白一掌拍昏。

金玄白发现所擒之人,俨然是这些蓝衣大汉的首领,于是为了得到口供,这才留下他一条性命。

他拎着金尊者赶到了客栈门口,被告知朱侯爷已躲到军帐里去,于是又匆匆赶往镇外。

胡定德领着内行厂的番子守在第一层,见到金玄白走来,赶紧上前行礼。

江彬带着卫所军士分散在四处,一见金玄白赶来,也加速抢去叩拜这位侯爷。

金玄白看到了胡定德,想起了东厂用刑的花样极多,于是把昏迷的金尊者交给了他,要胡定德亲自侦讯,务必问出口供。

胡定德认为自己受到了侯爷的重视,欣喜万分的带着十名亲信去侦讯俘虏。

江彬看到这件美差落在胡定德手里,心里颇是郁闷,不过外表上却更加的恭敬,终于让金玄白注意到他的殷勤。

于是他在江彬领着,走向朱天寿所住的军帐时,特别交待这位千户大人,务必在战局结束之后,把所有的死者都掩埋妥当,免得曝尸街上,引起瘟疫。

江彬原先还极不乐意,只是上命难违,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并且还命伙夫就地生火,替侯爷们炒菜温酒,亲自端着食物进入帐中,伺候二位侯爷和国师。

他的细心获得朱天寿当面夸奖,并且明确的告诉他,等到行程结束,就会升调他的官职,而且所调的任所由他选择。

江彬高兴得一夜未能安眠,次日一大早便叫了二百名军士,亲自领军去抬尸体,洗大街。

此时,他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街上,不时回头看着手下的军士们抬着银鳞软甲,扛着大桶白银,再摸怀中的一叠银票,只觉浑身舒畅,飘飘欲仙。

空气里弥漫的一股焦臭味,此时嗅入鼻中,也不再有任何厌恶,比较起来,好像比大同府妓女的脂粉味,还要好闻。

他回到军帐,已过了午时三刻,那些留守的数百名卫所军士都还没用餐,全都坐在临时搭好的饭桌边等着他。

江彬意气风发,命令手下把银鳞软甲堆在大几之前,然后自己提着两大桶白银,走进帐里。

军帐之中,此时已铺上了三层厚厚的毛毡,加了五床锦被,两张矮几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十道菜。

金玄白、朱天寿、邵元节三人坐在毛毡上,正在饮酒谈话,而谢恺儿则带着云云,一人一边,替三人倒酒,帐中弥漫着一片酒香。

江彬恭敬的禀报,从敌人身上取得软甲四百三十七具,外带白银一万六千二百两,敬请两位侯爷裁示,该如何处理。

邵元节当场吃了一惊,讶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每人身上都穿着软甲?



他昨夜护着朱天寿住进军帐,始终没和那些蓝衣大汉接触过,是以一听此事,立刻便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在宫廷侍卫身上,也都每人穿着锁子甲,这些甲胄和驻防边疆的军士们所穿的铁甲不同,都是由巧匠以精工打造,只有十多斤重,不影响行动。

故此他一听来犯之人都身穿软甲,立刻便想到了宫中侍卫身上,没等江彬回答,立刻又道:“江千户,请你把一具软甲拿进来,让贫道看看。”

江彬应声出了军帐,朱天寿却把目光放在那两大木桶的银子上面,讶道:“死了四百多人,搜出一万六千多两银子,岂不是说,每人身上最少揣了二十两银子?”

他脸色微变,道:“这些叛逆来路十分可疑,不知有没有查出来他们的身份?”

邵元节道:“胡千户曾经来过一次,侯爷你正好在入睡,所以贫道不敢惊动,据他说,那个被金侯爷擒下的叛逆,极能熬刑,至今都未吐露出一句口供!”

朱天寿脸色一沉,斥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连问个口供的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江彬这时提着一副银鳞软甲走了进来,双手呈给邵元节。

朱天寿看了他一眼,道:“江彬,你先去吃饭,吃完饭去问口供,一定要查清这批叛逆的来历。”

江彬听到朱天寿把自己的官衔都免了,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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