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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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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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着手道:“朱侯爷、蒋大人和我刚才商量了一下,希望我们能兵分数路,一路由侯爷你和朱侯爷、邵道长领着诸位夫人带着那些魔教女弟子往武当而去,处理你和各大门派之间的私事……”

金玄白沉吟一下,道:“这个没问题。”

诸葛明见他点头,高兴的又道:“至于我和蒋大人,则分别统率承泰、承中等人,用徐州这批人和侯爷你手下的卫士合编成军,再加上留在苏州的大部份锦衣卫为班底,准备用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把分驻各省的东西二厂中的叛徒和败类揪出来,予以彻底的清除。”

金玄白有些愕然,道:“内行厂才成立,这么快就要行动了?嗯!这件事你知会了张大人吗?”

诸葛明道:“不瞒侯爷,是张大人和朱寿朱大爷商议之后,传来的消息,他们得到一份情报,已查出各地东西二厂偏向刘贼,或被他收买的档头和番子的名单,准备就着这份名单抓人。”

金玄白沉吟片刻道:“事情也不必这么急吧!我师父昔年训练的这批人,有些正在练必杀九刀,有些还没开始练,恐怕实力不够……”

诸葛明问道:“依你之见呢?该要多久的时间?”

金玄白道:“最少也得一个月,他们的刀法才可以发生效用,不至于拖累大家。”

诸葛明点头道:“好!组队编组之事,就等一个月好了,反正也不太急。”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低声道:“侯爷,听说两位令岳大人误认为你是魔教弟子,不准备把楚姑娘和欧阳姑娘按照当年的约定,嫁给你为妻,对不对?”

一提起这桩事,金玄白心里便感到不舒服,虽没有乍闻此事的痛心疾首,失望透顶,也是颇感难受,顿时便沉下了脸色,浓眉微微皱起。

诸葛明道:“收拢魔教人士的原意,本来便是为了削灭刘贼的力量,同时也是为了朝廷欲立威江湖,震慑各大门派所需,这点无论两位令岳大人谅解与否,都是事在必行,不过,你并非出身魔教之事,也得事先和两位老大人详谈一番,才可消除双方歧见。”

他把手里的一叠银票塞了过去,低声道:“这里总共是三万两银子,侯爷你留下二万两,其余的一万两,每位岳丈各送五千,定然可以让僵持的局面软化下来,也便于沟通。”

金玄白一怔,道:“诸葛大人,这些银子我可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

诸葛明道:“这都是楼八丈那厮,为了脱罪,所捐献出来的,他得罪了两位令岳大人和侯爷的两位夫人及诸位舅爷,知道铸成大错,才诚心诚意捐出来的。”

他得意的一笑,道:“嘿嘿!除此之外,他为了表示歉意,还把这座万柳园也拱手让了出来给侯爷你,作为赎罪消灾的条件。”

金玄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手里拿着大叠银票,四下望了望庞大的万柳园,感到好似做梦一样。

诸葛明见他发呆,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叠棉纸,道:“侯爷,你不必感到讶异,这里是万柳园的房地契,经过衙门师爷和推官大人作证,已经折价三千两银子转卖给侯爷了,如今侯爷就是此园之主……”

他笑道:“呵呵!这座园子占地五百七十六亩多,三千两银子当然买不下来,不过楼八丈那厮为了表示忏悔,完全是半买半送的卖给了侯爷,所以你不必怀疑。”

金玄白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半信半疑,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单纯,可能诸葛明用东厂的势力压着楼八丈,才会逼他如此让步。

但他回心一想,楚天云和欧阳悟明两位庄主把楼八丈当成好友,被留在淮安城里数日,楼八丈一直将他们奉为上宾,热心招待。

可是却在一夕之间,由于剑豪聂人远的出现,使得两位庄主和庄里的门人子女都从座上宾变成阶下囚。

而让金玄白感到更加气愤的则是楼八丈翻脸之际,剑豪聂人远带领着统率而来的四十余名锦衣卫仗着锦衣卫的势力,将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所有的人都一起擒下。

由于当时楚花铃扮成一介书生,混在楚氏兄弟之中,并未引起聂人远的注意,而欧阳念珏则没有易容,以致被聂人远口头轻落了几句。

而楼八丈为了巴结聂人远,竟当场答应将欧阳念珏送给他,作为奴仆,以致欧阳念珏当场痛哭,两位庄主也气得破口大骂……金玄白一想到楚花铃告诉自己的这件事,便觉得收下这座园子是理所应当之事,于是不再多言,立刻将那份房地契放入怀中。

这时,远处传来巡逻的番子喝叫之声,接着又听到有人沉喝道:“在下华山何康白,有事求见金玄白金侯爷,烦请官爷通报一声。”

诸葛明抬头望了一眼,笑道:“侯爷,你另一位岳丈找来了,看来又有些麻烦。”

金玄白苦笑一下,抱了抱拳,匆匆和诸葛明分手,转身飞奔而去。

第二八三章焕然一新

当金玄白再度见到何康白时,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因为此时的白虹剑客身穿一袭锦袍,足登软靴,脸上的乱须经过一番修整,衬着他清癯的面容,焕然一新,完全不像他以往那种落泊道人的打扮,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何康白被巡逻的东厂番子拦住,脸色从容,一看到金玄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立刻浮现喜色,抱了抱拳,道:“金贤侄,贫……老夫总算找到你了。”

金玄白见他伸手之际,左手戴了一枚玉戒,右手则是一枚镶着火红宝石的戒指,映着番子们手里持的灯火,闪闪发光,不像个大侠,倒似一个富绅。

那些番子听到何康白之言,回过头来,看到金玄白有如幽灵般出现在身后,全都吓了一跳,纷纷下跪行礼。

金玄白把他们叫了起来,径自和何康白往东院行去,走出数尺,才开口问道:“何大叔,你找小侄,有什么事吗?”

何康白捋了捋颔下短须,道:“贤侄,老夫找你,是为了向你道谢和致歉,若非你杀了剑豪聂人远,救出了我们,只怕后果难以预料……”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真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夫和楼八丈那厮也认识十多年了,他一向急公好义,对江湖朋友都奉若上宾,凡是来找他的人,不仅热心招待,临行之际还赠送丰厚的盘缠,所以风评一直都很好,视为江湖上的仁义大爷,可是却不料这一回,他……”

金玄白听他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知道他心里的确难受,不过自己也不知要如何劝解才好,只得沉默以待。

何康白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这辈子做错了许多事,错过了许多拥有的幸福,所以这二十多年来,始终都不快乐……”

他摇了摇头,望了身边的金玄白一眼,继续道:“直到再度看见云儿出现,看到她满头白发,才知道我一直活在过去的一个梦里,空自蹉跎了许多岁月,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金玄白听出他话中的凄楚和心酸,忍不住问道:“何大叔,流……婶婶还不谅解你?

还在跟你生气啊?”

何康白道:“我伤她太深,这十多年来,她以死来避我,岂会如此轻易的原谅我?唉!

没那么容易哦!”

金玄白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到了师父沈玉璞和柳月娘的那段情缘,更觉得人生的际遇,难以掌控,随着心境的变化,又有种种不同的变幻,无法揣测。

白发道姑流云谨守祖训,绝不显露武功,行走江湖。她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了何家,守着三从四德,侍奉翁姑,却又要容忍丈夫的轻视和不屑。

其实,当时的白虹剑客何康白,纵然在江湖上颇负盛名,但他一身武功出自华山,修为尚浅,远非出身太清门,精修十多年道家玄功的流云之敌。

若是换了个性子刚烈的女子,拥有玄门罡气的一身绝学,遇到丈夫日思夜想的恋着另一个已嫁作他人妇的情人,对自己始终不屑一顾,百般刁难,恐怕早就一掌劈了这个无情的丈夫了。

可是流云遵从三从四德的古训,不仅要忍受夫婿的无情,还要听从公婆的冷嘲热讽,尤其是何康白见她生下女儿之后,便翩然离家,负剑行走江湖,做他行侠仗义的大侠,她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那时,公婆的冷嘲热讽已变成了怒骂和羞辱,每一句不堪的话都像刀子样的插在她的心里,让她认清自己只是一个从未得到丈夫疼爱的弃妇。

这种度日如年的岁月,过了几年,终于两位老人家由于思念儿子而先后撒手人寰,留下了这个怨妇独自守着庄院,守着幼小的女儿,一天过一天的盼着丈夫回来。

在那个痛心而又孤寂的日子里,流云本可守着家园,把女儿抚养长大,或者把女儿丢给亲戚,然后仗剑江湖,找寻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掌将他了结。

然而对世间千丝万缕的挂牵,仅系于一个终日吵闹着要找父亲的幼女身上,让流云的心碎了一片又一片。

她终于在守满了孝之后,安排好了一切,装死避开这所有的烦恼,住进了尼庵之中,本想就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却又因道家心法和佛门苦修格格不入,以致出了尼庵,进入道观……金玄白望着身边的这位华山白虹剑客,想起了何玉馥对自己所叙述的那些发生在何康白和流云之间的往事,也不知是悲还是忧,感到心情颇为沉重。

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何叔,你有什么打算?”

何康白道:“我目前最大的愿望是看到玉馥有个好的归宿,然后偕同云儿归隐江湖,用我以后的所有日子来补偿她。”

他们走到一个小池边,何康白道:“贤侄,我们到那里去坐一会,再谈些未来的打算。



金玄白默默的随着他走向小池,两人各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相距不足五尺。

何康白望着他道:“贤侄,我知道世人都误会你了。当年枪神、鬼斧等四大高人更是错得离谱,把出身道家的九阳神君视为魔门余孽,千里追杀,以致铸成大错,甚至还祸及你的身上。”

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何叔,你总算明白了。”

何康白点头道:“我本来也是糊涂的,还是玉馥她娘点醒了我,因为她跟你交过手,试出你一身武功出自九阳门,而九阳门则是在数百年前和太清门系出同源,与魔教的烈火旗毫无关系。”

他顿了一下,道:“所以我决定明天天一亮就动身赶回华山,准备找到掌门人,一同共赴武当,向天下群雄剖明此事,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金玄白问道:“何叔,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何康白道:“不管会不会发生作用,我只是为武林尽一份力,我其实也不愿见到玉石全焚。”

他深吸口气,又道:“不过,在我动身之前,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以明教日宗宗主自居?并且统率着那批魔门女弟子行走江湖,你的打算又是什么?”

金玄白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道:“依朱大哥的意思,与其把明教的这一批人赶尽杀绝,不如留为己用,正是所谓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她们来对付守护在刘阉身边的那批魔门弟子。”

何康白听得惊心动魄,沉思良久才道:“此事涉及宫廷斗争,朝中大事,我也不宜介入,只是……”

他眼中神光闪现,道:“武当、少林等派成立多年,对你又是有恩,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利用朝廷和明教的力量,对付各大门派,贤侄,你能答应我吗?”

金玄白点头道:“何叔,我做人的原则,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各大门派不因误解而与我为敌,我一定放过他们,不过峨嵋一派就难说了!”

他一想到薛婷婷之事,立刻记起了峨嵋欧定邦哄骗青城掌门薛逢春及夫人盛旬,将昔年鬼影侠丐用来定亲之事加以扭曲,以致薛掌门不察,误以为真,口头答应薛婷婷和欧定邦的婚事……这件事令他始终耿耿于怀,再加上峨嵋的门人狂妄无礼,使他对峨嵋一派的印象极坏,这才脱口说出这番话来。

何康白一惊,忙问端详,金玄白把铁冠道长昔年所定的亲事,以及遇见薛婷婷姐弟的经过说了一遍。

何康白越听越是心惊,由于涉及当年的恋人盛旬,让他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

他很清楚金玄白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可以号令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员为他效命。

除此之外,单凭金玄白的一身修为,就算峨嵋派倾一派之力出手,也会在他怒极之下,化为飞灰,到时候其他各大门派不能坐视,一定会加以支援,终究形成了武林大劫……何康白一想到这里,不觉冷汗涔涔,然而思前顾后,自己若是涉入,首先便得面对盛旬,反倒更会引起误会,说不定会越帮越忙,把事情处理得更加难以收拾。

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不宜介入,因为云儿她这么多年来,最恨的便是盛旬,我好不容易想清楚了,别又为她引起更大的风波!”

金玄白点头道:“何叔,你不必管这档子事,这是我的私事,我会设法解决。”

他想起诸葛明适才交待之事,于是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点出了一万两,交给何康白,道:“这里是一万两银票,麻烦大叔你转交给两位庄主,各五千两,请他们别介入武当和我之间的争端,免得我到时候为难。”

何康白愣愣的接过了银票,道:“你上回给我的钱,我一直没机会交给他们,这回你又……”

金玄白道:“上回那些钱,你就留着自己用好了,此去华山,路途遥远,也得身上多带些钱才行。”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怕两位庄主,我是怕花铃伤心而已,我不愿意让她为难,请你转告两位庄主,我们不提上一代的恩怨,任由花铃自己选择,她若愿意跟我,就请两位庄主不要拦阻便行了。”

何康白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金玄白道:“假使他们到时候还一再相逼,就别怪我狠心了!因为井六月早就看不惯这桩事,认为他们太过于矫情,想要跟两位庄主翻脸,只是被我压着。”

何康白行走江湖十多年,虽是听说过剑魔之大名,却从未在辽阔的江湖上碰过面。

直到他深陷太白楼,成为楼八丈的阶下囚,然后被剑魔和天刀两人救下之后,才发现这两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武林高手,竟是金玄白新收的徒儿。

武林中带艺投师的人也不少,却从没有一个例子像剑魔和天刀这样,本身的修为已是一流,仍不顾颜面和尊严的拜在一个年龄比他们小了一截,入道比他们晚了十多年的金玄白门下……何康白知道自己遇到金玄白之后,对剑术的修为,已进步了一大截,隐然已有当年华山老人的成就,比起两位庄主来,他已稳居首位。

然而比起剑魔和天刀那一身杂驳而又精纯的修为,他自知还差了一大段距离,若是交起手来,大概顶多能挡住五十招。

是以他听到了金玄白这句话,立刻替楚天云和欧阳悟明操起心来,手里抓着那一大叠银票,沉吟了一下,道:“这些年来,两位庄主的财务有些吃紧,庄里开支紧缩,颇为困窘,有了这些钱,他们可能会不去武当……”

他的脸上浮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道:“可是,慎之、仙勇和仙壮三人,原先非常崇拜你,如今却视你如眼中钉,恐怕他们三人不好打发。”

金玄白问道:“为什么?”

何康白把楚慎之、楚仙勇和楚仙壮三人对曹雨珊一见钟情之事说了出来,道:“他们心里怨恨你,已经有了那么多房的妻室,却还要跟他们抢一个曹雨珊,太不够意思了。”

金玄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愣了下,道:“我什么时候跟他们抢这个曹姑娘?都是因为她和井凝碧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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