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香妹,我以为人生在世,能和爱你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幸福的,再说,你今生再嫁别人吗?”
“那是我的事!”
张鑫心眼恨我,听出她的口气似乎气已消了一半。
于是他淌着泪道:“香妹,我张鑫死有余辜,也无颜再敬活人世,你就马上手吧!越快越好!”
“你以为我不敢?”
“你怎么会不敢?我害过你两次,赔上一命也是啡有应得的,香妹,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余抱香以为杀丁他能不能嫁别人呢?
也不是不能,因为杀了他别人并不知道她失身于小张的事,自然可以再嫁别人,但是自己总有点窝囊。
即使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良知总是知道的。
她非嫁人不可,要不就杀了他终生不嫁。
她不出声,张鑫道:“香妹,我死之后也不必埋我,让野狼吃掉算了,但我的灵魂一定能随时在你身边保佑你的,香妹,就请你快点动手吧!”
余抱香的心动了,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他越是要她杀他她越是不杀,事实上是小张的话击中了她的弱点。
这弱点就是她不能再嫁别人,因为她不是不重视贞操的女人,她冷冷地道:“你真能改邪归正吗?”
“香妹,你把我杀了吧!”
“怎么,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改邪归正还是对不起你呀!”
余抱香余恨未消,实在妨不了这口气。
如果仅是一次,还则罢了,居然还有这第二次,而且完全一样把她的脸蒙起来,必然是玩完了扬长而去。
假如还有第三次的机会,一定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又动了杀机,一定仍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又动了杀机。
张鑫也知道,此刻仍是九死一生,道:“香妹,你杀了我,反正这件事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仍可嫁人,我真的是死有余辜。”
余抱香提掌运动,但是她真能嫁给别人吗?
他虽然是强暴她,在另一方面总是有了夫妻之实,如他能痛司前非,不也可以考虑一下吗?
她出手逾电,解了他的穴道,道:“对天发重誓,如果你能故态复萌必会受到天谴,立刻发誓!”
张鑫心中大喊,道:“老天爷,谢谢您!”
他不敢怠慢,跑下磕了三个响头,道:“皇天及过往神明在上,小民张鑫如有再犯此错,就叫我抱尸荒山,尸骨不全。”
余抱香这才叫他起来。
张鑫道:“我想来想去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干脆今后捡鞭随镫作你的奴隶好了。”
“你只要真的改头换面子。就不必自馁,因为正如你所说的,此事我知我知别人并不知道。”
“香妹,我只想作你的奴隶来补报你。”
“能原谅你就不须补报。”
“香妹,你真的愿意和我厮守一生?”
“当然!”
“那我们应该举行个仪式。”
“将来一定要,现在不必。”
“不举行仪式,我们在一起别人会不会说闲话?”
“我们可以说只是朋友。”
二人有了这种关系,一个女人很难抗拒这种诱惑和他那花言巧语,于是他们自然地就像夫妻一样了。
可以说夜夜春宵,从不虚度。
余抱香过腻了这种江湖生涯,以为将来不会有好的结局和小张商量决定回到原籍云南去过田园生活。
这本是个很好的建议,而且余抱香手头也有三、五万两银子,后半世的生活不成问题,小张也答应了。
最初余抱香还以为他早起练功或外出买早点,起床四处找寻,知道小张溜了,她差点气错。这显示小张根本没有诚意和她厮守一生。
他不过是为了保命而敷衍她,和她在一起半个月,也不过是为了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乐趣而已。
她真后悔,居然会相信这淫贼能改头换面。
她发下重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李双喜的伤差不多全好了。
白芝的挖宝工作已近尾声,一共九处宝藏,已挖了八处。
“白芝,我们到了西域可以建一城堡,成立一个王国,统治一些子民,那将是我们永久的天下。”
白芝道:“到了那里再说吧!只有一处了,我先挖了再说。”
“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八处我都自己挖了,就差这一处,你要把伤完全差好也好长途跋涉,好,我去了。”
李双喜心满意足,他相信自己和义父不同。
他的义父闯王只知道杀掠,不知守城,有所谓能攻不能守,他以为他比义父有福,黄金美人都已到手,这世上还有什么遗憾的事呢?
大约是晚膳稍过时分,他估计白芝也该回来了。
他一定要等她回来,好好喝几杯来庆贺这最后一笔财宝到手,明天就可以上路了,心表真是愉快极了。
只不过白芝没有回来,院中却站着三个汉子。
由这三个人的轻功看来,绝非高手。
也可以说,即使一对一非他敌手,三人联手一定不成。
甚至他可以隐隐看出这三人的辫子和服饰,必是满人。
这必是清迁的“巴图鲁”。
是白芝挖农副产品泄密,她已经陷入敌手了。
白芝如陷敌手,一切都以泡汤,国为所有的宝藏换成的银票都在白芝的手中,李双喜前后判若两人,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世上相当幸运的人呢?
“三位是……”
“大清帝国的‘巴图鲁’。”
“找在下有什么事?”
“你是李闯的义子李双喜没有错吧?”
“没有错!”
“那就跟咱们走吧!”
李双喜不必问为什么?已无必要。
清迁虽不如吴三桂那么恨他们义父子,却也十分忌讳他们,绝对不能再记他漏网逍遥法外的。
李双喜道:“你们怎知在下隐在此处?”
三人同时一笑,道:“有人告密!”
李双喜一惊,是鱼、汤、熊、郭四人?
这四人绝对不在此处,那是谁?他道:“是什么人告密?”
“我们也不知道,只按到一张告密的约条。”
“我能不能看看那纸条?”
“不必!但我们可以告诉你,是个女人写的。”
李双喜陡然一震,女人,会是白芝吗?
不!绝不是她,他知道白芝对他十分热情,可以说永远也离不开他,猜忌她是绝对不公平的。
“跟我们走是要我们硬请?”
李双喜,道:“试试看吧……”
一出手就是杀着,刀焰如雪崩冰溅,寒芒刺目。
三个“巴图鲁”一人用刀,两人用斧。
用刀的稍差,两个用斧的招术精奇狠辣。
李双喜估计自己不可能击败三人,既然可能取胜就必须早作打算,现在清延鹰犬到处都有。
李双喜也知道,要撤退也需要技巧。
他冷笑一声道:“怎么?三人联手还不够,背后又宋了两个,你们到底还有多少?齐上嘛!”
他说着就向三人的后面望去。
三人自然会回头观望,李双喜窜入屋中,却自侧窗溜了,现在他要弄清告密的人是不是白芝?
于是他去了最后一处,九个埋金处的最后一处。
他发现坑穴还在,宝藏已取走,白芝不见踪影。
是白芝吗?他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她,告密的女人会是谁?三人“巴图鲁”实在没有必要说谎。
鱼得水上床很久,但未睡着。
他近来听到的国家大事都是极不利的。
清军消灭了李闯和四川的张宪忠两巨寇,接着就大举南下,目前河北、山东一带都已入清兵之手了。
明眼人可以看出,弘光帝身边的人不可能对付近百万清兵的压力,有心人个不伤时忧国。
就在这时,忽然隐隐捍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窗外一闪。
鱼得水心头一惊,甚至他以为加白雨亭及南宫远都办不到。
鱼得水追出时,落下一片纸条,隐隐发现那人影已在对面屋上,一闪而没仅仅看到了个下身。
是个女人。
鱼得水的目力过人,在月光下他看得真切。
这女人可能是一双莲足(小脚)。
莲足女人会武功的大不乏人,但武功如此高的真是绝无仅有了。
追了一会就追丢了人。
他想了一会,想不出这女人的来历。
回到屋中看看那字条,上写:“杀菊”者,“四绝”中的一人,是不是你们“梅”的上一代?
“原来是‘菊夫子’之女徐小珠?”
这想法就不会太离谱了。
李悔和小熊也被惊醒,二人忽然发现鱼得水后窗餐有人窥伺,小熊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对鱼大哥不利的,他绝不客气。
他怕此人是谁,以她自己的屁股来挡,小熊这一个威力不算太小的火器,“轰”地一声炸开。
这一幕鱼得水也正好看到了。
他大叫“小熊,住手!”已扑了上来。
待在窗外窥伺的是白芝。
她始终不忘鱼得水,却又不能专一。
她在得到全部宝藏之后,向满清的“巴鲁图”告密,然后南下去找鱼得水。
她当然知道身怀十亿两银票,对鱼得水有多大的吸引力?必然会以上宝接待她吧?
她不知道鱼得水已对她倒尽胃口。
此刻李悔已被炸伤。
她之所以被炸伤,主要是看出窗外窥伺者是白芝,为了鱼得水宁愿牺牲自己受伤。也不能让白芝被炸死。
所以她以屁股为白芝挡了这一枚火器。
李悔的下衣被炸得血迹斑斑,尤其是臀部。
鱼得水抱起李悔,道:“李悔……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以血内之躯挡火器。”
“鱼大哥……我怕白芝被炸死……”
“你何必管别人的事?”
“因为白雨亭死前已觉悟,且成全过你……所以我为……只要白芝未包藏祸心……就不该伤她……”
“你真是太原傻了……”抱入屋中,立刻叫小熊拿药箱来似乎根本不重视白芝的存在。
本来要悔的屁股受了伤,白芝来治疗最好。
只不过鱼得水不放心,却道:“李悔,这伤处我不便为你治疗。”
李悔道:“鱼大哥,我信任你……”
于是小熊把药箱取为,连连道歉退出屋外,鱼得水开始为她疗伤,她的臀部被炸得伤痕累累。
还有大腿根处,但是其他部位却没有受伤。
“李悔,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重是不是?”
“不是重不重的问题,而是这部位受伤将来会留下疤痕对一位小姐来说根本没有妨碍,其他部位一点也没有。”
“那就她,鱼大哥,白姑娘未受伤吗?”
白芝被冷落在一边,脸上像结了一层冰。
她身上有十亿两,本要来献殷勤的,想不到鱼得水好像根本未看她一眼,甚至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白芝道:“我就是死了,与他何干?”
鱼得水道:“你爹临死前都对你失去了信心,你要是还有作人子者的心肠,就到终南山把遗骸运回中原,重行好好安葬!”
白芝道:“他有个好女婿,我算什么?”
“我们已不是岳婿关系,我葬他,他授我武功却是以朋友的关系进行,因为他说他已经没有女儿了。”
白芝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比哭还难听。
李晦道:“白姑娘,别介意,鱼大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以为你自己应该在白前辈身边。”
白芝道:“你少卖弄,我不领情。”
鱼得水冷竣地道:“她以血肉之躯为你挡火器,你却不领情,像你这种女人领情又如何?”
“我这种女从又如何?”
“问别人总不如问自己好吧?”
“我觉得自己很不错,至少对你是够了。”
鱼得水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的恩情,我们鱼家的人存殁均感,这未免太伟大了!”
“‘伟大’二字我的确当之无愧!”
鱼得水边说话也以为多余了,门外的小熊道:“你他妈的脸皮有多厚?难道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李双喜狗皮倒灶的事,都搞烂了还要装忐洁烈女?”
白芝冷冷一笑,道:“本起我是来献宝的。”
小熊道:“献宝;我看你是来耍宝的。”
白芝道:“李闯生前埋藏的金银财宝共九处,全部挖出来,李双喜以为我会陪也去西域去建立一个王国,我却把全部宝藏换成银票带来,本打算交给你,由你献给史大人的,现在……”她取出一大卷银票亮了一下。
鱼得水等人一震,果真如此,这十亿两对南明太重要了。
李晦道:“白姑娘,你的好意我们都十分感激,这份爱国情操也无以伦比,其他小过节就微:不足道了。”
白芝道:“现在嘛!我又改变了主意。”
鱼得水冷冷地道:“这可由不得你!”
白芝道:“鱼得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鱼得水道:“这些民脂民膏并不属于李闯,当然更不属于你的,你本就应该全部拿出来,以助军需共赴国难!”
“笑话!李闯是李闯,我是我,我以自身的危险到这十亿两,爱给谁就给谁……”
鱼得水道:“你要给谁!”
“谁最顺眼,我就给谁!”
“谁最顺眼?”鱼得水道,“在目前连李双喜都不顺眼了吧?”
“如果我看着满清的‘巴格图’顺眼,说不定我会送给他们,反正我一个女人怎么花也花完这么多。”
鱼得水道:“留下一百万两作我个生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部留下来。”
“你要命令我?”
“对! 只要是大明的忠贞子民,谁都有资格命令你这么做!”
白芝“格格”笑道:“你不配!”
“我马上就要你知道配是不配……”
鱼得水下要放下药物生擒白芝,这十亿两对这风雨飘摇的破碎河山太重要了,但白芝往外一冲,不到一招就制住了小熊。
本来小熊也不会那么差,他是未及提防。
鱼得水道:“白芝,放下小熊!”
“你凭什么命令我?告诉你,我就是把这十亿两银票丢在水里,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她往后退着,道:“别跟踪我,我会要他的命,到了郊外我会放了这小子,我还不屑宰了他,可别以为我开玩笑!”
李悔道:“白姑娘,你放心!放下小熊别人不会难为你。”
白芝道:“你懂什么?我现在身上有十亿两。”
她挟着小熊退去,鱼得水叫李悔留下,他要过回追上生擒白芝,不能让她带走十亿两。
“鱼大哥,为了大明你就迁就点……”
“怎么迁就?”
“她无非是讨好你,这也没什么!”
“覆水可以重收吗?”鱼得水已经走院了。
他当然可以追上白芝,而且绕到她的前面去。
白芝见无人追来,就放了小熊。
小熊握着两件火器,大声道:“白芝,你如不留下那十亿两银票,我就轰你两家伙,你信不信?”
白芝道:“我不信!”
“你以为我唬你?”
“你当然是唬我!我是个烂女人对不?”
“怎么?你还以为自己是个清水货?”
“就因为我是个烂货,所以不值十亿两。”
“你当然不值十亿两,你一两也不值。”
“这就对了,你会让我和十亿两同归尽吗?”
小熊一愣,眼看她扬长而去,道:“回去告诉鱼得水,要这十亿两必须陪我三夜,不然免谈!”
小熊“呸”地一声唾了一口,道:“你要不要脸?”
白芝道:“有什么了不起?少见多怪!”
小熊呆了,这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白芝“格格”笑着,回头道:“小子你很吃惊是不是?当然你娘要不和你爹上床,你是怎么来的?”
小熊骂道:“你简直不是个玩意儿……”
这工夫白芝正在得意地笑着,一条人影自树上泻下,由于是施袭,未出三招白芝就被制住了穴道。
这人当然是鱼得水,立刻取得她身上的银票。
大约看了一下,果然有十亿两左右。最小的票面也有五万两。
临去留了十万两给她,还踢了她一脚。
这一脚自然是为她解穴的。
白芝已经能动了,可是她还坐在地上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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