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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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大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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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厉声道:“有人亲眼看到她和李双喜在御花园榭中拥抱,而且李的手伸入她的……”

“呸!”又是一口唾沫吐在李悔脸上。

两口唾沫她都没有擦去,道:“鱼得水,你会自尝苦果的,你把一个烂货当作了宝贝。”

鱼得水一字字地道:“我不妨再告诉你进一步证明,我们已有肌肤之亲,就是小汤出城去送银票,小熊和小郭二人外出逛街时,试问落红可否证明她的清白?”

李悔张口结舌,突然掉头奔道:“她不是……她绝对不是清白之身,你会上当的……”

“李姑娘……李姑娘……”汤尧叫着追出,小熊和小郭未追,因为他们和鱼得水的看法一样,白芝绝对比李悔正派。

尤其刚才李悔曾打了小郭耳光,自然恨她。

汤尧道未追上,小熊道:“这女人很难捉摸,既知她是贼头子的女儿,她会不会告密来抓我们?”

汤尧道:“我以为不会。”

鱼得水道:“那就很难说了,我们搬家吧!”

汤尧道:“搬到何处?”

“到白芝所住的地方去。”

现在大家都不能反对,因为李悔在被辱之下,就难以臆测了。汤尧对李悔有些了解,他以为李悔外表上放浪,事实上那是一种不满现实的反射,她的本性善良。

                  六 湾塘鹤渡一冲天

“启禀军师爷!”一个小头目到李嵌处报告。

“什么事?”

“李姑娘要见军师爷。”

李嵌想了一下,道:“她是什么样子?”

“和以前差不多,衣着并不华丽考究。”

“我是说她的表情和神态。”

小头目道:“好象一脸怒容象哭过也。”

“好,叫她进来。”

李悔见到李嵌时,强作笑颜道:“李大叔,我来向你问安了……”

李嵌是何等经验,李悔越是如此,他越是知道她在外面受了打击、挫折,道:“这怎么敢当?在外游荡总不是办法,回来吧。”

李悔道:“回来干什么?”

“你如要带兵,大王也可以为你组一队女兵,由你统御,况且,大王准备撤离北京了!”

“为什么要撤?”

“听说吴三桂率军直奔北京而来。”

“他那么怕吴三桂?”

“你知道什么?吴三桂后面还有满清的大军。”

“他过去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吴三桂和满清多尔滚的大军数十万,势不可挡,死守北京也不是办法,原因是局势很乱。”

“有什么乱?死守不就成了,要困死北京,一年也办不到。”

“这话也对,至少北京内的存粮一年是吃不完的,但吴三桂动向不明,何况还有明廷的大军”

李悔道:“这叫做搬砖打脚,要不是俘虏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哪有这种意外发生?”

李嵌道:“在你爹面前千万别提这件事。”

李悔道:“我也不想见他。”

“可是大王想见你。”

“他见我干什么?”

“父女之情嘛!”

“他也知道世上有父女之情么?他杀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父女、母女、父子、夫妻以兄弟手足之情?”

“李悔,你真不聪明。”

“你聪明,所以他信任你,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聪明吗?聪明人会助纣为虐,荼毒生灵吗?”

李嵌叹口气道:“自古以来,成大事的人在最后都不免要造些杀孽,排除一切障碍……”

“老百姓是障碍吗?”

李嵌道:“李悔,你愿不愿见你爹?”

李悔不出声。

李嵌知道,她不出声就等于默示可以见见。

“不过我必须再三声明,你爹这两天情绪不好。”

“为什么?”

“登基遇上怪事,铸玺及铸钱都告失败,任何人都会不快的,因为人就住在皇城内,却不能顺理成章地坐上龙椅大位。”

李悔道:“他能君临天下,那表示天道泯灭。”

李嵌大声道:“你不能永远如此仇视你父亲。”

“李叔要我怎么样?要我向他三拜肆叩,口称我主万岁?”

“你到底要不要见大王?”

“见也可,不见也可。”

“走吧!我陪你去见他,别忘了我的话,一切都要马虎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尽如人意的事。”

李嵌召来部下,耳语道:“请李双喜小王到大王处见客。”他不能不防李悔一手。

李闯乍见李悔,十分兴奋,大声道:“丫头,你终于忍不住要来看看我这个老子了吧?”

李悔道:“是李大叔要我来的。”

李闯道:“怎么?他不叫你来你还不想来?”

“当然!”

“好,好!我李闯的女儿本就该与众不同,老子不责怪你!你在外游荡,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李悔道:“在外吃苦,比眼看你及部下滥杀无辜的滋味好些。”

李闯大声笑道:“好丫头,只有你敢在老子面前说实话,哈……”

李悔道:“你笑什么?”

李闯道:“以有你这样女儿自豪。”“吴三桂大军即到,你还笑得出来?”

李嵌和李双喜同时暗暗示意叫她收敛些,不要触怒闯王,李悔装作没有看见,因为她的情绪更坏,她不怕死,甚至死亡对她有吸引力。

她本来对鱼得水有一种极深的敬慕。

可惜一开始,由于她的行为太放浪过火,给予鱼得水太坏的印象,所以鱼得水对她一直是敬鬼神而远之。

李闯不愿听吴三桂之名,李悔偏偏提他之名。

吴三桂之父吴襄受命要吴三桂投降,吴三桂非但不降,反而带来大军扑来,李闯怒极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李双喜立即戒备,怕她向父行凶。

李悔真有意杀此巨贼大奸,但她还不想死。

她没有闪避,挨了一个耳光。

“哈……”李闯又狂笑道:“丫头骂得好!老子打得也痛快,丫头,我打痛了你是不是?”

李闯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李悔闪了过去。

“好丫头,你不倔,就不是李闯的女儿。”

李悔道:“我叫过你一声爹吗?”

“似……似乎没有,小时候叫过。”

“那时不懂事,认贼作父。”

李嵌在一边不断地皱眉,李双喜则全神戒备。

李闯又笑了一阵,道:“有贼父必有贼女,痛快,痛快!丫头,你回来吧!爹给你一些女兵,也让你过过带兵的瘾头!”

李悔道:“你想要我叫你一声爹,就必须从此不滥杀无辜,不要像野兽一样。”

李闯居然未发火,道:“好,好,老子以后不杀人就是了,只要你丫头能回来让老子常常看到你。”

“你真能不杀人,那并不难。”

李闯的女人何止万千,非但未生一男,连女儿也只有李悔一人,过去生过几个女的都夭折,而李悔却又根本不把他当作父亲。

这是不是报应呢?

李悔答应他暂时回来,李闯大喜,叫人备宴庆贺,酒后便把李双喜叫到暗处,道:“李双喜,我想和你谈谈。”

“请说。”

“听说你有个相好的。”

“相好的倒不止一个。”

“我是说最相好的一个。”

“最相好的?”

“是谁呀?能让你小王倾心哪!”

“反正很不错就是了!”

“怎么?不敢告诉我?”

“不是不敢,只是对方还希望保密。”

“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的事又不是国家机密,你难道还不信任我么?”

李双喜道:“这件事也算是机密。”

“不说算了!”

“小妹,你不知道,事关她的父亲,所以上面交代,不可泄密,不过你嘛! 自然是可以例外的了!”

李悔道:“如不信任,你可以不说。”

李双喜道:“是白芝。”

李悔故作消闲状一点也不惊奇,道:“白芝又是谁?”

“她是叟的女儿。”

“叟?他不是叫白雨亭吗?”

“对,就是他。在中原武林中堪称一等一的高手。”

李悔道:“你可真有办法!”

“这当然也是大王的面子,由于大王宠信白雨亭,他自然愿意让女儿让我亲近,这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不会的,我知此事,你也不要告诉白芝。”

“当然!当然!”

“你说的亲近,到底亲近到什么程度?”

李双喜道:“很亲近就是了!”

“到底是怎么个亲近法?”李悔道:“你也不必难为情,我是你的义妹,而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李双喜道:“我们已有过夫妻之实了。”

“李双喜,你吹牛。”

“哈,我吹牛?”

“对,你吹牛,你们有交情我信,要说已经……”

“小妹,我们今天还上过床!”

“在哪里?”

“就在我住处。”

“你们是第一次?”

“哈!至少也在二十次以上了吧!你不知道,这妞儿很不同,表面上凛若冰霜,上了床热情如火!”

“是几手货?”

“第一次是清官。”

“李双喜,你别专拣好听的说成不成?”

李双喜正色道:“我唬你干啥?处女就是处女,我用不着说谎,而且还有‘验红’呢!取出一纸包,内有一白手帕,上有淡淡落红。”

这就是怪事了。

不是鱼得水说谎,就是李双喜说谎。

绝对不可能两人和她上床先后都有落红。

据野史上说,萧太后(即“四郎探母”一剧中辽国的太后)的阴毛长过膝盖,永远是处女。

这说法自然很难使人相信。

果真如此,那就是处女膜破了之后还会再生。

李悔道:“李双喜,你很珍视这东西?”

“对,一来是她的身分特殊,二来又是天下至美,第三是特别热情,也就是很有奇趣。”

“什么叫奇趣?”

“那是床第间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悔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芝和李双喜上过床。

这人和李闯虽无父子血统,却有些相似。

他们都嗜杀,而李双喜也十分自信,这种人不会以说谎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必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白芝和鱼得水呢?

鱼得水当时说的话也正是明白地表示上过床。

鱼得水也明白表示,白芝是处子。

矛盾就在这儿,这两个男人必有一人说谎。

不要然,这两个男人必然有一人上当受了骗。

在洞房花烛之夜,上当的新郎太多了。

比喻说,古典美人赵飞燕,古书上记载,她昔年“曾与射鸟者私”,也就是和一个射鸟的猎人有染,为什么以后入宫和皇上同床,皇上未发现她已不清白了,也就是非处女了?

皇上所要的女人都是处女,除非特殊情况,例如像唐玄宗那样,在杨贵妃背后偷吃“零食”和“虢国夫人”(贵妃已出嫁的姐姐)上床。

那是不会苛求什么的,因为知道她不是原装货。

所以像赵飞燕和持上第一次就弄了假。

其实一个聪明女人要弄假也是十分容易(在古代容易,现代则不易,因现代可以验血型,是不是人血也瞒不了人)。

李悔没说什么,只赞赏他有办法,得到了绝色。

吴三桂的大军已在九十里外。

因雨天,只好暂时扎营,吴三桂却是归心似箭,在个人的情感来说,他算是古今一大情圣。

在国家民族来说,他是个汉奸国贼。

这天来了一个密使,被哨兵困住,带入帐中。

这人大叫:“三爷,老爷子有信!”

吴三桂立刻斥退左右,亲自离位让座。

原来此人三十左右,名叫司徒胜,乃是白雨亭的徒弟,司徒胜坐下,道:“有师特派在下来消息。”

“多谢白老。”

“李自成登基不成,铸玺及钱也失败了。”

“他真想登吗?真是沐猴面寇哪!是如何失败的?”

“登基那天,他才坐上龙椅,忽见一白衣人站在面前,高数丈,而且龙椅下的龙爪也跃跃欲动,他吓得离坐,再也不敢坐上了。”

吴三桂大笑道:“天意……天意……”

司徒胜道:“铸钱也不成,文字不显。”

“是的,家师本想抢走,但此贼看守极严,以五十人看守人质,似知吴将军宠爱有加。”

“我父及家人呢?是否也落贼手?”

司徒黯然道:“李自成听说将军大军将至,已经把老太爷等处决了!”

吴三桂厉声道:“我不杀此贼枉为人子。”

司徒胜道:“李闯似知难与将军对抗,已打算撤退,现已下令将金银铸成金银饼,用骡马运走,准备撤退。”

吴三桂道:“回去谢谢老爷子有一天吴三桂能成大事,一定不忘老爷子的关照和协助。”

“这倒不敢当,家师表示,有些事未能效劳,也颇感抱歉。”

吴三桂道:“老爷子能冒险派老弟来此通风报信,这分情谊也很感激了,不知太子何处?”

“太子被闯贼封为宋王,永、定二卫也被贼所擒,但均未加害,太子是太监献给李自成的。”

吴三桂默然。

他此刻是想什么?是不是在自责,一切皆由李闯及他所引起?如果仅是闯贼攻陷北京,明军尚可收复,满清入关,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吴三桂重赏了司徒胜,要他回报老爷子,五日内大军直达北京城下,绝不会有误。

鱼得水很想白芝。

日前二人已是夫妻,只是未行礼而已。

他不能忘记她的热情和那种难以描述的奇趣。

这就难怪,李双喜和鱼得水都把她当成活宝了。

这天鱼得水又是一人在家,白芝来了。

她似乎对鱼、汤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们象新婚的夫妇一样,尽情缱卷缠绵。

她真正是女人中的女人,能使男人忘却一切,也不想一切。

由午后未时一直到申时初,她才离去。

鱼得水还躺在床上回味那令人沉醉的阵杖。

他真的无法了解这个尤物,如说她是刚刚破身的少女,就不大可能那么狂热,百战不疲。

只不过鱼得水却又不忍怀疑她。

他以为那只是对她最喜欢的男人的特殊表现。

他起来穿衣服,估计汤、熊、郭等也快回来了,但是,他忽然觉得外院的声音不像是他们自己人。

不错,他发现了了敌踪。

前院三个,后院两上,是否还有,不得而知。

他操刀在手,道:“是何方朋友?”

院中之人道:“鱼得水出来跟我们走吧!”

鱼得水道:“朋友不敢亮出身分吗?”

“我是闯王的部下。”

“闯王的部下又如何?”

“你和‘猎头汤’行刺过闯王!”

“不错,你们又怎知是我们二人?”

“这你就不必管了,出来吧!”

鱼得水以为,必是李悔告密,两天不见,八成是李悔回到她爹身边去了,这也是必然的,他的两口唾沫,足以使她回到不愿回去的地方。

关于这一点,鱼得水自悔过分,他知道李悔是恨极她父亲的,但是她瞪眼说谎,侮蔑白芝。

鱼得水提刀走了出来,这五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动手之下,这些人不好也不差,他可以胜他们,但三五十招办不到,本来他可以逃走,但汤尧等人还未回来。

他们回来遇上,那就更糟,还不如等他们回来一起动手好些。

他想得不错,事实却又是一回事。

李双喜出现了,道:“停手!”

五人立刻收起兵刃退下。

李双喜道:“你和白芝有一段?”

“对!而且还是很迷人的一段。”

“她是我的女人,你知道你犯了大错?”

“笑话!她本是我的未婚妻。”

“那是以前的事,你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鱼得水道:“你怎知我们在此?”

“有人告密。”

“是白芝?”

“不是。”

“是李悔对不?”

“也不是。”

“你也不必为遮遮盖盖,我知道是她,她已回到闯王身是不是?我该庆祝,他们父女团圆。”

“听你的口气,和她不错。”

“普普通通,因为她的行为不像个淑女。”

李双喜道:“刚才你们在此做什么?”

鱼得水道:“用我的名字来解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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