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熙君啊,我啊,是我啊……”一个女人在秘书的拦截下,向安峻熙遥遥的招手。
一个保镖贴在安峻熙耳边轻声说,“又一个找您的女人。”
安峻熙哪里还有耐性,借着刚才油饼的窝囊气,直接低吼,“弄出去!如果在路上闹,就直接打昏她,丢到街上去!什么事啊,整天这样来公司找我,我都烦死了。告诉公司一楼的门卫和各个楼层的安检,如果再有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绝对不姑息,责任直接到人,一律辞退!”
“是,安总。”保镖低头应允,朝那个带着一脸娇笑的女人咚咚地走去。
走近自己总裁办公室,按下文秘通话键,直接吩咐,“林小姐,来杯热咖啡。”
那边立刻传来诚惶诚恐地声音,“好的,安总。”
电话响了,安峻熙不耐烦地去看他的家族专线可视电话,是他的那个威严的妈妈。
接通了电话,安峻熙对待电话那边的不笑的母亲,回报以自己同样的冰冷,“什么事,尽快说。”
“峻熙,妈妈讲过,我不管你事业如何弄,也不管你个人感情的混乱,你在外面再花哨也和我无关。我只是要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要按照我的安排定下。”
图像里面的妈妈,还是那样一脸的精明和不怒自威,安峻熙的很多神态都是随她的。
“明白。”峻熙已经不耐烦了,看着林秘书送进来热气腾腾的咖啡,然后挥了挥两根手指让她出去。
“那好。下周,你要和我定好的未来儿媳妇见面。”
“好。到时候再说吧,我会排出来时间去见你的未来儿媳妇的。可以了吧,没有别的事,我要挂了。”安峻熙说到那个自己的法定妻子,根本不当回事。那语气,她这个人就是长了三只眼,也和他无关似的。
反正身边女人多得是,结婚的对象是谁,那是给世人看的,那是给家族看的。
安峻熙连个客套话也不说,直接关死了可视通话,那边的妈妈被他气得半天缓不过来。
电话又响了,安峻熙端着咖啡杯,摁通了桌子上的通话键,立刻吼起来,“还有完没完了?”
那边一愣,然后就是小老鼠一样的窃笑,“咯咯,峻熙,谁一大早就搅黄了你的好心情?哎呀呀,那可不好了,今天我是不会去安氏一步了,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孟祥龙狡猾的笑声里,还带着漱口声。
他才睡醒。
“哼,是你小子啊。”安峻熙吸溜溜地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对面电视墙上的及时新闻。有纳斯达克指数的最新数字,有国际恐怖组织的最新动向,有最新武器的价码和买卖流向……总之,这些新闻都和老百姓看到的新闻截然不同。
“提醒你,不要忘记安排你的红唇,今晚好节目。高中生……”
“我没有老,不用你一次次地确认。”安峻熙咔嚓停止了通话。
红唇娱乐城……
那是本地最大最豪华最奢侈最※※的多功能娱乐城。里面有赌场,有舞厅,有慢摇吧,有KTV,有餐饮,有住宿,有商业会务。一层层的,就像是螺旋彩色项圈,一层有一层的项目和特色,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鼓塞塞的腰包来的,一晚上不花上成万,是出不去的。这里的最低消费,都是普通百姓半年的生活费。
当然,这里的小姐,也是本地最最上档次的。
妖艳,一个顶一个的美。
有二三流的国内影星坐台,有娇媚床上功夫一流的小妞,还有等着被大款包下的所谓的处女。客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随意选择。
色情,在红唇,那是明讲的,不需要掖着藏着。
没有人来这里查,因为这是安氏的企业,无人敢问津。
所以,那些想要尝尝刺激和香艳的大款,一律选择红唇娱乐城,因为这里安全,而且玩起来好尽兴。一个电梯,就可以升到客房。玩完了,可以在房间里叫按摩女,还可以去温泉浴去泡温泉,还可以去健身馆活动活动筋骨。总之,来到了安氏的红唇,只要有钱,没有你满足不了的愿望,只有你花不起钱。
第9章黑团团
如果把马拉西亚那个临时捉来高中生的节目安排到红唇,无疑,又会引起很多多金男人的追风,会给红唇带来更大的财富。
不过安峻熙想,这样一来,本市就会突然多了无数起高中女生莫名失踪,而且※※的案件,那么,源海市就会陷入女生家长的恐慌中。
所以,思前想后,做事情素来严谨的安峻熙,给红唇的总经理去了一个电话,“今晚安排马来西亚那个高中生项目,不过,只此一次,不要对外宣传,直接放在二十七层我的包房里就好。另外,选择高中女生时,让迪仔他们要注意一下,首先是要漂亮的,而且是家境贫寒的。事情过后,一个女孩给上二十万块打发了就结了。”
“是,安总。”
这一晚的安排,就算是送给孟祥龙和自己的小点心好了。
孟祥龙却在自己别墅里,在一个娇艳女人的亲吻下,极为期待的,幻想着今晚的好节目。
姜晓渠推着破单车,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试图寻找到一个修车子的摊点。这样的大街道,一般是找不到那种小摊点的,会被城管抓走的,所以,晓渠也不及擦汗,推着车子往里面的小巷道而去。
终于,前面有一个老大爷的自行车修理铺。
“大爷,您看我这车子轮子能不能换一个?”姜晓渠客气地跟修车大爷交流着。
“哦,可以的,只不过贵一点,要一百二十块呢。”
“啊,那么贵啊,能不能便宜一点,我身上的钱不够的。”姜晓渠根本不插上车子,做出准备随时就走的样子。
贫穷的现实生活,使得晓渠练就了鉴貌辨色、心理战术的能耐,讨价还价她早就轻车熟路。
果然,那个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单薄而穷气的小姑娘,点点头,“好吧,给你一个优惠,一百块好了。”
“哦,那我还是去我学校门口去修吧,那里才要六十块。”说着,晓渠便缓缓推起车子,要走的样子。
“哎,我给你再便宜一点好了。”
最后,八十块钱,定下了修理车子费用。
没有手机,晓渠心想,今天自己好像会迟到了吧,也没法通知雪儿。
蹲在旁边,看着大爷修车子,晓渠心想,今天可以买了乌鸡,再买一些枸杞大枣,都是补血的方子,然后再买一些山药,这个蔬菜太贵了,晓渠轻易不会买的。
正在想着,突然,她眯了眼睛,看向肮脏的巷子深处,那里好像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蠕动。
不愿意多管闲事的晓渠,转移了目光,可是,她在听到一丝很难捕捉到的呻吟声后,还是情不自禁又看了过去。
“呃啊……”低缓的,好像有人在呻吟。
修理车子的老大爷不仅带着老花镜,而且还有些耳背,就那样专心地修理着晓渠的单车,根本不知道小巷深处还有什么。
晓渠站起身,伸长了脖子,一边探看着,一边缓缓向里走。
里面很黑,地面流着各种污水,偶尔的,还会跑过去一只狡猾的小老鼠,惊得晓渠差点叫出来。
因为她性子偏冷淡,所以她的惊诧声都是隐秘在内心的。其实她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外表看上去,云淡风轻的。
走近了那个发出古怪声音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
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脸埋进了身子里,他穿上黑色的西装,从里到外都是黑色的,可以看到他黑色的袖口里面黑色的衬衣袖边,还有黑色的丝袜,黑色的皮鞋。
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而且蜷缩在黑色的角落里,果真像是黑色恶魔,不容易被人发觉。
“先生……”晓渠轻颤着声音喊道。
“……”那个人没有应声,也不再动弹一下了。
会不会死掉了?
这个念头一旦跃出来,差点吓死姜晓渠。
自从她的父母因为事故猛然离去,她就对于死亡存在了莫大的恐惧。
“先生……您怎么样?不要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先生……”
地上那个黑团,没有一点生息。
姜晓渠生生吞了几口吐沫,双腿抖了抖,慌忙转身就走。她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就是那个黑团团向外散发的无声无息的危险气息。
可是她匆匆走了十步,还是咬牙停住了步伐,缓缓转过身子去看那个不曾动弹一下黑团团,颤声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他仍旧不动弹呢?刚才还好似听到了他的呻吟声,为什么现在却不动一下了呢?难道……他果然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死了?!
蹬蹬蹬……晓渠又走了回去,停在黑团团的跟前,深呼吸,努力了几次,才算鼓起勇气,低下身子,颤抖着手,去触碰那个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污水的男人。
他长长的黑色头发,前刘海很长很密,遮挡住了他的五官,那张小小的瓜子脸,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
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晓渠把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试探。
自己屏住气息,竭力捕捉他的鼻息——天哪!他果然死掉了!一点呼吸都没有!
姜晓渠吓得刚想缩回手来,突然,她的手,就那样咔嚓一下被那个黑团团一手握住了!
以不可想象的神速,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秒钟后,那个黑团团一拽一扯一别,姜晓渠就被那个人控制住身子的重心,噗通一声,给人家跪下了。
浑身酸痛地跪在了地上。
“呃……放开我啊,先生请你放手啊,我是好心看看你是否活着,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先生,你弄痛我了……”
姜晓渠惊慌地解释着。她很疑虑,这份疑虑,竟然远远大于对这个黑团团的恐惧——为什么,她刚才明明探到他没有一丝呼吸,他却又活着呢?
释涵本来想按照惯例,不论任何理由,把接近自己身体的人,直接扼颈致死的。毫不留情!
可是,他在听到这个女人温软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时,犹豫了,在听到她说到“你弄痛我了”时,竟然莫名其妙地心软了。
抖开他如冰的眸子,透过他偏执的刘海,看过去,一愣。
这是一个如水般楚楚动人的女人,一张无暇精致的小脸,因为剧痛而苍白了脸色。
释涵稍微放松了手里的力道,缓缓起身,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冷冷地问,“你是谁?”
不知道接近自己的这个女人,是哪个敌对帮派的人。
“我……我是一个过路人,好奇的过路人,看你躺在这里,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所以……先生,我这样膝盖好痛,能不能让我起来,我不喜欢给人下跪。”姜晓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这个看不清五官的可怕的阴冷男人,竟然还能够平静地与他对话。
“说谎!”释涵不相信她的话,却还是奇怪地,拉着她起来了。
她站起来,释涵才惊讶地发现,她好矮小,也就是160公分的样子,有吗?好像勉强到这个高度,所以,面对182的自己,她显得那么瘦小,不堪一握的羸弱。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好心加好奇才过来看看你的,如果先生你认为我打搅到了你,我可以离开。不过,先生,你的脸色不太好,好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要你管!收起你那可怜的好心!滚开!”释涵尖利地吼叫着,因为克制自己的※※,而在浑身微微抖着。她就那样站在自己半米内,而且是浑身流淌着香喷喷的热血,而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命令自己去一把扼住她的纤细的颈子,干掉她。
他在与自己这份嗜血的※※抗争着。
“可是……呼呼,好吧,那么再见了,先生,请保重。”晓渠吐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可是她刚刚走了三步,只听到“噗通!”一声,那个瘦高的黑团团,竟然摔倒在地。
“呃……”黑团团发出了难忍的呻吟。
该死!释涵模糊地骂着自己。为什么让自己身体处于虚弱就跑了出来?只因为跟父亲争吵了几句,就让自己处于敌人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吗?现在,他身体遭受了敌人的重创,又没有能量及时补给给他,他都要不行了。
头好昏,浑身发冷,而且四肢在抽搐。
“先生!先生!”晓渠还是止不住跑了过去,去扶释涵。
在她的手,触及到释涵身体的那一刻,他抖了抖。
第10章给他宽衣解带
不知道为什么,素来讨厌多管闲事的姜晓渠,在看到释涵软软地合上眼睛时,她的心,竟然酸了酸,怜悯起这个寒意丛生的男人。
他长得很单薄,带着一脸的阴气,可是眸子里的敌意和防范,竟然没有吓跑姜晓渠。
嗯,也许,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孤儿。
姜晓渠这样想着,搀扶起那个虚弱的家伙,向路口缓缓吃力地走去。
“大爷,我的车子修好了,就暂时放在您这里,我过一会过来取车子,好不好?”姜晓渠扶着软软的释涵,擦着汗,跟修车子的大爷说话。
那个大爷抬起头来,纳罕地看了一眼姜晓渠和释涵,似乎猜到了什么,默默地点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大白天的就那样死死搂在一起。
怎么办?这个人一看身体一定是生病了,如果任由他倒在那汪污水里,的确很绝情。
姜晓渠暂且放下她的为人观,咬了咬牙,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招的士,她可是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如果不是因为她扶不动这个靠着她肩膀无力虚弱的男人的话。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姜晓渠对着司机说。
司机从观后镜看了一眼那个样貌绝美的女孩,又看了看倒在她肩膀上的秀气男孩,心里想,她男朋友喝多了吧?
“去最近的中心医院好吧?”
“嗯,好。”姜晓渠应答地同时,有一个虚弱却坚决的声音响起。
“不去医院!”
哦?姜晓渠愣了下,小声说,“先生,你不去医院怎么行?你都虚弱了……”
“不去医院……”释涵勉强维持着剩余的体力,呢喃着,甚至倔强地挣扎着要下车。
“好了好了,那么师傅,去鸡肠巷吧。”姜晓渠说完自己住的地址,先自惊了下。她为什么会想也不想,就把一个陌生男人领到自己家里去呢?咬咬嘴唇,发觉自己这样做十分不妥,再想更改地址,又不好意思了。
算了,就算是当一回雷锋吧,下不为例,只此一回。
她的贫穷和拮据,不容许她乱充当好心人。
终于到了污水横流的鸡肠巷,她阻住的阁楼下,姜晓渠心疼地付了出租车费,然后费劲地拉扯着已经渐近昏迷的释涵,下了车,然后大喘着,把他连扛带拽地弄上了阁楼。
迷迷糊糊的意识里,释涵依稀知道,他被那个娇小的女孩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一股他不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叫做——家。
把这个男人是放在沙发上呢,还是放在小和床上,还是放在自己床上?想了十秒钟,姜晓渠才无奈地把他送入了自己房间床上。
人家毕竟是个客人,把人家丢在小小的不算柔软的沙发上,实在说不过去。
让他睡小和的床,她又怕小和反感。
想来想去,作牺牲的,永远是自己。
这个男人头发是湿的,散发着污水的臭味。身上衣服也都湿透了,一捏都能够往下滴答水。
摸了摸他的额头,仍旧很烫。
可是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即便他身上湿透了,她也不能给他换衣服啊。
咬了咬牙,姜晓渠狠心忽视了他浑身湿透而又发高烧的现状,走到厨房里,打开炉子,开始煲汤。
不敢回自己卧室,姜晓渠就那样咬着嘴唇,立在厨房里,遥遥地看着自己卧室。
那个男人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一个姿势躺在她的床上。
不由得想,自己床上的床单会不会弄湿?会不会弄脏?
锅里的汤慢慢的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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