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垃圾卖掉。”姜晓渠连想也不想,感觉这样的事情太无聊了。
“哦,还有啊,几个学长送给你的电影票……”
“当垃圾卖掉。”姜晓渠的眼睛仍旧盯着书本。
“哦。令另外呢,还有……”雪儿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晓渠却不想听了,不等人家说完,她直截了当地说,“你都当垃圾卖掉就好了。”
“啊?这、这些补品也要卖掉?可都是新的哦!”雪儿惊讶地看着自己提在手里的一大兜各种营养品,语结。
“什么?营养品?”姜晓渠这才抬眼去看,微微皱眉,盯着雪儿手里提的各种补血口服液之类的东西,问,“谁拿来的?”
“哦,不知道。门卫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送来的,不过戴着大大的蛤蟆镜,穿得很时尚。别的也没有说,只是说把这些交给你……”
不等雪儿啰嗦完,姜晓渠迅速抢过那个兜,把一盒盒补品拿出来,直到最低端,才找到一个小小的纸条,一行歪歪扭扭的仿佛小学生的字写在上面:
给小和吃的。
一看到那逗人笑的破字体,姜晓渠眼睛就热了。
是她!
是姜梦慈!
那是她的字。从小就不爱学习的姜梦慈,字体好臭。
就像是小树叉叉,大概都不如一年级小学生写得工整美观。
“她人呢?”姜晓渠紧紧抓住雪儿的手臂。因为她平素都是那样清淡平和,很少有她激动的事情,所以她突然这样急迫焦急,反倒吓得雪儿结结巴巴地不知所措起来,“喂,她、她是你什么人啊,瞧你紧张的样子……好像……好像刚刚离开几分钟吧,算上我爬楼、拿信的时间,大概有十分钟了吧……”
不等雪儿再说什么,姜晓渠就风一般冲了出去。
哦……留下奇奇怪怪的雪儿,看着桌子上写给姜晓渠同学的一对粉红情书,发呆。
姐姐大概还没有离开!
姜晓渠使劲跑着,任由脑后的一条马尾荡啊荡的。
姜梦慈有个习惯,总要在门口吸一颗烟才走,但愿,她此刻还在门口……
如果她又吸烟,这一次,她一定要狠狠地批评她。姜晓渠暗暗下着决心。
姜晓渠祈祷着,却不知道自己,是那样思念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虽然她很臭美,虽然她个人生活很混乱,虽然她名声很烂很烂……
果然,姜梦慈把营养品送给门卫后,没有舍得立刻就离开,而是在校门口一边,渴望地向里面伸头看了看,没有看到她想要见的身影,才无奈地叹息一声,咔吧一下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倚着墙,吞云吐雾。
自己是远近闻名的破鞋,跟了几个大佬,被世人耻笑和唾弃。
她无所谓,只要有钱有名贵的化妆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自己。
可是她知道,她的那对同姓弟妹,非常在乎名声。
她不能影响他们。
脸上的墨镜很大,遮挡住了她半张脸。
迪仔在车里对照着照片,仔细端详了下医学院门口的那个吸着烟的女人,歪嘴匝巴了下,自语道,“唉,就是她了,这么俊的坯子,却要去见阎王了,真是可怜哦。”
然后把裹着黑色衬衣的胳膊伸到窗户外面,对着后面的汽车一挥臂!
立刻,后面车里,陆续跳下来四五个健壮的男人。统一的黑衣,有的还刺着刺青。
一颗烟吸了一半,姜梦慈刚想丢掉烟,打车去自己学校,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姜梦慈!”
下意识的,她“嗯?”了一声,然后抬起眼睛顺着声音去看。
“就是她!错不了!弟兄们,上啊!狠狠地打,把她打死!”一个男人叫嚣着,带领着四五个小子举着棍子冲向了姜梦慈。
那半颗烟,因为惊诧,就那样凌空落在地上。
迪仔坐在他车里的副驾驶上,嚼着口香糖,对着遮光镜上面的镜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等着那边的行动结束。
一个女人,娇弱的女人,五分钟,满可以打个暴毙身亡。
医学院门口的门卫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吓得拨打了报警电话。
而零星走过的学生,也都被那暴风骤雨的黑社会殴打攻击,吓得退避三舍。
姜梦慈哀叫的声音,渐渐减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
她脑袋上,被打得鲜血直流。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全都是伤口。
“欧!”迪仔吹了一声口哨,所有踩着、打着女人的小弟们统统停下,转脸去看他们迪仔哥的指示。
迪仔清咳一声,说,“用刀直接结束了吧,我看也够了。”一个女人,捅死应该比打死痛快点。
“是!”
小弟们一起答应着,纷纷丢掉了手里的棍子,都从怀里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而那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妙龄女子,现在已经浑身是血,在地上呻吟着。
姜晓渠跑到门口,发现很多学生纷纷惊慌失措地往里面跑,也没有多想,就在门口焦急地左右寻找。
突然,她看到了四五个凶悍的小混混,正围着地上一个什么人,狠狠地打着。
她没有在意,又转视其他地方。
可是,一秒钟后,她猛然再看回去,一下子看到了那群小混混脚边,透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小臂,还有那玲珑的小手!
姜晓渠的心脏,立刻缺了血液,眼睛突突的跳着,她不敢置信地一点点走近,在那几个小混混掏出匕首时,她赫然发现,地上熟悉的那张脸,已经布满了鲜血。
心,顿时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般,疼得不可名状!
这就是骨肉血亲吧,不论平时多么回避,关键时候,还是会揪痛了心尖处。
“啊!不!姜梦慈!不要伤害我姐姐!”姜晓渠凄厉地嚎叫着,无视那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冲进了男人堆里,扑到地上的血人跟前,紧紧地抱住她身子,藏在自己身下,护着她,不容置疑地护着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凄厉地哀叫,“不要伤害我姐姐!你们都走开!走开啊!混蛋!混蛋!姐姐,姐姐!姜梦慈,姜梦慈!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姜梦慈!你回答我啊!”
疯子一般,疯狂地叫嚣着,震惊了所有的打手。
一个小弟终于缓过来劲,按照惯例,吩咐傻愣的其他人,“愣着干嘛,和原来一样,来一个干掉一个!”
不胜其烦的迪仔恰巧看过去,只看了哭号的姜晓渠一眼,立刻惊呆了,撑大眼睛,嘴里的口香糖就那样不知觉地吞进了肚子,然后猛然踢开车门,冲着那群小子们大喊着,“都住手!都住手!她是安总的女人!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那群杀手手里的刀,已经高高举起,冲着姜晓渠的致命部位挥去。
迪仔,心惊肉跳地大喊着,在地上骨碌了两个跟头,才连滚带爬地赶到了姜晓渠身边。
一臂挡住了落下来的一把刀,小臂嚯嚯地流血。
“都住手啊,白痴!”
“迪仔哥!”
迪仔哥被自己人砍伤了。
可是迪仔,却看着自己身下保护的安然无恙的小女人,微微笑了。
傻笑了三秒钟,才看到女孩恶狠狠的敌视的目光,再去看她死死护着的身下的血肉模糊的姜梦慈,立刻,唰,迪仔脸色苍白,心里大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
他这次,竟然带着人,来砍安总的女人的姐姐!
第25章会死吗
孟祥龙难得回到他的妈妈家,老太太正在花圃里剪着一大堆花草,而坐在轮椅上哥哥孟书海,很静默地翻看着报纸。
“大哥,最近忙些什么呢?我听妈妈说,你在教绘画课?”孟祥龙不敢在哥哥跟前很造次,哪里像是自己别墅里那样,总是把腿架到桌子上,而是很乖地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吃着佣人送上来的水果。
孟书海从报纸那边抬起头来,略微点一下,算是了回答。
孟书海长得很文静,很知性,一看就是那种电视中树立的稳重诚实的老好人形象,与孟祥龙痞痞的气质截然不同。
唉,又是这样沉默寡言,陪在哥哥身边,每一分钟都好闷哦。
孟老太太走了进来,手上还戴着大大的胶皮手套,向上抬了抬她的老花镜,冲着孟祥龙说,“你小子也二十六岁了吧,是不是该结婚了?我抱孙子可是心切着呢!”
“妈妈!怎么每次见面总要提这个话题?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暂时还没有结婚的念头,等等再说嘛?”孟祥龙惊得一身冷汗。老妈一见面,不是逼着他结婚,就是逼着他相亲,弄得他焦头烂额。
“还有啊妈妈,你怎么不逼着哥哥结婚?哥哥还比我大两岁呢!”
孟书海这次很认真地看了看孟祥龙,终于开口了,“我不能结婚。”
说完这句话,便自己伐着轮椅去了一楼他的卧室。
孟老太太气得走到孟祥龙跟前,用手狠狠敲着孟祥龙的脑袋,掐着声音骂他,“你这个混账小子!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拿这事来刺激你哥哥!你哥哥根本不能结婚的,他身体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了解……”
“哦,哦,知道了妈妈,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您不要说一句就打一下啊,你把我打傻了,谁给你挣钱养老啊。”
“呸!你这个小子就没有正经的时候!你和你爸爸一个样,就知道吃喝嫖赌虚度人生,根本没有一点责任感!”
“是是是,我是像我老爸,可是妈妈您停下打人好不好?”
老太太终于气呼呼地停下了动作,却说,“过几天就给你安排相亲,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去!不许你像上次那样,故意装出抠鼻涕的恶心人样子,把人家吓跑!死小子!”
“知道了妈妈,哎呀,我的电话响了,峻熙找我有事呢!我先走了啊,妈妈。”孟祥龙在妈妈家待得度日如年的,巴不得电话响呢,恰巧安峻熙来电话,他一边拿着车钥匙往外走,一边乐呵呵地接了电话。
“峻熙君,突然发现你的好可爱哦,回来了吗?哥哥请你吃大餐。”孟祥龙向那边鼓着腮气呼呼的老妈挥挥手,表示再见。
“出大事了!”安峻熙电话那边焦急得恨不得跳起来,“你速速联系你那个脑外科专家表兄,让他赶快去国际医院给我一个重要的人做手术!一个小时内让他赶到!我马上就坐专机回去!”
“啊!你慢点说,别着急啊,我这里都糊里糊涂的呢……”
“孟祥龙!这件事你若是办不好,以后咱们就不是好弟兄了!”嘭的,安峻熙很粗暴地扣死了电话,惊得孟祥龙半天木蹬蹬的。
什么啊,安峻熙这家伙脾气一直这样火爆,从小两个人在一起,打架总是安峻熙占上风。
赶快吧,安峻熙大少爷交给的任务他可不敢违拗,孟祥龙马上给他那个脑外科专家的表兄去了电话。
联系好一切后,孟祥龙扶着方向盘纳罕。
咦?安峻熙一直都是个天塌下来都沉稳冷酷的家伙嘛,还没有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呢。是什么人,让他如此焦灼失态?
咱们的冷酷霸道王子,什么时候变得在乎什么人了?
呵呵,孟祥龙抿嘴一笑,电话又响了,他接了这个电话后,马上色笑一脸。
好了,该去玩了,日本一家服务会社来了电话,他预约过的一个十五岁的小艺妓,刚刚从日本飞到了本市。
今晚,他孟祥龙将要享受纯日式的※※服务。
汽车,呼哧就飞驰到了大道上。
而国际医院手术室门口,黑压压地挤了一群人。
肋骨断了两条,小臂骨折,下颌骨脱臼。这些都还是轻伤,最严重的是,钝物伤到了脑子,造成了大出血,脑子里有大量淤血,脑细胞有一部分死亡。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姜晓渠就那样双手搅在一起,紧张万分地坐在长椅上,垂着头,咬紧了嘴唇,一语不发。
一颗眼泪也没有了。
就那样失了神的,硬撑着坚强,坐在那里。
她在心里,不停地给姐姐祈祷着。
姐姐,你要好起来!求你了,一定不要放弃生的意志力!我知道你心里是那样关心疼爱着我和小和,只不过,你刀子嘴豆腐心,从来都不会承认,你心里在乎我们俩。
姐姐,无论如何,请挺过来。不管将来的道路多么艰难,只要我们姐弟三个互相关心,再穷也是幸福的。
姐姐啊……
迪仔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因为焦急和恐惧,身上的黑色衬衣都被他脱了去,露着大背心,和他双臂上的刺青。
已经给安总去过电话汇报过了,安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骂了一句“该死!”,有了这句话就够了,估计回来是要狠狠惩罚自己的了。
安总正在飞回来的路程中,丢下了法国所有未处理过的事务。
唉,这件事也太巧了吧,抢走安总远房亲戚老公的女人,竟然是安总女人的姐姐……乱了套了嘛。
迪仔想要劝慰一下姜晓渠,可是刚刚偎过去,就得到人家一个毫不客气地敌意丛生的大白眼。只好作罢。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各人的私事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影响公务!这是安峻熙给自己也是给全体职员定下的硬性规定。
可是,这一次,他第一个违反了。
法国还有三个大项目没有谈,还有和国际银行合作的一个资金洽谈工作没有进行,他就那样急三火四地乘坐专机回国了。
唉,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处乱不惊的自己,竟然心里一会喜,一会急的?
不就是找到了那个倔强的小女孩了吗?不就是把她姐姐打得不省人事吗?安氏,杀死了多少对手,不计其数,他安峻熙从小在严峻的环境下生长起来,早就漠视了生离死别。
安峻熙你要冷静啊,一定要冷静!要拿出你平时对待女人的那份高傲和冷漠,这样子,才能在女人跟前永远处于不败之地,永远不受情感的羁绊,永远是胜利者。
可是……安峻熙看着飞机窗外一团团的云朵,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一次,好像不行呀。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女孩了,竟然会有需要摁住心口窝,免得心脏跳出来的感觉。
第26章安总回来了
在安氏自己的飞机场,冒着淅沥沥的小雨,跑道上刚刚挺稳一架飞机。
登机旋梯上,早早就等候了众多的黑衣保镖以及安氏的工作人员。
飞机舱门打开,立刻,先出来了四个保镖,立在门口两个,在前面开路两个,一把大大的雨伞,已经非常贴心地遮在了后面出来的颀长健硕身材的年轻男人头上。
一个安氏的高层已经迎了过去,低声说,“安总,直接去医院吗?”
安峻熙拉了拉嘴唇,冷酷而威严的眸子,射向雨中的源海市,已经傍晚,阴沉的雨幕中,一闪闪的城市灯光显得源海市有些冰冷。
“嗯,医院。”
吐出这两个字,众人簇拥保护的男人便开始向下面的专车走去。
“毕竟※※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要不要先回去洗一洗,吃点东西再去?”前面副驾驶的助理很体贴的问。
习惯享受的安总,不论何时,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走到任何地方,都是享受最高待遇不说,还喜欢洁净的他,喜欢头发保持干爽而清香,喜欢身上衣服穿着不超过六个小时,喜欢身上肌肤没有汗液紧贴。总之,安总是个非常讲究的男人。
“加速,去国际医院。”安峻熙哪里还有别的什么心情,偏着脸看着过往的街灯,其实心已经飞远了。只见他的手指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想到医院将要面对的场景,不免先微微呼出一口气。
妈的,为什么会有那么一滴滴紧张?
国际医院到了,那里也早就严阵以待。
有保镖把守着专用通道,还有医院的院长亲自来迎接。
“安总来了。”院长很殷勤而亲切地笑着,把手放在了安峻熙车门的上面。
“病人情况怎么样?”安峻熙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下车,向医院楼上走。
刷刷刷……伴随着细微的雨声,还有很多保镖和助理包围着高大的安氏少爷。
“病人情况是这样的……”院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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