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龙低头看看自己带来的女伴,暗自叹息,不会是今晚安峻熙又要劫走他挖来的女人吧?
与每次的酒会大同小异,都是有目的的会谈和小范围的商谈。
孟祥龙等到安峻熙与几个非洲客商谈完后,缓缓走过去,拉着腔揶揄地说,“哟,今天咱们风流倜傥的安总,怎么如此不修边幅了?连个女伴也没有带来吗?”
安峻熙冷冷地瞄了孟祥龙一眼,埋首喝下一杯酒,说,“走开,我这几天不想见你。”
“哟呵,了不得你了!见了我连个龙哥都不喊,还这样排斥我?你脑袋有毛病了?”孟祥龙斜着安峻熙,很奇怪竟然从安峻熙这位花花大少脸上,发现了叫做愁绪的神态。便在安峻熙瞪他一眼时,呵呵地轻笑起来,用胳膊肘很亲密地杵了杵安峻熙,耳语,“喂,别这样子了,看看我左手那边那个女人,是不是很正点?告诉你,她可是我花了三百万才搞来的,是……台主持人,新闻系的高材生,今晚送给你了,让你尝尝吧?”
安峻熙顺着孟祥龙的手看过去,点点头,便无所谓地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挺好的,蛮适合你的口味。”
“啊呀,你小子!今晚没有发烧吧?怎么那么恹恹的,不是得了空调综合症了吧?”
不论孟祥龙怎么开玩笑,好像还是不能让安峻熙恢复原有的那副不可一世的傲然模样。
大门开了,进来几个人。打头的那个小子探头在会展大厅里看了看,很轻松找到了那个海拔最高的帅男人。
蹬蹬地快步走过去,低声说,“安总。”
一听到迪仔的低唤,与孟祥龙半死不活说话的安峻熙顿时浑身一凛,来了精神,刷的就转身,一把钳住迪仔的胳膊,急急地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孟祥龙看了看安峻熙古怪的样子,自言自语,“什么嘛,搞什么飞机啊?”
迪仔一脸惧色,嗫嚅道,“安、安总……弟兄们把所有的初中和高中都找遍了,可是……一无所获……连个相像的女人都没有……我在想,她是不是想不开,自、自杀了?”
“什么!”安峻熙一听,失望之余又增加了万丈伤悲,手里的酒杯,就那样直直坠落在大理石地面,“啪!”一声,在秩序井然的大厅里显得尤为清脆而刺耳!
“啊!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安峻熙用他从小养成的深厚克制力,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紧紧咬住下颌骨,拳头握紧,青筋爆出,上下牙齿磨得咯吱响,吓得迪仔浑身轻颤,裤裆里都湿漉漉的了。
安总,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
那一次他们的十二亿商货在北美被人吞并,他都没有如此发怒过。
孟祥龙也呆怔在那里,紧张地看了看安峻熙的严峻、危险、冷酷的表情,然后对着全场紧张好奇的人们干涩地笑了笑,干巴巴地说,“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继续……”
轰……全场人都翻了过去那只意外的酒杯,继续谈着自己的生意。
安总的一次失手……
安峻熙克制了好久,才算从胸腔里舒出一口气,冷煞地说,“再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给你一周时间,如果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就卸去一条腿!”
“呃……是!安总!”迪仔回答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
孟祥龙心里却想,应该找时间,好好的跟安峻熙这小子谈一谈,看他那副样子,不会是搞武器贩卖把中人给丢了吧。
安总有点不对头。
“我来帮你提吧?”释涵握住了姜晓渠那只小手时,一股电流通向了他全身。
他顿时比女孩还要紧张。
“啊!你……”谁?!姜晓渠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可是爱惜物品的她,却仍旧大惊之下没有舍得丢弃垃圾桶。
就那样,两个人,在夜深的小街上,一起提着一只大垃圾桶。
一个那么瘦高清俊,一个那么娇小俊美,黄金高度之差使得两个人互相对视时,是保持着那个经典的接吻弧度。
“我……帮你提吧?”释涵清咳了一声,尴尬地,微带着几分隐藏的羞涩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主动请缨,有些不知所措。
“你?……啊,你不就是……”姜晓渠看着释涵秀气而冷漠的五官,顿时回想起了他。
释涵便点头,很浅很冷的一抹笑,“是我,那个被你带回家的人。”
第21章迷人的人
“是我,那个被你带回家的人。”释涵如此嘲讽着自己,也在说话时,紧紧地盯着女孩的表情看。
她长得粉藻其姿,一双澄净的眼睛,笑起来,就会那样百媚丛生。只不过,他只见过她对她的弟弟笑,目前,她一脸震惊和严肃,没有丝毫对他笑的意思。
她有着很重的防备之心。
“哦,是你。你身体好了。”姜晓渠略略点点头,这一次没有多说什么,松开了垃圾桶,由着清瘦的男人去提,“谢谢你,把垃圾丢到那边就好了。”
姜晓渠指了指前面一大堆垃圾堆积处,淡淡地说。
哦?
释涵的眉骨抬了抬,他快速扫了一眼女孩。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家支使干活,而且是被一个女人如此轻描淡写地支使。
千叶释涵提着垃圾桶向前面走去,姜晓渠无声地跟随在他身后,释涵不由得问,“你不害怕我吗?”
他浑身一股莫名的寒气,阴冷的气质,加上他浑身自来的一股凛冽的气息,的确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她不怕。
为什么不怕,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怕你?”
姜晓渠说这话时,一点笑容也没有。
释涵在微微叹息。为什么她是个双面人,面对她那个乖巧的弟弟时,她就如同温煦的阳光,时时刻刻用她春光烂漫的微笑沐浴着那个小子。而面对他时……她真是吝啬。
释涵回脸去盯着她的眼睛,说,“因为我是一个有危险因素的男人啊。”
姜晓渠这次笑了,却是讥讽地笑,“难道你到这里,就是要警告我,你是一个具有危险因素的男人,让我对你敬而远之吗?”
释涵一呆,因为看到人家浅浅的一抹笑,而浑身都僵了,呆呆地说,“呃,当然不是。”
“那么,等你帮我把垃圾丢掉后,你就可以离开了。令我,谢谢你帮我丢垃圾。”姜晓渠说着,指了指前面丢垃圾的地方。
释涵被她堵得呆呆的,木蹬蹬地丢掉了垃圾。
垃圾桶,被姜晓渠很快抢了过去,转身就往阁楼的方向回走。
“哎,你……”她好冷漠。这是千叶释涵第一次被女人如此忽视的扔下不管,而且,他还千年不遇的一次好脸色,人家竟然不领情。要知道,大多数时间,他,千叶家的少爷,面对所有人都是不可一世地昂着颈子,不知道什么叫做笑容的。
“你!”释涵愣了一下,才慌忙拔腿很有弹力的跑了过去,硬生生从那个小个子女人手里,抢走了大垃圾桶,不容分说地随着她一起走。
“你干什么?”姜晓渠诧异地去看那个与黑夜混淆在一起的冷冷的男人,只见他好看的唇角边,荡漾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把垃圾桶给我。”
姜晓渠把手伸向释涵。
千叶释涵瞥了瞥固执女孩的蹙眉头,轻笑了一下,仿佛冰雪的一瞬美艳,“不是说过了吗,我来替你拿垃圾桶。”
她的小手那么小,像是婴儿般,有着细细的嫩嫩的纹路,还有着小手窝,像是婴儿肥。真不像每天都干活的手。
于是,不知道为何,释涵就那样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在两手完全相触的刹那,千叶释涵明白了什么叫做心肌缺血。
“啪!”很不幸,姜晓渠没有一点愉悦的心情,她猛然甩开了释涵的手,脸色微微发白,在释涵诧异地目视中,姜晓渠抢过了垃圾桶,然后蹬蹬蹬很快地向阁楼小跑去,走到阁楼前,她才停住步子,回头去看仍旧呆立当场的释涵,一字一句地说,“我救你,只是下意识行为,如果知道你是个很随便的登徒子,我,是不会救你的!晚安,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什么?”千叶释涵根本一时半会消化不了姜晓渠的话,直到美人都走得满意了踪影,狠狠嘭一声关上了她家那个破门时,千叶释涵才浑身一抖,缓过来劲。
她刚才说什么?如果知道他是个坏人,她才不会救他?还说什么再也不要见面了?……呵呵,见不见面,是她能够说了就算的吗?她能够限制他的腿脚吗?
“呀,好有个性的女人啊,脾气还挺倔,呵呵。”千叶释涵自言自语着,又仰起头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头顶上那昏黄的灯光,心底暖洋洋的。然后又很呆傻地拿起自己的手,放在鼻息下面,闻了闻。他的嗅觉非常灵敏,从曾经握过她小手的大手上,捕捉到了她专有的淡淡的清香。
千叶释涵不由得自语道,“还是一股很迷人的体香呢。”
是啊,的确迷人。她的人,她的个性,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让他着迷。
还会见面的。他可以确定一点,今后,他还会见她的,而且他有一分愿望,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送给她弟弟的那份微笑和关怀。
他是一个从小就畏惧亲近的人,他与他家族的长辈一样,而且更甚,不仅冷漠,而且冷情、冷酷。
除了母亲,在她有生之年,送给过他寥寥的温情。
飞行在夜空中的释涵少爷,不禁在想,今天,与那个姜在一起,他打破了好多他的原则。
不与人类主动交流,今天他不仅主动搭讪,还想无限止地与她聊下去,是她,不予配合,不理他了。
不与任何人类主动身体接触,他今天去拉她的手了。唉,其实想那样一直握下去的,又是她拒绝他,把他甩开了。郁闷。
不与人类产生无意义的感情……他,对她,好像产生了那份叫做眷恋的情愫……
安峻熙又恢复了他日理万机的生活,只不过,在他醉生梦死的空隙,他会偶尔想到,那个固执的美艳小女人。
已经过去五天了,迪仔那边传来消息,仍旧没有找到。
不论是活人,还是死尸,都一无所获。
安峻熙在巴黎的高塔上,喝着酒,倾听着法国高管的商务汇报。
唉,就那么消失了吗?她不会是狐狸精变得吧?竟然可以从他庞大的黑帮调查下,消失踪影了?望着巴黎灯火辉煌的夜景,安峻熙不由得走神了一下下。
嗯嗯嗯……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安峻熙扫视了一眼手机:迪仔来电。
安峻熙马上示意法国高管暂时停下,等他接个电话再说。
几个人都噤了声,恭敬地等着安总接完电话再继续汇报。
“说。”
“安总,今天您老家三爷爷家的一个表姑的妹妹找了来,哭着来的,要您一定安排人打死抢她老公的小婊子,您那个远房亲戚说已经打了那个婊子一次了,可是没有用,那个小婊子还和他老公保持着联系……”
安峻熙的眉头皱紧,他本以为是有关那个小女孩的消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小破事,于是不等迪仔说完,安峻熙就爆发了大吼,“闭嘴!混蛋,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搭理这些小事?迪仔,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腿长着多余了?我让你查办的事情,你一无所获,这样的烂事你倒是有心情管?”
迪仔那边委屈地憋着嘴,“知道了,安总。那您远房亲戚这件事怎么办……夫人可是也打过电话说让您重视这件事了,说毕竟是老家的亲戚……”
安峻熙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听,直接一句话打断他,“你看着办好了!我只听你找到我让你找的人的消息!”
嘭!电话狠狠挂死了。
“天哪,吃了枪药了,就像狮子吼。”迪仔对着扣掉的电话,自言自语。他也没有办法啊,他也不想汇报这个老公不忠的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啊,他没法,这个女人,正打着夫人的旗号在他办公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已经用掉了他两盒纸巾了。
迪仔拿起安总这个远房亲戚送过来的资料——姜梦慈,女,二十一岁,艺术学院大三在校生。
第22章法国之夜
迪仔看到这个叫做姜梦慈的女人的照片时,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
“不错嘛,这小妞长得是挺妖艳!”照片上的女孩哪里像是仅仅二十一岁的模样,那勾魂摄魄的描得恰到好处的眼睛,那微笑假嗔的一抹风情眼神,那厚实而性感的娇嫩红唇……仿佛一个深谙情事的小少妇,那么风情万种地扭摆着腰肢,跟一个大佬摇手作别。
那个矮胖的五十岁的腆着将军肚的老头子,就是安总远房亲戚的老公?
虾米,那么老掉牙的死样子,哪里配得上这个女孩子哦。
“呜呜,就是这个狐狸精!小哥啊,求求你啊,一定要把她打死!不让她活着!她这个小妖精活着就是社会的祸害嘛!她可是骚了,勾引我老公都不回家了……”
“姜梦慈?”迪仔再次确定一次。
“是啊,就是这个姜梦慈!他们学校出名的公共汽车啦!婊子!”
迪仔对着哭得一脸褶子的老女人点点头,打了一个响指,“ok了,大姐您先回去吧,下面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保证让这个女人死得很惨。”
安氏企业下属的黑社会,哪里是善角色?什么大案要案不是都和他们有关?只不过,黑道白道一直都是官匪一家亲,很多案子都在安氏的巨大背景下,偃旗息鼓,不再追究了。
弄死一个女人,那不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迪仔暗暗想,这个叫做什么姜梦慈的小美女,铁定是活不了了。
而姜梦慈却还一无所知,刚刚和包养她的金主马宗全一起吃过了晚饭,微微酒醉地娇憨地回到了他们的公寓。
高级公寓的十二层,一百五十平方的公寓楼,就是他们俩的小窝。
只穿着半透明吊带的姜梦慈,那如雪般莹白的肌肤,因为喝了点红酒,而显得唇红齿白,一张妖艳的小脸显得更加的妩媚多姿。
揽着她纤腰的大手,不由自主地从她腰上,挪到了她鼓翘的屁屁上,轻轻地揉搓着,马宗全也喝了酒,不多,可是脸却红了,把他的猪嘴贴到姜梦慈耳边,含混地呢喃着,“小宝贝,你穿这件裙子太招摇了,吃饭的时候,他们那些男人老是瞄着你的胸部看,以后不许你穿这样露的衣服了,听到没有,我吃醋!”
姜梦慈风情地对着男人的脸吹了一口香风,“呸,还不是你那些什么狐朋狗友一个个色?和你一路货,见了美女就拔不动眼睛,还好意思说呢,色鬼!”
去用小手戳男人的胸脯,却撩拨的男人顺手就扣住了她的小手,往自己胯下杵,“我的宝贝肉啊,谁让你生得这样美艳呢,你在床上一叫啊,我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哦。待会我要好好地插插你……”
姜梦慈由着男人的嘴巴贴在自己脸上呗呗的亲着,在他下身捏了一把,嗤笑着说,“还嘴硬?你喝了酒了,还行吗?我摸着可是没有一点意思呢。”
马宗全毕竟年纪大了,很多时候都是力不从心,看着美艳的小美女赤条条躺在床上,香喷喷的一身嫩肉,可就是不勃起。无奈,大多数时候,马宗全都是靠着伟哥来催肥,当然,他才不会让女人知道这一点,每次都是在洗手间里偷偷服用的。
电梯门一开,马宗全就心火突突跳得说,“等着瞧吧,等咱们都洗完澡,看我怎么让你一夜不停叫的,到时候求饶也晚了啊。”
“咯咯……”姜梦慈被男人裹挟着,一起进了他们的房子。
等到洗得一身清爽的姜梦慈脱得白花花的,躺在床上时,屋里空调打开了,电视也开着,室内飘荡着一股股诱人的香气。
姜梦慈看看卧室的正墙上,那大幅的水晶照片,里面的自己正是无比魅惑地笑着,身后一片炫紫的背景,衬托得前景的女孩越发的明媚。
哎呀,自己这副坯子,可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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