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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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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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连连摆手道:“诸位朋友太抬爱小可了,盖某愧不敢当。杀五霸亦非是我一人之力,田姑娘也是功不可没。”田嘉笑道:“小妹不过是从旁掠阵,这份功可不敢贪。”盖聂笑道:“得亏是你掠阵,愚兄才毫无顾忌,能放手一战。若换成别人,我可不放心。”田嘉与盖聂自幼便相识,田嘉更是将盖聂当作是自己亲哥哥无二。没想到他忽然开起个这么略带亲密的玩笑。田嘉也丝毫不曾多想,只笑嗔道:“大哥取笑我了。”

    魏公子见盖聂献首级作寿礼,出尽风头。群豪对他推崇致极。心想我乃魏国贵族,众人待我也不过如此,你不过区区一武夫罢了,安敢如此。又见他和田嘉举止亲密,不由怒起,冷笑道:“小可久居大梁,孤陋寡闻自是不必说了。但平生也好以剑为乐,不才虽无十分造诣,但也有着三分见识。当世用剑的高手,如退隐的剑神,邯郸的鲁剑师,清虚观的排云道长。这几位都是小可仰慕的很的人物,而盖兄的赫赫大名,确实今日初闻。小可言语愚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盖兄恕罪则个。”

    众人都没曾想到魏公子竟对盖聂发难。排云道长见他提到自己之名,忙道:“公子太抬举老道了。我不过是一方外散客。万不敢和剑神相提并论,与鲁剑师也是大大的不及。和盖大侠相比,更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盖聂微笑道:“天下高手,不胜枚举。区区盖聂,不入公子之耳,原是平常。”盖聂说得谦逊。群豪都暗暗称赞盖聂好胸襟,不愧君子剑之称。田嘉颇为不悦,说道:“那公子这一手剑可白学了。便如木工不识鲁班,将帅不知孙武。岂不招人耻笑。”

    魏公子对田嘉之话不以为忤,笑嘻嘻的道:“姑娘教训得是。”手按剑柄,向盖聂道:“今日正好领教。趁着易庄主大寿之期,便与兄台切磋切磋剑法。一来让小可开开眼界,二来权当为各位朋友助助酒兴。”说罢,离席而出,直跃到大厅中央空出的一片圈子中。他见盖聂年齿尚在自己之下,能有多少本事,不过是靠旁人吹嘘得来的。今日当着群豪面前,非要杀杀他微风。刚一站定,便掣剑在手,叫道:“上场吧!”不待对方答应与否,便先摆好架势,逼着盖聂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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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杀手组织() 
盖聂未曾想到魏公子如此针对自己,而当前已是这般场面,是非上场不可。要败魏公子自是易如反掌。但对方是魏国贵族,只怕他心胸狭窄,吃了败仗后暗中使坏,致使魏赵两国邦交不睦。赵国自长平之战后,早已国力衰弱,今非昔比。而赵王一向待盖聂甚厚,自己又怎能为他生事。便在迟疑之际,易流风说道:“公子少歇,请入席再吃几盏,大伙把酒畅聊,岂不更好?”他心知当中利害,见盖聂左右为难,忙打圆场。

    魏公子剑交左手,挽出一朵剑花,朗声说道:“饮酒稍后不迟,盖大侠还请上场吧!”田嘉道:“盖大哥,就由小妹上场与魏公子切磋一番,你也好帮我指点指点。”便要上场。盖聂知她一片好意,但对方一再挑衅,自己又如何能避而不战,使一红装上阵,便道:“魏公子既有雅兴,还是愚兄作陪吧。”纵身一跃,跳进圈子中。眼看对阵之势已成,群豪都停杯收筷,注视着盖魏二人。在场有使剑的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盖聂,只待他出剑时,好与自身剑法与其印证,取长补短。大多人心道:“这魏公子也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去挑战盖聂,非要自取其辱。”

    易流风高声说道:“今日是易某寿辰之日,二位既然以舞剑助兴,点到即止便可!”

    魏公子更不答话,一招白虹经天,手中宝剑已斜刺过去,直指对方肩井穴。他这柄剑非同小可,唤作龙渊,是他花重金请当今天下第一铸剑大师徐夫人所打造。此剑剑身较普通长剑略为宽大些,锋利无比自是不必说。这时剑身在日光映照下,化作一道白光,耀眼夺目,直卷向盖聂。盖聂见对方剑光闪到,身子微微一侧,便即避开。魏公子怒喝道:“还不拔剑!”第二剑跟着反削过去。盖聂叫了声好,魏文但见得眼前青光一闪,盖聂手中已多了一把剑。盖聂这把剑,通身青色,号为鱼肠,亦是出自徐夫人之手。

    魏公子向来自负,更是不把盖聂瞧在眼里。手中宝剑递招,一剑紧似一剑,朝盖聂招呼。一连拆了二十余招,盖聂只是随手挥洒,将来招拆开,未主动进击一剑。群豪都看的分明,心道:“盖聂是忌惮魏公子的身份,这才只守不攻,不将自己剑法施展开来。”那些想一睹盖聂神乎之技的人,不免看得索然无味,干脆又动起筷子,吃将起来。

    魏公子勃然大怒,心道你竟如此轻视我,真气杀我也。长剑圈转,连挽三多剑花,朝盖聂当胸刺去。这一剑叫作横江强渡,是他平生自以为豪的拿手绝招。群豪看了也不禁叫了声好,心想这魏公子确实也有两下子。盖聂却不以为意,剑身一沉,直往下压,将对方剑势封死,低声向魏公子道:“公子何必苦苦相逼?你我就此罢手,以不分胜负的结果下场,岂不两全其美?难道我盖聂真要胜你,还不在弹指之间吗?”魏公子怒道:“匹夫休出狂言,你以为你当真有多少本事吗,还能赢我?”双剑甫一分开,魏公子又是一记狠招,直取盖聂。这时场上早没有切磋对舞之意,那魏公子绵绵狠招,杀手纵横,接踵而来。盖聂见招拆招,又斗了二十余合。魏公子丝毫没有半分退让之意,兀自招招进逼。

    直激起盖聂心中傲气,心道:“你这般咄咄逼人,好不识抬举。我若再忍让下去,还惹的群豪小瞧了我。你不过区区一个王室子弟,我堂堂盖聂当真受你所制?今番你自取其辱也是难免了。”眼看对方剑招又到,将鱼肠一颤,后发先至,直刺向对方胸膛。

    魏公子陡见盖聂进招,且凌厉绝伦。这时要回剑来救已是不离,一霎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盖聂嘴角含笑,未等剑招用老,长剑略略收回,斜削向对方右臂。待得盖聂出第二剑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知道盖聂是要反击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动筷子。忙不迭盯着场上,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田嘉早已高声叫好。

    魏公子仍未反应过来,盖聂长剑顺势滑下。冰冷的剑锋直向对方的握剑的右手削去。盖聂这三招变化,如兔起鹘落,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魏公子不及多想,忙撒剑后退,朝后连翻了两个跟头,以防对手第四剑追击。盖聂并未趁胜进招,他,便在魏公子龙渊堪堪落地那一刹,将鱼肠向前轻轻一送。龙渊正好被鱼肠搭住,未落在地上。待魏公子站定,盖聂将龙渊圈转过来,右手朝前一送,正好将龙渊直插回魏公子腰上悬着的剑鞘之中。盖聂随即将鱼肠也收回鞘中,长身玉立,站在当场。如渊停岳峙,一派大侠宗师风范尽显无疑。大厅上登时喝彩连连。

    盖聂刚才这三招大有分教,乃是他平生得意之作,唤作昙花三现。这三招一但使将开来,环环相扣,而每一剑都能演变出十二招变法来,俱是攻敌之必救。端的是变化无常,直教人防不胜防。刚才若非盖聂收敛了剑势,三剑一毕,魏公子早已性命不再,何止单解剑而已。

    盖聂抱拳向魏公子说道:“公子剑法了得,当世少有。刚才一时失手,让盖某侥幸得逞。是在惭愧。”易流风亦道:“二位都是当世英杰,伯仲之间。”魏公子这才算领教了盖聂的神剑,虽然败了。他也不敢发作,怕在群豪面前失了风度,心中暗暗记下这桩事,图日后报复,便笑道:“能领教盖兄高招,小可虽败犹荣。”

    易流风又让庄客添些酒菜,众人又复饮宴。只恐魏公子忌讳,对刚才比剑之事都是只字不提。直到日落西山,宴席方散。众人便都向易流风告辞,易流风一一挽留。要去的便又送上金银。最后只留下盖田,排云道长,骆氏夫妇在庄上多盘桓几日。魏公子见盖聂留下,说什么也不肯多待,直带着随从呼啸而去。

    次日,易流风又请这几人在内堂相叙。易流风已为田嘉备了女装。田嘉换上后,一袭紫衫,落落大方,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众人一番畅谈,或是讨论当今七国纷争之事,或是相互切磋武功。排云道长对盖聂昨日击败魏公子的三记剑招赞不绝口,又向盖聂请教剑法。盖聂有问必答,一一指点。好半天后,盖聂向易流风道:“易大哥。实不相瞒,这次我和田姑娘远来莒城,不单单是为你祝寿,还另有一件紧要事。”盖聂说的郑重,自是非同小可,众人忙问何事。盖聂道:“最近江湖上忽然冒出一群杀手来,已行凶了几次。”

    众人都吃了一惊,但自己都没收到过半点风声。秦惜道:“若真有也无大碍,不过是些杀手,谅也惹不出什么大风波来。”田嘉摇手道:“骆夫人有所不知,这帮杀手可不简单。便在前几天在我燕国中做了几次案。聂海阳和铁剑先生还有莫问莫掌门,三位前辈都已遭了杀手。”众人一听,都哑然失色。田嘉所说的这三人都是在燕国中响当当的武林高手,没想到都相继遇害了。田嘉续道:“这几桩命案在燕国刚发生不久,可能还没传到齐国中。这些杀手行踪神出鬼没,但一但认准对象后却直接上门动手。自聂先生第一个被害后,家父便留心此事,遣人追查,但并无收获,连这般杀手多少人都没弄清。”排云道长道:“会不会只是一个人?”田嘉一口回绝道:“绝对不会。铁剑先生和莫掌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遇害的。他们定是一所杀手组织,都是预谋好了的,说不得背后还受人指使。”

    易流风长叹一声,道:“如今各国为争江山,战乱不断。而江湖上也没有一刻太平啊。先是五王纵横,后又有五霸逞强。如今又冒出个杀手组织,屡次行凶。唉,何时方得安宁?”

    骆阳听得易流风说出这番话来,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会不会这杀手组织和五大天王有关系。当年阎罗王崔无道虽然死了,可其余四王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生死如何啊?”秦惜骂道:“就你会想,还扯到五大天王。”

    盖聂道:“我开始也想到他们,但细想之下,绝对不是。一来四王在这几年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他们真要复出,大可在轩辕大侠亡故之后便可,何必等到今日;二来诸位有没有发现被害的三位都有一个共同点?”

    排云立时省悟,道:“他们都是用剑的。”盖聂道:“正是。聂前辈便是一名剑师,莫掌门亦是用剑的,铁剑先生更就不必说了。而他们也都是被剑伤致死。四大天王中没一个使剑的,自然也教不出这一帮用剑的杀手。还有若真是四大天王复出,他们又怎会只针对用剑的。”众人点头称是。田嘉道:“这帮杀手在我燕国内连杀了三名剑术名家。我父亲便请来当世第一用剑高手盖聂来帮忙调查。”盖聂笑道:“贤妹过誉了。我也用剑,我不找他们,只怕他们迟早也会来赵国找我。”田嘉笑道:“不会。他们又怎么会送死呢?”田嘉一句玩笑话到让现场稍稍凝重的氛围缓和不少。

    田嘉又道:“我和盖大哥在国中搜查戒备,始终未发现他们踪影,也没人再遇难了。后来接到探马消息,才知一帮疑似杀手的黑衣人离开了燕国,往齐国而来。我和盖大哥一路追踪,直到莒城,却又失了他们下落。所以此来一是为庄主贺寿,二来便为着此事。”易流风道:“若这批杀手真到了莒城,但有出力地方易某一定义不容辞,”田嘉连忙道谢。易流风连说客气,道:“易某虽非剑道中人,但江湖中人原是一脉,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这时,听得堂外远远传来庄客的呼喝声:“你们是什么人?”紧接着便是兵器相碰的声音。显是庄客们与来人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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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登门行凶() 
众人各取兵刃,一齐奔到厅外。只见的一众庄客正围着五个黑衣人厮杀。这五人都是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每人手中都挥舞着一把长剑,以寡敌众,丝毫不落下风。地下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庄客的尸体。

    田嘉道:“黑衣蒙面人,他们就是那群杀手。”心道:“千里迢迢,便是为你们而来,如今却得来全不废功夫。”便万助战。盖聂劝道:“不忙。他们既然来了,那就是瓮中之鳖了。拿他们不急于一时。”易流风点头称是,让庄客罢手。众庄客挥舞着器械,四下退开,兀自对这五个黑衣人成合围之势。五人见庄客后撤,也不趁势追杀。五人合拢在一处,站成一排,处在这刀光剑影的包围圈中。

    易流风朗声说道:“诸位最近是好事多为啊。既有杀人之胆量,行凶之本事。为何偏偏不敢露出真面目示人,如此装束,岂不招人耻笑。”当中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我等皆是籍籍无名之辈,便露出真相,诸位大侠们也不会认识。”易流风轻叹一口气,摇首说道:“此言差矣。单凭诸位近来所作所为便能声名鹊起近,若不蒙面,天下谁人不识。不过这人尽皆知的话,恐怕就不利于你们日后行动了。所以,蒙面已确实大有必要。”那矮小黑衣人哈哈笑道:“诚如易庄主所言。”

    易流风皱眉道:“听说各位平时行踪神秘,一但动了杀念时便单刀直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公然破门而来,当真是艺高人胆大的啊。嘿嘿。”那矮小黑衣人道:“杀人又何必鬼鬼祟祟呢?直接上门索命,岂不便宜?”他言语自大,便视场上众人如无物一般。骆阳无名火气,张口骂道:“他奶奶的。我看你们这帮杂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些人在,当真拿不住你们。”那矮小黑衣人并不理会骆阳,淡淡说道:“本来我们昨天便想动手,但是庄主寿宴之期。我们也不愿在这等吉日上添出一条人命来,坏了那些个为庄主贺寿而来的朋友兴致。这才拖了一日,等今天动手。”言语自负,便似在群豪环伺之下杀个人如手到擒来般简单。

    易流风冷冷的道:“如此易某还要多谢诸位让我多活了一天。”

    那矮小黑衣人道:“非也,易庄主并非我们要处决之人。”双目一翻,直转向排云道长,说道:“原以为易庄主寿席散后,道长便回清虚观。我们在城外久等不到,才知道长还在此间,这才登门来造次。”言下之意,他们此行要杀的人自然就是排云道长了。

    排云道长哈哈大笑:“不错!贫道也是用剑的,你们找上我也并不奇怪。不过你们也未免太托大了些,凭当前形势,你们有把握能杀的了我吗?”排云心道:“你们即便本事再高,也不过区区五人。更何况还有君子剑在此。”

    那矮小黑衣人早已将场上敌我情况看的分明。除了早已打听好的目标排云道长和此间主人易流风之外,盖田,骆氏夫妇他都不认识。心道:“这庄上客人除了排云外,还有四个没走。不过他们还有两个女流之辈,以五敌六,未必不及。”便道:“你们在人数占了便宜,可我们单取你一人性命,未必不成。”排云道长尚未答话,骆阳闻言便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笑道:“好一帮自大之徒,真是笑杀我也。我看你们啊,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免的我们动手??”秦惜斥道:“与他聒噪什么!谅这厮也不是什么真正头头,我们趁早拿了他们,好好审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背后主使人。”

    排云掣出长剑,道:“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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