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容老太太十日前参加宴会途中忽然出了车祸,虽伤的不重,可巧的却是,她身上只是一些小小的擦伤,半边脸却被撞的面目全非,医生说,差一点一只眼睛都要保不住了。
这些日子鹿晚歌一直都在医院照顾容老太太,十分的贴心,懂事,熬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整个人都瘦了十来斤。
容家请的自然有高级护工,可容老太太喜欢鹿晚歌,一分钟都离不得她。
她伤了脸,脾气暴躁的吓人,护工经常被骂的狗血淋头,私底下哭的委屈的不行,只有鹿晚歌,受了气也依旧笑吟吟的,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没有一丁点的怨言。
这般几日下来,容老太太简直把她视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那一日容承僅来医院看容老太太,她就拉着鹿晚歌的手长吁短叹,我就放不下老七,三十来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想想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我们容家这样的门户,讲究的是多子多福,我的儿媳妇啊,最少也得给我生三四个大胖孙子……
鹿晚歌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后来容承僅离开的时候,容老太太逼着鹿晚歌送出去。
“容叔叔,您和胭胭结婚后,没想过要孩子吗?”
容承僅未料到她会这样问,不觉神色中有些许讶异。
鹿晚歌就叹了一声:“从前在学校时,她常常说将来要生两个宝宝,一男一女,她最喜欢小孩子了,我还以为,她会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当妈妈的……”
“看我还说这些干什么……”
鹿晚歌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容承僅:“容叔叔您开车慢点,我回去照看伯母了。”
不可否认的,本就关系岌岌可危的两人,因为鹿晚歌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又生了嫌隙。
所以那一夜他们起了争执,最后,是以他驾车离开成为结束。
管家电话打来的时候,容承僅正在医院拆线。
他听管家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方才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离开医院,他驱车前往傅家。
司机仍在傅家门外等着,容承僅走上前去按门铃,这才发现傅家的大门竟然都没有锁。
他眉毛一下紧皱,推门快步进去,空落落的宅子里,上次被人砸过之后留下的一地狼藉还没有收拾,花木凋零的落叶更是无人收拾,一片寂静,像是根本不曾有人来过。
容承僅脚步略顿了一顿,就径自向她回来惯常住的那一栋小楼走去。
她的卧室在二层,容承僅敲门,没有人回应,他觉得心跳突兀的加快,干脆直接扭开门锁。
卧室里窗帘层叠的拉着,她的床上,被褥叠放的十分整齐,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就仿佛,她根本都未曾回来过这里一样。
容承僅转身下楼,他给方晴打电话。
方晴的口吻听起来异常的吃惊,显然她根本不知情:“……不见了?怎么会?”
“如果她和你联络,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知道了,我会的。”
方晴挂了电话,想起那一夜在医院傅胭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更是心惊,她难道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可是,她怎么避过容承僅的?
方晴有些慌乱的拨打傅胭的电话,她的手机却根本打不通。
她只得给傅胭发了简讯,要她看到信息回电话给她。
容承僅吩咐了林成派人去找。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都一一查过,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可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踪了,像是一滴水汇入了大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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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缓缓的睁开眼,她觉得光线有些刺眼,不由得抬手遮了遮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
首先入目的,是满室黑灰色调的装潢,她觉得很陌生,心里不免就有些不安恐惧,撑了身体坐起来,头却依旧疼的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下床,试着想打开卧室的门,却扭不动门锁,傅胭眉毛皱了一皱,目光四处看去,却不见自己随身所带的包包,她去床边枕下翻了翻,手机也不见踪影。
努力想要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的记忆却只留存在她回去傅家的那一幕。
傅胭干脆不再想,折身走回床边。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层层叠叠,她将窗帘全部拉开,推开窗子向外看去,不由得呆住了。
这一栋房子好像是修建在悬崖峭壁上一般,却占地面积极大,远远,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礁的声音,空气里都带着扑面的咸湿。
而地面上修剪整齐的草坪几乎一望无际,这庄园一般的宅子里,除她所在的这一栋房子之外,竟然还立着几栋古堡模样的建筑,喷水池喷出的水柱在阳光下夺目的璀璨,偶尔有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闲适的投喂鸽群。
若不是真的站在这里,傅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自小也算是见多识广,嫁给容承僅之后,更是锦衣玉食,容家的老宅,气派已经足够惊人,可这里,却像是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画面。
更让她心里惊惧的却是,这宅子的四周好似密布了电网,她甚至,还看到了不远处持枪巡视走过的黑人保镖。
傅胭捂住心口,一颗心脏在里面跳动的飞快,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在沙发上坐下,闭了眼细细的想,她到底怎么会来到这样奇怪的地方。
外面传来敲门声,傅胭定了定神,“进来。”
门锁扭动,卧室的门被推开,菲佣模样的中年女人端了托盘进来,却讲一口流利的中文:“傅小姐,您醒了,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第159章 他们身边的女人,只能被视作玩物和消遣。()
门锁扭动,卧室的门被推开,菲佣模样的中年女人端了托盘进来,却讲一口流利的中文:“傅小姐,您醒了,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撄”
傅胭站起身,看她将各色点心粥饭一一摆在桌子上,就要退出去,她急忙叫住她:“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佣只是摇头:“傅小姐,您有事再叫我,我先出去了。”
她关上门离开,傅胭有些气结,怔怔在椅子上坐下来,饭菜的香味却扑入鼻端,她感觉自己真的很饿,不管怎样,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她该把她的肚子填饱。
就开始吃饭,饭菜的味道十分不错,想来也是,能置办这样大一栋宅子的人,自然财力非凡,请个做菜好的厨子,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监控画面里,能清晰看到年轻女孩儿认真吃饭的样子,徐晋回夹了烟对身侧的男人笑道:“你瞧,我没说错吧,她就是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竟然还有胃口吃东西。偿”
陈绍南一手撑在太阳穴上,打量着画面中的傅胭:“你说的就是她?她救了你?她看着就像个没发育的小孩儿,你看她的胸……”
陈绍南夸张的比了一个手势。
徐晋回坐直了身子,目光有些微沉:“绍男,你别这么说她。”
陈绍南倒是怔了一下:“晋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当真了吧,我可告诉你,做咱们这一行的,有今日没明日,我们兄弟们早就说过的,谁都不能对女人动真心。”
徐晋回闻言,倒是缓缓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谁告诉你我动真心了?你陈三少能有几个炮友女伴,我就不能交个女朋友?”
陈绍南神色却是越发认真:“晋回,你要交女朋友,多的是女明星漂亮模特让你玩,我就是想提醒你,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徐晋回摇了摇指间夹着的烟,往沙发上一靠,声音里就带了一丝自嘲:“要真有那么容易陷进去,我早他妈不知死多少回了。”
老四为了一个女人差一点死无全尸,他们几个结拜兄弟,就更是把这一条当作硬规矩。
女人对他们来说,可以消遣,可以玩,但就是不能动真格。
她们太无定性,也太容易被人拿捏,而他们这些人,却永远不能有软肋和把柄。
“你知道就好,我就是觉得你这次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儿。”
陈绍南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脖子:“你的东西真丢了?”
徐晋回是他们兄弟中年纪最长的,也是众人之间不二的老大,他身上任何一样贴身佩戴的东西,持有人拿着它,集团中任何人见到东西就如见到徐晋回本人一样,权利极大。
也是因此,陈绍南才不信,他会把贴身的东西给丢了。
“怎么,我的命都差点丢了,丢个东西有什么意外的?”
徐晋回这样一说,陈绍南就不说话了,他是有些愧疚的,这一次出行,是他负责安全这一块,可却偏偏出了漏子。
徐晋回的车被人炸了的消息传回来时,他差点都要自决谢罪了,也幸好在焦头烂额了数十日之后,徐晋回带伤回来,他方才一颗心落回肚中。
“行了,你们心里担心什么,我都知道,不就是老四的事让你们心里膈应吗?”
徐晋回将烟蒂丢进烟灰缸中;“这也是好事儿,从前老四怎么都看不清,在那个贱人身上吃了多杀苦头都不死心,这一次,他总该想明白了。”
陈绍南也笑起来:“是啊,老四应该是想明白了,我听少淩说,老四搧了慕向暖十几个耳光,把那贱人打的小产了……可真是解气。”
这事儿怨不得他们心里都有气,慕向暖吃里扒外,老四像是捧公主一样捧着她,把她从十几线的无名小卒,捧到一线花旦的位子,帮她把弟弟送到国外去留学,甚至不顾他们弟兄们立下的规矩,起了要娶她的心思。
可她一转眼却把老四卖了,如果不是他们这几个人留着心眼,一察觉出不对劲儿就让人去找,老四怕是早已被人活活打死了。
他们折了十几个兄弟,老四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
那慕向暖竟然还有脸来找老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绍南现在想想那一幕还觉得恶心。
幸而老四对她也彻底死了心,慕向暖刚一开口喊了一声‘江诩’,脸上就挨了极重的一耳光。
当时他们几个都吃了一惊,要知道,老四对慕向暖当初多宠,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别说打她一耳光,她就是断根头发,他都心疼的恨不得千哄万哄。
再后来,慕向暖又来过几次,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老四怒急攻心,竟是差一点把慕向暖活活打死,而这一通闹的结果就是,慕向暖被打的一张脸面目全非,孩子也没了。
他们都没再见过慕向暖,老四也闭口不提,可慕向暖是圈里的人,她的消息时不时还会被狗仔爆出。
如今娱乐圈竞争这样激烈,她没了老四做靠山,位子早就不保,渐渐的落回三四线去,再然后,就甚少见到她出现在人前了。
老四伤愈之后,变了个人似的,从前不近女色的他,现在身边女人不断,就没见过重样儿的。
娱乐圈里的女人都知道,攀上了江四少,那就是攀上了大红大紫的高枝儿,也因此,他身边的那些‘女朋友’个个争的几乎是头破血流……
尚霆有了老四的这个先例,众人更是对女人这一块讳莫如深。
也因此,徐晋回将傅胭带回香川山居这一举动,就更是让陈绍南警觉万分。
“我去看看她,你忙你的去吧,见老四还是告诫他一声,他这也太胡闹了。”
徐晋回说完,直接出了房间向傅胭所住的那一栋小楼走去。
陈绍南看着他的背影,眸子中却若有所思。
徐晋回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女色上也并不自制,他从前身边女伴也没有断过,但长则一两个月,短则三五天,而那些女人,就是再得宠,也没来香川山居的资格。
这个傅胭……
陈绍南眉毛皱的越来越紧,他和徐晋回,老四,少淩这些兄弟,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彼此对对方的性子了若指掌,徐晋回对傅胭的心思,绝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
傅胭吃完饭,叫了方才的女佣把餐盘撤走,女佣刚收拾妥当离开,徐晋回就推门进来了。
傅胭已经想起来了一些之前发生的事,因此见到徐晋回,她并不觉得太意外。
“你究竟想做什么?”
傅胭看着他在她对面坐下来,平静询问了一句。
别的她不保证,至少她能确定一点,徐晋回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害她性命。
明白了这一点,傅胭心里的恐惧就消散了几分。
“头还疼不疼?你吸了我们这里的药剂师特制的一种迷。药,虽然他说对身体没有伤害,但是还是检查一下的好,毕竟,是药三分毒……”
“徐晋回,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所以,我不明白你究竟把我弄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傅胭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她的口气里带了一些淡淡的不耐烦。
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总是会觉得不安,会想要赶紧离开,傅胭也一样。
“做什么?救你啊,不然你以为呢。”
徐晋回一笑:“我听说那个老婆子打了你一巴掌,放心,我已经给你报仇了。”
傅胭只觉得心惊肉跳,这男人做事也太霸道专横了,他凭什么为她做这些,他又是她什么人?
“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她打了你的脸,我就让她的脸也毁了,就这么简单。”
傅胭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母,她不喜欢容老太太,徐晋回做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很爽,但是,他这种口气,这样的态度,就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好,那我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回去?你还回去做什么?”
“那我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也不是我家。”
“傅胭,你不会还想和容承僅继续耗下去吧。”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用和你说吧。”傅胭沉了脸色,话语里带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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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你知不知道那一晚,你母亲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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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你不会还想和容承僅继续耗下去吧。”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用和你说吧。”傅胭沉了脸色,话语里带了不悦。
徐晋回脸色变了变,他站起身,高大的有些迫人的身形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压抑,傅胭不由得握紧了掌心:“徐先生,我不知道您到底把我带来是要做什么,不管怎样,我很感谢您这样帮我,只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自己解决……那是不是我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剩下一具尸体了?撑”
他冷冷看她一眼:“我已经安排了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你先休息一会儿。”
“我不检查身体,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检查身体?”
傅胭像是被触到了逆鳞,蹭地站了起来,她眸子里含了怒气:“请您现在就送我回去,如果您不方便,麻烦您帮我叫一辆车子也行!”
徐晋回看也不再看她,直接从她身边走了出去,他这般漠视她的言语的样子,只把傅胭气的实在忍不住,抓了一个杯子就向他背上砸了过去。
徐晋回挨了这一下,倒也没生气,他停住身子,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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