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氏骤然从椅子上惊坐起来,面色变了变,心里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转而她含笑的转身支呼身后的乡亲们,“各位乡亲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景家的照顾。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今日各位就到这里吧,谢谢大家了,都请回去吧。”
“唉唉,干嘛支走乡亲们。”
李氏面色不好的瞪了一眼多事的江氏,“这是我们家事,我们自己解决。”
江氏性子比较急躁,且生性多疑,她细细打量起了李氏,细数的分析了刚刚的话,心里笃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再则简言之前提到验尸,莫非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氏被她看的发麻,她做贼心虚的扶了扶鬓角,以掩饰自己慌张的神情。孙氏素日里虽尖酸刻薄,但是人比较莽撞,有啥说啥,她见江氏一直盯着李氏,心生疑惑,“大嫂,莫不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景家三兄弟外加景笙都诧异的看向李氏,简言挑眉不作声,她就要看看李氏怎么狡辩。
“我……”李氏惊慌失措的挥手,“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不要给有心人钻了空子,上了那扫把星的当。我李春娇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
江氏狐疑的撇撇嘴巴,“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清楚,还不是想独吞了那五亩田地和那小堰塘里面的几十条鱼?”
简言了然的点点头,景家也就这点产业了,堰塘里面喂养着小鱼,五亩田地里面种的可是稻子,那都是粮食。
李氏心思被人*裸的给扒了出来,她脸色一阵白,恶狠狠的瞪着江氏,怒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夫人还没死,你就嚷着分家,说白了你还不是一样惦记着田里那点作物?”
“好哇你们,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们了。”孙氏指着李氏,“我一向敬你,因为你是大嫂,没想到你也惦记着田里那点东西。婆婆在世的时候,再三交代我和景钱,说你比较辛苦,分家的时候,尽量多给你们点。”
她说完顺手指着江氏,“我这二媳妇大不大小不小,摆在中间,敬重了大的,还要怜爱小的。我一再跟婆婆说可以分少点就好了,没想到你们贪心不足,居然想要私吞。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景钱?”
“都不要吵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景文突然大吼,“景家一直都受村民爱戴和敬重,如今家不家的,让人看笑话么?我也惦记那点田地,可是那些还不是我和二弟三弟一起劳作的?说白了还不是景家的?”
简言闲情逸致的坐在床边掏耳朵,她就看着他们互相斗吧!真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精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孤单了,至少还可以和这些女人斗嘴。不像她前世只能待在医院,那病人是吼不得骂不得,这下她这性子全部暴露出来,再也不用压抑了。
“既然这样,那就……分家!”老二景钱一脸的痛楚,“以后各过各的,别搅和了。”
景来叹了叹气,他是三兄弟中最怕媳妇的人,但他这次算是逆天了一次,“我最小,先前都是哥哥照顾我,那五亩田地,我就要一亩,还有四亩给你们。鱼苗给两条,我自己挖坑养!”
第三章 油盐皆无()
“你老糊涂了!”江氏上去就捶打他,“一亩田地你让我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风?”
“你够了!”景来推开她,“之前你当家,今日我做主!”
孙氏脸色稍喜,既然老三做了退让,那她这个老二也退让,“三弟一亩田地,我还有一双儿女,那我就要两亩。其中五分就送给大侄子和他娘子。”
李氏猛然看着她,还剩下两亩,她愣了愣。简言抬起头勾唇道,“谢谢二婶子了,既然大家都分家了,那我和景笙也就此分家吧,免得日后因为婆媳关系伤了和气。剩下两亩田地,我再要五分,凑成一亩,剩下的全部给婆婆您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李氏阴狠的瞪着她,“什么条件?”
“我相公身子不好,那堰塘里面几十条鱼,三叔要走一些,剩下的我要给相公补身子。”她顿了顿,“三叔和二婶都退让了许多,婆婆你该不是想要自己儿子死吧?”
“一派胡言!不过几条鱼而已,想要拿去!”李氏怒骂,今天她这肺算是气炸了,手里还有昨晚上的把柄在她手上,她不得不退让,再说了那是自己的儿子,日后总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简言得意的笑了笑,听李氏扬言,差点呕血。
“既然家都分了,那你是不是该从这里搬出去了?”
简言猛然看向李氏,她这是想要她以天为盖地为席?她眼神冷然向她望去,“婆婆,我是不是应该把之前没说完的话再继续说下去?昨晚……”
“呵呵,我也就说说而已,看你紧张的。”李氏再次抚摸双鬓,眼底冷意泛起,“既然你想住在这里,那我就给你们小两口了。”
三兄弟蹙眉,李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孙氏和江氏互看了一眼,但是没有作声。
李氏纵然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她还得乐呵呵的赔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着锋利的刀子,恨不得杀了简言。
这次一闹,景家彻底被瓦解了。简言分到了一亩田地,和一个鱼塘,里面的鱼不知道还有几条,估计大的都让那三个婆娘给捞走了。
她仰头看看破旧的茅草屋,偶尔还有尘土落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她大概是这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女了。
景家三兄弟按照致富村的惯例,将老夫人简单葬了。李氏看着已经堆成山丘的坟墓,勾起了唇角。只要这老夫人入了土,那她下药的事情就算暴露出来也没人相信。她倒要看看,那个小娘子还敢将她如何。
简言作为景家大孙媳,理应去坟前磕三个响头。临走时看到李氏那嘴脸,她轻走过去,“婆婆以后还请您不要再去我小院了,免得我干出来个什么事情,再克死了你儿子可就不好了。”
“你!”李氏差点吐血,儿子是她命根子,“你最好善待我儿子,不然我就是拼了这老命也要你陪葬。”
“想要你儿子好,就乖乖守着自己的东西,别踏入东院!”
简言头上包着白布,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渗血,每动一次眉头,伤口就疼一分。因此,她觉得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也懒得在跟李氏废话,挽着破箩筐提着裙摆便下了坟地。
简言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内景笙咳嗽声,躺在床上的景笙面色潮红,且大汗淋漓。她忙放下箩筐走过去,伸出冰凉的小手探了他额头,他在发烧。
她从被子里拉出他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细细诊断。
景笙一手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
“没瞧出来,你还会把脉。”
简言瞥了他一眼,“从古医上学到了一些皮毛罢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景笙只是笑笑,他自己身子自己清楚,只是这咳嗽简直是要命,每天夜里都要一阵咳,像要断气一般。
简言扭头面色沉了下来,这种病在现代叫过敏性哮喘,接触到过敏源,就会咳嗽不止。如今三月天,正是万物复苏之际,花卉绽放之时。这种情况犯病率极高。加上,祖母刚刚去世,对他打击不小,才导致病情加重。
难道,她真的命不好,这次要克死丈夫?
想到此,简言不由得蹙眉,她的医术可与阎王爷抢人,她要留的人阎王就别想要走。
定了定神,才将箩筐里面的小青菜拿出来,审视了一番破旧的厨房,油盐皆空!
这李氏简直是想饿死自己儿子?
她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叹息的摸摸肚子,又看了看米缸,就已经见底了!想到她就恼火,这分的什么家?一口粮食都没有,也敢叫分家?
她本想扔了破葫芦做的瓢,刚刚举起又怕惊扰了床上的人,她恼怒的甩了甩,到底还是轻轻放下来。走了两步又将它拿起来,总要先过了今天,明天在来想法子弄点东西。拿着瓢去李氏家,总会给一瓢吧。
她绕了院子,去了隔壁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李氏端着脏水破出来,她猛然移了步子,这一移倒让她自己惊讶了。
她会武功?
李氏本想破口大骂,看她躲过了水,且安稳的站在一旁,水渍连她衣角都没有沾到,让她诧异起来。
简言认为刚刚只是本能的反应,速度快了点而已,并没在意。看着李氏那惊愕的脸色,她扬起头,“既然是分家,总得给点粮食给我们,难道你真想饿死自己儿子?”
景文听到她的声音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破瓢,二话没说,就拿了过去,“我去给你弄点米。”
简言微笑点头,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布,递给他,“米饭太硬,粥太稀,都不适合他吃,公公若不介意给点白面。”
“不行!”李氏拉住自己的丈夫,“她这是用儿子找借口。”
“你安静一会行不行?”景文甩开李氏,“她是儿子的媳妇,难不成害死儿子不成?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
简言依然微笑点头。
景家三兄弟虽说都怕老婆,可关键时刻还是当的住家的。她得意的朝着李氏笑了笑,今日你们对我狠毒,明日我让你们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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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能初现()
简言就站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小院子,看到了几只鸭和几只鸡,李氏慌忙地挡住她视线,“看什么看,给你那么多东西还不满足?”
简言目光移到她脸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一个鸡蛋营养价值可比青菜营养高。景笙如果不补身子,还能支撑几天?
“你是景笙的娘,他是你儿子,如果还想景笙以后为你们养老送终,最好给我一只鸡或者鸭。”
景文舀了满满一瓢米,手里还拿着那块布包裹的白面,出来就听见她的话。他朝着鸭圈看了看,将手里的米面递给她,“这个你先拿好,我去给你逮只鸡。”
“唉唉,景文你什么意思?”李氏和他在院里拉拉扯扯,“你好歹经过我同意啊,她克死你娘,难道你就不恨她?”
景文甩开她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家里啥东西都不丢,可为何偏偏丢了老鼠药,你自个儿心里明白。”
简言一怔,他居然都知道。
李氏面色大变,还继续为自己争辩,“我做什么了我,丢了老鼠药你怪我个啥事?”
“咯咯咯,咯哒……嘎嘎嘎嘎……”
景抓住了一只老母鸡,其他鸡鸭吓的乱飞。他回头瞪着李氏,“你甭想狡辩了,丫头昨晚上看到的,是不是她给祖母下了药?”
简言看着他手指向自己,她面色平静,眸子里一片平静,但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也就代表了一切。
李氏心里不舒坦,这人都入土了,只要自己不承认,难不成去抛坟不成?这是不孝!
“你胡说八道!”李氏吼叫着跳了起来,“我跟你了二十年,你没有让我过上一天好日子也就罢了。她才来几天,你的心都向她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简言隐约听到景笙的咳嗽声,她将米面抱在怀里,匆匆上前拿走了老母鸡,“公公,你和婆婆的事情,您慢慢解决,我先去照顾景笙了。”
“你不准走。”李氏不依,扯住她衣袖,“把东西给我留下。”
“你别给我丢人了行吗?”
景文近似疯狂的一把拽住李氏手臂,男人的力量到底是大的惊人,连带简言身子都晃了晃。
李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懵了,跟了景文二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待她。她顾不得屁股疼痛,呆呆的看着景文。待简言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大声嚎叫,“这日子没法过了,可怜我这老婆子……守不住相公,守不住儿子……只能一辈子孤苦伶仃……”
“你给我闭嘴!”
“啪!”
简言听到声音,脚步顿了顿,侧脸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摇摇头跨进屋内。屋内传来景笙咳嗽,她放下米面又将鸡用了篮子盖住,忙跑过去,轻轻拍拍她脊背。
景笙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滴,内衫都浸湿了。他艰难的缓了一口气,喑哑道,“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简言给他一个微笑,他看着酸苦。
“让你嫁过来,委屈了你。我这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不如……和……咳咳……”
简言白了他一眼,“我说好得了就好得了,和离未必是件好事,娘家我是回不去了。你想让我流落街头?”
景笙愣愣的看着她,心里对她的愧疚又增大一分。
简言瞧他平静下来,扶他靠在床头,“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你就安心的养病,我一定可以将你医好。”
景笙看着她那璀璨的眸子,信心十足,他微微笑着点点头,许诺道,“若这副身子果真好了,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简言含笑的抱起木桌上的米面转身进了厨房。
一间破屋带上小厨房,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只能养鸡了。她站在小院子里可以看到屋顶瓦块上面的青苔,屋檐的土胚墙壁上有一些泥土流失。她断定,下雨天屋内肯定是不能住人的。屋后是荒废的小山坡,她瞥了一眼小灶前,柴都没有,烧个屁!
她挽起了衣袖,从旁边上了上坡,拾了些干树枝回来。感觉都没有做什么,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她用衣袖沾了汗水,蹲在灶前犯傻了。
火呢!
没火怎么烧饭?难不成又去隔壁借火?她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干柴上,盯着灶膛里面的干柴,发愣!怎么样才能有火?
她伸手拿起枝桠,满脑子都是火的问题。
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对火有着强烈的*。
“轰”的一声,吓的身子本能往后仰起,她诧异的盯着那灶,居然自己燃了!
她嘴角抽了抽,难道见鬼了?她下意识的爬起来,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哪有人?
可是这火就这样离奇的燃了!
她拍拍胸脯,听到了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声,缓过神来猛然站起来,锅底已经烧的通红。她忙转身舀了几瓢水倒进了锅里。
盖上了铁锅盖,又蹲下来观察火势。
可是她探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能摇摇头作罢。水烧开了以后,她装进了容器里面,又给景笙泡了茶水搁在他床头。
接下来,将青菜洗了,这才发现,油盐都没有,还怎么吃饭?
叹了一口气,只能将青菜捣碎了,加在面糊里面,盐罐子都让她用清水涮过,一点点咸味,今天只能这样将就了。
锅里的水烧开以后,她将面糊沿着水面倒下去,没一会就做出来了熟面糊。她嗅了嗅,青菜的味道重了点,大体上还是可以吃的。
小时候她也是在农村长大,看过奶奶做过这种东西。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锅里的火还没有退,她盛了两碗饭后洗了锅又将锅里的烧上水,小相公烧那么厉害,需要洗澡换干净的衣服。
“景笙,饭好了。”
紧紧闭目的景笙,听到她柔和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看到她脸上几块灰尘,他低低的笑了。
“这是你做的?”他指着桌上那两碗面糊。
简言点点头面色窘迫,视线不知该停在哪里,别扭的指着桌上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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