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两年前离婚以后就搬过来和他母亲同住,今年年初他母亲也去世了。”
项擎朗沉默着,半天没说话。
他刚刚找过穆枫,第二天人就死了,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呢?穆枫的确提起过一个叫杨静的女人,但是他回警局就查过,根本没有这个人。仔细想想穆枫说过的话,没有涉及任何有关魔镜的信息了。
不对,不对。
一定还有什么。
他突然抬眼看看江守言,“你给悠悠打个电话。”
“你干嘛自己不打?而且,这次杀人要是提前通知了悠悠,悠悠不可能不告诉我们的。”江守言心事重重的看看法医科的人把尸体抬出去。
安静走过来,点点头,“稍后会把报告给你们。”
说完就出去了。
“我不是跟她吵架了嘛!她不接我电话。”项擎朗瞪着江守言没好气的说。
“这都一晚上了还没哄好?”江守言鄙夷地说。
“哄什么?人都没见着!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晚上没回家!”
“不是出事了吧?”江守言担心的说。
“没有。”项擎朗一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开始也和江守言一样,以为徐悠悠出事了。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正急的要死要活,那边电话打过来了。罗敏嘉这臭小子装模作样的说,“项警官,我和悠悠姐姐去度假了,你不要打搅我们了。她刚去洗澡了,我会告诉她你打过电话。”
项擎朗气的头顶都冒烟,正要开口骂两句,罗敏嘉已经挂电话,“就这样。不说了。”
…
他可以肯定,一定是徐悠悠教他这么说的!这会儿两人肯定在电话那边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说,一说就一肚子火!当时的事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今天穆枫的死更是证实里这里面确实存在问题,他去找徐悠悠先低头,也不过是因为好男不跟女斗!哼!女人都是惯出来的!他气呼呼地想,你不理我是吧?我也不理你了!
~~~~~
而真实的情况是:徐悠悠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问把头包在被子里咯咯笑的罗敏嘉,“你干嘛?”
“没事没事!”罗敏嘉忍住笑坐起来,“你洗完了?我也去洗。”
“真新鲜!你还会主动要求洗澡?”徐悠悠看着他一溜烟冲进浴室。
耸耸肩膀。看到手机的屏幕亮着,顺手拿过来看了看。
哎…项擎朗果然没有打电话过来。她有些失望。把电话扔到一边,没有注意电话被调成了静音。
她坐在床边擦着头发,心里还想,怎么办?要不然她先给项擎朗打电话道歉?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低头了,这辈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对
—但是以前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说的。她现自己今天的事,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事实嘛,哪有当人家儿子面说人家妈妈不好的?这不是找着得罪人嘛?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等魏叔叔找到当时在诊所地那些人资料,再做决定。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踪造成多么恶劣地影响,差点让项擎朗登了报纸…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和一个精明过头的小孩,到底是谁把谁卖掉看起来真的很难说!
PS,这也是魔镜没有打电话通知徐悠悠的原因。
根本就是打了。然后没人接听。
事情就是这样。
插播完毕。(很抱歉,在写新坑,恶搞的情绪高涨中。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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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自超在两天以后。把资料给了徐悠悠。
徐悠悠兴奋的刚要接,魏自超又拿回去,“自越已经退休,但是擅自泄露病人资料总是不好。你只能在这看,不可以带走。”
徐悠悠点点头,“我知道。”
她无心打搅,也不想再纠结往事。
魏自超这才交给她,趁她看的时候,静静的说,“自越一听说你要,当时就想飞回来亲手送到你手里,被我拦住了。”
“哦。”徐悠悠有些无言以对。
“你能想开最好,他这么多年…哎。”魏自超叹了一口气,坐回沙发上。
往事就是这样吧,不论多么悲伤忧愁乃至忿恨,到最后只留一声叹息。
资料是传真过来的。有些已经不太清楚了,尤其是照片,很模糊,徐悠悠一张一张地看过去——一共八个人。
大多和她一样,有着令人不愉快的童年。
有的是一件小事,比如在街上遇到暴露狂,有的是大事,比如曾被人绑架…
有一张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地。
记录是这样的:病因:不详。
症状:狂躁,易怒,有暴力倾向。
和其他人动辄几十页的资料想必,这个人实在简单地过头了。
“哦,这个啊,我问过自越。”魏自超凑过来看了一眼,说,“这孩子没有去诊所看病,自越偶然在街上看到他拿石头打那些小猫小狗,就和他聊了两句。后来他就经常去诊所找自越。他不说话,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外面的休弦里乱写乱画。有一次,自越的秘书不知道为什么还被他打伤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秘书好像当时也没说什么。不过这孩子没多久就失踪了。自越曾经问过他父母的消息,但是他一直不肯说。”
“你能联系到这个秘书吗?”徐悠悠想了想说。
“我试试吧。怎么?”
“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魔镜杀人是为了什么——我想看看这个秘书知道点什么。”徐悠悠快速的收拾好资料,又交给魏自超。
20 说一套,做一套
擎朗那边对穆枫之死展开调查。
徐悠悠辗转找到魏自越以前的秘书柯可——虽然叫这样一个可爱的名字,其实已经四十多岁。她在魏自越移民以前,就辞职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
她约徐悠悠去家里见面。一般约陌生人去家里的女人,对自己的生活状态都很满意,不惧怕把最真实的一幕展现给别人看。
柯可的先生也是医生,今天正好上班去了。从房间里的巨幅照片看,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徐悠悠开门见山说了经过。
柯可马上就想起来,“…那个臭小子!我记得!魏医生人很好,不收钱帮他看病,他倒好,就知道调皮捣蛋!诊所里的桌子凳子,还有魏医生的医生服,都被他划破或者撕烂过…我都不知道这孩子一天想什么呢!”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有一次我想翻他书包,看看里面的课本什么的有没有名字——你想啊,这孩子来历不明,我觉得怎么也应该调查清楚。可惜,当时要不是魏医生拦住我,我就真翻了。”
“魏医生为什么要拦着你?”
“他说,这孩子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要尊重他。”柯可叹口气,“我们倒是尊重他了?可他倒好!”
“他是不是攻击过你?”徐悠悠想了半天,觉得用“打”这个词实在有些诡异,毕竟柯可当时是个成年人,而对方还是孩子。
柯可亮出手腕的伤疤,有拇指那么大,“看到没?这就是那孩子用刀刺的!”
“刀?”
“对。他自己带着的一个像是用小铁棍磨尖,平时都藏在裤兜里,我也是那天第一次看到。”
“你能不能说一说具体情况,当时为什么他会突然攻击你?”
“我当时在接电话。是我老公打过来的…”柯可皱着眉头说,“那孩子——对了,那时候我们都叫他小黑,因为他地脸挺黑的,看起来古灵精怪——那孩子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好像是在看书吧?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我聊电话聊的好好的。他就突然冲了过来,接着就拿出那个刀,刺到我手腕上…”
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可疑,唯一可疑的这孩子的心理状况。
“接着怎么了?”
“接着?接着我就把他推到一边去,他摔倒在地上。魏医生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见这情况就叫我赶紧处理一下伤口,他说他和小黑谈谈。”
“后来魏医生有没有问过你,或者有没有告诉你谈话的结果?”
“没结果,小黑断断续续来诊所一年,还从来没说过一句话。这次当然也一样了。不过魏医生说。他在路上遇到过小黑,他和同学一起放学。有说有笑,也不像是有问题。”
徐悠悠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我们一直猜测小黑仇视心理医生,可是他对魏医生好像还是有些害怕,都不敢正面看他…反正我也搞不清楚,这件事之后没多久,我就辞职结婚了。”
“你能不能回忆一下,那天,就是小黑刺你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任何事都可以,从小黑来到诊所。到他刺你,中间发生过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事后也想过,你说我没招他,没惹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刺我?”柯可说着还是有些愤愤然,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那天。他和平常一样,中午一点左右到了诊所。当时魏医生出去吃饭了,我吃过饭就坐在办公桌旁边——我们中午有两个小时休媳间,所以不算偷懒。”
徐悠悠笑
头。
“小黑当时就坐在沙发上看书,魏医生交代过叫我不要打搅他,也不要赶他走。所以我没管他。过了没多久,魏医生回来了。和小黑说了了两句话,他还是不理魏医生,魏医生就回自己地办公室去了。接着我给我朋友打了个电话——对了,那天其实不是我生日,但是我这朋友给记错了,让花店给我送了一束玫瑰——所以我打电话谢谢她。我刚挂了电话,我老公…当时还不是我老公,是男朋友,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晚上去哪吃饭…反正就是这样吧,我们正聊着,小黑就突然冲过来刺了我。”
—
“那天没有别的病人在吗?”
“没有,只有我们三个人。”
“送花的人呢?”
“送花的人早上九点就来了,那时候小黑还不在呢——我到一点多才打电话给我那个朋友,是因为她们老板管的紧,工作时间不让打私人电话。”柯可好脾气的说着。
“你和你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小黑也在吗?”
“是啊。他一直在旁边——我这个人没什么秘密,也不怕别人偷听,跟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那你跟你朋友说了点什么?”
“啊?”柯可楞了一下,“哦,我就说干嘛好好的要给我送花,她说生日礼物啊,我就骂她是个猪,连我生日都不记得。她就说自己忙晕了,对不起什么的,还说改天请我吃饭。”柯可一摊手,“就是这些。”
徐悠悠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下,“你跟你老公,当时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这个也问?”柯可一愣,挠挠头,“也没什么啊,他就问我想不想他,我就说想啦,然后他问我今天怎么样,我说就那样,他又说晚上去哪里吃饭,我说你说了算…”
柯可说到一半,自己先笑出来,“跟流水账似的。当时觉得挺幸福地,现在跟你这样一说,才发现我们俩谈恋爱可真够没劲的!”
徐悠悠笑笑,由衷地说,“你现在也很幸福”
柯可笑,“老夫老妻了,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你给你老公打电话,没有说你朋友送花给你的事?”
“没有。”柯可一愣,有点不适应徐悠悠的跳转,“这种事我觉得当面说比较好吧?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会不会小黑觉得你当时脚踩两只船?”徐悠悠皱着眉头。
“诶?”柯可张着嘴半天,“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有点那意思了!可是,这和小黑有什么关系啊?别说我那朋友根本就是个女的,就算是个男人,就算我脚踩两只船了,跟他有关系吗?”
柯可说到这,已经开始拍桌子了。
徐悠悠稍稍松口气…看来是差不多了。
她借阅了《前沿》杂志采访项依然和郭强的那两期,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依然接受采访的时候,大概说了一下家庭情况,她说她最在乎一个家庭的完整,接受不了背叛,也绝不会背叛——但是那之后没多久,她就当了人家的第三者(虽然事后证实是个误会);还有郭强,他说自己对于有钱人包养小蜜的事很反感,觉得钱应该用在更有需要地地方,比如希望工程,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不对做那样的事…
这两个人,包括柯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虽然柯可和依然的事,是个误会,然而对小黑,莘楠,魔镜来说,也许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21 女婿上门
悠悠从柯可家出来,就给孟醒打了个电话。
她本意是打给项擎朗,可是想想,项擎朗不道歉,她也坚决不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到第三个人那儿去的——她不知道的是,项擎朗正在孟醒身边,耳朵贴着电话,一字不落的全听到的。
“孟醒,你现在有事吗?”
“呃…没什么事…”
“那正好,你去户籍科帮我查个人吧?”
“呃…男的女的?”
“男的,叫杨静。大概是80到85年出生,曾经在金川小学念书。”
“呃…这个人和你什么关系?啊!”
“你怎么了?”徐悠悠被孟醒的叫声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孟醒捂住头,怨念的看着项擎朗。
又接着说,“我这就给你查去。”
“嗯…”徐悠悠沉默了一下,“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管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你都要冷静。查到以后给我电话。”
“好,我知道了。”孟醒有气无力的挂断电话——保密,看起来不可能了!
项擎朗站在原地楞了半天…
没错,穆枫当时提起了杨静这个名字。但是因为穆枫没说,这名字又听起来很女性化,所以他一直以为杨静是个女人,搞了半天是个男人?
孟醒当徐悠悠的话是圣旨,屁颠颠跑了去户籍科。没多久,灰溜溜的回来了。
“没查到。”
“户籍科没人?”项擎朗皱着眉头说。
“那个孙俪俪!听说谈恋爱了。今天请假约会去了!户籍科新来地那个女警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说是明天孙俪俪回来了再给我找。”
项擎朗想了一下说,“孟醒,你有没有告诉她们要找谁?”
“说了啊。”孟醒诧异的说,“不说怎么找?”
项擎朗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魔镜和徐悠悠的关系匪浅,穆枫又说杨静是警察…难道说…?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这样说起来。嫌疑最大的就是孟醒了…这太可笑。他简直没办法和孟醒这倒霉孩子和冷血杀手联系在一起,太可笑了。而且孟醒进重案组的时候,资料当时他可是仔细看过,跟杨静和金川小学都搭不上关系。
最后他决定等明天孙俪俪来了查好资料再做决定。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家出走的徐悠悠!
他铁青着脸想…不就是个吵架吗?至于闹到人尽皆知?这两天依然和项爸爸没少说他,老魏早上还打电话骂了他一通!
这还没结婚呢!日子都过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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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去老魏家。有给老魏的葯酒,给魏阿姨地燕窝,给罗敏嘉的各类零食还有个最新款的变形金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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