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你就别操心了。”项擎朗话音刚落,徐悠悠伸出手肘捣了他一下,马上挤出笑容,“那个海贼船怎么没了?”她转移话题。
“哦。”姜阳有些心不在焉,“那天打烊的时候,我发现那船裂了一道缝,可能是下午闹事的时候撞坏了。我就重做了一个。”
“闹事?”江守言问。
徐悠悠大致解释了一下,没有说有人故意去撞依然的事。
项擎朗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依然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和许翰扬地事?”
姜阳叹口气,“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大概三个月以前,我在路上遇到她和许翰扬,本来想打招呼,谁知道梁筝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把她和许翰扬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听她们话里地意思好像就是依然抢了许翰扬…哎,当时太尴尬了,我就赶紧走了。过了两天,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给依然打电话想劝劝她,她就在那个时候告诉我,她怀孕四个月了。”
这一番话又说到几个人地痛处,现在谁也不想再提了。
“对了,你帮我挑一盒巧克力,送给小朋友的…”徐悠悠想结束话题。
“好,你等等。”姜阳要站起身。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们这个工作需要一直戴手套吗?”徐悠悠装漫不经心地说。
“那倒不用,我是因为有…”姜阳突然瞪大眼睛,“你们不是卫生局的吧?”
徐悠悠无言。
“好啦好啦,给你看。”他摘下手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吓到人。”
他的指甲比正常人的红,好像是出血,指甲缝里也是如此,看起来很恐怖。
“不会传染的。”姜阳很快戴上手套,“医生说是慢性高血压的前兆,不过这都半年了我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工作起来不方便…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他说着走了。
“他那天去送巧克力也带着手套?”项擎朗等姜阳走远才说。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不过他们做饮食行业的,指甲上有问题确实比较麻烦。”
“要不要再问问他那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的行踪?”江守言想了一下说。
“还问什么啊?”徐悠悠托着腮,“他不是说做那招财猫吗?怎么也要几个小时。”
“也许九点以后才做的?”
徐悠悠招手叫来一个服务生,“那个招财猫是你们老板做的吗?”
“是啊。”
“什么时候做的?”
“前天晚上。做了一夜呢。”
“哦,他一个人?”
“这种高难度工作也只有老板做了,不过我们都在旁边看呢。”服务生说完转身走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项擎朗酸溜溜的说。
15 毒药?解药!
守言认为项擎朗对姜阳的怀疑毫无道理,“如果许翰结扎手术,又有了过敏发炎反应,他就不可能去洗澡,更不会泡在浴缸里。我觉得凶手应该是进行了死后移尸,假装许翰扬在洗澡的样子,这样一来嫌疑人就被锁定在有钥匙的这几个人手里…而事实上,如果许翰扬没有洗澡,他就有可能开门放凶手进来,也许他认识凶手…”
“法医说了,房间里其他地方没有血迹,许翰扬只能在浴室被害…这还有什么可移尸的?”
“那不一样,浴缸里水的温度就可以做最好的不在场证明。水温太热或者太冷都能混淆我们的视线。”
“所以啊…姜阳不管有没有钥匙,或者有没有再回去现场,他都可能杀人。”
“拜托你!姜阳怎么会知道许翰扬什么时候回去?他都不能确定许翰扬是不是会过去!就算知道,他有什么理由杀人?而且还是用枪!你觉得有几个人出门送巧克力都带着枪去?”
“…反正我觉得他有问题。”项擎朗嘟嘟囓囓的说。
“就因为人家刚才没理你?你讲点道理,多少年没见了,人家记得你是谁啊?”
“不是这个…”项擎朗皱眉,“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还是因为人家对悠悠太热情你吃醋?”
徐悠悠瞪着眼睛,一脸期待。
“也不是这个,”项擎朗毫无察觉。“我见到他就觉得不对劲。”
徐悠悠委靡不振的趴在桌子上。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江守言没好气的说,“我都不嫉妒,你嫉妒什么?”
几个人正说地热闹,姜阳走了过来。“特别加料的,等下就好。”
“好。谢谢。”徐悠悠道谢。
姜阳又坐下,心事重重的说,“我晚上能去看看依然吗?”
项擎朗和江守言谁都不说话。徐悠悠无奈,硬着头皮道,“呃,还是算了吧,她心情不太好。”
“我能想到。许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地。依然跟你们说过了吧?许翰扬的爷爷得了癌症。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他的几个叔叔伯伯为了遗产闹的不可开交。梁筝的立场比较尴尬,许老爷子不喜欢她,她又没有孩子,我看啊…”姜阳摇头没有说下去。
“许翰扬生前就没有想过要帮依然姐争取什么?现在连孩子的生命都没保障了!”徐悠悠气愤的说。
“争取什么啊。”姜阳叹气,“许翰扬耳根子软。又没什么主见。结婚以前听爷爷的,结婚以后听老婆地…依然到现在毫发无伤我都觉得是个奇迹,梁筝多泼辣的人啊!”
“你认识梁筝?”
“啊?依然没告诉你们吗?梁筝也是我们小学同学。”
“什么!”三个人差点都跳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姜阳安抚道。“不是我们班的。那时候依然是我们班班长,梁筝是隔壁四班班长…没怎么说过话。依然要强。梁筝也是,所以两个人保持对手的状态一直到毕业。”
“依然姐不是故意抢人家老公吧?”
“我觉得不是。依然不是不懂事的人。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再说,这都多少年了,谁还会记在心上。”
“可是许翰扬经常上杂质,依然姐也是做生意地,她不可能不知道梁筝是许翰扬的妻子啊…”
“这个,”姜阳想了一下,“我也说不上了。我就记得上学地时候她们俩老是吵架,因为都是高个子,又都是成绩很好的学生,每个星期为了升国旗的事总要闹上
…”姜阳笑,“都是小女孩。”
“毕业以后她们联系过吗?”
“联系?开玩笑,她们俩讨厌死对方了。老实说要不是依然提起,我那天在街上遇见都没认出那就是梁筝,反正依然从没提起过这个人。”
徐悠悠沉默了。她不觉得依然小心眼到报复二十多年前的小学同学,只是为了升国旗地事,更何况,她这个报复代价也太大了。
“依然有没有跟你说起许翰薇?”项擎朗问。
“是许翰扬的姐妹?”
“嗯,她妹妹。”
“倒是提过一次,”姜阳想了一下,“依然说,许翰扬地妹妹特别奇怪。因为许翰扬和梁筝两家是故交,所以他妹妹也是和梁筝一起长大地,听说很崇拜梁筝。后来依然的事情许家地人都知道了,这个妹妹虽说向着梁筝,但也没怪过依然,她一直觉得她哥哥对不起她嫂子,总之就是坏男人那一套…反正出了事都推在男人身上总没错。”
—
“许家其他人呢?依然有没有说过?”
“没有。许家亲戚太多了,依然也没心情说。她也不是为了钱才和许翰扬在一起,所以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许家的长辈。”
“那许翰薇呢?”
“听说是找到公司去了。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依然没有多说,我也不好再问了。”
“梁筝的家人呢?知道许翰扬在外面…这样,有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梁筝的爸爸有两个老婆,这两个老婆住在同一间别墅…你说梁筝家人能有什么反应?”姜阳苦笑着说,“梁筝和许翰扬没有孩子也是事实,他们家人总不好再说什么了。”
梁筝也太可怜了吧。
徐悠悠忍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服务生走过来,把包装好的巧克力递上来。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徐悠悠打开,还是大力水手造型,不过比上次的简易包装好看的多,而且盒子里也多了一张卡,“刷牙。”
徐悠悠笑,“为什么写刷牙?”
“因为小朋友吃糖都不刷牙,家长总是怪巧克力惹了祸。”姜阳耸耸肩膀。
项擎朗一听更不爽了。
“你每盒巧克力都带一张这样的卡片吗?”江守言问。
“不是。顾客特别要求,或是熟人才会这么做。我们也会摆一些样品在保险柜里,不过这样的话,卡片上的字就都是我们巧克力师天马行空乱写的。”
“我们在许翰扬遇害现场发现的巧克力,上面的卡片写着‘解葯’,是你送过去的吗?”
“没错。之前那一盒‘毒葯’出了点问题。”
项擎朗皱眉,“依然自己选的?”
“是啊。她觉得很有趣。”
告辞的时候,项擎朗问姜阳,“你小学毕业不是去外地了?什么时候和依然联系上的?”
“哦,今年三月,我回来开这个巧克力店,偶然从报纸上看到依然的消息,这才联系上的。”
“依然有上过报纸吗?”项擎朗问江守言。
“没听说。”江守言也一头雾水。
“不会吧?”姜阳吃惊的说,“你们不看报纸?头版头条!”
“怎么回事?”大家都吓一跳。三月项爸爸正在住院,一群人忙的头晕眼花,谁也没注意过报纸上的新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我是在嘉宾名单上看到她的。”姜阳说。
16 两拨人
个人心事重重的离开AMEN。
钥匙和凶器枪都不能成为破案的依据,枪支来源无从查起,没有钥匙的人也可以敲门让许翰扬开门,死亡时间跨度几个小时,有确切不在场证据的人包括许家几乎所有亲戚(参加梁筝的生日聚会),目前还未找到有动机的嫌疑人。
“我一点都不想破这案子,我现在就想知道依然到底搞什么鬼!”项擎朗发动汽车的时候说。
“一样。”江守言叹气,“我现在彻底糊涂了。”
“诶?对了,你上次见许翰扬,说了点什么?”徐悠悠插嘴说。
“你消息真够灵通的,这你也知道?”项擎朗说。
“说了点什么啊?”徐悠悠没理他,继续追问江守言。
“官方发言。”江守言无奈的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很遗憾;他会努力维持,不会让依然受到伤害,不会让这件事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等于没说!”项擎朗道。
“最后,”江守言加重语气,“人家说,我还年轻,希望我能看开一点,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
徐悠悠瞪大眼睛,“他真这么说了?”
“是啊,把我气了个半死…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江守言叹着气。
“那你本来找他是想听什么?让他娶了依然?”项擎朗说。
江守言没回答。
“算了,算了。”徐悠悠下宁人,“都过去了。哦。对了,你们认识艾文吧?”
两个人都点头。
“她什么时候开始跟依然姐的?”
“也就几个月吧,我以前没见过她。”项擎朗说,“怎么了?”
徐悠悠把艾文变身霹雳娇娃的事情说了。
江守言突然说。“我明白了!我说我怎么调查那么久都没找到许翰扬,搞了半天依然旁边有个反追踪高手!”
“电视看多了吧?”项擎朗不相信,“哪有那么多高手?”
“不是啊,我觉得很有可能!”徐悠悠又把在巧克力店遇到那个推依然地秃顶男人的事说了,“肯定有人想对付依然姐…”
项擎朗晕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小道消息?”
“怎么能是小道消息呢?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好。照你说的,有人要伤害依然,所以依然雇了个保镖…然后呢?说明什么?”
徐悠悠哑巴了。
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们都猜到了。许家地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让小高悄悄盯着依然,再加上艾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依然现在行动不方便,天天在家呆着。我看挺好。”项擎朗说。
“我还是觉得不对。”徐悠悠说,“如果许翰扬死了。他的家人为了遗产再来伤害依然姐我倒觉得情有可原,可是许翰扬还没死,他结扎的事别人也都不知情,就算他们伤害了依然姐肚子里的孩子。许翰扬完全可以找人再生一个!”
“可是当天晚上许翰扬就死了啊。”江守言说。
“有这么算的吗?”徐悠悠糊涂了,“这也太赶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有两拨人?一拨想伤害依然的孩子。一拨想杀了许翰扬?”项擎朗说。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徐悠悠猛点头,“依然姐既然找了保镖。就说明有人不止一次想伤害她。但是伤害她的目地无非是为了孩子,如果有杀了她的必要,何不一开始就直接杀许翰扬呢?”
“倒也是,许翰扬才是根本。”江守言点点头,“就算让依然流产了,许翰
以再生一个。”
项擎朗有些兴奋了,“这么说,许家的人应该是想要害依然流产的罪魁祸首…那谁是杀许翰扬的幕后主脑呢?”
“许家人那么多,还有许翰扬生意上地竞争对手…可有得查了。”江守言苦笑。
~~~~
项擎朗和江守言送徐悠悠到小区门口就回警局了。
—
徐悠悠拎着巧克力,满腹心事的回到家。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回来了!”
没人回答…
徐悠悠楞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罗敏嘉还在项家地洗手间里关着。
她的头一下大了!
神仙啊,完全忘了这号人的存在吗?
完了完了,她吓的撒腿就跑。希望项爸爸或者依然已经发现罗敏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项家,项爸爸已经做好了晚饭,“啊,悠悠来了。正好,一起吃。”
罗敏嘉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姐姐回来了,你辛苦了。”
徐悠悠脑子里警铃大作…没这么简单,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没事了。
“呃,我给你买了巧克力。”徐悠悠双手奉上。
“谢谢姐姐。”罗敏嘉开心地接过。
“呃,不客气…”
徐悠悠不安地转过头,依然神情恍惚的站在餐桌旁摆着碗筷,脸色依然很差。
徐悠悠怎么都不觉得依然是悲伤过度,她地样子更像不知如何是好…不是应该很好吗?她可以独自照顾这个孩子,不用再和许家人争抚养权…
徐悠悠脸色变了。天,该不会因为这样依然找人杀了许翰扬吧!她赶紧摇头,不对,不对,这个动机不成熟,而且依然是在知道许翰扬的身份后才跟他在一起,根本没理由杀了他。又不是母螳螂,还有手刃孩子他爹的习惯。
“姐姐,”罗敏嘉拉她的手,“你们把我关在洗手间的时候,聊了点什么?”
徐悠悠哀叹。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个,小朋友不要知道太多,对你发育没好处。”
“哦。”罗敏嘉点点头,突然大声喊,“项伯伯,其实下午在洗手间…”
徐悠悠伸手捂住他的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