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行道的徐悠悠发现项擎朗的车,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打个招呼,“项队长。”
项擎朗在驾驶座上帮她打开车门,“上车。”
“啊,不用了,我做公车回去。”徐悠悠急急摆手。
“想什么呢?谁说送你了?我问你点事,上车!”项擎朗不耐烦的说。
徐悠悠红着脸上了车。
项擎朗等她上了车,一声不响的开车,再也没有说话。
徐悠悠偷偷看看他的侧脸,张了几次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该怎么说呢?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和项依然的一次对话。因为这次对话,她选择留在了项家,也因为这次对话,她知道了很多…她其实并不想知道的事。
项依然是这样说的,“我们一家,都有病。”依然指指自己的心口,“这里…”
依然十三岁,擎朗十岁的时候,项爸爸和项妈妈离婚了,因为一个第三者,一个年轻漂亮又很有钱的第三者。项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女工,含辛茹苦的养大两个孩子,没有再婚。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不长命,却在擎朗刚当警察的那一年得了尿毒症。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吧…姐弟俩疯了一样的到处借钱,可是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朋友,想要换肾姐弟俩居然都配型不成功,眼看着医院就要放弃用葯,这个时候,项擎朗的一个好朋友——周家玮,也是项擎朗前女友周依珮的哥哥向他们伸出了援手。周家玮和项擎朗是发小,关系特别好。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周家玮的钱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项家的窘境,只是随着治疗的深入,连项依然都开始奇怪…不管医院说要多少钱,周家玮都会在第二天准时把钱送过来。这个病是个无底洞,大家都清楚,周家玮家里只有一间中葯铺,虽然规模不小,可是要负担这么昂贵的医院费也很吃力。项擎朗问了几次,周家玮都说让他别管,他想办法就好…项妈妈那时候已经昏迷了,偶尔醒过来就哭,说连累了他们姐弟,说家里没钱就别治了,到最后项妈妈怎么也不相信这个钱会是来历清白的,她说自己一辈子对得起天地良心,用这种黑心钱治病会天打雷劈的。擎朗想了很久,决定调查清楚这件事。
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每次项擎朗管周家玮借钱之后的第二天,就会有一个男人去周家葯铺,男人走后,周家玮就马上把钱送过来。项擎朗让警局的同事调查,居然发现那个男人是缉毒科一直在追捕的一个毒贩。
这已经和信任无关了,做为一个警察,发现了毒贩的下落就必须协助局里将他抓捕归案…项擎朗做了一辈子最难的决定。
抓捕的工作马上展开,就在周家的葯店…毒贩抵抗的时候拔枪杀死了周家玮,也打伤了想要保护周家玮的项擎朗。周家玮弥留的时候,告诉项擎朗,“做个好警察,照顾好珮珮。”
项擎朗伤的很重…他醒过来的时候,有两个噩耗迎接他。他妈妈去世了。还有一个是周依珮带来的…周家玮没有参与贩毒。那个毒贩是周家玮去云南进葯材的时候认识的,那人看上了周家玮家开葯店的便利,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毒品混到葯材里带回X市。周家玮是生意人,虽然当时就拒绝了他,但是也没有报警。后来周家玮因为项妈妈的病情加重,迫不得已一边管毒贩借钱,一边虚与委蛇,他本来想等项妈妈找到合适的肾配型做了手术之后,就卖掉葯店,远走高飞,只是没想到…
项依然说,“擎朗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他身体的病是好了,只是心里的…大概永远都没办法愈合,我知道他在怪自己,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这时候,我爸突然回来了…他投资失败,公司濒临破产,那个女人也甩了他跑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依然说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擎朗根本不可能原谅他,要不是他当年那么狠心的抛弃我们,后来我妈生病我们可能就不会管家玮借钱,也不可能发生后面的事了…但是我必须原谅他,因为我要钱…”依然展开灿烂的笑容,“我不会再让我的家人吃苦,永远不会了…我调查他的公司,发现还没到无葯可救的地步,所以我找到他,说你欠我们的,这个公司我要了!”
“你以为擎朗很绝情,所以他生气不肯原谅爸爸…但是他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想原谅他,和仇人合作,我才是那个最心狠手辣的吧?”
看徐悠悠皱眉,她笑,“你别怕。其实我已经原谅他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住?”依然长叹,“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耍我们,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我爸他因为那次投资失败,再加上我妈去世受了刺激,从那以后他就得了选择恐惧症…你知道这个病吧?向左走向右走这样的问题都不敢下决定,经常在厨房站一下午,因为不知道吃青椒牛柳好还是西芹腊肉好…让他做火锅还是我出的主意,反正买一堆菜一股脑仍进去就好了,也不用费心想。”
项依然最后说,“我爸年纪大了,他和擎朗的心结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多知道一些擎朗的消息…”
徐悠悠没办法不同意,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大概都会同意。虽然徐悠悠知道,也许项依然一开始让她住进来就是这个目的。
项擎朗突然停车,打断了徐悠悠的思绪。她抬眼一看,已经到了紫园小区。
“哦,谢谢!”她急急忙忙准备下车。
“徐悠悠!”项擎朗喊住他,眼睛仍然盯着车窗,“你愿意来重案组吗?”
“诶?”徐悠悠傻住。
“你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项擎朗道。
“我…”徐悠悠张张嘴。
项擎朗不喜欢徐悠悠,不管是因为第一次的坏印象,还是因为她现在和他最讨厌的人住在一起…总之是不喜欢,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承认,如果不是徐悠悠当时说的话,他根本想不到怀疑夏允武,孟醒时候告诉他,那件入室抢劫杀人案,也是听了徐悠悠的分析才去抓人的…不管是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项擎朗决定赌一把。
局里一直想给他们重案组调一个女警过来负责文职,他嫌那些女警胆小怕事又老犯花痴,所以一口拒绝了…最起码,徐悠悠不会傻了吧唧的瞪着他和江守言留口水吧?
那就这样吧。
转头一看,徐悠悠张口结舌的看着他,项擎朗心里的一把火腾的又烧起来了,“还不下车!”刚说她不会发花痴呢,现在就开始犯傻!
徐悠悠灰溜溜的下了车,想说声再见,项擎朗压根没理她,转过方向盘,掉头开走了。
重案组啊…
徐悠悠看着项擎朗的车慢慢消失在街角…重案组,她真的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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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月1号PK开始,我把QQ的个人说明改成《士兵突击》的经典语录:不抛弃,不放弃!可是PK进行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句口号,这是一个人一辈子可能都做不到的坚持和决心…我累了。
昨天抱着家属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呵呵,大家别笑我哈,不知道别的作者是不是和我一样,心里素质差到极点,看着P榜的分数七上八下…或者,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吧。我家属骂我贪心,我认为他说的对…我尽力了,大家都尽力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拉PK票了,就这样吧。这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在文后写各式各样的拉票宣言,大家都烦了吧?哈哈,好了,现在开始一切归于平静。
今天把QQ个人说明改成:平常心!
哈哈,还是《士兵突击》哦,大家记得是谁说的吧?
周末快乐!明天要开始新故事《脸》。
序
他慢慢睁开眼睛,脑后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低哼出声。
这是哪儿?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眨眨眼睛,好不容易分辨出蓝丝绒布窗帘,豪华吊灯,红木家具以及柔软的双人床…他认出这是一间酒店的总统套房,确切的说,这是他的房间。可是不管怎么想,他都记不起来酒店的名字了。
算了,不想了。他想伸手向揉揉后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诧异的看着绑住双手双脚的白色尼龙绳…发生什么事了?
莫名的惊诧过后,是深深的恐惧。他只记得,晚饭过后,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喝过一杯咖啡,然后乘电梯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拿出钥匙开门,突然脑后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了,袭击他的那个人呢?他慌张的四处看去,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
他稍微安心了一点。还好,不管那人有什么目的,现在不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吗?
想到这儿,他从地毯上挣扎着站起来,一蹦一跳的走到房门前,用力的一下下撞击着门,大声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在?救命啊!”
足有五分钟,喊的喉咙都干了,他才决定放弃。该死的服务生,都跑到哪去了?他气愤的跳回房间。打个电话吧,他又蹦到电话机旁边,好容易用嘴把听筒弄到一旁,忽然傻住…号码是多少?客房服务的号码?他秘书的手机,他几个朋友的电话…一个也想不起来。也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记住过。他嘴里骂了一句脏话,接着小心的把鼻子凑到电话按键上,轻轻的按了110三个键…话筒里没有传来接通的声音,电话线被拔掉了。
他重重的坐回床上。
怎么办?放弃吗?
深蓝色的丝绒窗帘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也许外面根本没有阳光,也许现在是深夜…就算是白天也不行,二十五楼的房间,大概只有飞机能找到他吧?求救,如何求救?
他转转头,忽然想起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激动的一跃而起,差点摔倒,扑倒茶几前,却失望了…刀子不见了。
最好的总统套房,所有设施都是最好的…没有缺了腿的单人沙发,没有起了皮的红木家具,没有洗的发黄的白床单,也没有据说是消毒过的缺了口的茶杯…茶杯?为什么茶杯没有了?他放眼看去,不仅是茶杯,装水果的玻璃盘,雕漆的花瓶…所有玻璃陶瓷的东西都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了…
他隐隐猜到了囚禁他的那个人的目的,可是动机呢?不会是钱,即便杀了他,那个人也得不到他的一分钱。那是什么?情…他没有亲人,只有一个情妇,跟了他七八年,可是那女人现在不是在Z市吗?
他想到了,这大概是寻仇…问题是哪一桩呢?他烦躁的一脚踹在床头柜上…这个人肯定不会想饿死他,过不了多久,他的秘书就会发现不妥,也就是说如果这人想杀他,也许马上就会来了。
等不了那么多了,他笨拙的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急切的到处寻找可能突出重围的机会。
突然眼前一亮,本来放花瓶的组合柜上,居然放着一把刀…失踪了的水果刀。他顾不上去想到底是谁把刀子放到那里的,也许是凶手忘了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装饰柜和电视柜的组合,电视旁边是四层,差不多两米高,八十公分宽的柜子,平常上面都是用来放饰品的。
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于是跪在地上,背对着组合柜,摸索着拿起那把刀…所幸刀放在最下面和电视柜相连的那一层,要是放的再高一点,他就拿不到了。
手碰到刀把了,他一阵窃喜,踉跄着站起身…
时间仿佛被定格,他像被闪电击中,无声的又跪倒在地…
温暖的血液汩汩的流出,他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血流的很快,他甚至能听到细微的血液中泛着小泡沫破灭的声音,几乎在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
“为什么…”他张大嘴,却只发出呓语般的声响。
转一下脖子,撕裂的剧痛让他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是要死了吗?
想到这点,他身子一软,全身没了力气,斜斜的倒下,瘫成一团。
身上有些黏腻,他从来不知道血液的浓度有多少,从小到大,他都很少生病,印象中好像除了五岁的时候摔倒蹭破皮之外,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的血…
他呼哧的喘着气,好像在争取最后一口空气。想笑又想哭,居然,居然就这样死了?一生的血,一次留干净…他的眼睛突然亮了,最后一次闪亮…是了,凶手,这个凶手是来报仇的…他想要他的血债一次偿清…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恢复了勇气,好像蚯蚓一样,蠕动着用手蘸一下身后的血液,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一定要告诉警察,到底是谁杀了他!
沾血的手指在地毯上颤抖着点了一下,他忽然笑了,绝望的笑了…他知道凶手的动机,可是依然不知道是谁…多讽刺?
手指又颤抖了一下,动机…是了,当年…
他的眼睛模糊了,头越来越沉,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寒冷…他知道他就要死了。
他以前总是笑话别人,他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报应的!他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他说他会长寿…他微笑着闭气眼睛,原来,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那么,就这样吧…他放弃了抵抗,好像睡着一样,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中。
恍惚中,有一道细细的光线刺进他眼睛,他迷蒙的睁开双眼…是天使吗?或者是魔鬼?
他笑着迎接。不管是谁都好。
终于看清了来人…他的眼珠突然睁大,喉头格格作响。
“是你…”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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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其实这个PK的压力不仅仅是文的类型冷门,话说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并不会觉得不平衡。呐,我不是不满足前三的成绩(我选择性失忆忘记后面几本书和我微弱的差距)只是…咳,说实话吧,如此冷门的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这个压力,唉,我这次PK得到很多人的帮助,包括所有书友在内,还有我的许多朋友,起点的很多作者…大家懂了吧?那要是输了,我,我,我…对不起大家啊…泪。
印象中虽然成天叫嚷的厉害,但是好像我也从来没有因此一蹶不振…所以大家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证每天的。这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大家的交代…再哭一下,我也只能为大家做这么多了…
惭愧致死的某沙上。
那个,就是这样。我平常心,大家也平常心。我开心写,大家开心看…多好!呵呵。
1 去皮手术
刚下过一场阵雨的X市,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夏日泥土和绿草的芳香。项擎朗和江守言一脸凝重的走向城南的天龙宾馆大堂。
小毅早早的等在那儿,见二人过来快步迎上,“魏法医已经到了,法医科的人正在上面调查现场。”
项擎朗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其他人呢?”
“小高和孟醒在楼上,徐悠悠打电话说堵车,晚点到。”
项擎朗边走边问,“什么情况?”
小毅犹豫了一下,“发生凶案的是这间酒店21层的总统套房,现场被严重破坏,尸体…尸体脸上的皮被割下,大概是被凶手带走了。”
“啊?”江守言眨眨眼睛,“脸皮没了?这是什么?去皮手术?”
小毅想笑又不敢笑,含糊道,“大概是吧。”
“尸体身份确定了吗?”项擎朗说着步入电梯。为了方便调查,宾馆的人专门给警方配备了一部电梯方便出入。
小毅挠挠头,“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项擎朗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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