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锦绣正要自己喝一口,就被抬起了下巴。他轻轻地吻住锦绣的唇瓣,辗转留恋。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只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锦绣尝到了他嘴里甜腻的味道,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幽香。
封煜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再一次落下一吻。暧昧地情愫渐渐滋发,他的手指放在锦绣的樱唇上,问道,“味道如何?”
“甜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笑了两声,似乎在笑她傻乎乎的,又似乎在笑自己,就这样便失了分寸,失了就失了吧,封煜也不介意,将人抱起,就往殿内走去。
层层帘幕落下,遮住了里面的风光。锦绣被他抱在怀里,衣裳一件件除去,解不开的,就直接撕掉了,看地她好不心疼。
转头看封煜,他也是没穿衣裳,精壮的胸膛对着她,直把锦绣看的脸红心跳,白日宣淫,没做过这种事呢。
“怎么现在还害羞,嗯?”封煜闻着她,调笑道。
93。第93章()
好好的一个午休,锦绣愣是没睡着,被他折腾地半死不活,就连伸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再后来,锦绣被他折腾怕了,任他怎么动也不给半点反应,趴在床上装死,就是不起身,就是不说话。
至于洗浴什么的,也只能由封煜代劳。
等锦绣重新躺在床上,她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撑着眼皮看向封煜,“皇上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她摸了摸肚子,虽然还是瘪瘪的,但这里说不定已经有小生命了。她之前不喜欢养小孩子,可是现在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真怀上了也只能生了。再说她有灵泉,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封煜将手盖在她的肚皮上。
别看她人小小的,脱了衣裳还是很有肉感,小肚子也是肉呼呼的,摸着很软。他说的漫不经心,“别多想了。”
锦绣推了推他,“哪里是多想,这是大事好不好,若是真的怀上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封煜翻身压下去了,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会的,之前是同你说笑的,便是生,也不会让你这么早就生。”
他这么笃定,到让锦绣都不好意思质疑了。
锦绣不知道,封煜如此,只是不想让她们之间早早地被打扰,有了孩子固然好,不过锦绣的注意多半会被那个多出的孩子分过去。
所以,还是先等等吧。
胡闹也就胡闹这么一次,之后几日皇上看起来都挺忙的,中午自然没有这么好的兴致,好兴致,全都留在了晚上。
而锦绣也在等到了自己久违的葵水后,才终于确定自己的肚子里没有小宝宝,还真是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年关将近,皇上要处理的事情变多了,所以白天过来陪锦绣的时间也变少了。锦绣觉得每日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和玲珑学起了刺绣,这回事真的再学,被扎了无数次,也都没有抵消她的热情。对着针线,锦绣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去学它,她是真心不耐烦这些东西,又觉得身边有绣娘学女工完全没有必要,能躲则躲。
她这变化还真是挺大的,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她要赶紧学会,学会了就能给皇上坐衣裳做荷包。每回想到皇上有一天会穿上自己做的衣裳,再麻烦她也忍了。唉,痴人一个,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何会痴成这样。
锦绣这边,每日里背着皇上学习女工,完全不知道前朝的风波。
这些日子封煜忙是忙,却不是因为年关将近,而是要整治镇国公。原本他不打算这么快下手的,怎么也得吊着他们,一点一点地将人逼死,爪牙已除,他镇国公府一个空壳子还能翻地起多大的风浪。当日所受的折辱,封煜总要加倍地返还,看着这原本高高在上,可生杀予夺的镇国公,在没了权势之后还会怎么挣扎。
可是,太后在后宫里的做派彻底惹恼了封煜。到现在还想着联姻,还想着镇国公府能重返昔日辉煌,封煜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既然镇国公府不安分,封煜也不介意直接将他们玩死。
故而这些日子,朝中也不是很稳定。
镇国公被强行“致仕”,爵位被传到了镇国公长子杨志成身上,且是降等袭爵,连降三等,改为建安候。魏国爵分九等,多是世袭罔替,或是终身爵,身死而爵除,少有这样的降等承袭。
镇国公袭爵降等,从一品的国公变为从三品的县侯,自然不会就这样认命,这是生生打了他们镇国公的脸面,降等,不但规制要降,连正门处的牌匾也要降,这可是先帝亲书的镇国二字,焉能说改就改?
镇国公纠结一干人等,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封煜,扬言当今圣上不遵祖训,不守规章。这样的闹剧,整整闹了三日,可是该降的还是降了,皇上对这些反对之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镇国公斗了几日,人心不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事情闹地这样大,太后当然不会不知道,震怒之下,立马起身去了景阳宫。
她过来的时候,封煜正在问凌默话,忽然听见外面争执,不悦地找来李德全。李德全只道是太后过来了,被拦在了外面。
“行了,让她进来吧。”封煜坐下来,随口说道。
凌默知道,今日这事是说不成了,不用皇上说,他自觉地往暗处隐了身。
太后被拦住,原本七分的怒气也变成了十分,见到封煜悠闲地坐在上面,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质问道,“皇上为何降了镇国公的爵?”
封煜脸眼皮都没有抬。难道人老了,总会不自觉地变蠢?先帝时这样,这是叱咤六宫的杨太后也是这样。
太后气地浑身发抖,指着封煜,“皇上这是翅膀硬了,觉得朝中的老臣都没有用了是么?镇国公乃先帝亲口所封,地位尊贵,岂是你说降就能降的,再者本朝原本就没有降等袭爵只先例,皇上此番一意孤行,难道不怕以后无言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吗!”
封煜嘲讽道,“九泉之下,怎么,太后这就这么希望朕去死?”
太后被他噎得不上不下,强撑着发作道,“镇国公战功赫赫,于家于国于社稷都有莫大的功劳,皇上纵使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罔顾社稷,罔顾我大魏!”
“太后这是在说梦话吧,你说的功劳,早就被镇国公府被杨家挥霍地一干二净,欺男霸女,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谋害皇嗣,这一桩桩,一件件,太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杨氏一族犯下的罪过,早已是死不足惜,朕念及旧情,才敕令其降等袭爵,你杨家却不知感激为何为,要你们有何用!”
太后深吸一口气,纵使这样,总是这样也不能如此亏待镇国公府,“皇上这是偏见,倘若犯事的不是镇国公,不是杨家,焉能有这么多的罪名?”
“偏见?”封煜冷笑道,“犯错的若不是杨家,早就株连九族了,你以为还能留到现在?”
“不,不是这样的。”太后想辩驳,却不知到从何辩起。朝堂之事,她知道是皇上陷害杨家,陷害镇国公府,无奈拿不出证据。
但是她是杨家女,杨家在她这一辈才日渐强大,先帝在时,朝上凡有大事皆要依仗杨家,她被册封为皇后,她的兄长被加封为镇国公,先帝再不喜欢她,再怨她,也不敢动她分毫。镇国公府之威,从未有人质疑过就是先帝去了,她的侄女也依然坐上了皇后,一门双凤,这是何等的荣耀,岂是说没落就能没落的,“哀家不允许,哀家绝对不允许!”
“太后似乎还没有看清形势,你不允许,又有什么用呢。”
“哀家是太后,是皇上的嫡母,大魏皇室以孝治天下,皇上不听哀家嘱咐,恣意专断,难道想叫天下人唾弃皇上不孝?”
蠢妇!
封煜眼神冰冷,不善地盯着太后,“朕且等着,看天下人是怎样唾弃朕的。”
他转过头,叫来景阳宫的侍卫道,“朕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能陪太后闲聊,来人,将太后请出去。”
封煜实在不想和这样的蠢妇多说,狂妄自大又无知至极,真以为这后宫还是她能掌控的吗。唾弃,他倒要看看天下人是唾弃他还是唾弃他杨家。
太后被人拦着,不能再往前一步。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人这样拦过她,还是接连被拦了两次。
太后身边的几位嬷嬷也是怒不可遏,斥责道,“大胆奴才,这可是太后,还不退下!”
若是平时,这样的斥责当然有用,但这是景阳宫,是皇上的地盘,这些侍卫除了皇上的话谁也不听,怎么可能会理会这些老嬷嬷。
太后见大势已去,终究没有再留着了,她有她的尊严,绝不能被几个侍卫架着出去。可是她恨呐!如何能耐不恨,她堂堂太后竟然落到这样的境地。她算计了一世,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倘若她的皇儿没有死,皇位便是他的了,就是犯了再大的错,只要命还在,以镇国公府的地位,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如今被这白眼狼得了皇位,翅膀硬了,就要赶尽杀绝了,先皇啊先皇,这就是你选的好皇帝!
御书房里,凌默见太后终于被赶走,这才从后面出来了。
方才的质问真是把他看的目瞪口呆,这太后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都这样大的岁数,还妄想着干涉朝政,这点个镇国公还真是一样的,不愧是亲兄妹。
封煜见他出来,吩咐道,“今日下去后,找几个人看着杨家,有什么举动立即报上来。”
“那成王府?”
“一并派人过去。”
封煜对成王,也是没有半点情分。他这个皇兄,至今还对皇位念念不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
废太子死后,诸位皇子争宝座,成王是其中争地最厉害的,一度还拉拢了镇国公,拉拢了朝中多数朝臣,可惜最后计差一筹,还是没有成功。封煜登基以后,成王也是动作不断,几次三番同封煜作对。
若是之前他有什么动作可以视作他心有不甘的话,如今的不安分就是蠢了。
封煜想来不太喜欢管蠢人,但若是他蠢得太过了,可就容不得他了。
凌默领命,心里想着这一回成王到底会不会掉到坑里面。他这里想着,又听皇上问道,“前些日子同镇国公勾结的大臣查清楚了没有?”
凌默道,“查清楚了,这是这些大臣都是和镇国公有过交情的,或是被镇国公抓住把柄的,身上都不怎么干净,卑职去查,还真查出不少东西。”
94。第94章()
因杨家降等袭爵这件事,太后去闹了一场,皇后也来了趟景阳宫。不过她去那儿究竟是为质问还是为求饶暂且不知,因为皇上压根没有放皇后进来。
闹剧之后,太后和皇后都收敛了些,再没有翻出别的风浪。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锦绣每日出门,手炉总是少不了的,身上的衣裳也穿得比谁都厚实,生怕冷了自己。
眼下刚下了一场雪,薄薄的一层覆在屋顶上,格外好看。锦绣坐在暖炉旁烤火,身边放着的是煲汤的小炉子,汤已经沸开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锦绣见差不多了,就让玲珑把汤盛好,带着人去了景阳宫。
她进宫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去景阳宫。开始的时候是份位低,不好过去,每回都是让宫女将东西送过去,她自己连景阳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后来成了贵妃,每日要应付太后,加上这些日子天气寒冷,懒得出门,所以也没有过去。
今日也不知什么原因,坐在那里就萌发了去找皇上的念头,一念起,什么都挡不住,煲好了汤就带着人过来了。
不料景阳宫外,竟然遇上了不想遇上的人。
蒋仪也是过来送汤的,今日下来雪,她穿着一身白,领子上套狐毛,将脸显得小了整整一圈。她带着三个丫鬟,一路走过来,鞋上还沾着几点泥水。见到锦绣过来,蒋仪十分诧异,愣了愣才上来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起身吧。”
锦绣不想同她说话,说完这句便想走了。不过蒋仪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状似亲密地走到锦绣身边,问道,“贵妃娘娘也是来给皇上送汤的么?”
也?锦绣回头,果真见她身边的丫鬟手里捧着食盒。锦绣瞥了一眼蒋仪,这人还真是不忘初心坚持不弃啊。
蒋仪见她不说话,笑着说道,“原来贵妃娘娘也这样关心皇上,臣女每次来,都没有见着贵妃,还以为贵妃从未来过呢。”
“蒋姑娘每日都来?”
“既然送了还是每日不间断地好,皇上每日劳心劳力,最需要补身子了。臣女每日都过来,总会有结果的,贵妃娘娘觉得呢?”
锦绣觉得,这位真是逗,这是来她这里炫耀的么,炫耀她每日都来给皇上送汤?炫耀她觉得总有一日皇上会被他打动?做梦吧。还想用这么几句话激怒她,怎么可能。锦绣抿着嘴角,不顾内心的波涛汹涌,一脸平和地朝蒋仪道,“这种事还真不好说,不过本宫觉得,这做人呐,还是得学会知难而退,免得到时候不好看。”
蒋仪干笑两声,“臣女可不这样觉得。”大概是她也注意到这样的话题不讨喜,转而商量着说道,“既然臣女同贵妃娘娘都要去送汤,不如一道去,也好做个伴。”
锦绣笑着说了句。“不必了。”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锦绣走的快,没有给蒋仪多说一句的机会。
皇上都说了不会让蒋仪近景阳宫,她就是想送汤也送不进去。现在说要和她一起去,是就着这个机会和她一起去见皇上吧,锦绣才不会让她如愿呢。
她走的快,蒋仪身子弱又不是个能跑的,没两下就被甩到了后面。
到了景阳宫,自然也没人敢拦着他,径自往里面走去了。蒋仪在后院,远远地瞧见锦绣进去,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却还只能往咽下去。
李德全原本在殿外候着,见到锦绣带人过来也是惊讶地不得了。这位受宠是受宠,可却真实一次也没来过这里啊,今日怎么说来就来了?之前也没让人通报。
李德全忙迎上去,知道锦绣是特意给皇上送汤的,便没有再多嘴,将门打开了。
锦绣提着盒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这底下铺着地龙,刚进来就一股暖气扑来,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十分暖和。殿内的摆设偏肃穆沉重,和关雎宫的不一样。
所以,这里便是皇上的寝宫?锦绣没有多做打量,过了隔间,往里面伸了伸脑袋,就见到皇上坐在那里,前面放着一堆奏章。
在处理政事呢。锦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封煜也不是无知无觉,有人在看他怎么感觉不到,本以为是有李德全有事禀报,抬头一看却见到了一张熟悉至极的芙蓉面。
那人见他看过来,立马笑开了,像个小兔子似的哒哒地朝他这边跑过来。
“皇上,我过来啦,是不是没想到?”她抱着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看上去很高兴。
封煜这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
“天这样冷,你怎么还出来?”封煜捏了捏她的手,凉凉的,赶紧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暖着。
锦绣被他暖着手,感觉刚才再冷也值了,“在关雎宫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找你了,我还煲了汤,皇上你快点喝。”锦绣打开盖子,将汤放在封煜前面。
天冷,就算是在屋子里锦绣也不敢让汤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