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蠢蠢欲动的说道:“不如现在就试试?”
“你随身带了鬼?”摘星手惊愕的问道。
我摸向口袋的招鬼棋,想祭出时,想到对方和身份关系不一般,铁定见过招鬼棋,不能当面召唤。我笑道,“摘叔,麻烦背过身一下。”
“跟大姑娘一样害羞。”摘星手笑着扭过身子。
我指尖捏住招鬼棋,“现!”
漩涡涌动,七情女鬼走了出来,我把棋子掖回口袋,“摘叔,可以转过来了。”他见到七情女鬼时有点发愣,“绝色美女啊,这鬼力,地鬼顶尖了吧?”
七情躲在我后边,指甲在我背脊绕圈圈,“大师,我怕他”
“她确实地鬼巅峰了,接近半天鬼。”我晃动着发痒的身子,吩咐道,“七情,你摸一下这石壁上黑呼呼的东西,试试有没有特殊的感觉。”
七情女鬼抬起手,摸向了黑色矿质,她摸了半天,“没有感觉啊。”
“你用一下鬼力攻击它。”
七情女鬼攥住小拳头,鬼力震荡,打向石壁,结果软绵绵的贴了上来,“咦?怎么会没有效果?”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待其返回招鬼棋,我和摘星手彼此相视,虽然没有自动抽鬼力,但鬼的攻击竟然没有任何效果,被抵消的一干二净
我审视着黑色矿质,“匪夷所思,这种逆天的东西,应该存在吗?”
“牛二,我还发觉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摘星手摸着石壁,他抬起头看了片刻,旋即俯下身子查探地面,“这石壁特别的坚硬,矿场的分布却井然有序,同样硬度的情况下,这些过道是谁开辟的?我可不信岛国有这种实力。”
我惊异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岛国进驻基地之前,这个矿场就存在就是现在这样了?他们不过误打误撞的发现并顺手而为之?”
“确实像很久以前就被遗留的。”摘星手极为迷惑的说道,“莫非是哪个古代大师的文明遗址?”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询问道。
“我先联系宁疏影,问问他在干什么。”说完,摘星手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了五分钟,宁疏影才回复道:“有一个雇佣兵我认识,是老蒋生前的一位战友,我把他引到车内问情况呢,不过他知道也少,只是受雇而来,过会有情况跟你们说。对了,摘叔,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情况很不乐观”摘星手指尖灵活的敲打键盘,把我们在矿场遇见的事情,简化的发送到对方手机。
很快,又有一条短信回了过来,“囧儿和小女孩们那边交给我来吧,你和牛二专心在矿场调查,摘叔,不要对他抱有疑虑,要信任他。”
当摘星手把手机屏幕对向我时,我心头大为感动,宁二货还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但愿宁疏影能把被抓来的小萝莉们成功营救,否则我们即使成功摧毁了岛国的计划,也会遗憾不已的。
哦不,现在不宜救走小萝莉们,万一惊动岛国的入侵者,得不偿失,相信他自己有分寸,应该会干扰对方针对萝莉们的计划,让罪魁祸首们无法继续,萝莉们自然不会有事,这样一来,就两全其美了。
我们安心的像其它矿工一样凿着石壁上黑色矿质的边缘,等待适合的时机。现在我们对这地下矿场的了解还不够,别的矿工又忙碌个不停,打算等他们今天工作完毕时,再问进一步的情况。
掌握的越多,计划就会制定的越周全。
麻子那身体虚的,凿了十几下就瘫软坐地,嚷嚷着要不行了。
我们没有管他,继续挖凿,“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的适应了这旋律,砸久了仿佛被洗脑一样,一刻听不见就心里头不安,就像后边有一个催命鬼监视似得,驱使自己奋力的砸,想必其余点的矿工亦会如此吧,亏了我是大师,头脑能时刻保持清明。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了端口旁,对方透过a点矿工的身侧,往里边瞧,眼光很锐利,我没有看他就感觉要被看穿似得。
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被大番长称为“鬼彻”的武士刀老头。
我和摘星手一边轮捶砸钎,一边警惕对方,现在对方研究完了棋局,终于到了来追责的时候吗?
武士刀老头静静的看着,我们卖力的砸着,其余矿工如坐针毡的颤抖着身体工作,这种气氛很是诡异
这时,我手中的铁锤刚刚扬动,正要落向铁钎末端时,武士刀老头忽地开口了,苍老的音质展露无余,“b点和c点的二位。暂停一下,跟我来吧。”
我铁锤差点砸歪伤到手掌,狐疑的望向武士刀老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摘星手放下了工具,他随意的将手探入裤兜,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鄙人独自捉摸棋术,实在寂寞。”武士刀老头意有所指的说道,“中华是围棋的始源地,听闻高手多如牛毛,不知二位可懂围棋?”
“我只会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我淡淡的回道,还好这岛国的老头有自知之明,没有说围棋是他们发明的。
摘星手竖起一只大拇指,接着朝向地下,他石破惊天的说道,“赢你,也许并不是问题。”
“哦?老夫想请教一二,跟我来吧。”武士刀老头邀请道。
这老家伙显然是看出了我们的异常,所以过来说想下棋,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指了指眼前黑色矿质下方“57d”的标记,拒绝道:“没空,这工作是限时的,到期砸不完,我们就要被大番长凿死了”
“恐怕在你们心目中,这限时和不限时,没什么区别吧?”武士刀老头背着双手,他笑眯眯的问道,“呵呵是不是觉得我们基地等不到那一天?”
武士刀老头所说的话,给我们的感觉很奇怪,没有没尾的,看破也不说破。又有点居高临下的姿态,却还是平等的交流,莫非老而不死是为妖?
“稍等,我们跟你走。”摘星手说完,他走到我身侧,拍着我肩膀说道,“既然这位老人已经邀请了,咱们作为东道主,不能有失礼数,陪他乐呵乐呵。”
他的意思是想告诉对方,我们炎黄子孙才是这里的主人!
“八嘎!”
武士刀老头探手摸向腰际,“唰!”的拔出了一把紫黑色条纹相互依附交绕的武士刀,光线反射到上边,呈现出紫黑色的诡异光华,他双手持刀,狠狠地朝石壁一劈!
“哧哧!”
灰尘四溅,我定住眼眸,这风烛残年的老头竟能在如此坚硬的石壁上斩击出一道深度为五厘米、长度为一公分的划痕。
“亚麻得!”我这句话不知为啥就脱口出来了,触目惊心的低声对摘星手说道,“摘叔,这老头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强大成这样?”
武士刀老头并无杀意,他展示完下马威,将武士刀插回刀鞘,再次笑眯眯的邀请道:“二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妈的,感觉太憋气了。
我恨不得上去拍死这老家伙,无奈,只好和摘星手嘱咐d点的麻子乖乖挖矿,进而越过了a点矿工离开了这端口。
对方带的路是来时的路线,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块放木板的地方。
武士刀老头伸手笑道:“二位,请坐。”
我们脱掉鞋子,盘腿坐在方桌前。
武士刀老头为我们倒好了芬芳的茶水,他站在棋局的另一端,做了一个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举动。这年迈的躯体猛地下弯,朝我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二位,我为同胞们在此的做法,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和悲哀。”
这一下子把我和摘星手整懵了,老头的脸,说变就变,为毛一下子从一个趾高气昂的老杂种变为了如此深明大义的岛国良人?
难道又在耍花招?
岛国民众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常有的事情,对方是不是想先让我们对其有好感,利用我们
“抱歉,有点唐突了,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解释。”武士刀老头看出了我们的疑虑,他跪坐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刚才在端口人多眼杂,我不得不演戏,希望你们能忘了不愉快。”
摘星手点头,“有事请开门见山吧。”
“你们并非常人,而是大师,一个小地位,一个小天位,真实实力比明面上的要强大。”武士刀老头浑浊的眸子中竟然透着无法言喻的激动,“并且,持有三样驻有兵之灵的圣器,哦在你们这叫法物。”
我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这老头太不简单了,此前虽然我猜到对方窥知了兵之灵,但真正在他口里说出来,印证了我们的猜测却是另一码事。他不光连沉寂的亡灵笔记都看的出来,措词很准确,用的并不是“孕有”,而是“驻有”,摘星手的冰琥珀之灵我不清楚来历,但紫劫却是雾狸驻入充当兵之灵的。
“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恶意。”武士刀老头喝了口茶,他笑着问道,“二位认为我是什么实力?”
我微微一愣,他能一眼看出驻有兵之灵的法物,这就算是大天位巅峰,也无法做到的,应该有特殊的感应手段,不过光凭他在端口处劈砍石壁的那一刀,加上看出了我和摘星手的实力
我脸色阴晴不定的猜测道:“您,莫非是大天位?”
“再不济也有中天位。”摘星手补充道,“我不久之前成为大师,此前的累计一跃到小天位,不过掌纹异常,天地玄玉四纹一直是一道,你究竟用什么方式看出来的?”
武士刀老头摊开双手,递向我们眼前。
我视线移到其掌心,吓了一跳,平润光滑,没有一丁点的纹路这尼玛让我怎么辨别他的实力!?
“难道和我一样不显示代表实力的掌纹?”摘星手眉毛紧紧锁住,他意识到不对劲,“那也不可能连本身的四大纹也不存在”
忽然,我脑海中犹如一道雷光劈过,想到和小死相处时的情景,诧异的说道:“你不是人,真身为兵之灵!”
武士刀老头收回双手,他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能感应到我们的兵之灵,论灵力十有**比己方的三只兵之灵强大,犹记得大半年前在东坡楼前,花衣娘娘出现时,她在亡灵笔记之前先感应到了对方,这就是灵力的差异,如果当时花衣娘娘没有被污化,亡灵笔记是感应不到她的。
“现在,老夫想介绍一下自己。”武士刀老头提起腰际的武士刀,“我是这把剑的兵之灵,已经到了灵身出窍的境界。”
灵身出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师父说过这好比大师中的地圣一样,达到了兵之灵的最高境界!
概念很好理解,你们见过小死出来玩时,手里拿着亡灵笔记吗?或者你们见过花衣娘娘幻化为半老徐娘时,拿着花毛衣吗?
兵之灵即是法物,法物即是兵之灵!
试问,有谁能拿着自己玩的!
据说,据师父说,灵身出窍,兵之灵可以随意的脱离孕出自己的法物,简单点讲,等于一个分身吧,但双方性质还是一体的,只是相对分离。
就拿眼前的武士刀老头来说,他的武士刀,和自己在里边时威力对等,不过就算武士刀被毁了,他也不会因此随之消灭掉,这时老头自身能幻化为一把和之前一样的武士刀法物。反过来,如果武士刀之外的灵身老头被杀了,那武士刀也能变为兵之灵,这已然到了不死不灭的程度!
灵身出窍和蚯蚓的性质有点相同,却也有很大的区别,就是一条蚯蚓被砍为两段时,它能重新出现首尾,变为两条活的蚯蚓;而灵身出窍,法物和灵身只能保持唯一的一对,当一方被消灭时,另一方才能分化出新的彼此
所以还是应了那句话,天道不允许有任何打破秩序平衡的出现,正因为有如此限制,灵身出窍的兵之灵、法物彼此才不会像蚯蚓那样无限制的分化,不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不是一位武士刀老头了,而是一大批的武士刀老头
这岛国侵入境内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啊,竟然连灵身出窍的武士刀都出来了。
我们消化完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心跳仍然极快。
“这把剑,名为鬼彻,故此,老夫也叫这个。”武士刀老头笑着说道,“我已经存在了六百年,于二战时期,被带到中华,遗留于此。”
六百年?
不要奇怪鬼彻是把刀,他为什么称之为剑,因为岛国的兵刃没有刀剑之分,统称为剑。
我眼皮一跳,六百年确实没有这么长久的岁月,兵之灵想达到“灵身出窍”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鬼彻在二战时被带到中华,如此重要的宝物,为何岛国众会将其遗留在此呢?
时隔六七十年,岛国民众又和鬼彻一块在天南地下深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
观鬼彻老头的态度,单独把我们叫到这儿,还赔礼道歉,他似乎与现在基地上的岛国民众不是一条心的。
我和摘星手眼中满是疑惑。
“鬼彻是一把妖兵,因此历代使用我的大师,均用了不久被妖性反噬,变得丧心病狂而死掉,其实我自身是很善良的,不过妖刀注定人类无法完全掌控,天意难违。”鬼彻老头唏嘘不已的说道,“六百年,我见惯了生生死死,分分离离。其实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摘星手挑眉问道:“我想知道,叫我们来的意思。”
“生命不分高低贵贱,我向往和平,不想自己的同胞为了自己,入侵别人的土地。”鬼彻没有直接回答,他按着自己的节奏徐徐说来,“他们上一次的教训和代价难道还不够吗?我想应该够了吧,为何还不知深浅的想觑视中华土地?”
我被对方的这一番话给镇住了,没想到一只兵之灵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
“中华虽然如沉睡的狮子,一旦骨子里的高傲觉醒时,终究会让世界颤栗。”鬼彻老头叹息道,“在我说请你们来的缘由时,请先让讲一下近八十年前的事。那一天,我被一位大天位大师从神社的架子上取下,认了主。飘洋过海来到中华的南京,那一年,他以为中华无人,拿着我,对数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呵呵目的是想让我这把妖兵变得更妖,吸收无数冤魂怨灵,凭此来斩杀中华的所有大师。”
我喉咙咕动,“南京”
“鲜血把我染了厚厚一层,我无法容忍这种事继续发生了。胜利,没有靠屠戮来完成的!”鬼彻老头鄙夷的说道,“也是那时,我达到了灵身出窍的极致境界。没错,我握住鬼彻,亲手杀了他。哼上一代的主人没有料到,我这妖兵大成之后,第一个杀死的不是中华大师,而是他自己!”
大快人心!
我嗓子干燥的连喝掉两杯茶。
鬼彻老头落寞的说道:“我不愿被拿来当作战争的杀戮工具,心愿,只是战争早点结束,我想回家,庇护自己同胞们的土地,虽然它很小,但那是我的根”
他嗓音哽咽。
虽然鬼彻老头不是人类,但这份真诚,能感染到我们这是真的,不会掺假。摘星手投以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我反杀了自己的上代主人,两个大天位、十个天位中期强者联手,把我封住,就此蒙尘,每天我都随着轰鸣的汽车移动。”
鬼彻老头自嘲的一笑,“不止有一次我想过自毁,可当我想到自毁了之后,他们会利用我的法物之身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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