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6月20日上午,是2004’首届中国北京国风诗人端午节大会在京举行。诗坛泰斗、著名老诗人、文艺界的老领导贺敬之同志向大会致贺,祝国风诗人端午节大会成功。著名老作家、老诗人魏巍同志、著名词作家乔羽同志、中国萧军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萧鸣、中国作协领导成员、诗人吉狄马加、新国风诗刊执行主编丁慨然、赵大年、著名老诗人、新国风诗刊总监苗得雨,新西兰华人作协代表古华等到会致贺。
到会有158位诗人,他们是贺敬之、魏巍、乔羽、徐放、刘征、屠岸、苗得雨、高平、马萧萧、纪鹏、尹一之、易仁寰、石祥、赵大年、王恩宇、莫文征、段宝林、郭曰方、东白、岩石、刘士杰、朱先树、王德祥、李向晨、雷霆、孙朝成、杨铁光、熊元义、高昌、蔡诗华等诗人和宣武区的负责人仲兆军等。
(蓟门)
*痖弦《聚伞花序》填补其三十年文学空白。继1981年《痖弦诗集》、《中国新诗研究》,诗人痖弦在二十四年后交老东家台湾洪范书店出版书序集四十万字《聚伞花序I》、《聚伞花序Ⅱ》。老友杨牧不仅作序亦是书名的原始发想者,更为了解释“聚伞花序”植物性而绘图示意,为痖弦收在书页留念。痖弦自1965年发表诗《复活节》后,投入《幼狮文艺》、《联合报·副刊》编务,即停笔新诗创作,三十年来,杨牧及洪范书店负责人叶步荣心痛诗人几近封笔作为之余,《聚伞花序》的出版,多少为其看似“空白”的三十年文学生涯,留下纪录。
*香港书展首次举办“国际诗歌朗诵会”。2004香港书展于7月21日至26日举行。作为亚洲大型图书展,今年有几十万人到场选购图书。与往年有别的是,今年举办一场名为《2004诗歌之夏》的大型诗歌朗诵会,邀请来自12个国家和地区40位诗人朗诵诗歌。这是香港书展首次举办大型国际诗歌朗诵活动,诗人们以汉语、英语、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朗诵诗作。活动于7月23日下午在香港会展中心旧翼举行。据悉,今次展售中外诗集达三十四种。
诗人现在时
长岛 新近作品《第三条道路》举办首发式,并在扬子江等诗歌论坛引起关注。诗风从早期诗集《奉献》《一个时代的画像》等有较重大嬗变。有人认为长岛的长诗已“经历了从形式到内核的转变”。
刘伟雄 自去冬以来倾力创办“丑石”诗歌网、福建省诗歌朗诵协会,并于2004年上半年成功地在福州举办4次大型诗歌朗诵表演活动。继获闽省“百花文艺奖”后,今年参加省青年诗人交流…会。最后写有“海岛”“一场大雪一场梦”等。
谢宜兴 “闽东诗歌”的忙人,全国首家诗歌朗诵协会——福建省诗歌朗诵协会、“丑石”诗歌网发起人之一。目前与《星星》诗刊联办“2004丑石诗会”,提出并探讨了地理、地域与诗歌的关系”。目前除在新闻日常繁忙工作外,正在编《丑石》诗报第31、32期。并写有新作《古渡无舟》、《提前》等诗。
布的舞蹈(组诗)
■ 池凌云
风在吹
我再一次说到风
因为只有她等在所有的道路
等人群散尽 最后一个经过
将头伸进长满艾草的院子
她照顾了每一座被遗忘的小屋
分发带来的丝绸和乐曲
将雨水送上干渴的唇
叮嘱早晨开出新鲜的杜鹃花
她的手是白皙而温暖的
打开了我珍藏的盒子
看见了我衣袂之下的月色 夜晚的
灯光 也看见了熄灭
她知道每一个人的去向 却不说话
海潮涌动 朝向山峦
推动我向前
让刚发生的迅速变成旧事
而此刻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轻轻跃动 一只野兔推动森林的沉吟
为一只黄色的小火炉
献上灰烬 绽放的白色的花
风还在吹
风还在吹 远处的流水
流向更远
她的水流变细
光芒却更亮
穿过了空寂的沙漠
她的坚定让她保存了下来
多么狂热 形成的力
胜过了澎湃之海 我认得她
柳树和村庄为了星星而来
一阵风为了和另一阵风相遇而来
道路鸣响 迎向黑夜
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奔涌
一切生长和消亡的见证者
对饥渴和痛楚保持沉默
将石头与塔尖磨平
在罂粟花的舞蹈中歌唱
这唯一的温暖的歌手
今天只对我歌唱
让我的血液变冷 再变热
从绝望的深水中升起
如此长久的孤独与迷醉
让我独自颤抖
不再说出我爱 我喜欢
一遍遍跟随她
将时光的沙子细细碾磨
蒙面人
黑色的鸟群是他的脸
无序的美在火焰中出现 推动我
经历炎热的传奇
雨水带领的池塘在一个清晨撤退
他是否穿着优雅的古装 策马而来
他的笑容是有毒的
让我不停地旋转 不停地笑
发出幽暗的箫声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 穿过岩石
进入我的呼吸
他歌唱的声音在我的喉咙发出嫩芽
他袖中暗器发出的寒光落在我的四肢
我该怎样称呼他
我歉收的粮食 日益减少的水
滑过我手指的一粒米
指向我睡眠的冰凉的针尖
我不知他的住所
行走的线路 目光注视的方向
他知道我 把天空裁成一件件衣裳
想象他无数个样子
一个被自己厌倦的灵魂
屈辱于惧怕光的黑色的身体
用影子与我亲吻 在破碎中快乐
他短暂的停顿让我沉思
布的舞蹈
她的渴望无声
她的渴望覆盖了所有渴望的眼睛
让所有下降的人感到惊奇
无可阻挡的陷落
一次松软的关闭
让一个女人疯狂
在黑暗中纠缠自己的身体
安静地舞着 一只疼痛的鸟
开始低低的飞翔
她的痛苦有一副温暖的外表
这唯一的庇护 无法言说的
孤独 加重了生命的紧迫
她内心的落日是透明的
发出神秘的光晕
无声的侵害有着美丽的图案
我长久地注视 抚摸
她正在松开的伤痛
任由一个与我有着不同秉性的人
住在我的躯体中
然而 她忘记了自己的命运
她希望碰到一个窃贼
被偷走 她在寂静中飞跑
发出撕裂的声音
等
等种子的颗粒形成
她该是健康的 没有病菌
等雨水降落 增加记忆的柔情
等一只大鸟热情地环绕
如一缕微红的晨曦 温暖
根部 等她长出惊喜的绿色枝叶
她可以是沉默的
托起山峰 轻摇无法掩藏的美
等黑暗摘下面具
我抓不住东西的手指开花
等一块沉睡的石头长出大树
水边的房子
水边的房子触摸暗绿的水晶
可以卷起的画
悬挂在每一个远离的夜晚
鸟喙都要磕破的静
在黑暗中攀升
漂移不定的谜的宫殿
可以述说的事已不多了
光一点点熄灭
你在光芒之中暗淡 无可挽回
远 离
为了感知温暖 让渴望长得更高
我在冬天的雪花中降临
把冰块含在嘴里
吐出温暖的词
远离母体 才握住母亲的手
我得到指引
家不再在寒风中摇摆
波浪在移动 不停地涌向岸
熟悉的飞鸟被陌生的人群代替
傍晚的森林为一束野花颤栗
我在人群中穿行
看见了飞翔的姿态 一种芬芳弥漫
我喜欢果实
但不能进入果实内部
我喜欢你 却不能成为你
我在一个个夜晚回想每一次不同的落日
我走进另一群人
远离喜欢的事物
当我转身 我看见了我的喜欢
他们自由地环绕 离我那么近
白色小屋
穿着白纱裙起飞的野鹤
在一个清晨追逐风
带走一串晶亮的目光
宽阔的芦苇丛踮起细高的脚尖
剩下的这些没有白纱裙
没有可以分发的蜜糖
她们患病的一生聚集沉重的梦
保存一点小小的美 掩埋日子的沉渣
像我们 被欲望的吆喝声驱赶
寻找一片更好的芦苇和浅滩
为失散的姐妹哭泣
梳理不存在的羽毛
为活着而沉醉
忘却最初的愿望 请求黑夜
不要收走最后一座白色小屋
让一切疲惫的灵魂安全降落
空 白
一开始我总是空白的
裙子的边轻松地翻卷
草地上长满了眼睛 快乐的
风的囚徒 在草尖漫游
成长 并在一个个夜晚丧失
就像你一次次走过我
目睹时间的花朵无休止地枯萎
在死亡中舞蹈
我放弃了最后一个湖泊
我不可能出世的女儿满山谷奔跑
让所有的夜晚失明
道路上遍是她的芳香
盛 夏
旷野里的风进入他的肩胛
下垂的双肩渐渐明亮
双手更接近地面了
昆虫微小的呼吸在波动
等待一片白色的云彩 缓慢经过
他最初得到的田野更加宽敞
可他现在感到陌生
看不到行走的踪迹 内心荒凉
他弯下腰 把头埋得更低
让麦穗在脸庞留下新鲜的擦痕
这时他记起自己是为了麦子而来
他一阵颤抖 眼睛紧紧盯着
麦穗 等待她涨满
发出一声快乐的呼喊
然而他先听到了自己内心的沉静
他流泪了 盛夏的风
把泪水很快吹干
他把身体弯成一把镰刀
腰部的痛和重压到正午的泥土
他想直起身 却再也看不见翻滚的麦浪
寂静是一剂良药
寂静是一剂良药
我的寂静在木制的水桶里
悄悄啜饮时光
让我安静地坠落黑暗
我的眼睛出奇地安静
就像从未遇见过谁
没有一丝恐惧和忧伤
睡着时更加安静
一些头发正在掉落
一些无法把握的东西
正从容地到达另一个地方
一滴水 她迈着小小的步子
生命的踪迹在干枯中显现
这是一种无法停止的不幸
就像一朵花被黎明压碎
一粒灰尘漫步穿过山脊
她们发着光 如此安静地坠落
让世界失去重量
失 去
在两棵失去语言的树之间
尘埃与尘埃之间
布满了甜草莓
夜晚敞开大门
每一条道路都通向石头与大海
黑色的 古老的容器
流动甜蜜的欺骗
仍露出清晰的皱折
一个人被书写 被卷进黑暗
像一只倒退的轮子
消失多么容易 而灵魂
却要求上升
一只逃跑的草莓进入内心
她用新鲜的叶子燃烧
失去时 飞溅鲜艳的色彩
如果你不知道大海的蔚蓝
■ 池凌云
“如果你不知道大海的蔚蓝”,这是我曾经想写的一首诗的题目。但是我知道,就像许多我想写的诗歌—样,我不能写出这首诗,因为我无法准确地描摹它在我心中出现过的气味和情状。“变幻的眼睛变幻了一切”。在我有限的生活经历中,海曾是咸涩、深邃、迷惘、波澜壮阔甚至是凶险的,真切可感,一直伴随我们的生命而存在。但它又几乎是时光的手掌中的一滴水,不同的阶段变幻着颜色与面貌。我触摸到的,长久地面对过的海,我真的知道吗?它是否乐于淘洗生命的灰烬?无休无止?是否也有自己的疾病,时时发作而成其为能量?我还远不能领会它的博大、神秘、无穷尽的蔚蓝,我明白了面对大海我为什么始终没有发出那一声在内心上下窜动的欢呼。
我相信这样的“蔚蓝”也隐藏在其他的普通事物中。对于—件每天都在经历的普通事物,我依然常常处于失语的窘境。我总是发现离我接近的事物有距离,也没有写出自己想写的诗歌。偏离在事物的边缘,写一些边缘的东西,适度控制激情过度的喧响,放低情感,我宁愿我发出的声音在淡淡地低回。
或许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然而时间让一切建筑倾圮。我感到孤独和悲哀,感受一阵风吹过,又一阵风吹过。脆弱的事物似乎有着更大的感染力,我与许多人—起经历,被时光远远抛在后面,感受只有一次的韵律,保持应有的姿态和节奏,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除非我们相信客观外界的事物是真实的,我们必须相信粗鄙是微妙的影子,事物在愚昧之前是聪慧的,它们在市场上叫卖之前是秘密的。”在读到叶芝这段文字之前,我一直迷恋事物隐藏的另一面,神秘的力量,活动着的秘密图像。我在诗歌中较多地使用了暗喻。我希望我的诗歌不仅仅是暗喻使歧义丛生,是本身存在的歧义,事物的多方向,多层次的力量展现它的局部一角。而这展现的部分应该具有自身不可解析的完美,并且与生命紧密关联。
文字是否真的能给我两面的途径?“微笑地迎立在读者阅读它们的途中,同时回首向诗人使用它的方向眨眼”。我喜欢这个样子,期待这样奇特的相遇。虽然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这是极其奢侈的一件事,然而这样的“眨眼”将是多么美妙动人啊!
水的女儿
■ 刘 翔
池凌云是—个在大海边长大的女诗人,“水”是她诗歌生命的元素,它是飘忽的雨水(“将雨水送上干渴的唇/叮嘱早晨开出新鲜的杜鹃花”),是冬天漫飞的雪花和含在嘴里的冰块(“为了感知温暖 让渴望长得更高/我在冬天的雪花中降临/把冰块含在嘴里/吐出温暖的词”),是幽静的池塘(“雨水带领的池塘在—个清晨撤退”),是最后的湖(“我放弃了最后一个湖泊/我不可能出世的女儿满山谷奔跑/让所有的夜晚失明/道路上遍是她的芳香”),是加宽的河流(“—个刚刚开始的秘密在空气中延伸/在加宽的河流中安静地汲饮”)。它是幻化成了江雾的水(“她的迷惘是江面的浓雾”),是被深藏在云朵中的水(“这些被秘密保存的水”),是—个木桶中静静的水(“我的寂静在木制的水桶里/悄悄啜饮时光/让我安静地坠落黑暗”),是水果中甜蜜的水(“一只逃跑的草莓进入内心/她用新鲜的叶子燃烧/失去时 飞溅鲜艳的色彩”),是那迈着脆弱的步子的一滴水(“一滴水她迈着小小的步子/生命的踪迹在干枯中显现”),是被沙漠中的荆棘所最后保存的水(“焦渴的沙丘,把最后的水献给荆棘”),它也是被—个饱经沧桑的女人的眼泪所存留的一切。而所有的水都来自大海,哪怕这滴水是眼泪。在时光的身侧,这个穿着用鸡蛋换来的红毛衣少女变成了—个诗人,她的笑容甜美,她乐观而又在心中充满哀怨,她惊恐于岁月的冷酷,而又期望湿润雾气之外总会有只属于她的小小的时间:阳光和雨水—起落下,她和他的爱在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