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不能看到靖都呢。。。那里是从前她家的方向啊。。。。。
第十四章 胡说八道?()
这一天过得充实而又开心。
盛世晏阳繁华而又热闹,战英喜欢这里。她喜欢看着各国的人在这里友好而又和平地相处,她喜欢这样的市井气息。晏阳的从商氛围浓厚,交易有序进行。在城主的治下,这两年晏阳也算太平,而且曜国近两年没有来犯,也是晏阳这繁华景象的外围保证。
战英虽是将门出身,但正因为如此,战英爱和平。她不喜欢战争。从小看着阿爹和哥哥出征,每次出征前,和家人分别,都要做好这是最后一别的打算。几年前四哥战死沙场,尸体面目全非,只靠他的铠甲里面绣着的名字来辨认。棺椁几个月后送回靖都,娘哭得几度昏厥。战英只希望战争少一些,再少一些,天下能够少一些家庭经历生离死别。
逛完东西两市已近黄昏,看来今天逛不成南边的廊坊了,等下一个沐休日再去便是。这样想着,战英便在一个有着锅灶的路边摊寻了张椅子坐下,点了一碗面吃完便打算回工事大营去,这时候边上几位食客在与面摊老板聊天,战英饶有兴致听起来。
“李老板,那陆疯子又来了,每天都来你这白吃面,也便是你这样心善的人才会如此,若不是你,他早饿死了。”
这位姓李的面摊老板边揉面边憨厚笑道“一碗面而已,不值几个钱,他也怪可怜,几年前失踪了,回来就做怪事,说胡话。”
又有食客问道“他还是每天坐屋顶上看太阳看星星吗?”
李老板摇头叹气“最近越发严重了,除了观日观星,每天开始乱涂乱画,还告诉我等他写完书还我十倍面钱…真是可怜见的。”
此时,角落里一位穿着脏破的青色长衫,头发凌乱,胡子拉茬看不清面容的人抬起头来“我真的不是说胡话,你们怎就不信我,我们站的这片土地真的是圆的!哎,待我编完这本历法送与皇上,我便能得万两黄金。”
此时那些食客又哄笑起来“陆疯子,这地若是圆的,我们如何站的住,地上的东西又如何放着呢?”战英听到此,颔首,这也是她的疑问,她便望向那陆疯子,等他回答。
“你们有所不知,这圆十分巨大,大到以人目看不出它是圆的啊……”
食客们又问“那按你说的,地是圆的,我们的地下面还有海,有别的大陆,那里住着人,这些人头朝下不会掉下去么?”
陆疯子随手把筷子拿高,手一松,掉下去,再拿过旁边店主用来打扫的鸡毛掸子,拔一根羽毛,羽毛虽晃晃悠悠,但还是落在地上。
“你看,万事万物都在地上生长,空中丢了东西也是向下落下,我们也都是立于地上,这说明我们在的这个大球,是一个巨大的磁石,把万事万物吸在地上啊,这就是他们不掉下去的原因,况且,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头朝下的。”陆疯子说起这些,两眼熠熠生辉。
战英居然觉得或许他说的是对的,食客们却已经见惯他说胡话了,笑笑便不再与他争辩。
战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陆先生,您是如何得知地是圆的呢?”
陆疯子许是从没遇到不把他当疯子,肯认真同他说话的人,他滔滔不绝地同战英说起他前几年的经历来。
原来,这陆疯子原名陆真,本就喜欢研究历法,星像等。因人们总是说天圆地方,他便想了,如果地是方的,那总有边界吧,边界在哪呢?天像一个罩子,圆圆的罩在地上,那么走到地的边界,是否就能把天的边摸到?陆真因此犯了固执,决心走到地的边界,天的边界去看看。
他一路从靖国出发,路过曜国,穿过巫国,巫国那里有座很大的,人际罕至的大山。过了大山又是丛林。期间各种险恶险些让他丧了命。但是他还是一路向前去了。再后来他到了有人的地方,那地方按他描述是大片大片的沙漠,语言也与禹州的所有人不同。历尽艰难,穿过大漠,到了梭罗大陆。
他每到一个地方,发现日出的时间都不相同,看星像的位置也不同,他认真记录着这一切。
直到梭罗大陆也穿完,他还是没有走到天尽头,他遇到了海。梭罗大陆的人除了东行去禹州大陆的,还有出海西行去另外个大陆的,陆真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其他的陆地。于是登上了西行的船。
到了地方,那儿的人有着白的肤,金的发,碧色的眼睛,与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陆真方知这世界之大。
再后来就很曲折了,遇到陆地就走,遇到海就乘船,陆真无数次险些失去性命,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往无前。最后抵达的地方,居然是南浙国!!!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走一直走,没有走到天边,居然到了南浙国!
直到他不久前走回晏阳,他方相信,我们所站的这个土地,实际上是圆的。
因他一路都有记录日出日落的时刻,记录了星像的位置,因此他回来就打算写一本游记记录他整个路途的见闻,风土人情。最重要的事是编一份历法,他相信自己的历法一定会引起轰动,永久流传于后世!
战英听着他说自己的经历,时而有趣,时而凶险,战英抚掌感叹,世上竟然有如此勇于为自己想法付出行动的人。
“陆先生,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虽不是我亲眼所见,但你说的事我信。”战英真诚地望着陆真。
“你一定要坚持信念,直到编完历法。相信你编的历法会让你万古流芳的。”陆真听完这些,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从来没有人这样认真听他说话,相信他,并给他鼓励。
“我正在算下一次天狗食日的时间,若能算对并得到证明,我便能证明我的历法计算方式是正确的,届时第一个让你来看我的书。”
战英点点头“到时候我来拜读先生的游记,学习您的历法算法。还有,您务必收下这个。”战英拿出2两银子,这够普通人家粗茶淡饭吃一年。
陆真有些窘迫“这可如何使得。。。”
战英笑笑“我读过传记,但凡那些功成名就的人,都有过困顿不堪的时候,这只是略表我对先生的支持,不成敬意。”陆真也是真性情的人,便不再推脱,收了。
第十五章 从天而降()
战英别过陆真,便往北面的工事大营而去。
听陆真讲奇遇入了迷,忘了时间,此刻抬头已经繁星满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战英见时间已经不早,盘算着不走街道了,直接穿巷子往北去,这样便能早点回到大营。
穿过了几条寂静无人的巷子,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在几间民居的中央有一块空地,空地上几张木质长凳,一口水井,还有一棵树干粗壮,树冠巨大,树龄看似有上百年的大树。这应该是这片居民打水,晾晒,乘凉的地方吧。
战英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很眼熟。
在她儿时,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乳娘要回家帮忙把谷物磨成粉。战英离不开乳娘,哭喊呼号不愿吃饭。相爷夫人拗不过她,派几个家丁护送她在乳娘家住几日。
这几日通常是战英最开心的日子。乳娘和那些大人们在磨坊里忙活着,战英则和乳娘的孩子们以及邻居的孩子们就在这样的院子里围着水井和大树打闹嬉戏,累了就躺在长凳上睡着,乳娘闲时就打着扇子坐她身边轻轻为她驱赶着蚊子。
战英寻了张凳子坐下,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这样的夜宁静又美好。她突然明白了父亲守护的是什么了,是千万的家庭能在这样的夜里安睡,是千万的孩童能在这样的树下玩耍,是千万的。。。
还没等她想完,头顶上的树叶一阵抖动后,“澎”地一声掉下个黑色不明物体。她被唬了一跳,片刻上前一看,竟是个黑色劲装,银面具覆着面的男子。
她抬头看着头上的树冠,纳闷怎生之前没发现上面有人呢?
不及细想,战英听那男子闷哼一声,似乎醒过来了,她连忙把他扶靠在树干上。那男子紧闭双眼不再有反应。战英见他戴着面具不便观察脸色,且也不利于呼吸顺畅,便伸手欲摘下面具,刚触及面具,那男子突然伸手格开战英的手,须臾又无力地垂下去,再度昏了过去。
战英直接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具。
今天是初一,夜凉如水,天上布满繁星并没有月光。揭开他面具的一刹那战英有点发愣,她不是好颜色之人,可是眼前的男子,脸庞在星空下都微微泛着光,让她有点点眩晕。
战英心想,以前听说有男子美貌,用面如冠玉形容,但是从没有感觉过面如冠玉用在一个人身上会如此贴切。他的五官如同最厉害的工匠雕刻出来的,完美又和谐。战英的四哥未战死之前是靖都出了名的美男子,饶是如此,在眼前这人跟前,相信四哥的容貌也只能用皮囊形容罢了。
惊艳过后,战英收起目光,擦亮火折子,仔细检查起他身上来。没有明显的外伤,解开胸前的衣物,也没有看见淤青之类的,应该不是内伤。这便麻烦了,没有内伤外伤,很有可能是中毒。
细细检查后发现这男子的右手掌有一片微微发青的位置,一个针眼几不可见。战英不知该如何解毒,但是看这发青的位置没有多大,毒素想必还没扩散。她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匕首,轻轻割开男子的巴掌,开始挤里面的污血。那污血粘稠,流得极慢,战英恐挤不干净毒素会扩散,想起人说被蛇咬了要及时用口把血吸出方可。
战英犯起了难,这深夜里一身黑色劲装从树上掉下,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是作奸犯科之辈如何是好?这么想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俯下身子对着刀口一吸,甫一吐掉口里的血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
她就~~~晕!倒!了!
就在战英晕倒后片刻,那劲装男子却醒了过来。他的意识刚一恢复,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几度,只因这男子周身冰冷肃杀的气息太浓。他看见了地上的面具,又望向倒在地上的战英。“找死”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右手摸向怀中的钢针,猛然发现右手上的刀口,再看战英嘴角的血迹,他的手停止了去摸钢针的举动。
“自作聪明”他已经明白战英倒在地上的原因了,但是却单膝蹲下抓住战英的右手搭了搭她的脉。左手没停,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倒出一颗黑色的丹丸,捏开战英的下颌,把丹丸送入口中再快速合上。见战英喉头一动,他拿了面具站起来,转身而去。
战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她以手抚头,想起昏倒之前的事,赶忙坐起环顾四周。那劲装男子已然不见了,不知是毒解了自行离去还是遭遇了不测,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自己应该是吸了他的毒血中毒了,不知又是谁帮她解毒的。
战英坐了一会儿,头昏感已经消失,她从水井里打了口水喝了,又泼水洗了把脸,觉得人已完全无碍便提了精神回工事大营去了。
战英回屋休息了不久上工的铜锣便响起了,用过早膳她去采石场路上遇到铁牛与大成。战英兴致高昂同他们说了昨日在晏阳城内的见闻,只略去赌棋与夜间救人那一段。
“这晏阳城真是个增广见闻的好地方,许多事在靖都都见不着呢!”战英兴奋得说。
铁牛道“你昨日没去那廊坊,廊坊那里才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往茶楼那里一坐,各国奇闻趣事,风土人情,江湖恩怨,皇室密辛,比说书人说的书还曲折动听,鲜活有趣呢!”
战英两眼发光,“是嘛,那我下个沐休之日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了。”
铁牛不免有些心疼,看她这雀跃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却要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过去,独自活在这人世间。
密室内。
一黑衣人在汇报战英的情况。
“主子,晏阳来信。”
那华服男子接过信看完,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坚持下去,必是有人暗中帮忙。这样看来她定是不能留了,战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之前真是小看了这女娃。
“传令下去,斩草除根。”
第十六章 廊坊一游()
因每日只需完成一方石,战英已经不似之前那么疲惫不堪了,精力有剩余,且夜里的时间也多了,战英加倍勤奋研习兵书,战家枪法也没有落下,每日用长木棍习之。
对于如何洗清战家冤屈,她暂时无法可想,她还不能离开这儿。她心中清明,一旦离开这,外公一家以及住在冷宫里的凰儿势必处境堪忧。她只能先努力学好战家用于传世的兵书,练好枪法,希望有天能派上用场。
今日又是沐休日,战英一早换好男装便邀铁牛大哥同去廊坊。今日本不是铁牛沐休,只是他耐不住战英央他同去的诚意,便调了沐休日与她同行。
二人走走行行,不多时便到了廊坊。
战英在靖都从未见到此番景象。
刚一进入廊坊的牌坊,眼前便是一大片建筑群。街道两边伫立着各种建筑风格的楼房。有巫国人喜好的竹楼,有汴国人喜好的帷帐,还有曜国人住的圆顶的房子,还有南浙国为了防雨,屋顶的斜度颇大的房子。最多的就是靖国的建筑风格,有着高高翘起的屋檐。各式各样的建筑在这廊坊居然出奇得和谐,因为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各色服饰都有的。
战英再一次为晏阳的兼容并包而感叹,无怪乎靖国国君总是把最强大的军队驻扎在这。晏阳简直是个占尽地利的好地方啊。
战英边走边看,目不暇接。“铁牛大哥,我们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喝点水吧。”
铁牛便带她来到一处茶楼,并不十分华贵,正因为如此,聚集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这样的地方喝茶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能听到许多这个大陆的消息,见识到各式各样的人。
铁牛带着战英去了二楼找个靠窗边的位置坐着,这家茶楼并不设雅座,只有几张能供十数人一桌的大桌子,只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便能听同桌的其他人喝茶聊天。有时茶楼主人还会请人在台上弹唱,或是说书,但是都及不上听走南闯北的人们讲趣事来的吸引人。
战英与铁牛叫了壶茶,边喝边听旁的人天南地北的瞎侃。
“我这次用茶叶去犸族交换马匹,你猜我听到了什么?”这桌上有一个身着曜国服饰的人一脸神秘地说道。
“难不成是北犸大汗娶第三十四任小老婆?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周围的人一听哈哈大笑。
提起这话题的曜国人摇摇头“这都不是什么新闻了,况且北犸大汗已经娶到第三十六任小老婆了。”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南犸大汗最疼爱的草原明珠,娜雅郡主爱上了北犸大汗的第九个儿子霍尔巴图。俩人私奔数次都被南犸大汗抓回来,每次都只是警告霍尔巴图不准再来,最近的这一次俩人跑远了,被抓回来的时候南犸大汗大怒,把霍尔巴图绑起来还送回北犸去,激怒了北犸大汉呢,南北犸本来就面和心不合,这下关系更紧张了。”
旁边的人唏嘘不已“南北犸本就不允许通婚,底下的百姓通婚了都得偷偷跑到远一些的地方生活,贵族是完全不允许通婚的,更别提还是大汗的子女了,这俩人也是命苦,偏偏相爱了,又是一对苦命鸳鸯哦。”
“是啊,我看南北犸终有一战,他们谁也不服谁,况且北犸大汗近年私下与汴国交好,而南犸则是忠于靖国国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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