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块似乎有些松动了,[打趣地回应着,可是话音刚落,高桥大宅的大门打开,瞬间已经冲出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高桥敦臣。
[你这是干什么!电话里叫救命让人到处找你,现在却跟一个男人在高桥家门口拉拉扯扯,你还有没把高桥家放在眼里!]
[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个时候面对高桥敦臣,傅云雪一下子呆愣了,懵懂的神情似乎在表明她听不懂高桥敦臣在说什么。
[装什么无辜?你知不知道你的那通求救电话让高桥家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去找你,结果呢?这居然是一个大玩笑!你是高桥家的未来媳妇,怎么能这样随便怎么能这样去玩弄别人的关心?]
[关心?我也想知道高桥少爷有关心过傅小姐吗?你不过是怕到时傅小姐陈尸街头不好向长辈交待吧?]
一把男声拦截了高桥敦臣的注意力,顾不上再去追究傅云雪的过错,此刻只能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形容两个男生眼神角力的局面让气氛变得越加凝重,耿樊晨的微笑在高桥敦臣眼底看来更是讽刺意味极浓。
好啊!真想派出人手把这个男人找出来呢,现在他倒是送上门了!
[又是你!果然你就是傅云雪找来的帮凶!傅云雪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吗?居然不惜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去设计我?还有你,一幅流氓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去把他抓起来,我要好好地审问他们的奸情!]
[敦臣,你……]又气又急地想出声否认,可是从没有大小声过的傅云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驳,眼睛红了一圈,泪水就快要忍不住掉下来了。
[道歉!]一声利斥把傅云雪的眼泪吓了回去,而从没被人这么无礼斥责过的高桥敦臣更是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人比自己还嚣张……
[一个女孩子在上流社会的名誉何其重要!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随便说几句就能让她千劫不复了!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乱造谣言,你是想害她去死吗?]耿樊晨握了握拳,自小他妈妈就教导他要尊重女性,要爱护女孩子,这观念在他脑里根深蒂固,即使傅云雪的个性十分懦弱,是他不喜欢的类型,但也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抵毁。
[你你你……你竟敢骂我?]终于在那一声“道歉”中回神,高桥敦臣新仇旧恨一起来,挥挥手就指示身后的下属去把这个嚣张的小子抓起来让他好好教训一顿。
[敦臣,不可以,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刚才他……]
[我刚刚才救了她!你们高桥家一点都不重视她,让她一个人在公园里闷坐。你也知道现在的变态多,她刚刚就是被人吓到才叫救命,我好心救她然后送她回家,结果还被你们误会!虽然我当初跟你们开了一个小玩笑,可那也是你高桥少爷惹人怨,并不关这位小姐的事,我向来恩怨分明,你一个大男人的也要分清是非,别总把错往女人头上栽,你羞不羞耻啊!]
打断了傅云雪想帮他开脱的好意,耿樊晨脸上挂着笑,嘴里吐了一大段话继续踩高桥敦臣,可是眼底不带半分笑意,手也偷偷探到裤袋里……
被气得全身打颤,高桥敦臣几乎找不到话来骂人,从不遇上这么皮的人,哪个在他面前不是彬彬有礼唯唯诺诺的,今天他算是开眼界了。
反常地笑出声来把熟知他的人都吓了一跳,耿樊晨挑挑眉静待下文。
[既然要分清是非,那你欠我的帐总该是真的了吧!敢玩弄我,就要付出代价!]一脚踹向耿樊晨骑着的自行车,高桥敦臣就想把耿樊晨揪下来好好地修理修理他,哪知道刚冲上去,迎面就是一阵强冷冻气扑面,下意识地闭目转身,高桥敦臣等脸上那寒湿的气息散去后才敢睁眼,却只看见一个踩着自行车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而身后跟着自己的那堆保镖个个都像呆子般一动不动,傅云雪则晕倒在其中一人的手上,这是什么一个情景??
(8)
咬着苹果,耿樊晨把音响稍稍放大声了一点,机器便立刻把现场那紧张的气氛扩散了开来,配合着那把中气十足的训话,那脆生生的咬嚼声也响个不停。
看来这小女孩在高桥家生活得挺惨嘛!寄人篱下,又没才能,就靠着那一点点的恩情在高桥家熬生话,只可怜现在这个世界上人情如纸薄啊!
再狠咬一口苹果,把口里的果核吐出,耿樊晨在听到傅云雪那不断重复的道歉后把原本有神的双目眯成一缝,正想大骂那在机器里显得卑微的女孩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把他重重地扭了过来。
[夜翼吗?]早在手搭上自己肩膀时,耿樊晨就由那无法感知的空无思想中知道来者是谁,微笑转头,看着这个一脸不悦的上位者,他轻挑地回着。
[别把自己扮得像流氓似的!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收敛起这幅伪装了吧。]
[明白!]优雅地笑着,耿樊晨一洗刚刚的嚣张模样,变得斯文了起来。
[你啊!]心知耿樊晨不管何时,都不会泄露自己的真实心情,夜翼也只好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个任务顺利吗?]
[还好,只是我想知道一个事。这个任务,傅云雪的父母要求的是他们女儿的幸福,那这个幸福是按我们的感觉去判断还是……]耿樊晨指着那仍在窃听着的机器,那里面傅云雪压抑的哭声正清晰地传至两人耳里,声声的委屈跟难过的确让人心揪。
夜翼却笑了:[定力不够哦!小子。这“幸福”两个字永远不是旁人说得算的,你第一次接这样的任务,就自己慢慢摸索着,只要傅云雪亲口说出她觉得现在很幸福,那你的任务就完结了。]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说呢?]敏感地抓到这个语病,耿樊晨不由皱眉,这里面有陷阱。
[那这个任务你就要背一辈子了。不过我想你没这么无能吧?]
拍拍耿樊晨,夜翼在看到耿樊晨眼底那不易察觉的战意后满意地笑了,年轻人嘛,就该有点冲劲,虽然这个任务比较棘手,可是也只有他的读心能力才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当吧。况且依他的能力,刚好还能把另一件高桥家委托的任务一并处理,这样省下不少人力物力,多好。
打着如意算盘,夜翼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看得就算无法读取夜翼的心的耿樊晨也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夜翼如此明显的情绪外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特别这笑容似乎是针对他的时候。
[先声明,要完成这件任务,我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哦!]
[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手段了!]夜翼摆了摆手,步出了这个专门布置给耿樊晨的房间,可是不到半秒,她突然又折了回来。
[这个只是你的任务,你要小心别把你自己也摔进里面。你的能力你自己清楚,一但心里的情感与别人同步,你会非常危险!]
[我知道……]自信地抬头,耿樊晨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人能让自己的情感跟着他跑。
[此外,我又找到了一个继承人,如果你还想坐我的位置,那你可要加油了!]夜翼抛下这个炸弹,在看到耿樊晨被炸得脸上变色后,这才真正的轻松走开,人还是要有竞争的好啊!
[另一个继承人?这个世界上有异能的人真有这么多?]悦耳的中音响起,在获知有另一个竞争者后,耿樊晨也没有了心情去伪装,露出真实的嗓音,他把自己掉进宽大的沙发里,目光直直注视着室里的某一点。
直到桌面的水瓶受不住他长期的注视而崩裂开来,一条水龙飞散在半空中把他的头发泼得水淋淋的,耿樊晨才似乎自梦中清醒,抹了一下脸上不断滴落的水滴,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可瞬间又消散在了空气中,再也看不到半点的情感外露。
[夜翼,我肚子饿了,你看热闹也看够了吧,那就快点煮饭,今晚我要吃鸡。]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喊去,耿樊晨站起来走进浴室,差点,他差点就被这个爱装腔作势的女人骗了,就算真有什么继承人,他也会是最强的一个,夜翼想看自己惊惶的神色真是用错招数了!
[这么快风的控制能力就提高了这么多?真是可怕的小孩……]随着飘渺的声线,夜翼突然站在了门外,一身入厨打扮的她轻松惬意,只是一个眼神,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破裂碎片便慢慢聚集在一起,然后落在房里的垃圾桶里。
[就不知道那个龙伟是不是也会这般好胜?这两个小孩撞到一起,一定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战争!预感对上读心,到底哪个会更胜一筹呢?]自言自语地说着,夜翼走进厨房快速地处理耿樊晨今晚的点菜,把耿樊晨养得白白胖胖成一个帅小子是她的另一个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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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雪,你老实告诉我,那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找不到任何有关耿樊晨的线索,急于报仇雪恨的高桥敦臣只好再次出现在这个冠着他未婚妻头衔的女人房里。在那天她的一声惊叫后,自己对她的冷落得到了家人的重视,被勒令要好好照顾傅云雪的高桥敦臣出于对这个命令的反抗,已经躲了傅云雪一个星期有多了。
[他是我朋友!]不知道是因为那天被高桥家人训斥太久而起的反抗还是其他什么,傅云雪这些天的态度也有了些许的转变,算是迟来的反抗吧,现在她没有再一直跟在高桥敦臣身边,连平日唯唯诺诺的口气也有点硬气。
[那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有些愕然的注意到傅云雪看到他时不再战战兢兢,高桥敦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注视过这个女人,虽然他的皮包里一直有她的倩照放着。
[他叫平凡……]傅云雪说出这个名字,语气里加了些许笑意,平凡,真的是一个好名字。那一天跑得这么快的他,应该没有被高桥家抓到才对。
[然后呢?]
[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向来只有他联络我。]明白高桥敦臣是想找“平凡”报复,傅云雪稍稍捏紧了袋里的手机,那天“平凡”打来的电话号码仍旧存放在这个手机里,可是她不想失去这个唯一肯接近她、了解她的想法、试图帮她建立信心的朋友,为此,她可以不在乎高桥敦臣对她知情不报的愤怒。
[是吗?那好,我这几天就看着你,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还敢不敢再出现!]没别的法子,高桥敦臣只好来个“守株待兔”,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到哪去找那个如此嚣张的男子,那天那声“道歉”像是一把剑狠狠插在了他心上,从没有人肯这样指责他,要求他的低头,就算他的父母也不曾!
而且……这小子摆明就是冲着傅云雪来的,傅云雪长得虽然不够漂亮,可是很耐看,看久了,的确也挺讨人喜欢的,依那小子为傅云雪出头的态度来看,他肯定会再来找傅云雪,到时,哼哼……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抓住耿樊晨,高桥敦臣就忍不住阴阴笑了起来,高桥家的面子岂可任人践踏,敢对他无礼,他就要承受这个后果!!
(9)
事实证明等待是有价值的,看着前面的“孤男寡女”,高桥敦臣无视身旁无数穿插的诸多路人,只一心跟踪在街上游来逛去的两人。
偷瞄了下一直尾随他们的某人,耿樊晨抿了抿嘴边的笑意,继续为少出大门的傅云雪介绍路边的玩意,看到傅云雪一副开心雀跃的模样,可见她真的是被困在高桥家太久了。不过现在还不迟,只要重新塑造出傅云雪的个性,相信她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自己的任务也能圆满结束。
[平凡,怎么你不时往后看啊?后面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解地看着耿樊晨再一次偷看后面后忍不住的笑容,傅云雪不由也想跟着往后瞄了。
[别动!有人在跟踪!]
[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傅云雪的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件东西,人也被他推上了刚好停驻在旁的公车。看着车门缓缓闭上,她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那个一脸阳光的青年站在车下摇手示意,然后就这样消失了在自己眼前。莫明其妙地被耿樊晨这样对待,傅云雪不由嘟起了嘴,好不容易在高桥家乖乖呆了三个月这才让高桥敦臣没这么紧哨逼人,结果溜出来没跟耿樊晨玩得尽兴,就这样分手了,心里觉得很郁闷啊!
胡思乱想着,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把耿樊晨塞给自己的东西摊开,傅云雪原本阴云密布的脸突然开朗了起来,看着手里已经被揉皱的演唱会门票,她珍惜地慢慢摊平放进手袋中,这是她第二个朋友送的,是“朋友”送的!!
看着公车慢慢驶远,耿樊晨拍了拍手,又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继续闲逛在街头,看着后面那个蹩脚的跟踪者笨手笨脚地跟在后头,心里忍不住想大笑一场,这个大少爷还真是卖力,亲自上阵啊!
推门走进一家很温馨的红茶店,耿樊晨挑了个隐蔽地位置坐好,在室里植物的遮掩下,外头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踪影,这下子,高桥敦臣总该跑进来了吧。
才刚想完,果然一条人影就飞速地跑进来四下张望,在仍旧看不到他要找的人后,一手就抓起服务生就想来个刨根问底,耿樊晨见状不由摇摇头,这人少爷脾气可真大。
眼神稍稍一沉,一张离高桥敦臣不远的桌子上;刚端上桌还冒着泠烟的刨冰突然炸开了;冰块跟玻璃混杂一体一起向高桥敦臣所站的方向扑去;把那身一看就知道非常昂贵的服饰淋个彻底;幸好初春的天气仍是挟着些寒意;每人身上的所穿的衣服都还算厚重;而冰块扑来的力度也不重;不然高桥敦臣下一站恐怕就不是站在耿樊晨面前喷火;而是被抬去医院急救了。
无视着衣服上不断滑落的冰块,高桥敦臣一屁股坐在耿樊晨的对面,看着那个笑得怡然的青年把一杯水推到自己面前,一时他也弄不清这个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先灭火吧,跟了我走这么多路,是不是很辛苦呢?平日坐惯轿车的你怕是很少走这么长的路,小孩子这样娇生惯养,对身体不好啊!]
[你!你才是小孩子!]的确也是口渴的高桥敦臣不客气地抄起杯狠狠灌了半杯水,冰冷的水温让干燥的舌道得到充分的滋润后,他才醒过神来,这人不是自己仇人吗?怎么坐一块喝茶了……
[那么不是小孩子的高桥家大少爷,你跟我这老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是不是怕你未婚妻红杏出墙啊?]招来不敢上前的侍应为高桥敦臣点了一杯纯红茶,耿樊晨突然很有兴致想跟这个大少爷说说话,看看他对傅云雪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这样自己才好为傅云雪量定以后的人生路向。
[哼!她敢红杏出墙吗?她真要敢,我才要谢天谢地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曾经是我的女人,就算她真要出墙,也绝对不能跟你这种人!]打量了一下耿樊晨那洗得灰白的牛仔裤跟白衬衫,高桥敦臣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上带着的超炫手表,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跟比自己差的男子跑掉,特别是这个男子还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时候。
挑挑眉,耿樊晨对那种炫耀自己财富的男子超极感冒。他虽然爱钱,可是他只爱真的通过自己的头脑跟双手而赚回的钱,而高桥敦臣这样的举动,让他不知觉地想起另一个也是靠着别人来炫耀自己的男人,这感觉真不愉快!
[我这种人也不错啊!能吃能睡能靠双手养活自己,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透过我双手赚回来的。]举起杯喝了一口冷茶,耿樊晨突然伸手抓过高桥敦臣那戴着名牌手表的手,[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表的用途到底是什么,它不是用来看时间的吗?什么时候表已经变成了孔雀的尾巴,用来装饰没有羽毛的男人了?]
[你……]
高桥敦臣用力甩开耿樊晨那只仍旧在表面上徘徊的手,不笨的他当然明白耿樊晨讽刺些什么,虽然他从来不以花费自家钱物为耻辱,毕竟这是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