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头分泌出透明的液体了,手指来到下面伸出一根探了进去,抽动。对方几乎没有反应,是比较难操作的,司马兰又试探着伸进第二根手指,转动扩充。看苏子鱼的小东西有点萎靡,又压下身去亲吻他的唇瓣,伸舌进口逗弄,一边加速抽动手指。一时间,室内全是他自己粗重的呼吸。
苏子鱼觉得自己神经快崩溃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他隐隐想到,以前那没看完的画面接下来就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他根本没空去想为什么司马兰廷会对他这么做,就被后面奇怪的抽插扩动,和身前的套弄,唇上的肆虐弄得失了神智。小洞洞被撑得满满的,强烈的空虚感觉缓缓升起,痒痒麻麻的想要更多。
司马兰廷看见他前面的小柄头又精神起来,知道药物起作用了,缓缓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推进去,直到末根。紧韧火热的内部从未想过会美妙至此,那种快乐不光来源于身体,更是延续自头脑思想里的满足与畅快。调整一下呼吸,司马兰廷迫不及待的抽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一下接连一下,恨不得将两人撞成一个人。一手抬着苏子鱼的腰,一手在他身前动作。终于,手中聚集了宝贝弟弟的初精时,自己的激|情也喷射在思念已久的火热的身体里。
激吻、抚弄、抽动、喷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寅时,屋外有护卫传报,因为刺杀事件围聚的官兵撤走了。
那天晚上,和司马兰廷同聚的年轻氏族都知道北海王和洛阳最出名的娈童周小玉“恩爱”一宿后,犹不尽兴终于要回府中,养在别苑。却不知道,当天马车开出去时,上头是三个人。一人熟睡,一人昏迷,一人疲惫。
五十二 血的羁绊
夕阳穿透纱窗投下长长的影子,印在床上之人脸上,明明暗暗,有些狰狞。苏子鱼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失神了好一会儿,想不起这是那里。
随侍在床边的秋水见他醒了,小心翼翼地斟来汤水,再恭恭敬敬地端了去:“二爷。”
苏子鱼自觉的伸手去端,身体才一动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般酸痛,慢慢地其他感觉也跟着身体苏醒了。特别是某个私密的地方毛刺似的不舒服,大约涂了什么药物火辣辣并绞着凉晶晶的。脸色当下沉得比锅底还黑,扬起手臂横扫出去打掉碗盏,怒吼道:“把那王八给我叫来!”
秋水吓得一抖。她被仗责一顿赶出府后,在娘家遭了多少白眼冷语,身上的伤不重,心上的伤却让她存了一死之心,这时候明叔突然差人来接她回府,说二爷闹着要留她。忐忑不安中等了很久,等苏子鱼醒来,没及说出一句感激之意,却等来一通暴怒。秋水面色如土的愣在一旁,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苏子鱼拍着床板喊叫:“司马兰廷!司马兰廷……”
没喊几声,一身莹白的司马兰廷转进门来。脸上没见一点不愉,反而少见的挂着一抹淡笑,秋水看得心神一荡,急忙低下头去。
苏子鱼瞪着被怒火烧红的眼睛,说:“你过来,我一掌拍死你。”
司马兰廷果然走过去,自顾自的欣慰:“醒了就好。”从容的伸出手去,想抚摸他眉眼,半途中,被苏子鱼一口咬住不放,司马兰廷也不挣扎任他咬着,渐渐鲜血淋漓。
苏子鱼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像被咬的不是他的手,越发恨得厉害。狠狠一扯,竟顺着半个手掌连着手腕根部撕下一整块皮肉,以司马兰廷之能也痛得一声轻呼。
苏子鱼看见那手血肉模糊,自己被惊呆了。司马兰廷蹙着眉点了锁骨两处|穴道,慢慢转过头去吩咐自捂着嘴,脸色像纸一样白的秋水去打水,然后把僵直的苏子鱼含着的那块皮肉扯出来仍掉,勉强笑道:“不是说不吃肉么。”
苏子鱼眼光闪动,不想去看他血流如柱的左手,却偏偏控制不住目光望过去,又恨又不忍,暗暗朝自己呸道:就你心软!
看司马兰廷因为忍痛额头上布满汗珠,又暗自解气:该!叫你装模作样!
最后到底不忍,还是扯着嗓子,转过头道:“你还不想想办法,流了我一身,脏不脏。”
正好秋水打了一盆水来,司马兰廷右手从怀中掏出药瓶,把药粉倒进水里,整个手掌泡进去才舒了口气,见苏子鱼偷偷拿眼瞄他,笑道:“这下子不生气了吧?”
苏子鱼瞪着大眼睛,呸道:“你过来,我一掌拍死你。”
司马兰廷轻轻一笑,也不拿话堵他,接过秋水递来的干净纱布细心缠了手,又走到苏子鱼床边坐下。秋水看他走进一步就紧张一分,生怕二爷再做出什么来,端了血盆的手瑟缩发抖,情知自己不能开口,只得端了盆捧着久久不肯退下。
司马兰廷好像忘了他手是怎么伤的,又用剩下那只手去摸他额头,苏子鱼眯着眼饿虎般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指,终于没有再下口,临触到时偏头躲了,跟着就是一脚踹出去。踹是踹到了,下脚没留情也把司马兰廷踹痛了,同样的,把自己也拉扯痛了。
“唔”的一声,拱身翻了个圈,爬在枕头上痛出一身冷汗。
司马兰廷急忙按住他,捉住他大腿轻轻推拿,沿路而上经过臀部停留在腰部推揉,听苏子鱼哼哼两声,轻问道:“还疼么?等下再上次药……”
“滚!猫哭耗子假好心,我昨晚喊了这么多遍别插了,你呜呜呜呜呜……”后面的话被司马兰廷慌忙蒙住嘴,扼杀在手心里。
暗叹一声,他怎么忘了这家伙喜欢口无遮拦呢。司马兰廷转头对毫无所觉的秋水道“你先下去。”他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的苏子鱼懂得很少,但人言,可以教会他很多。
听得秋水走远了,司马兰廷正欲放开手,手掌又被苏子鱼一口咬住。司马兰廷一声不吭,只拿包着布条的手去蹭苏子鱼的脸,满是宠溺。
苏子鱼也不好意思再咬下去,搞得像逗小动物似的。闷闷的拉过司马兰廷的衣袖擦干净嘴,又嫌恶的丢开。司马兰廷几要笑出声来,转过他的头在唇角印上几个浅吻。语气竟半是委屈半是调笑:“什么时候喊的我怎么没听到。”
心里喊的!苏子鱼僵着脖子,气得把头硬转过去,闷闷道:“你对我做的事,是夫妻间才做的么?”
“本来是的。”
“为什么要对我做?”
“子鱼,你是父王留给我的宝藏。我们两个一处,不需要妻子和其他外人,从此以后相依为命不好么?”
苏子鱼被相依为命这个词迷惑了,他是没想过娶妻成婚,因为他以后是要出家的。但现在有了司马兰廷这个亲人,苏子鱼觉得自己对亲人存在一分责任,从来都是父母在为他付出,他想还债,都是奢望。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有了司马兰廷后他有了对亲人付出的地方,如果司马兰廷需要他,他是无法毅然离开,因为难免心有牵挂。
“可是,你有明叔奉毅他们。”
司马兰廷勾起一抹讥讽,他现下窝在苏子鱼耳侧,所以苏子鱼并没有看见,只听得他说:“跟你怎么能一样,他们能代替你么?”
苏子鱼不觉得司马兰廷需要和谁相依为命,可想到当初因下人背叛被困在山林间的司马兰廷,苏子鱼觉得他也有点孤单。他自己小时候就总觉得孤单,知道那个滋味很难受,他担心司马兰廷一直在独尝这个滋味。这么想时,他就无法反驳司马兰廷的话。
也许他本来就想听他说“你不一样,别人怎么能代替你”这样的话。
因为动情,所以哭。
因为动心,所以怒。
苏子鱼此刻已然动情,动心,所以不忍拒绝,无法离开。
五十三 头等大事
思考半天,还是想不清楚。苏子鱼只好转移话题。
“这是那里?”
起码语气好多了,没有喊打喊杀,司马兰廷也愉悦一些,当然他的愉悦不能从表面看出来,得通过言行举止体察。
“东郊别院。”帮苏子鱼翻过身来,整理整理让他躺好。
“我的毒是你解的?”
“这个毒有两个名字,但没有解药。少份量的叫静息,中毒的人形似昏迷,心跳变缓呼吸微弱,除了不能动就没有其他危害,有时候一觉醒来就自然解了。但如果中毒份量重,便一生无法醒来,若有人照顾可以当一辈子活死人,若没人照顾或者旁人不知道他中毒了,只能活活看着自己身死。此名叫灭息。”昨夜在玉荷院司马兰廷初把苏子鱼当作周小玉,后来虽有所怀疑却宁愿迷糊错乱下去,直到发现身下之人几无心跳,霎那间凉透了半颗心。最后确诊出是中了静息方松口气。
苏子鱼打了个冷颤,让人清清醒醒的迎接死亡,最是歹毒不过。
司马兰廷的手指缓缓在他背部按摩,脸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话语却随着手指的动作渐渐放缓:“当然,也有那种下了灭息,把想留却留不住之人一辈子强留在身边的……”
这句话却并没有引起苏子鱼任何反应,这时候他脑袋里想的是:其实静息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帮助人更快进入禅定……司马兰廷瞧见他小滑头似的,偷偷露出一个贼笑,不由自主的带出一丝宠溺的笑意,低头亲亲那微弯的嘴角。
苏子鱼这人吧,有点逗猫惹狗的特性,深入骨髓,从小就有的估计以后也难改。别看他现在因为司马兰廷一席话震住了,该记的仇还是一点没忘,许是今天咬上兴了,司马兰廷这里满心温情正吻得高兴,冷不丁的又给咬住了。
嘴唇。
在调情上,司马兰廷和苏子鱼的差距就是武林高手和入门小儿的差距。这当儿自然引不起北海王半星点慌张,本来想亲亲几下不予追究的。现下有白送的豆腐,怎么不吃?苏子鱼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送了人家一顿小餐。
司马兰廷反过来就含了苏子鱼的上唇吮吸,手指抚上唇线划动,勾起一丝痒一丝麻一丝热,轻轻一撬越过小贝似的牙齿勾住了小舌头,圈、点、挑弄。司马兰廷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苏子鱼也不知怎么就失了神,本来还有那么点咬劲,散到不知那里去了。带着兰花气息的舌,没遇阻拦就顺利进入腹地,辗转掠夺。
这滋味,就算互动少也自然比吻昨天毫无动静的活死人好。缠了舌头细细研磨,推、揉、扫、舔,总会带动点不知所措的小动静,片刻时间苏小哥已经气息紊乱,晕头转向。司马兰廷及时勒马,怀中的小子脸颊飞红,全身瘫软,大眼睛迷蒙的半睁着,嘴角一溜晶亮的银丝,大口大口喘息。
两人眼中万点银光闪烁,对望半晌。一向不知害羞的苏小哥突然觉得有丝赧然,嘬嚅着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心念问题可是头等大事。司马兰廷正正身,让他靠在自己腰侧,神情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那里不好?”
“有点奇怪。”
“何处奇怪?”
苏子鱼恼了:“我说奇怪就是奇怪!也没见别人这样……”最后在他哥的目光里,想起刚才的一番折腾气焰又小下去。
“这是私密之事,别人这样的时候你也看不到。”
“别人都这样?奉勇、奉勇、奉祥、奉勤,他们之间也这样?”
司马兰廷噎了一下,想起这个情景来竟有些头皮发麻:“他们……并不喜欢彼此。”
“喜欢就可以这样?”苏子鱼心下豁然开朗。但想到玉荷院那幕,又觉得有些不解,拿出来说了。问司马兰廷:“……他们当着那么多人,而且难道那个姑娘两个人都喜欢?”
司马兰廷大言不惭的断然道:“那不一样,那是乱淫。”似乎这种事情他从未经历,从来深恶痛绝一般。
苏子鱼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听师兄弟间偶尔言谈,避之不及;乡野市井小民言词闪烁,长辈避如蛇蝎的……乱淫。原来是这么回事。
两个人之间,互相喜欢,是没关系的……因此,红玉不喜欢苏秋,苏冬,他们这么做也是不对的,红玉才觉得不开心……
红玉!
苏子鱼一惊,差点忘了大事!
司马兰廷这里表面应付自如,实际深怕他再接下去,正盼着他想到其他地方去别再追问,结果他真想到别的地方去,却更难应付。
苏子鱼想起这头等大事,倏的一挣扎,带得伤处一痛却咬牙捏紧了司马兰廷手臂,坐起来。两眼直决看进他哥眼里:“奉勇回来了?”
司马兰廷看他那样子已然觉得不妙,果然问了这事,只得点点头,沉声道:“回来了。”
苏子鱼看他神色,心中突突直跳,停了片刻,还是问道:“接到红玉了么?”
只犹豫了一瞬间,司马兰廷直接回答:“红玉死了。”
红玉安然接回,或者干脆死去,司马兰廷都能接受,却不代表他能接受节外生枝,比如苏子鱼亲自跑去追查。所以他直接给了个一干二净的答案,人可以私底下继续找,但他不希望苏子鱼继续为此事闹心。
这翻考虑司马兰廷有私心,也有好心,却忘了当初他和苏子鱼坦诚相待的约定。这种谎说了一个,就得再说一百个其他的谎来掩盖。
苏子鱼亮晶晶的大眼,当下就蒙了尘。等了这么久没消息,他早已想到事情不顺,却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噩耗。
司马兰廷看他满眼悲痛,脸上尽是茫然之色,静静搂了他安抚。
“怎么死的?”苏子鱼恍恍惚惚的,开始一波接一波的心痛,弯折起伏间,藏匿的锥心之悔像毒蛇一般狠狠咬在了心尖上。
“奉勇到的时候她早就病得厉害了,所以无法挪动,给她换了大夫,调人陪护了几日终究没有起色。最终没挺几日就去了,奉勇是大葬之后才回来的。”这番说辞他早就想好了的,说得天衣无缝,接下来的曲折也等着苏子鱼发问。只是有些不忍看到小子脸上悔痛交加的凄迷无助。
苏子鱼抓着他手臂的手渐渐松了,滑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滴,两滴,点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噗噗”滴在榻上的丝锦上瞬间不见。
五十四 挂名兄长
司马兰廷轻轻揽过他靠上自己肩头,一手盖住他眼睛,也不劝慰。苏子鱼转了转头,静静伏在他肩上。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月华高升。
早过了晚膳时间也不见里面传饭,屋外一干下人等得心焦,特别是秋水。先前见了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这会一点声息都没有,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既怕司马兰廷脾气上来伤了苏子鱼,又怕苏子鱼耍狠再弄伤王爷。王爷毕竟对二爷不一样,恐怕闹起来还是王爷吃亏。若是明总管在此,还可以让他去看看……
正胡思乱想,就见司马兰廷推门出来,莹莹月光照在清冷的俊颜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入骨髓,和在二爷身边时丝丝和润完全不一样。心中一凛,急忙转过目光低下头去。
苏子鱼伤心半晌,又呆坐半晌,这会精力不济已然睡过去了。司马兰廷挂心他一天未进食,出来轻声吩咐让厨房做几样清粥小菜。吩咐完了又退进房里,纠着眉看月光下熟睡的容颜泪痕犹在。自忖再让长沙那边的人手加把劲,好好找找。现在他也有丝盼望这个红玉能聚福逃生,可以省了苏子鱼心头一块心病。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宠了?想着又有丝自嘲,不能做的早已经定了,如果能做的都不做,还算什么太宠?接下来的事还不定能走成什么样……
秋水放轻手脚进来点了蜡烛,不刻碧羹粥和了几样小菜做得,一并端了上来。司马兰廷自己到外间胡乱吃了几口,另盛了半碗端进内室。秋水看他一手伤得厉害,其实这会派不了多大用场,想替他接过来,司马兰廷眼神一刺,只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