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梭烟和嘈达两种毒品,因配以无水醋酸,已发生了化学变化,其主要成份当接近吗啡,应属于吗啡类毒品。
从梭梭烟和嘈达的吸食特点,吸食者生理变化看,也接近吗啡。
吗啡、海洛因及土产的梭梭烟,嘈达的生产情况。
从中可以看出,吗啡,海洛因的制造,生产,与封建军阀,腐败官吏,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庇护分不开的。
因为制造吗啡,海洛因在法令上是禁止的,一些奸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生产,他们于是勾结军政权要,由军政权要提供厂址和保护,秘密生产,销售。
吗啡,海洛因的制造,需要一定的技术和药品,因此初期的生产制造,往往需要聘请日本技师进行技术指导。
随着吗啡,海洛因制作技术的传播,在中国的鸦片产区,也发明了土产的新的毒品,其中梭梭烟,嘈达较著名。
从其生产过程,品质特点上看,它们更接近于吗啡。
梭梭烟和嘈达的发明,制作表明,中国的吸毒,制毒水平也有了独立的发展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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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国产化的危害,使日本人更加有了榨取中国人民财富的手段。
烟土行有着顽强的生存能力,虽然屡遭禁止,但它变换着名目继续存在。
地域性,同乡性的贩卖烟土的商帮,不仅在上海存在着,在其他商业繁荣的大都会中,也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烟土行帮存在。
在以家族,地域为纽带的烟帮组织中,各个烟商的经营项目都是烟土,但着重点不同,有的以油,布为主,兼营烟土。
有的以烟土为主,兼营他业,有的则专门经营烟土。
即使专营烟土,其经营方向还是有区别的,如收购,批发,零售等。
鸦片烟土的价格昂贵,烟土以陈年旧货为上品,新产烟土火气太重,不宜吸食。
对此,吸食者都有体会,其成膏者,谓之福寿膏。
其未成膏者,谓之福浆。
其浆以罐盛埋土中,久则味胜夷产;若未久埋,则暴躁不堪吸食。
正因为陈年老土味道好,价钱高于新土,一些不法奸商贪图厚利,便用新装烟土掺入陈年老土之中,用新装烟土充陈货卖,欺骗瘾君子和烟商。
不仅烟商们以假充真,连汪伪当局在禁毒销烟时,也玩掉包,以假货充烟土,销毁假货,留下烟土,牟取不义之财。
但从鸦片传入中国后,个人走私和烟帮武装贩运始终未曾停止,无论是清廷,民国禁烟,还是开禁,走私和武装贩烟都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因为走私和武装贩运,可以逃避关卡抽税,可以牟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虽然官府,警察,军队围追堵截,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私和烟帮贩运仍一如继往,照常进行,甚至手法越来越高明,规模也越来越大。
第七十三章.冒险家的乐园
一.
江运青红帮虽然携带长短武器,然而他们却小心谨慎,尽量不与当时的缉私部队发生武装冲突。
为了安全起见,避免正面接触哨卡,他们多沿原商路左右穿插而行,按土客马帮的行话是“走路不舍路,舍路不离路”。
如在途经有缉私部队的哨卡以南面方向地带时,青红帮众昼伏夜出,看东北方向的亮星走,不至于迷路。
青红帮则给他们一点好处,就可以安全通过。
万一同缉私队发生枪战,青红帮也不愿与他们结下深仇,只打马不打人,或枪打指挥军官,便于乘乱逃跑。
青红帮与保安巡逻队遭遇,他们开枪打死了保安巡逻队队长后,乘混乱之际逃走。
鸦片贩运毕竟是一种不光彩的事业,因此,外国一些洋行的老板们发财以后,往往携带 大量财富回国,购置田产,开办工商企业,企图使自己变成绅士。
一些洋行则扭转经营重点,通过经营合法而体面的产业,遮盖其邪恶的生意,以树立新的形象。
这一切似乎说明,鸦片经营者在致富时不顾道德,良心,通过销售害人的鸦片发不义之财,但他们的灵魂也遭受着正义之剑的审判,难于心安理得。
然而,道德之审判究竟是虚无缥缈的事儿,大鸦片贩子有钱以后,才幻想打扮一下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们在贩卖鸦片之时,却一心一意、想方设法多销售,多让人们吸食。
正因如此,有些鸦片贩子竟然胡说什么鸦片无害。
像饮酒一样,只是个人的小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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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比较适合东方人的性格与口味。
与大麻类、可卡类毒品的兴奋作用截然不同,鸦片类毒品的特征是使激动得到镇定,让紧张变得放松。
把分散加以集中,使人的心智达到无烦恼,无忧虑的解脱,宁静和平衡,仿佛可以远离人世的喧嚣,竞争,厮杀与骚动,进入一种无忧无虑的超脱境界。
鸦片的这一特性与中国人的哲学与性格较为合拍。
自古以来,在中国人的内心深处,消极避世的思想可谓深入人心,庄周的梦蝶与鸦片所造成的意境。
在社会功能上是十分吻合的。
因此,许多中国人把鸦片当作了不可缺少的消遣物,可以不吃白粮吃黑粮,除了它的成瘾性外,是因为鸦片能最大程度上满足避世,安静,自蔚的心理。
二.
在鸦片烟毒走私贩卖活动中,大多有黑社会组织和地霸恶势力介入。
当时沪西环境相当复杂,成为各种犯罪分子的孳生场所。
在旧中国,大多数黑社会组织和封建地霸势力都靠贩卖鸦片烟毒攫取钱财,他们共同结成团伙,称霸一方,手段狡猾,并且与政府官方相勾结,走私贩卖鸦片烟土等活动很难受到惩治。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公开买卖毒品。
日本军方曾断言:“中国只要有40%的吸毒者,那它必将永远是日本的附属国。”
面对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日本鬼子的对华贩卖毒品活动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有组织的军事贩毒活动,使日军很快赚足了发动东南亚战争的军费。
大特务桥本太郎曾说,他在上海的成功只靠三件武器:女人,子弹和鸦片。
日军强迫民众在敌我交界地带广种罂粟,一方面将烟毒伺机运入根据地,另一方面在两区之间划出一条无粮地带及毒化地带,以贯彻对大后方的经济封锁,使大后方的物资抢购工作不易奏效。
强迫改种的地域,类皆敌我势力接触的游击区,不许种粮,沦陷区又大闹粮荒,且严厉取缔粮食搬运,该无粮地区的居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到根据地来抢购粮食,由此加重大后方的粮食供应紧张的状况,也正遂了日伪的心愿。
为了把毒品打入根据地,日本还采取廉价出售毒品的方法。
在日军的“让利”售毒政策下,贩卖烟毒的利润有时高达成本的6倍以上。
引得奸商们趋之若骛,把许多地方搞得乌烟瘴气。
旧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其中有着两重意思,一是说从事商业贸易,这里有的是机遇,只要你能耐够大。二是说从事刑事犯罪活动,这里同样是宽松的天堂。
盗匪丛生,又无法有效整治,于是,在繁华鲜亮的背后,盗窃,抢劫,诈骗,贩毒等犯罪活动一刻不停地在上海滩发生着。
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流氓,恶霸,他们混迹在社会的各个层面,在各种犯罪活动中,成本最小,收益最大,风险较低又危害最剧的,就是曾经风行上海的贩毒。
夜色笼罩了黄浦江畔的码头,这里堆集着无计其数的各种货物,游荡着无以计数的黑社会一员,因为他们是游民,无业,任何能让他们生存的机会他们从不放过。
但他们的个人生命和财产同样没有保障,这里面没有一个有钱人,即便是有也是黑社会的大佬。
李士群通过日方关系,获得日本东亚商社的内河轮船分社的许可,在黄浦江畔的码头开起了大福运输公司,代客装运上海,无锡,常州之间的货物运输,自任董事长,经理为江震涛,业务由陆光烈主持。
由贺玉书介绍,与李的内侄钱阿泰先和岳鸿举等同进大福。
在几个月后,他们将大福结束,改归陆鸿泰负责,更名为大福驳运公司,每月盈余,仍然送至李处。
他们有日本宪兵队作后台,别人投鼠忌器,奈何不得,虽然上海警察当局经常把红色警备车停在一些主要路口,无非掩人耳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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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一场奢靡的梦
一.
上海的女人有四种,雅,娴,煞,作。
雅者,文化素质高,身材得体,举止文明,动静相宜。
娴者,经济条件好,性格贤淑,言行幽雅,与世无争。
煞者,常抱打不平,侠肝义胆,威猛刚烈,英姿飒爽。
而作者,则善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妖冶狐媚,行泼于市。
记忆里的旧上海是惟美的,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惊世的美。
上海女人,她们笑容灿烂,依然没有改变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们有着北方人清晰的细条,又有南方人眉清目秀的特点,显得很纯净,很有女人味,她们的身材普遍比较苗条,崇尚骨感。
外滩一直是夜夜笙歌十里洋场的中心。
一栋栋大楼,灯火璀璨,个个精彩。奢华的上海传来柔媚的歌声: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上海是一场流动的盛宴,每个人都害怕自己没有被邀请出席。
昔日的繁华仿佛是一场奢靡的旧梦,成了一个新的梦想的起点。
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犹如享受一场无尽的盛宴,总要招惹富翁身边羡慕的注视。
洋人带给了上海人太多东西,因为这地方就是一个最早能大规模跟洋人接触的地方,很多种语言,很多种肤色杂汇于此。
这跟一个从僻远边野进城的乡民炫耀的资本差不多,中国人都该去变换思路。
其逻辑大致是这样的:中国人跟在洋人屁股后边干了太久的事,受气也是提面子的事,毕竟,洋人是从更文明的国度来的,上海人还是有鉴别能力的,一些外国人走了,轮到一些上海人自己抖起威风来。
上海教会了人们享乐,不到大世界,枉来大上海,淳淳海派风,浓浓上海味。这说的是号称远东第一游乐场的“大世界游乐中心”,它曾给几代中国人带来奇妙体验,童年幻想以及对城市的憧憬。
晚上的外滩,刮着潮湿的江风,在那里走了不久,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潮了。
一盏一盏地经过立柱的铸铁路灯,一百多年以前的欧洲大楼,巴罗克式的,青春艺术式的,芝加哥式的,罗马式的,几经沧桑而不毁,在上海发红的夜空下默默伫立,带着一种好像是哀伤的气息,即使是被占领后也是一样的夜晚,也不能挥去这样的气息。
它们最后总是要让人想象。
昏暗的老式路灯下面,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骑着一辆红色车身的三轮车。
路灯黄,把两旁高高的旧大楼下没有一棵树的大街映得像一个没底深壑,中年人和他的老三轮车,停在华愗饭店和银行大楼的路口附近,红色的木头车厢,黄|色的油布篷,车夫挥汗如雨。
座位用蓝布蒙着,按上去硬硬的,好像里面还是油布的座。
那时的人一定都比较瘦,所以现在两个人坐上去,要紧紧地挨着。
“我这个车子,你要快,用脚踩一踩踏板,我就会快,你要慢慢地看,吃吃瓜子,看看风景,我就慢慢地踏。
从前的小姐,都是这样子的,把脚跷个二郎腿,坐相好看得不得了,美国玻璃丝袜的一根筋,一点也不歪的在后面横好。
街上的人也看你们,好像是看风景。”
“碰到有太阳的时候,小姐啪地撑出杭州绸布伞,花露水香了半条街。”
“这里是最高级的地方呢,上海最有钞票的人去开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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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这里干净啊,出出进进的全都是租界头面人物啊,哪里像现在这样,弄成这种流氓瘪三的腔调。
你们是没有见过,上海从前兴旺的时候,你们大概还拖鼻涕呢。”
车夫不紧不慢说道。
二.
渡边正浩这个纨绔子弟,从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吃喝玩乐无所不为。
他原在欧洲留学,闹出了不少风流事,因此他的老子便将他交给老友,“东亚商社”社长佐藤正雄来管教。
这“东亚商社”就在上海,于是花花公子就来到了他早已想往的“东方乐土”。
他哪里有什么心思读书求学,在“十里洋场”真是如鱼得水,整日在酒馆舞厅里鬼混,行踪难寻,害得负责保卫他的日,伪特工们疲于奔命。
任何社会活动都离不开吃,吃的雅兴促进了饮食文化的发达,而雅兴的带头人自然是社会名人。
大厨的妙手回春,化腐朽为神奇,点顽石为金玉,物质变成了精神,堪称烹饪魔法。
当然,这也得有伯乐相马之慧眼,医圣对症下药之神功,不是什么下脚料一锅乱顿就可以出精品的。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须有知音,否则对牛弹琴岂非枉劳一场,徒费心机。
好在中国人对于吃这件事情上,最重要的也是最容易的,对味的理解和追求有着广泛深厚的群众基础的。
不是说仅渡边正浩吃了拍手叫好,而是随便那些个到上海的人吃了都得兴奋,只不过他仅代表了一种口味的爱好。
生炒圈子,糟钵头创造了一种美食的艺术,不光有艺术的解馋,还有解馋的艺术。
南方的烈日炎炎,骄阳似火,道路两旁的草木都无力地垂着头。
对于连日辛劳的旅客来说,旅途总是显得格外枯燥和漫长。
当时船舱里正在公开地扩散着一种懈惰,困倦,自行其是和昏昏欲睡的疲乏气氛,居然有人很响亮地吹起喇叭一样长长短短的鼾声。
朱凤春舒展开四肢,把腿尽量放舒服,头靠在头枕上,然后让疲倦和睡眠的柔软触角像章鱼一样从四面八方捉住她。内心打算像个顺从而甜蜜的俘虏,坠入旅途短暂而快乐的梦乡之中。
可是太阳还未落山,那江面上就起了狂风,轮船和鬼子的炮艇都早早地躲进了避风的沿江港口。
不多一会儿,堆积在上空的雨积云云挟带雷鸣闪电吞没了长江和陆地,大树弯了腰,风暴像发怒的巨人在空中大声咆哮,大雨如注,天黑得像锅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火药硫磺燃烧的刺鼻气味。
陈颖弘,蔡映雪仰着头无声地望着船舱里的木制天花板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轮船仿佛像只小小舢舨,航行灯一闪一闪的,很快消失在水雾与黑暗中,在风暴横行的江流里颠簸航行。
一个人的命运在历史的长河中很渺小,像长江,像小舟,或者像稻草,别无选择,只好紧紧抓住它。
当感情的闸门打开,思绪像积蓄的洪水倾泄而出。
“颖弘姐,你说我们穿上新四军军装那一刻的时候好看吗?
当时要有照像机就好了!”
蔡映雪回味地趴在陈颖弘耳边悄悄地说。
“你想都不要想,我们已经越界了,快回到现实中来吧,我的大小姐,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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