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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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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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受过刺激!”他眼里的火变成了怒火,有点口不择言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他的话让我愤怒,让我难堪,也让我感到委屈。可我依然说着我的心里话,“我不能叫你图一时之快,我们的心会沉迷的。”

    说完这话,我站了起来,离他也远了点。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到底是真的不懂呢,还是你天生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懂风情呢?你比起她来差远了。”金一诺“呵呵”冷笑着。

    她!她是谁?我觉得我的心在加重,胸膈在变软,正软化成泥沼,要将我的心陷落了我的泪落了下来呢喃道:“她是谁?”

    金一诺急了,结结巴巴地说:“牵萦,别,别哭,我,我不是有意激你的。”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泪,还是因为自己无意中透露出了自己的秘密,从来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他,竟然结结巴巴的。

    “无风不起浪,更何况你用了一个‘比’字。”我哽咽道。

    “这次回家,我爸爸的一位老同学领着他的女儿到我们家去玩那女孩真大方,我父母让我陪她到我家新屋去看看,刚一进门,她就让我搂着她的腰”金一诺轻声地、断断续续地说。

    “那不是正好嘛。”我眼里含着泪,好像不在乎地说。

    我觉得我没有腰了,或者是柔软的腰移到了双腿上,我的腿没有一点支撑力,我浑身酸软,就要站不住了。

    “可我并没有那么做!牵萦,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否则我怎么会告诉你呢?”他扶了扶眼镜,赌咒发誓地说。

    我摇摇头:“男女交往中,像我这样只会等待的女孩子很少有赢的机会。”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妹妹”是嫁不成“宝哥哥”的。

    “牵萦,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你不信我发誓。”他竟然真地跪了下去,“老天爷,请你给我们作证:我金一诺是真心真意爱郝牵萦的!我这一辈子一定会一心一意!绝不做对不起郝牵萦的事!我愿意一生一世都对郝牵萦好!如果我做了对不起郝牵萦的事,就叫我”

    就像千千万万被爱情塞满心胸的女孩子一样,刚刚我心里的伤口,早就因为他的一跪而愈合了。我迅速地掩住了他的嘴,羞涩又心疼地说说:“一诺,我不要你发誓。以后,纵使你真变了心,我只会怪老天爷错点了鸳鸯谱,恨自己命苦。纵使我一个人在被窝里将血泪流干,我也绝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的第一个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会小心地给你留到洞房花烛夜,我决不会多瞧别人一眼的。”

    听我这样说,他顺势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小家伙,你的确还没有长大。难道你的小心眼里就只有书本上教你的这点知识?你虽然知道女孩子都会长大,可现在你脑子里还真的没有几个爱的细胞呀。我一直还有点担心无风不起浪,怕你离了我另攀高枝呢。我真奇怪,于光亮怎么会从你高二时就盯着你不放。不过,你已经不小了,也该长大了。你还记得红楼梦里晴雯临死前怎样说的吧?看来以后有机会我要帮你多上上love课,别白背了一顿黑锅,连点油腥都没闻着。不过,现在我只好耐心地等你长大了。”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他没再提出吻我。我也猜测,他所谓的“烦躁”只不过是他的一种小伎俩,他绝不是一个心里无数的人,他不会为情放弃自己的前途。

    又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会即将到来的高考,我俩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学校。

    贺晓琳已经将她看的那份试题放到了我的桌子上,上面还有几句话:聪明的野心家,从不将杀机流露于表面上;真正的有志者,从不将口号表现在语言上。要想学业取得成效,必须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实干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春游(上)() 
真没想到临近高考了我们竟还有一次春游的机会。

    高考完了,我们毕业了,当然就再也没有必要到西王母中学来了。我们班里还剩下几个班费,所以应该想办法花掉它。

    上次到双目山春游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没捞着去。看我们几个去过的人,在作文里把山色写得那样美,大家早就羡慕得心驰神往了,所以大多数人的意见是到双目山去。

    没去过的人不用说,就是我们这些已经去过的人,想到两目山美不胜收的景色,想到当初站在山巅发下的愿心“青山不老我重来”,也是不胜雀跃。

    可是这里面有点矛盾:双目山在邻县,路程远,费时多,花销大,而且于光亮已经去过。当时他就说,“早知道这么累就不来了”

    星期一班会时,我们的班主任这样说:“我有个事说一下(,)大家都知道我们还有一部分班费没用完(。)这几个钱就算发到大家的手里(,)每个人也没有几个(。)我征求了一部分同学的意见(,)大家都同意五一期间少放半天假(,)我们出去春游花掉它(。)至于到什么地方去(,)大家的意见不大统一(。)我征求了班干部的意见(,)大家都同意到大沽河去(,)是不是(?)我想大家都不会有意见(,)是不是(?)其实到大沽河去是有利无害的(,)大家都已经同意是不是(?)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咱就这么定下了(,)明天早上早饭后就在教室门前站队出发。”

    请别怪我括号没地方用了,胡乱到处用。上面的这一段话,其实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于光亮大约是怕有人不识时务,提出不同意见,所以竟然是老牛大喘气——一口气说完,中间一点都没有停顿,那所有的标点符号,除了最后的句号外,都是我帮于光亮加上去的。

    唉,也真难为他了,竟然一口气能说这么多。

    我们班的大多数人,整天不是从大沽河走,就是在小沽河边上住,这大沽河有什么可游的?金一诺跟我说,是于光亮的妻子从没去过大沽河,所以想到那儿去玩。

    “不是说跟你们班干部商量过了吗?”

    金一诺撇了撇嘴:“那也叫商量?”

    不过,尽管目的地不理想,可这毕业前的最后机会毕竟难得,大家还是兴致很高。

    大约是离着下雨不远了吧。今天早晨又是一场大雾,它包围了树木、房屋,覆盖了小河、沟渠大地上的一切一切,都融入了它那宽大的怀抱中。

    雾气,浸润着大地,也浸湿了我的头发、睫毛,我的大脑出奇地清醒,我的心情非常地兴奋,不由得自己在心里唱起了我追着早晨。

    是的,我现在尽量什么事都做得不惹人注意,要唱歌也只能在心里唱。今天,到大沽河去,我也一定不要跟金一诺多接触,免得给我们自己惹来麻烦。五一了,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地。

    早饭后我们全体出发了,一同去的还有高三二班——郝舒梅的那个班。于光亮带了一个小孩,可是没有他的妻子。

    雾,慢慢地散去了,只留下了它与树叶、小草等亲吻的痕迹。它慷慨地为小树洗绿了身子;它是那么深深地眷恋着小草,临走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晶莹的泪滴

    白杨树,在雾的洗礼中,舒醒了,舒醒了,一队队毛茸茸的芽苞雏鸟似地,探头探脑地站在树上。

    小草,倔强地挺过了一个冬天,在春风的吹拂下,在雾泪的浸润下,已经将肢体完全舒展开来,它们以各种各样的绿,向我们展现着,春天已经主宰了大地

    到了目的地,带队老师讲完安全文明要求以后,大家便如闻到花香的蜜蜂一样“嘤嘤嗡嗡”地散开了。每个人都呼朋引伴,到自己喜欢的河边、树丛、果园、小路上,到可以去的地方玩去了。

    我和徐永莲拿着一本少年文艺,坐在河边看得津津有味。管文娟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一把给我们抢走了。徐永莲拿出她的大嗓门,跳着、喊着,大叫着去追她。我跟在后边笑着喊:“行了,赶快给我们吧,我们看完了就给你看。别跑了!再跑,你俩就要掉到河里喂鱼了。”

    谁知,管文娟倒也听话,遽然停下,屁股一扭,和追上她的徐永莲也在河边坐下了。她的眼睛朝着我瞥了一眼,嘴里连嘲带讽地说:“哎呀,我的大诗人,你也让我长长见识好不好?你又漂亮,又有才,整天一呼百诺。这会儿就让我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老百姓一次,不行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她抢了人家的,反而这样说我。真是强盗的逻辑!

    我一时满腹委屈,却又说不出来,倒不出来。一个人跑到离她们远远的地方,卷起裤脚,走进小河里。

    清清的河水冲击着我,在我的腿边打着旋。

    “一呼百诺”?我哪里一呼百诺了?我每天都过得委委屈屈、战战兢兢,好不好?

    在西王母三年了,我终于快要结束在西王母的生活了。想到这几年,想到刚才的一幕,我为自己哀叹,可又夹着隐隐的自信,几分不甘,几丝豪气;我想着金一诺给我带来的欢畅,可又想到他给我带来的不安

    站在凉丝丝的河水里,我心里感慨万千:

    河沙尽日随流水,归宿究竟在哪家?

    手挽裤腿脚涉水,水风扑面寒心扉。

    人生在世应自立,愁绪满怀无着处。

    手拈河畔落花时,忍弃随水任枯萎?

    桃花执意让青果,不管赏花人心碎。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重来知有谁?

    彩梦编织色才成,鸡公唤人太无情。

    千思万想无头绪,一腔苦情心头垒。

    人生朝朝暮暮替,愁云惨雾有去日。

    百花凋谢能重开,孕育百日始芳菲。

    只需有着诚心在,铁树也该育花蕾。

    为何只怨春来迟,何必叹息桃李去?

    春迟只为孕春意,果熟必须花先飞。

    如若此生不得意,质本洁来还洁去。

    清清流水葬我身,粼粼波涛飘我魂?

    旧愁迷蒙定有尽,十年苦读今日止。

    独木桥窄终是路,明日好遂凌云志。

    海阔天高任逍遥,象牙塔里展双翼!

    我自己一个人在水里临风落泪,对景伤怀。想到前途渺茫、黯然,我一阵心酸,泪不由得随着脸颊流了下来;可胸腔里那颗年少、执着的心却又始终不愿服输,迫切地希望能有一日展翅高飞,壮志凌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春游(下)() 
正在胡思乱想呢,耳边传来管文娟的声音:“郝牵萦,郝牵萦!给你书!你在干什么呢?快上来吧!果园里漂亮极了,咱们一起去看吧。”

    听到管文娟丝毫不带芥蒂的喊声,我赶紧捧了水假装洗脸。我的脸上还有泪痕呢。

    徐永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间跑去哪里了。我用手提着裤脚,动作轻快地跑到河岸上,对已经走过来的管文娟说:“你刚才说哪里漂亮?走,咱们一起去看吧?”

    刚才我可真小心眼啊!我也真是的,管文娟平常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都三年的同学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刚才人家不过是跟我开个玩笑,值得我胡思乱想这么多?我们今天是出来旅游、散心的,捧着书干什么呢?

    “走吧,她们说果园里开了很多花,还有人拿了照相机在那照相呢。咱们快去看吧,我管保你看了又会诗兴大发。快点,快点!”管文娟将书塞到我的手里,拉着我就向河岸边上的果园里跑。

    果园里果然是好。欢快的曲子在我的心里瞬时生了出来:

    风景好,

    绿树接天碧,

    桃李不知心里事,

    水风摇曳眼前树。

    素瓣悄然无语,

    隐闻密林深处笑语嘻。

    扳枝引颈看,

    红衣点点恰隐去。

    管文娟拉着我的手在果园里乱钻:“别对着这一棵梨树发呆了。金一诺领着男同学在准备午饭呢,听说今天中午吃烧烤。现在还不到点,咱们去看那些照相的吧。”

    “怎么是男同学准备午饭?”

    “出力的事当然要男同学去做了。再说了,咱们女生谁能搬动那些东西?我们就要毕业了,以后有同学说不定还能考进一所大学,也说不定能在一个单位上班,还说不定咱们同学中就有谁能够成了亲密的一家人呢嘻嘻,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们男生当然应该好好表现表现了。”

    管文娟这样笑呵呵地一说,连我也觉得,今天由男生出点力是理所应当的。

    一路上蹿高伏低,躲闪着一树一树各式各样的果树,我们找到了正在照相的同学。

    隔着几个大树空就可以影影绰绰地看见他们,有男有女,大约有十来个人,正在那儿嘻嘻哈哈,你推我挤的。除了我们班的杨春雨和吴潇东之外,便是郝舒梅和她们班的几个男女同学。

    我们走近他们的时候,正看见郝舒梅和她们班的另三个女同学站在前面,杨春雨和舒梅班的另四个男同学站在后面,吴潇东正在摆弄照相机。照相的那些同学已经摆好了姿势,满脸都是青春洋溢的笑容。

    他们站立的位置,男女同学倒是隔了一段。可是我相信,从这种傻瓜照相机的镜头里看,恐怕会看不出那种间隔。

    “郝舒梅,你过来,我找你有事。”我心里一动,急忙向前蹿了一步,大声喊道。

    可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他们已经定格在那里面。

    我刚刚的喊声没有人理会,郝舒梅她们好像还意犹未尽,正准备三五结伙再照几张呢。我从嘻嘻哈哈的人群里拉了郝舒梅出来,连声埋怨她,怎么竟然跟男同学一起照相。她有点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又不是我单独和哪个男同学照?我们就要毕业了,以后大家天南海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次,留点纪念有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它有时候根本就不会跟你讲应该不应该,好不好?你忘了?上次咱们去两目山旅游,有几个没捞着去的同学,第二个星期天结伴去玩,不是还被在全校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吗?人家星期天去玩玩又碍着谁了?”

    郝舒梅不在乎,我可是惊弓之鸟。小心小心还怕出错呢。

    “我们不过是在一起照张相,前后两排,又没有搂着抱着,有什么呢?你太神经过敏了吧?”郝舒梅不以为然地说。

    “你怎么就没有弄明白?不是我神经过敏,是我怕有的人神经过敏!我也认为好毕业了,同学一起照个相没有什么。可咱们学校领导的想法会跟我们一样吗?有些人闲着没事,整天不抓教学质量,天天就会抓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不放,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你就别先上纲上线了,不会有事的。校长还跟我们一个村子呢,亲不亲故乡人。就算有什么事,他还能不照顾照顾?你也看到了,我们前后两排隔着那么远,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一起照个相有什么呢?”

    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又加上反正已经照了,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些什么饶舌话。我惟有嘱咐她,相片一洗出来,就赶紧要到自己手里,不要叫别人看见。

    就在这时候,金一诺气喘吁吁地跑来,对杨春雨和吴潇东说:“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老班叫你们去干活呢。他刚才领着他儿子过去,见我们班男同学就缺了你们两个人,正到处找你们呢。快去吧,就说干活的时候我没有通知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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