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苏把唐敏拎回来了,他询问着说:“现在怎么办?郭日大人?”
郭日眼珠子一转:“诶!带走,分开关押,抓到那个老头儿以后再说! ”
没想到,联国王和迪巫大人的面儿还没见,就直接近了阕姆的监狱,这里阴湿,昏暗,在岩石的夹缝中不见天日,梅臭和血腥味儿弥漫在空中,熏得人头昏脑胀,直欲作呕押送他们的武士点着火把,只能照亮身前的 5。6米,在旁边的黑暗之中,似乎有动物发出了,刷刷刷的爬行的声音,清水滴在石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脆响,被石洞的回升放大了,石洞内被凿成一窟一窟的牢房,彼此间是用木栏隔开的,吕竞男和唐敏在昀右边,中间是胡杨队长和张力,岳阳和卓木强巴,昀末是巴桑和另外一个人。
“好好的呆在这儿,郭日大人会弄清一切的,不要试图逃跑,如果被发现,把你们扔进
蝎子洞!”守卫临走之前这样交代。 火把拿走了,牢房里漆黑一团,连看周围环境都看不清,更别说逃走了。 卓木强巴在黑暗中问:“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儿吧?” 张立抚着胸口说:“还好了,岳阳,岳阳,你怎么样啊?啊?被四五个壮汉压在下边?”岳阳说:“哼!我比你好,敏敏,没事儿吧?” 吕竞男带她说:“她在这儿呢,很好”敏敏说:“恩,我没事儿,胡杨队长的腿伤怎么样啊?” “哦!”胡杨答了一声,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儿,看来是在共日拉村的待遇让大家麻痹了,
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岳阳说:“跟我们同背包跟装备的敌人,不应该比我们先到这儿啊?” 下期预告:在监狱里面,他们遇见了同样被关押的囚犯,江勇扎鲁。从他那里,强巴他
们了解到了一些和上戈巴族有关的故事。第三天,郭日来到了监狱,情况视乎发生了一些转机……岳阳在推断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跟我们同样的背包的装备的敌人,不应该比我们先
到这儿才对呀,是伞降的时候……岳阳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和观察的结果。 吕竞男非常不高兴的说:“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我确实是忽略了嘛。”胡杨队长说:
“哎呀,这个,这个郭日可不简单呐,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呐?”其余的人也陷入了深思。是啊,从这些士兵的口中对郭日的尊称,看来他在士兵的心中地位是不低的,绝不是狄吾的学徒这么简单。
岳阳在黑暗中扶着栏杆走了一圈,他判断说:“每间牢房,有 8乘 8平米。咦,干什么要把咱们分开关呐?”吕竞男说:“为了防止囚徒逃跑,根据囚徒能力的不同,而做出关押的调整,就算哪个牢门打破了,强本少爷和敏敏不可能丢下对方逃走的。岳阳和张立也是如此,胡杨队长的腿伤也不能不顾,如果说巴桑想扔下大家逃走,他却只有一个人,破牢而出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而对机关有研究的张立,也相当于只有一个人。这样一来,除非所有牢门都被打开,否则谁也走不了。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把我们围堵住。 ”
“我希望这只是个巧合啊,但是很明显,仅仅是通过现场一瞬间的观察,而判断出众人之间的关系和各自的性格特点,以及行为能力,啊,你们说,这个郭日他可怕不可怕啊,如果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我认为恐怕一时间,难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岳阳说:“厉害。”
张立已经摸到牢门上的铁链子,他轻轻的说:“哎,要打开似乎也不难。”胡杨队长听到铁链发出的响动,提醒张立说:“小心点,恐怕有机关。”他刚说完,张立就感到有什么小虫,从铁链的一端,爬上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僵硬在哪儿,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小虫从手臂上爬过,才赶紧缩手,补充说:“哎,可也不容易啊。 ”胡杨队长说:“哎,怎么啦,碰到什么啦?”“好像有虫子。”
唐敏轻轻的说:“哎呀,不知道亚拉法师怎么啦?”张立说:“法师那么厉害,没问题。要是法师能够抓住阙母的国王,来交换咱们,那就好了,啊。 ”“笨蛋。”岳阳说:“你没看到法师打到四个武士之后逃走了吗。仅凭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法师根本不会那么做。”“为什么?”张立不解,在他看来,用阙母国王来换取他们的自由,再合理不过了。岳阳讥讽的说:“你这个白痴呀,你脑子转不过弯来呀。照理说,你这个四肢也不怎么发达啊,可这个头脑怎么这么简单呢。”“哎……”张立也不高兴了,“你……要不是,你……的脑袋里就想着女人什么的,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么被动的局面,是不是。 ”
吕竞男说:“你忘记了咱们此行的根本目的呀,张立。如果说,这里的狄吾大人是唯一能够解开强巴少爷蛊毒的人,我们怎么能够随便的跟他们交恶呢。 ”巴桑也冷冷的冒了一句:“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妥协,在吊篮上开枪,是可以把这些阙母人消灭的。 ”“瞧见了吧,瞧见了吧,巴桑大哥都比你行。”张立这才明白,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呐。
岳阳在黑暗中碰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叫出了声,“哎呦……”,“碰到什么啦,哎呦,你这个四肢简单的家伙,你又碰到了什么了?”岳阳在地上摸着:“是一块原木,哎,放在这儿干什么呢?当凳子?”卓木强巴也摸了摸,“嗯,是隆洞,这是一种刑具,来来,你摸这儿。你没有摸到,在中间,有拳头大小的洞吗?就像枷锁一样,把犯人的脚夹在这个中间,一个较大的隆洞可以锁十几个人,被锁住的犯人,站不得、坐不得、躺不得,这非常痛苦的。”岳阳吐了吐舌头,“哎呦,这么说,咱们的待遇还算不错呢。”
胡杨队长说:“哎,我说,为什么这么大的牢房了,没关押几个犯人呐?”经胡杨队长这么一提醒,他们才发现,好像是这样的。一路走了十来分钟,照理说,这时间也不少,但是没有听到有什么人的声音。整座监狱空荡荡的,好像就关了他们几个人。卓木强巴对着隔壁说:“巴桑,你房间里的那位,是死的还是活的?用他们的话问问。”岳阳喃喃的说:“哎,不会是安排的卧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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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叫了几声,有人沙哑的说:“是谁把我从梦中惊醒?不让我在黑暗中安宁。”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就好像是在作诗,在朗诵。巴桑的声音也不怎么好听,发音还有点磕巴,“你,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这里还有别人吗?”“嗯、哎……”那个人似乎刚刚发现,在这个石牢
里,多了几个人。他激动的说:“在黑暗的空间里,难道是故土的同胞,你们跨越了生命之海,来到这里。”他好像在移动着,铁链发出了“喀喇、喀喇”的声音。什么,什么,跨越生命之海?巴桑听不明白了。
卓木强巴隔着栅栏,追问说:“你是亚加的人吗?”“亚加、亚加,多么熟悉的名字。我
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经过一番交谈,他们知道了,这个人叫江勇扎鲁。是三年前,代表亚加来阙母谈判的,
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被关押在此,从此失去了与故土的联系。至于那是个什么样的,不可饶恕的过错,他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自责,自己伤害了一位至高无上的人,那个过失,哪怕自己失去十条性命,也不足以弥补。而在扎鲁的口中,郭日念青,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矮子,竟然在郎布王国,他是个昀有名的大将军。在与亚加的战斗之中,他多次立下了赫赫战功,他那只眼睛,就是在战场上,被箭射瞎的。而在他中箭之后,仍然骑在飞驰的马背上,眼睛插着一箭蹴,用刀砍下了一名亚加名将的头颅。三年前,两个王国签订的停战协议,也是这位名将促成的,士兵们将他尊为战神。有的只是尊奉和崇敬,从来没有人讥讽他的身高。
听到了扎鲁的述说,吕竞男明白了,难怪那个郭日能够一眼分辨出他们每个人的关系和特征,而且还深感心理战术,他能够不动声色的指挥三十几名兵士,做出战事的配合,这些都是在战场上一次次用生命搏回来的经验,可笑啊,还一直把人家当小丑呢,胡杨队长依旧
问起,监狱里为什么没有别的囚徒? 扎鲁听了哈哈大笑,用那独特的嗓音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定要宾朋满座吗?这里原本是关奴隶和战俘的,男人都战死的差不多了,三年前签署的协
议,双方也都归还了战俘,这里有人。。。哈哈哈。那才怪呢。” 唐敏说,“请问,为什么打起了的呢?”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为什么要打起了呢?人和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打仗呢?在远
古时期,为了争夺食物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在部落时期是为了争夺奴隶女人和土地,进入了王国,战争就是凭昀高权利者的喜好了,可以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可以为了某张唐卡,某件宝物或是毫不值钱的一件东西,人类的历史不就是战争在推进前进么?哪怕是再过几千年,人类还是会为了各种生存资源而战的,在我生存的那个地方……”
随着扎鲁以那诗歌一般的声调娓娓道来,卓木强巴渐渐的对这个亚加王国有了新的认识,亚加与郎布王国的区别就像今天的藏北与藏东一样,亚加王国是以传统的游牧民族为主,逐水草而居,以部落为单位,每年要定时迁徙,郎布王国呢,则一农业为主,分为村落,早已定居,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因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而决定的,在没打仗的时候,每一季都有商旅专门来往于生命之海的两端,以亚加的肉制品换取郎布的粮食,以亚加的毛织品换取郎布的棉制品羽绒换丝织,其余很多资源双方各有优势,诸如,郎布多铜铁,亚加多食盐,郎布
多木材,亚加多粘土。 至于那场战争,则可以说是天灾引起的,大约在六年前,一场灾荒使得郎布是亚加的粮
食和畜牧大量的减少,出现了生存的危机,由于必须进贡给上戈巴族的粮食准备好,他们自己就剩下的不多了,由于进贡的必须从亚加通过,当郎布的送粮大队经过拉熊忍的时候,饥饿的拉熊忍人没有忍的住,他们劫持了郎布的粮队,双方的战争就这样的爆发了,一打就是三年,三年之后战死的病死的饿死的人几乎已经占了两国总人口的一半,死者大多数是青壮年,双方都精疲力尽,这才不得不宣布停战。
岳阳听了义愤填膺,“上戈巴族太可恶了,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要求你们进贡呢,怎么他们一点道理都不懂么,啊,你们也是,难道就不会反抗么,啊?只会自己窝里斗”
“反抗。。。”扎鲁苦笑着,“说的容易呀,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反抗的事情,没有一次是成功地,而且就在我爷爷那一辈,就爆发过昀大规模的一次反抗,是,是,亚加和郎布王国联合了近五万精兵打算推翻上戈巴族的统治,士兵们从关吧图出发,浩浩荡荡的上了第三层平台,结果呢,再也没能回来,一个都没有,听说三天以后,在生命之海的两岸的雀姆拉松的居民发现,银色的天之落幕变成了红色,以后的三个月,生命之海变成了血色海洋,不断有士兵的残肢被从生命之海中发现,而在当夜,出兵昀多的玉日,压通佳的十几个村落和部族被灭族了,就在一夜之间,他们永久的被从地图上消失了,没有任何人和人发现上戈巴族人的痕迹,而那些尸体连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没有人知道上戈巴族人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好像能洞察一切真相,而且能在这三层平台上任意的往返穿梭,反抗,反抗,是啊,没
有哪个部族的人愿意在一夜之间被灭族的,可是,上戈巴族,是不能反抗的! ”
听到扎鲁激动的言辞,卓木强巴等人心中一凉,是啊,不败的光军,怎么会被普通的军队打败呢,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和这原住民严格的区分开来,又如此不顾情面的灭了全族呢,难道那只军队已经毫无人性可言?变得丧心病狂了么?更可怕的是,一夜之间要灭掉相隔几十甚至上百公里的十几个部族,而且撤回第三层平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些上戈巴族人能在三层平台之间直上直下,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卓木强巴他们,用昀现代化的设备帮助自己,也没有做到啊
接下来的三天倒是安然无事,那位郭日大人,竟然连审问都没有做,第三天,郭日带着一队护卫来到了牢房,护卫在四间牢房前站成了一排,火把把所以的牢房照的亮堂堂的,在烛火的照耀下,巴桑第一次看清了扎鲁的相貌,这个人很瘦,胡子蓬乱的遮住了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肤色白的像被水泡过一样,扎鲁身上还套了铁质的手脚镣铐,他像巴桑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意思是,我犯的过错是无法原谅的,这个时候,郭日扫视了一下牢房里所有的人,他突然喝到,“张立”,大家都吃了一惊。
下期预告:
郭日念青宣布他们的王准备接见卓木强巴一行人,原来王的女儿,也中了可怕的蛊毒,希望可以通过卓木强巴一行人得到救治
郭日扫视了一圈牢房里的人,他突然喝道:“张立。”张立正在呼呼大睡,胡杨队长看了郭日一眼,迎接他的是一道凌厉凶狠的目光。带着咬牙切齿的狠,仿佛要吃人。胡杨队长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郭日大人。他心想:怎么,难道是张立那天动了铁链子被他发现了,啊,这也太厉害了吧。
郭日狠狠的瞪了胡杨队长两眼,对着张立说:“很好啊,很好啊。”又来到卓木强巴的牢门前,这一次,问也不问,只见他直接对卓木强巴说:“你就是卓木强巴?说吧,到我们阙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呀?”卓木强巴心里想:怎么?开始审问了。他答道:“那是因为,我中了上古的大青莲之蛊,来阙母是想找次节大狄吾,希望狄吾大人能化解我身上的蛊毒。 ”“哦,是吗?”郭日接过了护卫手中的火把,把它伸进了护栏,以便看的更清楚。果然,在卓木强
巴的鼻唇沟有淡淡的青色的痕迹,只是被胡须所掩盖,不细看,无法分辨。 郭日拿走了火把,思考了一会儿,对护卫递了个眼色,护卫上前把锁打开。张立注意到,
护卫开锁的时候,先用一套奇怪的指法在锁具上敲击了数十下,从锁眼里就爬出了一只金黄|色约一指长的蜈蚣,他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黑暗中从自己手上爬过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想想都后怕呀。护卫打开了所有的牢门,郭日说:“都出来,我王要见你们。”卓木强巴等人对望了一眼,看来不是要接受审问,到怕是亚拉法师做了什么,让阙母王改变了对他们的态度了吗?
森苏带着卫队走在了前面,郭日则与卓木强巴他们走在了一起。没走多久,就听郭日在一旁说:“那个,嗯,这件事呀,是我没调查清楚,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卓木强巴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卓木强巴看了看不及自己胸口高的郭日,心里说:是在道歉吗,咦,难道亚拉法师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无辜吗?不不……如果是这样还不够,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否则这里的国王不会让这位大将军亲自来道歉呀。
不过卓木强巴是一个身心豁达的人,这几天郭日并没有难为他们,也就算了。卓木强巴半开玩笑的说:“啊,哈哈……真没有想到呀,那天来迎接我们的,竟然是阙母国的大将军。我们还真是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