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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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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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胆战心惊的害怕过、彷徨过,但最后自己的仕途,他还是导向了季氏的大本营,事实证明,他选对了,这些年来,他步步升迁,缺德的勾当也没有少做,渐渐的习惯了、麻木了,连当年下的黑手也一并忘记了。

    现如今,局势虽然不算逆转,可姬若离已不是当年那个孩童,他已经被逼的没有了退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知为什么,安静沉闷的气氛他紧绷的心陷入了恐惧,甚至连多年前的事情,都清晰的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得放映着,一幕一幕,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袖中的手忍不住发了斗,就像那日他亲自将季氏送来的毒药熬好,端到姬若离面前一样,生平第一次做违背医德人伦的事,他紧张的差点连人带碗一起摔在了地上。

    这些,忽然一场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逐渐的清晰,令然努力的用用手去掐左手的手背,想要将自己拉回现实。

    姬若离的穿着并不华丽,也不张扬,简单的素色布料,墨发中斜插着一支汉白玉簪子,质朴中透着内敛沉稳。

    最让令然无法动弹的,是姬若离眼中的淡漠与疏离,无形中建立起一道翻越不过去的围墙。

    他去金殿为他诊治的事恍如昨日,那个时候的姬若离虽被人抛弃,但他眼眸中还带着些小孩子该有的童真与单纯,与如今截然相反。

    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年孩童已经不复存在,他眼前的究竟是如人们所说化作复仇之子的地狱阎罗,还是其他,令然都无从去计较。

    不管姬若离发生了什么,他也算是幕后的黑手之一,这一点洗刷不掉。

    可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姬若离究竟如何对待太医院众人,和审了半月的沈柯回扣案。

    太医院官员在药材中吃回扣,在大夏是一项重罪,一家老小和自己的前途,令然不得不上。

    当年季氏给的毒药虽然是剧毒,但却是一种慢性毒药,他混在退烧药中给姬若离喂了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真的论起来,十数年前隐晦的事件,不大可能会探查的出来。

    令然抱着一丝侥幸,面上的神情也不似刚才一般的紧绷,姬若离在主座落座之后,他转身冲他深深的弯腰,“世子殿下。”

    姬若离淡漠的抬手,“令院首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殿下,下臣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告。”令然冲着姬若离又深深的行了一礼。

    下臣?

    大夏官员在朝堂上极少会用作这个称呼,这个一称呼一旦对哪一个王爷或臣子使用,便是拜投到对方的府上做谋臣。

    令然这个称呼倒是改的真快,深怕他不知道他是来示好的么?

    姬若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知何时,需要令院首一日亲自登门两趟?”

    “殿下不若看看这是什么?”

    令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戚冥伸手接过,拆了小纸包,里面黑色的粉末,戚冥伸手沾了一些,待看清之后,将其推到姬若离的面前,“主子,是碳粉。”

    碳粉是由冶金过程中形成的木炭灰进一步加工而成,每年的产量大都满足烟花的制造,不会剩下很多,因为烟花生产过程中,伴随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归国家经营,碳粉也被列入禁运的名单。

    太子宫运往陈国的货物中,便是有这么个东西,姬若离斜倪了一眼,并意,“令院首送碳粉来是想说什么?”

    “殿下,这一包东西是由皇后娘娘出面交给下臣的,昭仪娘娘的病虽有上次神医开的药方,但是按照皇上的口谕,太医院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娘娘送些温补的汤药,皇后娘娘让臣找机会将碳粉塞到娘娘的寝宫中。”

    “那么令院首今日好心告知是……”

    “殿下,下臣知道下臣往日有不当的地方,当着都是受了皇后娘娘的胁迫,下臣一把年纪,如今不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来不来的及?”

    倒真是个老江湖,知道怎么把话说得漂亮,他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做的太绝不是?

    姬若离扫了一眼令然,他拖着年迈的身子跪在地上,头低得快要和地面靠在了一起。

    “令院首。”

    他忽然喊了一句,不平不淡的口气,好似让令然看到了希望一样,他立刻仰起脸,眼眸深处的希冀一闪而过,“殿下!”

    “一个当年帮着皇后下毒给我的人,我要怎么相信?”

    他的唇角似乎勾了勾,带着一抹弧度,却让人的心都是一寒,令然瞪直了自己的眼珠子,这件事情,整个太医院都没有人知道,谨世子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当年的事情,下臣也是受了娘娘的胁迫,若殿下身子依然有不适,下臣定当竭尽毕生所学,为殿下找来医治的法门,来赎下臣当年对殿下犯下的死罪!”

    “你胡说些什么,世子殿下的病症早就好了,哪里还轮得到你这么个没有医德的庸医?”

    戚冥冷言看着他,姬若离身上的毒没有解的干净,如今每半年就要发作一次,若不是唐少爷的药和世子殿下的毅力,还不知会怎么样。

    想起姬若离每次毒发的模样,戚冥再看令然,他也是其中一个投毒的人,看他的模样越发的狠戾,若不是姬若离看着,他说不好气急之下,会忍不住拔剑,直接结果了令然。

    “是,是,殿下福大命大,自有贵人相助,哪里需要我这样的小角色?”

    令然磕磕巴巴的说道,再一次低下了脑袋,姬若离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令院首还真是聪明,我无天麟原本以为要客死异乡,谁知道不但没事,还被我碰上了神医,瞧出了我体弱多病的身子皆因人为,甚至连时间都说的那么清楚,不然我也想不到您这里!”

    唐淼医术高明,可也没有到能说出那一日中毒的玄妙。

    当年他出事后,外公就一直让人暗中查探,回大夏后,容浅照着当年季家的线索又找人去查了,方才追到令然这个季氏宠信的太医院院首身上。

    可这些,都不过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令然敢这么来找自己,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却不想他自己竟不打自招了,人被逼到了死胡同里,当真是什么都考虑不清楚,也看不明白了!

    “殿下,下臣死罪!”

    令然猛地磕了个响头,“下臣只求殿……”

    “令院首,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受了皇后的威胁不是么,我怎么会怪你呢!”

    姬若离忽然用温和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虽和气,但依旧没有温度,令然迷茫的看着姬若离,他没有听错吧?

    当年的事情,谨世子就这样简单的翻了篇过去了么?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您都送了这么个大礼来,我怎么会不领情呢?”

    唇角又翘了翘,姬若离面上的微笑比刚才更加明显,“戚冥,还不赶紧扶着令院首起来,这么大年纪了,在地上跪着可怎么好?”

    令然在戚冥的搀扶下,半梦半醒的站了起来,他和姬若离又寒暄了几句。

    站在街道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谨世子府的牌匾,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进去过。

    “主子,您跟令然说了当年的事情,就不怕他日后害怕您对付他,再一次帮着季氏?”戚冥不明白的相问。

    “哼,我真怕他不帮!”姬若离轻蔑的看了一眼令然离开的地方,“如他这般的人,随时会自己的利益背叛自己的主子,就算他回去了,季氏又会有多少的真心相待,到时候他们窝里斗,我们看看笑话也不错!”

    若那件事情是真的,季氏窝里斗又怎么能够解他的心头恨?

    姬若离从袖中掏出一枚飞凤金簪递给流觞,“找个工匠,把碳粉放到金簪中交给母妃,将位置透露给令然。”

    “主子,我怕令然……”

    “放心,令然这种人知道什么对自己好,什么必须做!”

    他想保命,就势必会这么做。

    戚冥点了点头,伸手去接金簪,可姬若离却用了里,他迟疑的看着他,“主子?”

    一手擒着金簪,想起他想要证实的事情,姬若离的心中有些挣扎。

    金黄色的簪子晃了眼,他终是松开了手,可若是真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36 不走寻常路() 
头疼,剧烈的晕眩感人连脚步都有限站不住。

    唐淼痛苦的捂着头站了起来,亮白的光鲜直晃晃的刺进眼眸中,她下意识的撇过头去。

    她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待眼睛适应了刺目的光线后,她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

    惊鸿楼的大门还没有开,一楼只有她和君非白两人不成样子的倒睡在木桌上,桌上摆放着昨晚吃剩下的菜,和几个小酒坛。

    他们昨晚喝到最后,都有些高了,竟然连酒坛都用上了,唐淼努力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想要知道这酒坛是在他们喝了多少之后用上的。

    脑中是如白昼般的空白,虽然不亮眼,可白的触目惊心。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唐慕优良的基因,唐淼自打可以喝酒的年岁,便没有喝醉过,在风冥涧和那些汉子们比,她的酒量也是数一数二的。

    昨晚……

    她竟然喝断片了,究竟她和君非白喝了多少酒?

    掌柜坐在柜台中清算完了账册起身,一眼就瞅见唐淼越见清晰的脸色,他看了看天色,才卯时一刻的样子,他忍不住笑道,“东家,您起的可真早,属下原本打算今儿不做早市了呢!”

    昨晚,唐淼和君非白二人在楼下可是一直喝到了天快大亮,两人才齐齐倒了下去,也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

    掌柜一直在楼下陪着,算是见识到烨国帝君和自家主子的能力了,两人可都是。

    他原本以为,按照他们昨晚那架势,今儿起码得睡到日上三竿方可恢复,却不想这么早的时辰唐淼竟然醒了,甚至连早市的时间都没有到就醒了。

    这才睡了多久?

    他忍不住又追加问道,“东家,您睡好了么?”

    唐淼寻声看去,才发现站在柜台里面的掌柜,她记得这中年男人名唤白三,是个十分爽气的人,和十年前她爹的脾性很是相似。

    白三脸上带着倦意,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桃花和且熙都这儿守着,想来昨晚一直是他陪在一边。

    唐淼忽然很想问问白三这个当事人,她和君非白昨晚到底疯到了什么程度,竟然醉的这么严重,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这话问出来,似乎总也不太好,虽然她十分相信自己的酒品,但万一君非白喝醉了之后拉着她一起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问出来岂不是尴尬了?

    斟酌再三,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只冲白三浅笑,“白三,昨晚难为你了,去休息吧。”

    “属下一会儿交代了开门和早市的事情就去。”白三看了看唐淼,似乎仍有几分担心,“东家,您真的不用去睡一会儿,昨晚您可没睡多久。”

    “我?”唐淼伸手指了指自己,忍不住笑着摇头,“我啊,到了点就醒了,想睡着也是不大可能的。”

    她之前在唐淼过米虫生活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小孩子长身体期间,肯吃又肯睡,还是因为自己家里都是些爱护自己的人,总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但现如今么,倒是没有那么能干了。

    她在风冥涧和阴庭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早就被折磨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唐淼有时候甚至怀疑,阴庭是不是在自己的体内了起身的发条,每每到了卯时过一些的时间,她就会自动的醒来,就算前一天晚上睡得再晚,都没有用!

    她粗略的算过,之前她跟着爷爷学医,也不过是早上六点起来,如今倒好,生生提前了大半个小时!

    “东家,现在可以让人准备开早市么?”白三指了指依旧睡着的君非白。

    唐淼顺着他的手指偏过脸去,君非白两手软软的耷拉在桌上,连面对桌子靠在木板上,两手勉强算是呈平行线的模样张开。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副挺尸的状态,唐淼伸手戳了戳君非白的头,睡梦中的他,下意识的跟着她手指的力道,偏了个方向,露出一张没有攻击力和防备力的脸。

    他嘴角的液体是不是口水?

    唐淼忍不住弯了腰去一探究竟,她凝视着君非白毫无攻击力的模样,在确定了之后,忍不住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好让自己不大声笑出来,可她的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堂堂烨国帝君,竟然还能流口水,竟然还能这么巧的被她撞见了,下次一定要好好的拿这件事情去戏弄他一番。

    不过她确实极少见君非白喝酒,在唐淼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十分自律的男人,与他相交这些年,除了应酬外,和两三杯的过场外,他似乎真的没有沾酒。

    君非白对于酒的言论和态度与其他人不同,他说酒是用来庆祝高兴的事情的,是助兴用的,而不是借酒消愁,因为除了短暂的麻和大脑的混沌外,什么都得不到。

    这算是她认识的男人中,唯一有这么新鲜论调的人。

    她又扫了一圈地上的酒壶,昨晚喝得那么高,看来柔儿的出现他一场的振奋。

    也好,得了个女儿,至少证明他这么多年追妻,不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唐淼弯腰整理地上的空酒坛,“开,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不营业?”

    柔儿消失了一整晚,容家那边就算昨天没有什么动静,今天也必然会找上门来。

    唐淼深知自己因为君非白,在容浅那里深受不信任,在找了一整晚都没有消息之后,容浅第一个会怀疑,第一个会心事问罪的,一定是自己!

    惊鸿楼外高挂的彼岸花旗帜太明显,寻常人可能不识的,但容家一定知道这是风冥涧的旗帜。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做早市,容浅知道后,绝对第一个杀过来。

    这么危险的事情,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干。

    唐淼将酒坛一一码放在一边,“白三,你找几个人来搭把手人把君非白送到屋里去睡,把那桌收拾了,就开张吧。”

    白三点了点头,正欲从柜台内出来去喊人,门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惊鸿楼虽做早市,但上京城的熟客都知道,这么早他们还没有开张,外头来的人,似乎这么早也不会进城来。

    白三挠了挠头,心里忍不住嘀咕,他转身将身后的窗户拉开了一个小缝,敲门的是个青年男子,可他身后还站着个人,身边围着五六个壮实的汉子,看模样应该是护卫或是打手。

    谁家的少爷公子会这么早带着人来敲门?

    白三好奇的又看了一眼,几个汉子站的散开了一些,白三模糊看到他们围着的人,是个拿着折扇的公子。

    不大一会子,站在那公子面前的汉子退到了一边,他彻底看清了那公子的模样,右手飞快的将窗扉关了个严实。

    他飞快的转身,“东家,是容家主!”

    这么快!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容浅,和自己在她那边的信用。

    唐淼如今觉得,在容浅身边发生的事,不管好的坏的,只要跟君非白搭边,她现在是不是都会第一时间怀疑她?

    白三一手按着账册,一面站的笔直的看着唐淼,用眼神询问她,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

    无奈的叹了口气,唐淼动手戳了戳君非白的胳膊,“君非白,醒醒!”

    对方毫无醒来的迹象,倒是不耐烦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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