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大概半年前,我风冥涧旗下钱庄和昭和钱庄有过一个约定,两家的银钱可以在收取一定费用的基础上互通有无,也就是说,在昭和钱庄可以取风冥涧钱庄的银钱,在风冥涧钱庄里也可以取昭和钱庄的银钱。”
“我确实不能去搬一座金山来,但我可以拿着我的玉佩去昭和钱庄提现,你觉得风冥涧存在九州各地的银钱,区区一家昭和钱庄的上京分店,可以招架的住么?”
唐淼言毕,正好看见某人迎面走来,她不由弯唇看向他,“阿离,你说的其实是这个意思吧,看来即使当年那个赌约作废,你对我的调查还真是深入的可以啊?”
“唐小七,做人凭良心,你和君非白都没有藏着掖着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我本来就比寻常更加的你啊。”
他大步上前,牵着她的手,顺势揽她靠近自己的身子依偎在一起,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都有些起腻,“唐小七,你还当真是了解我的想法。”
除了柳月白面色不太自然外,众人都对他俩这模样见怪不怪。
“既是这样,银钱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靳方言故意十分暧昧的扫了一眼姬若离,“唐少,既然是你男人的事情,我一定帮到底。”
他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像极了女大不由人的家长模样,看的唐淼十分想要上去踹他一脚,这模样,实在很欠抽!
唐淼想着现在有事儿要做,要以大局为重,她先放过欠揍的靳大爷。
她伸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桃花,拿着我的玉佩,将昭和钱庄的银钱提九成出来,另外去钱庄让老掌柜将钱庄中的现银全数取出核算,晚膳前要封账,连夜将银钱运往城外的金库。”
姬若离闻言道,“唐小七,你介不介意借了人手帮我一起核算一下?”
“你想干啥?”
唐淼抬头去看姬若离,直觉告诉她,阿离坏的时候,一定憋着个大的。
“我打算将季家钱庄中九成九银钱和府库中的钱财全数存入汇通钱庄,既然你们要将银钱运出上京城,靳家主不妨也一道将银钱运出城,有风冥涧的高手照应,也能放心。”
容家虽家大业大,但钱庄生意结束的早,在容浅和姬若离一起归来的那一年,容家的银钱便都是经由季家名下钱庄来处理的,上京城除却他们谈及的四大钱庄,那些小的不足一提。
世上没有一家钱庄会将庞大的现银堆积在府库中,每日必将除去正常需求外的银钱调往各自金库一便统一保管和运作,提空昭和也罢,填满他的汇通钱庄也罢,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太子爷这一折腾,明儿整个上京城的现银怕也只剩下不足十万两了吧,随便多找些人,怕是不出半日,上京城就该鸡飞狗跳了吧。
靳方言心里盘算着,唇角扬了又扬,“太子爷将这么一大笔银钱以风冥涧的名义运送出城,是想告诉你父皇,你这心上人是有多有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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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凡是总有例外()
唐淼家手下素来是行动派,这厢唐淼在太子府用着午膳,那厢桃花便径直出了门。【。aiyoushenm】
“桃花姑娘,午膳还没过吧,您这厢急着是要去哪儿?”
赶车的少年上前替他卷了帘子,他一个闪身上了马车,留给少年的是晃动的车帘,“昭和钱庄!”
“得嘞。”少年也不多问,收拾了刚放下没有派上用场的脚凳,欢快的干起了马车。
马车刚一使如集市,便听得马车内的吩咐声,“小贺,改道先去趟惊鸿楼。”
小贺一听立刻调转了方向,作为太子府中最年轻的车夫,小贺熟知上京城所有道理,甚至比那些上了年岁的还要清楚,只是路上稍微颠簸了些。
桃花干净利落的下了马车,“小贺,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可以解决。”
听着这话,小贺哪里还能瞧见桃花姑娘的身影,他早已淹没在了惊鸿楼熙熙攘攘的客人中。
桃花姑娘做事果真雷厉风行,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唔,好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嗯,对就这这个,特别适合桃花姑娘。
小贺摸了摸后脑勺,确定自己再也瞧不见桃花姑娘潇洒的身姿后,驾着马车回了太子府。
桃花一路脚步轻快,且如愿的在后厨撞见了正吃着面的流觞。
“好啊,今儿让我逮着了吧,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偷懒,回头我告诉主子去。”桃花悄悄猫着步子走到流觞的身后,趁着他没注意,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背。
这男人正一个人蹲在膳房的门口吃着面,佩剑被他随手插在身边的泥土中,丝毫没有一个江湖统领的风范。
“咳咳!”流觞难受的咳了几声,好容易从吃面噎着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哀怨的看着桃花,“我去,你想吓死我啊你!”
他霍的站起身来,嘴角上沾满了辣油,一手拿着盛面的大海碗,一手插着腰,和农忙是下地劳作的人们有的一拼。
桃花哈哈笑出声,对上流觞哀怨的眼神,却是不给他发泄的机会,“我跟你件正事儿,你一会儿回趟咱在上京城的钱庄,从账房哪儿取了在昭和钱庄哪儿留底的印鉴送到昭和钱庄来给我。”
“做什么?”流觞紧张的看着桃花。
“主子要取钱啊!”
“取多少?”流觞面上有些不淡定。
昭和钱庄和风冥涧旗下所有钱庄有互通协定,但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昭和钱庄和风冥涧钱庄各自持有一枚印鉴,两方印鉴相合为一完整图腾,且各经济腹地印鉴各不相同,在调集大批资金时,唯有印鉴相同,方可无条件提取。
如他们主子这般在昭和钱庄调取银钱已经达到十万两黄金的数额,就这情况下,桃花还让他取印鉴,他不得不深深的疑惑的瞧了他一眼,主子不缺银钱的人,忽然间取这么多银子干嘛?
“哎,等会儿,咱钱庄没钱了?”他想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一会儿,你取了印鉴来找我就明白了,咱主子,不愧是干大事儿的人!”
桃花一本正经的将手压在了流觞的肩头,可他眼眸中的闪光点,总让流觞看着觉得不是那么会事儿。
“行,我一会儿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看你这邪乎劲儿!”
流觞一手推开他的手,面也不吃了,提了剑就奔着外头去了。
“桃花,你跟流觞说什么了,瞧他那奔的那个样子。”
白掌柜迎面撞见了流觞,没成想招呼也没打,人就给跑了,他逮着桃花正要问,不想桃花走的更快,从马厩牵了马回头冲他笑道,“这事儿啊,等回来你问问流觞,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嘿,这俩人,逗我呢!”白掌柜双手叉腰,忍不住摇头,得得得,他们都是替主子办大事儿的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他还是开他的客栈酒楼来的轻松自在。
桃花牵了匹红棕上路,这马是之前姬若离送给唐淼当坐骑的,因着在上京城,骑马的机会不多,所以大半的时间都圈养在马厩里。
今日里,算得上是红棕在新主人府上第一次大展神通,或许因为这马儿在马厩里憋闷的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这马和马本来就有着很大的不同,桃花一路上疾驰,却连行人的衣带都没有擦碰到,甚至在到了昭和钱庄的时候,红棕还十分的兴奋,似乎没有玩够似得。
桃花下了马,都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尘土,他甚至禁不住要咳出声,而做出此等行径的红棕却是十分兴奋的嘶鸣了几声,前头的蹄子时不时的扑腾几声,分明是求表扬的嘚瑟模样。
桃花觉得,他要是不做点什么,这马一定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能自已,他耐心的摸了摸红棕的头,示意它淡定些。
昭和钱庄的伙计出门先咳嗽了两手,瞧一眼桃花,先前在店里,就听见马儿兴奋的嘶鸣声,出门一瞧,可不得了,一个姑娘家骑着霸道的红棕马,周围一片黄褐尘埃。
呦,这手上还拿着佩剑呢,伙计怎么瞧着,都觉得眼前这位姑娘该是不好惹的江湖儿女,于是乎,十分客气的上前,“这位姑娘,您是存还是兑啊?”
他微笑着看着桃花,那手不知道是不是该伸出去借过缰绳,毕竟,这红棕马烈性的很,瞧着现在还十分兴奋的马儿,小儿害怕这马儿一会儿瞧见了生人,别再把他给踹了。
“这事儿,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桃花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伙计,径直朝着店内走去,临了给了红棕一个眼神,它立刻温温顺顺的跟着伙计走了,任由他摆布。
伙计将红棕系在了外头的柱子上,紧跟着桃花进门。
“伙计,给我找个管事儿的,今次府中办事儿,需要的银钱比较多。”
“姑娘要取多少?”
“不多,你昭和钱庄府库中九成的银钱。”
桃花话音刚落,一脚刚跨进门槛的伙计脚一崴,直接倒着进入了钱庄,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来话都有些结巴,“姑姑娘,你刚才说多多少?”
“你昭和钱庄府库中九成的银钱。”
桃花笑眯眯的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虽然这银钱不是自己的,但想想自己提取的银钱是多么庞大的数字,桃花就忍不住乐。
“姑娘,您这真不是风大闪了舌头?”伙计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心里却想着,面前这姑娘果然没有瞧错,这分明就是个来搞事情的啊!
伙计心中正盘算着要不要找人来将这姑娘请出去,看着她不太好对付的模样,又想着,自己钱庄中的打手都上了,能有几成的胜算,紧接着又想着,这里还有客人,方才姑娘一句话,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转了过来,这个时候将人请出去,会不会不大好,会不会影响自己钱庄的声誉。
桃花瞧着眼面前心思很重的小儿,静静的瞧着他,瞧着他面上心思没那么重了,估摸着应该是事情想完了,方才将唐淼给的玉佩递到了他的面前,“伙计,你可以把这玉佩给你们掌柜的瞧瞧。”
她善意的冲着伙计一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伙计瞧了一眼众人看着他和面前这位姑娘的目光,接下了玉佩,走近了里间账房。
“掌柜的,有个姑娘拿了这么玉佩过来,说要取走我们府库九成的银钱,您看着不是胡闹么?”
伙计一面递上玉佩,一面抱怨着,想着那姑娘一定是来搞事情的,谁没事回取这么多的银钱带在身上。
“是么,这么大的口气啊!”
拨弄着算盘的掌柜的转过身来,笑容就在他目光接触到玉佩的一瞬间凝固住,他转身从身下的柜子总取出一本册子,打开了中间的那一页,将伙计手中的玉佩拿着手中瞧了个仔细。
“那姑娘人呢?”
“在,在外面啊!”
“先不管别的,店里客人汇兑完之后,关店,今天暂时不做生意了。”
“啊?”
伙计一脸疑惑,他不明白掌柜的忽然间就变了是为了什么,他想要问清楚,却是见到掌柜亲自迎了出去。
“所以,那姑娘不是来搞事情的?”伙计摸了摸后脑勺,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但身体已经开始了掌柜的刚才吩咐的事情。
他将大门关上了一半,留下了一半给店里其他客人离开,但却是吩咐了钱庄其他伙计去门口放牌子,顺便告知其他客人,今天钱庄有事儿,暂时不开门做生意了。
掌柜的看着店里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方才转身冲桃花道,“姑娘方才说,要兑我钱庄九成的银钱,但据我所知,这枚玉佩能调动的只有十万两黄金吧。”
老掌柜温和的语调,让店内伙计的手齐齐一顿,什么人竟然可以凭借一枚玉佩在钱庄内,不用提前知会一声,便提走十万两黄金。
拿着玉佩的挂娘,一副丫鬟打扮,看不出竟然是个巨富啊!
桃花瞬间吸引了钱庄内所有人的目光,他旋即也是一笑,“凭这信物,难道掌柜的觉得这还不够么,毕竟,这玉佩,可没有人能轻易的从我家主子收走夺走啊。”
“话是如此,但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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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成堆的箱子()
掌柜闻言不由朝开着的半扇门看去,不多时走进来一高大的男子,玄色的长衣长袍,手中握一把长剑,眉宇间皆是肃穆冷然的模样,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股子的江湖气息。【。m】
“桃花,你要的东西。”
流觞伸手一抛,桃花抬起的手在空中一折,将放着印鉴的丝制锦袋抛向了掌柜的方向。
掌柜本能的将锦袋接住,桃花笑颜道,“掌柜,保险起见,您验验?”
掌柜颔首,他两手拆了锦袋,拿出印鉴一瞧,眼中一窒,转身走入账房,“常兴,给两位爷看茶。”
常兴从没见过自家掌柜这般,立刻改了之前对桃花的想法,难不成他领进来的这位姑娘当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带着心中的疑惑,他却是不敢怠慢,立刻请了流觞和桃花坐下,给二人上了云山牙尖和几样糕点。
桃花和流觞先后拿起茶盏,掌柜便去而复返,他双手将印鉴交到桃花手中,“方才是在下眼拙了,只是我昭和钱庄的金库在城外,城外运送银钱进来,一去一回也得一日时间,姑娘的主子今次要提九成银钱,那我钱庄明日若是来个人,怕是连正常运营都难,可否请那位贵人通融通融,告知了需要多少银钱,给夏某几日时间,定当将分文不差的将银钱交到姑娘手中。”
昭和钱庄九成的银钱,流觞面上一派镇定,心中却惊得十分忐忑,主子竟然一下子要了人家钱庄九成的银钱,听这掌柜的意思,主子这大有断昭和钱庄这几日银根的嫌疑。
莫不是因为这昭和钱庄背后是烨国君上,流觞甚至怀疑,主子是不是故意在整昭和钱庄。
“夏掌柜,我家主子并没有要断你们钱庄银根的想法。”
桃花轻轻搁下茶盏,一句话引得流觞侧目,禁不住给他使眼色,就算人家掌柜的真有这个意思,也表达的很委婉,你不要这么无情的揭穿出来啊,这样还怎么请人家帮忙啊!
流觞使劲儿的给桃花使眼色,桃花轻轻的瞟了他一眼,继而道,“我也知道这笔银钱要的十分的突然和急迫,确实可能会让掌柜你难做,但还请掌柜念在你我东家知根知底的兄弟情义,这个忙请一定要帮。”
“这”
桃花客套话不多,却一针见血,直接搬出了君非白和唐淼的关系,掌柜虽远在大夏,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家君上和这位江湖少尊主的交情,但九成银钱,那位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这不给吧,到时候君非白怪罪讨不到好,可给了吧,万一昭和钱庄在金库的银钱没有运进来之前来人兑银子,钱庄中现银不够,可怎么好。大夏对钱庄的管理十分严格,若然没有现银兑换,坏了名声事惊动了官府来查昭和钱庄的账,才是要命的,届时,他依然在君非白那里讨不到好,横竖难做人。
“掌柜可是怕出了事,皇兄怪罪?”
掌柜正疑惑间,忽听得有人走了进来,抬头一看,君非麟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不远处,他上前便要行礼,“见过殿下。”
“掌柜不必拘礼。”君非麟抬手阻止了夏掌柜正欲弯曲的身体,对上他的视线,他笑言道,“掌柜放心好了,不管那位少爷怎么胡闹,只要他提了,皇兄总会满足,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