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脸,这难道是捏面人儿么?
叶仙心中汗颜唐淼的用词,面上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立刻蹭蹭蹭下楼找人去了。
晏老么,对于唐淼的言行丝毫不领情,哼了一声,独自迈进了屋内,唐淼觉得,她天生就和这老人家不对盘,就和舒冀一样,他们见面,出了吵架,就没别的了。
容商身上的伤痛是多年的沉淀,就和顽疾一样,想要根除,要费好些时日,她并不着急,倒是弄一张像模像样的脸,成了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她虽然不歧视,但能选择的话,她还是得承认自己是一个视觉系,看点儿美的东西,总是比较会有动力一些。
捏脸的事情交给朝圣通,现在,她可以暂时偷会儿懒,唐淼顿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蹦下了楼梯,走到二楼拐角处,她忽然心中一紧,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模样。
警觉的转了身,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她从不相信自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刚才心中的感觉,来自于一个人本能的警觉,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她不禁用牙咬住自己的下唇,面上有一份的纠结,余光掠到身边经过的手下时,她顺手抓住了来人的手腕,“哥哥,楼上谁在住?”
话一出口,她心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十分有不对,摘星楼对外称是一家小倌馆,可实际上,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她和君非白的心中一清二楚。
“楼上,主子,楼上是王瑞的住处。”
“王瑞?”
“嘶”
唐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这人给忘了,她冲手下勾了勾手,“王瑞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面前清秀的小哥摇了摇头,“并没有,自从鉴宝会之后,王瑞倒是十分的安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天安安心心的喝着主子的药方子,除了时常问主子何时可以医治好他之外,并没有说的话。”
王瑞是秋楚的人,容家素来除了大夏之事,嫌少插手相关事项,唐淼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好是照着我的老方子熬药给他就是。”
容家和王瑞应该是扯不到一起去的,唐淼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或许刚才真是自己这两天神经敏感了?
她刚下了楼,迎面就碰上了叶仙,“主子,朝大夫说一会儿就上去,还有一事儿,您兄长来了,我让他在庭院等您。”
“兄长,我六哥?极好极好。”
“哎,主子,不是……”
叶仙话都还没有说完,唐淼已经跑远,叶仙无奈摇头,主子这性子,真是“活泼”。
“六哥,六哥!”
唐淼飞快的奔进庭院,容商冲她说的话她想起自己家中的哥哥姐姐了,这些年她不怎么回去,但上次见了李叔后,总有人找各种借口寄各种东西给她,她在风冥涧算不得大却也不小的房间,最终被大大小小的东西塞满。
自她成年以后,家里总是来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可是每每,她要回去,便宜师傅总是不让,她想着要在外出的时候,找机会偷偷的溜回去,便宜师傅就好像知道似得,故意将办事儿地点选在离家千万里之外的地方。
她就想不通了,她爹是不是上辈子烧了便宜师傅的房子,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除了让她回家外,对她又好的出奇,唐淼想着就郁闷。
这郁闷,当她踏进庭院之后,便愈加的明显,因为她扫荡了整个庭院,都没有看到唐毅的踪影,除了姬若离,就只看到一个高高的男人,但从侧面来看,就绝不是她六哥。
“阿离,我六哥呢?”
她憋着嘴,一手挽着姬若离的胳膊,似乎十分的委屈,叶仙这家伙,竟然骗她,骗她,瞬间心情就不美丽了。
“呃……小七……那个……”
姬若离犯难的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他的身子在唐淼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僵硬了一些。
“唐淼,你心里只有跟你长得一样的唐毅了是吧,我就说,一众兄弟姐妹中,就属你这么没有良心,过着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
家中兄弟姐妹,会这么直白的数落自己的,也只有死性不改的唐远怀了,唐淼一手拉着姬若离,不大敢相信的凑近,“三哥?”
她既兴奋又疑惑,靠近之后好好的端详了一把唐远怀,透过他的面庞,还能看到当年尚且青涩的那个少年。
“吖,真的是三哥!”
唐淼忍不住一声惊呼,推了姬若离,一把抱住唐远怀,“三哥,三哥,你怎么会来的?”
年少时的回忆,整蛊唐远怀的事情,瞬间充斥了唐淼的整个脑袋,唐远怀忽然出现的惊喜她忘记了,这是兄弟姐妹中,她曾经最喜欢调侃和陷害的。
两只手直接把唐远怀圈在了其中,唐淼的小脸蛋贴着唐远怀的胳膊。
她笑的如此开心忘我,姬若离倒是意刚才被她无情的推开了,难得的兄妹重聚,他悄悄的退出了小院,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就别重逢的两人。
“我说你这像什么样子,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唐远怀眉头一拧,低头看到唐淼笑的天真忘我的模样,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现在知道开心了,这么多年都回来看看我们,在回去,小心爹爹打断你的腿,放出了家门就不知道回来了。”
“哼,爹爹才不会打我呢,我又不像你,成天到晚的,总是惹爹爹生气。”
“你这说的是谁啊,我被爹爹打,十次九次你坑的我好嘛!”
“哼!”
得意的挑了挑眉,经历过初见的惊喜之后,唐淼忽然意识到,唐远怀是在摘星楼找到自己的,可她的踪迹,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难道……
“六哥告诉你的?”她想了想,只有这个答案最为贴切。
“不是……”唐远怀顿了顿,又道,“我是出来寻唐毅的,他的亲卫队不是在惊鸿楼么,我问了伙计,他们只说唐毅出去了,给了我几个地方,这里是最后一个,唐毅我是没见着,但我看到谨世子了,他同我说见到你了,便留下来见见你。”
“哼,弄了半天,还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切!”
“你小子废话,你都多少年不回家了,要不是每年寄信你还能回信,家里早派人捞你的尸骨了!”
唐远怀气得上手拍了唐淼的小脑袋瓜子,有这么不靠谱的人么?
“呃……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师父不放人,吖就是一变态!”
唐淼第一时间机智的出卖了自己的师傅,便宜师傅应该是不介意的!
210 搞事情()
夜深,二王爷府
长季匆匆从府外归来,前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闻见浓烈的酒气,他立刻踏了进去。ggaax
厨房内放着几大坛子酒,上头宝蓝色的封条已经被人拆开,坛子全都敞开了口,酒香气恣意的在屋内飘散。
长季还记得,这酒产自秋楚边关,性子烈的很,书房的窗没有合上,夜里的风吹得窗子有些作响,也将酒香气带的更远。
姬乎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手中一只的很重,手中的白瓷杯慢慢的倾斜,透明的酒水洒了一地,他抬手间,洁白无瑕的白瓷杯应声碎裂成几瓣。
碎裂的白瓷片周围,水渍斑斑,长季这时才看到地上的液体,应该也是云岩酒,原来王爷根本就没有喝酒,而是全倒了么?
姬乎砸下白瓷杯的力道并不是很重,可他的手却颤抖的厉害,隐忍的面容,使得长季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本王这么多年来,心中一直怀着愧疚,可原来,原来她在和我大婚前,就已经和旁人私定了终生,连女儿都那般大了,她真是将本王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云岩酒竟成了本王痴傻的证明啊!
姬乎禁不住仰天大笑,即使当年,他不曾替容家说过半点好话,即使转眼,他便娶了容浅的妹妹,可他的心到底是真的啊,想他姬乎此生,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情,容浅是唯一一个,可这唯一的一个,便是在最近,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得知容浅没有死的时候,他心中愧疚欣喜,在知道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君非白之后,他甚至替她高兴,可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容浅和君非白之间有一个孩子,孩子岁数不秋楚惑家,那家的老夫人和烨国皇室颇有几分渊源。
王爷,听说朝圣通和少尊主是好友关系,曾有人看到少尊主拉着谨世子一道儿在城门口接朝圣通一行人,少尊主看着和他们的关系十分的亲密。
是么,可那位少尊主和君非白的关系也很不错,都是认识的人,互相亲密,有什么好奇怪的?
姬乎一言出口,忽然发现,自己幼稚的如一个志气的孩童,可孩童还有发脾气的对象,他却只能伤自己罢了,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如此可笑了?
又是自嘲一笑,他接着道,容商没有死的消息,暂时不要走漏风声,这事儿,多少会牵扯到二王府,当年的事情,没有必要在放到台面上来说。
属下明白。
姬乎想了想,又道,王妃呢?
属下听下人说,这几日王妃
不必再说了,这几日,你找个由头,送王妃出府,有多远送多远,此生,我不希望在上京城看到这个女人。
王爷?长季眼中一窒,王妃和您成亲多年,且外人都知道您和王妃恩爱,要是忽然将王妃送走的话,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没什么,就说王妃南下散心了,这路途中,总有不定数的时候。姬乎顿了顿又道,这已经是我可以给的最大的限度,你与王妃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王不说,只是因为本王自己都理亏,而且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她是个聪明人,会懂得。
当年容家的事,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以为,容家姐妹已死,容家全数落入容蓉手中,在没有争执的必要,到了他怀疑容浅的时候,时局朝局都已经改变,已经没有在说出口的必要。
许多话,在适当的时候,才是对的,在错误的时候,哪怕是实话,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这便是生活最为讽刺的地方。
那一日,皇宫内的宴会,即使听到了当年真相,父皇如何了,不还是让季氏坐着皇后的宝座,强行的将谎言下去了么,他现在面对的,也是这个局面,他唯一比父皇自由的,便是他可以随心的决定容蓉的生死罢了。
心中的思绪渐渐翻了片儿,姬乎搁下酒壶,起身走到窗边,他原本就没有喝酒,只是闻着浓郁的酒香起,思绪有些飘忽,如今冷风进了身子,人是越发的清醒起来了。
容商回归,她估计也会跟着会烨国吧,她做事虽精明,但却没有容商那般的果断狠心,容家要是再次回到容商手中,可就不那么好了。
王爷是可是要属下找人趁着少尊主他们不备,闯入摘星楼,做点什么?
你当真以为那摘星楼会是一般其中的那些,她和往日在凤栖殿的时候一模一样,威风不减,只柳大人每一天都会去冷宫和皇后娘娘聊上几句。
聊,他没有审问季氏么?
长季摇了摇头,没有,柳大人只每天和季氏聊上两句,并没有提到关于当年的话,只言片语都没有,可是二王爷,柳大人这样,还能和皇上交差么?
哼,柳月白是聪明人,季氏当日没有说,现在更加不可能说,柳月白清楚季氏是这样性子的人,才每天和她随便谈谈,最后,只要他呈上去的状词不离谱,或者合了父皇的心意,过程,你以为父皇会追究么?
天下间,从没有可以说的清楚的事,只有合天子心意的事,姬若风之所以还在太子之位上,一来,他没有什么大错,二来,他对外还是嫡长子,父皇不想扶正姬若离么,他想,比人都想,只是,他没有机会,他真的不想惩治季氏么,只是他没有一个足够恰当的理由罢了。
柳月白这个谨世子府的幕僚,父皇心中分量极重的人臣,于公于私,他都会给出父皇最为想要的那个状词。
王爷,这样一来,谨世子可不是就
长季惊呼一声,姬乎道,你才想到么,这难道不是迟早的事情么,即使没有当年的事情真相,姬若离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我和姬若风最为强劲的对手。
王爷,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么?
坐以待毙么,我倒更喜欢隔山观虎斗。
容商现在没有痊愈,容浅要照顾容商,对容家的事,总有疏漏,季家么,当年真相大白之后,季氏曾经拥有的季家势力,估计会全数倒戈,可毕竟,季家还未完全在姬若离的手上变得同心同德。
如今这时候,倒正是搞事情的好时节呢。
长季阿良进宫一趟,季氏最近很少听见儿子的消息吧。
他自信一笑,姬若风虽然窝囊无用,但却是真孝顺,季氏虽已落寞,可信却比人都狠毒,这个时候,姬若风不得不博,而这个动机,相信季氏会给的十分干净利落!
211 骗谁呢?()
天朗舒清的翌日,议政大殿如往常一样,官员们早早的等候在一边儿,早朝的鼓声如往日一样准时来临,众人尽然有序的排列着,着顺帝的到来。
有条不紊的晨间议事,姬若离作为皇长子,或者他身为嫡长子的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但谁也没有胆子将心照不宣的事实拿出来讨论,顶多,只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看到姬若离依旧站在众多皇子最末端时,稍稍惊讶或是叹息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自各国使臣和皇子陆续离开,大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般模样,但却又似乎什么都改变了,只是谁都没有承认罢了。
的大臣们都小心应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猜测错了当前的时局,一步踏入不能回头的深渊之之中。
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柳月白汇报了大理寺的近况后,顺帝忽然道,“对了,宴会结束后,各国的使臣应该都差不多踏上返程了吧。”
照料各国使臣的任务是姬乎承担的,众人第一时间将视线转到了姬乎的身上。
姬乎看一眼上首的天子,踏出了一步,只觉头皮发麻,“是,大都踏上返程了,但天麟、秋楚和烨国的主事者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哦,这是为何?”顺帝的话中隐约透着不悦,“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他们有什么理由在我大夏逗留下去?”
“父皇,天麟太子是风冥涧少尊主的弟子,此次大概是师徒团聚,所以暂且小聚罢了。”
姬若离上前解释,顺帝点头,“既然是这样,确实无可厚非,老二,秋楚太子和烨国帝君为何还逗留在此,你是负责和他们联系的人,你该是清楚的吧。”
“父皇,秋楚太子和紫衣侯本就有着双方不同的意见,此次,儿臣听闻,秋楚太子便是紫衣侯,才亲自赶来大夏,儿臣以为,这是秋楚自己的家事,只要不影响到大夏,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嗯,这话在理,那么烨国帝君呢,秋楚太子就算了,一国帝君在我大夏久待,什么理由似乎都说不过去啊。”
顺帝的话从上方传来,犹如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迫得姬乎喘不过气来,父皇今日说的这三个人,和唐淼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可只君非白,和姬若离的联系最为深厚。
据姬乎所知,不论是容浅还是容商,容家人,都是极为看中姬若离的,旁人姬若离会不知道,但君非白为何而来,又为何一直不愿意离去,一直在大夏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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