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也不知道,东西在流星姐姐那里。”
柔儿懵懂的摇了摇头,却在看到凌菲的瞬间,笑靥如花的将手指向了她。
凌菲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的冷着长脸,并不严肃,却绝对是生人勿进的模样。
君非白和容浅同时看向了她,她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一圈,叹了口气,将手上长长的木盒子搁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木盒是由六块可活动的面板组成,上头雕刻着简单的纹理,凌菲抽掉了正前方的一块面板,里头是一株栽种的植株,花开的鲜艳,从花苞到花朵无一不红的鲜艳,唯独那叶子是黑色的,和花朵鲜艳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血色牡丹?”
容浅几乎可以肯定,那花的模样,和牡丹花的形状无异,只花鲜艳的不正常,叶子也黑的不成长。
“正是。”
凌菲点头,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看和面前的植株,凌琪更是上前了,伸手想要触碰血色牡丹的叶片。
凌菲一手排掉他的手,“你干什么?”
“姐,我第一次见这花,我好奇。”
“你要是不要命,你就伸手试试。”
凌菲挑眉说道,“血色牡丹,你可知道,或许世上没有比它更毒的东西的,你看看它漆黑的叶片,难道还不明白么?”
“嘶,这么毒的东西,有解药没有?”凌琪好奇的一问。
“做什么,你是有了要毒死的人了?”
“没,我就这么说说。”凌琪连连摇头,“可是,姐,你带这么来干什么?”
“你家女主人要来治病用的,我在主子看在你家主子的面子上我带来的。”凌菲眯着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夫妻二人,充满了挑衅。
“姐,你不是说这东西很毒么?”
“本来是,可世上东西相生相克,血色牡丹也例外,它供养之人的血为养分,所以,血色牡丹的毒,也只有供养之人,也就是唐淼的血才能够解开。”
容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血色牡丹看不出情绪来,凌菲毫不掩饰眼中的称赞和另外几分耐人寻味的神采,“容家主果然见多识广呢!”
“怎么会,我只是寻找救治大哥的方法的时候,偶然间听闻到了一些东西罢了,姑娘见笑了。”
容浅淡淡的回应,可凌菲并不认为这算是什么好的理由,只笑道,“容家主客气了,普天之下,容家想要知道的消息,该是都不会太难吧,不然也不会知道,唯一的一棵血色牡丹,在我家小傻子手上。”
凌菲笑意妍妍,很多人说,越是好的主仆,越是相似,容浅此刻,就在凌菲的身上看到了唐淼的影子。
她眼中让人无法忽视的警告之意已经分外明晰,“容家主,你说,我说的对么?”
201 凌妈与君非白的对话()
凌菲的个子在女孩子中算是高挑的一类,高高束起的头发,混合着她常年做情报的冷静和自信铸造起的气场,只让人觉得有些压迫的厉害。
容浅比凌菲的个子要矮一些,一时间,竟然变成了凌菲居高临下的朝她看过来,她眸子里满是锐利,英气的很。
“姐,你这是做什么,容家的摆在那里,能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凌琪看着凌菲咄咄逼人的架势,立刻笑着上前将凌菲拉了过来,温和的看着她。
一个白眼,凌菲不客气的朝凌琪甩去几个冷刀子,“没听说过亲兄弟明算账么,边儿去,没你什么事儿!”
凌琪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是上去就碰了一头的灰,但他也是半点怨言没有,谁让这是自己的亲姐,谁叫自己跟她的立场不同呢,这都是命。
“姑娘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也知道血色牡丹十分的珍贵,我自然会好好谢谢少尊主的。”
容浅轻轻应道,凌菲似乎并不满意她的说辞,只勾唇冷笑,却并不说话容浅一时间无所适从。
一个人的眼睛,最是骗不了人,容浅眼中的茫然如一团迷雾一般,凌菲瞧了一眼,视线从容浅的身上移到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一如往日一样挺拔的身姿,自信从容的气势中包含着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和杀伐决断,凌菲的眼眸中的色彩又重了几分。
“我家主子一向不喜欢拖延,而且么,有病都是要趁早治的,大少爷的病已经拖了许多年,主子说,血色牡丹让我先送来,她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就来,要是方便,就把主子的病给看了。”
凌菲话音刚落,不等容浅夫妇说话,权继尧已经不客气的踢了凌琪一脚,冲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上前。
凌琪最是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姐姐,无奈,现在这里,就属他们两个最熟,他剜了权继尧一眼,转身道,“姐,这也太突然了吧,你这让人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啊。”
“我家主子一向看病都看心情,以前都是人家等着她,她现在积极到先把药材送来,等着来给你们看病,这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她也没说非得今天看啊!”
凌菲的话十分的冲,带着些脾气,凌琪十分明显的感受到,凌菲是生气了,可气什么,他一头雾水,只知道,现在并不是谈话的好时节,这节骨眼上,说什么都能让人给顶回来。
“姑娘不用担心,这一点道理我是知道的。”
容浅好脾气的应了一声,凌菲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和善一些,只是点了点头,她倪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君非白,“帝君,我这边儿有些事情想和帝君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关于摘星楼的。”
“好。”
君非白将柔儿递给容浅,跟着凌菲走了出去,两人的脚步在偏院的一角停下。
“帝君,明人不说暗话,血色牡丹的消息,该是你找人告诉容家主的吧。”
凌菲单刀直入,直刺要害,丝毫不扭捏,君非白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凌菲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通常,查到血色牡丹的,就一定会查到那个传闻,容家主显然不知道,如果连容家都查不到,我就只能怀疑,知道那个传闻的帝君了,您是唯一一个见过血色牡丹,又清楚血色牡丹传闻的人。”
“流星姑娘比起令弟果然是更胜一筹啊,怪不得凌爱卿总是在孤的面前提到你,说和你相比,他自愧不如。”
君非白一笑置之,不回答,便算是默认,凌菲瞬间冷下了眼眸,“不敢,帝君才是,真不愧是主子的朋友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血色牡丹问世,那个传言还能不被人知道么,如今各国帝君都收到了那封信笺,帝君这是觉得还不够么,还要让那小傻子死的更快一些?”
那封信,不用问,君非白都知道凌菲说的是什么,他不得不佩服凌菲掌握情报的能力,有时候,唐淼身边的人,真是让他都有些嫉妒。
“帝君,唐淼就是一个喜欢胡闹的二傻子,九州大陆上,一个小小的玩笑话,都可以杀死一个人,何况是那般的传言,这世上,多的是宁可信其有,你可错杀一千的人,讨心爱的女人舒心,把自己的好兄弟推到悬崖的边儿上,真的好么?”
凌菲又道,她字字铿锵有力,十足一副护主的野兽模样,一双眼中的警告和凶狠已十分的明晰,丝毫不若平时在唐淼面前,鄙视她的那个模样。
“流星姑娘,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人,除了风冥涧,不,风冥涧中也可能有旁人的卧底。”他轻轻一笑,又道,“是不是,姑娘觉得,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对唐淼好呢,其他人,都是在利用她图某些什么?”
凌菲不置可否,“难道不是么,至少,如帝君这样的人,和唐淼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的勾心斗角,并不适合她。”
“不是我们的后心斗角不适合她,而是她明知道,却什么都没有做罢了,这一点,你或许比我清楚。”
君非白双手背在身后,“你我都知道,她只是乐于活在自己想要活在的那个世界里,可这并不代表,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一个那般复杂背荣耀的家庭出生的孩子,江湖第一大帮的少尊主,你当真以为,除了运气和表面上的天真可以一直撑到今天么,这背后真正的原因,你分明知道的,只是和我一样,乐于装作不知道,乐于不拆穿那个喜欢活的天真烂漫的少年,不是么?”
这是君非白在最近的一次里,忽然明白的道理,究竟是什么时候明白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或许是在唐淼冷静的来找寻他们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唐淼单纯快乐的外衣下,住着一个人,一个善于算计,推算世事的精明的人,只是比起这精明的人,他们这些人在权利的游戏和漩涡当中的人,都更习惯于看到那个快乐的没心没肺,和他们相差如此大的唐淼,所以,他们一直相信着他们看到的,而忽略了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掩盖真相,一直都是人们最为擅长的事情,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凌菲直白,君非白也直白,他的话中并没有一句是废话,凌菲努了努嘴,并不想要承认,但君非白说的,确实,又是事实,这让她瞬间很有失败感。
“流星姑娘,还有一件很的事情,你漏了。”
“什么?”面对君非白的指控,凌菲条件反射的一问,但她的心中是拒绝的,着许多年来,她做情报工作,都不曾出过疏漏,这是她的骄傲,而此刻,她的骄傲,受到了旁人的之一,在她看来,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是她必须要问清楚的。
“你推算局势也好,分析情报也好,都是无可挑剔的好手,可你漏了一样,你漏算了人心啊,消息是我放给浅浅的,但那也是我在肯定了唐淼的承受能力之后做出的决定,况且,如果不能保证,自己看重的妹妹不受到伤害,我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他忽然间笑的十分的灿烂,“至于人心,你倒是可以去问问唐淼,她才是这方面的高手。”
论其他的,君非白觉得唐淼一定不如他,可论起人心来,他倒是觉得自己可能会不如唐淼。
唐淼那丫头,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觉得,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可能有些本事,但是一个被师傅和父母兄长宠坏了的孩子,可后来,她别扭的性格,渐渐让他都改变了之前各取所需的方式,转而变成了朋友、忘年交,到了今天,他已经成为他亲人一样的存在。
他曾经想过为什么,最后没有答案,只因为那个人是唐淼,那个常理解释不清的唐淼。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等到君非白意识道到的时候,唐淼已经成了家人一般得到存在,和他的皇弟一样,在他的心中举足轻重,她成他家人一样的朋友。
正因为这样,他讨厌被旁人误会他们之间亲情般的友情,被人误会另有所图,是一种侮辱,不能忍受的侮辱。
凌菲没有料想到君非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知道他忽然间这样说是什么意识,但当她抬头注视他的时候,他眼眸中的神采,她确实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了,可是帝君,世上虽难测的也是人心,不是人人都和唐淼是好友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如你们这般交往的,若是有人知道了之后,想要对唐淼做些什么,你觉得,你还尅保护她么?”
“为什么不会,这世上,不是只有唐淼一个小傻子的,她看不得兄弟落难,我更加看不得。”
君非白说完,又是一笑,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带上了几分的玩笑,凌菲似乎在瞬间看到了唐淼,瞳孔中又是一缩。
202 好好回答我()
君非白和唐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在凌菲的眼中,唐淼在年长的君非白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稚嫩的新手小白。
九州权利的漩涡中,唐淼太过幼嫩,或者说,天生一副被人牺牲利用的小白模样,而君非白,不过是九州中,知道了唐淼的身份,想要利用的其中一人罢了。
纵观君非白的生平,她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志在九州一统的霸主,会对谁真心,或者,她从不相信这世上谁对谁是真心的,一切,都不过是利益间的等价交换。
在君非白出事之前,在唐淼决定去救君非白的时候,她曾经警告过他,可素来天真无邪的唐淼,只冲她露出一个让人想要掐死她的无辜笑容。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唐淼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很浅很浅,却让她的心中存了疑虑,她只说,“凌妈,你能不能试着相信呢?”
她曾不明白,唐淼让她相信什么,可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她倒是明白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友情么,能的当世霸主之一的烨国帝君这般青睐,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很坏的结果。
“既然帝君这样说,就希望帝君说到做到。”
得了君非白的承诺,凌菲不打算在刚才那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直接为他们的对话做了一番了断。
“流星姑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跟一个人的性格很像,一样的别扭。”
“谁?”凌菲挑眉,她很讨厌被别人说和旁人很像。
君非白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背后响起了琐碎的声响,紧接着,她看到了君非白的笑容,他伸手指向了她身后的方向,“只是你们别扭的地方不一样罢了,可性格中的别扭却是相似的很呢。”
凌菲锁着眉,正打算回头去看看,君非白口中那个和自己一样别扭的人究竟是何人的时候,她的肩膀上便出现了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的好看。
“呦,君非白,你跟我家凌妈聊什么呢,自己都有心爱的小娇妻了,别想着打我家凌妈的主意。”
一贯没有规矩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并且口没遮拦的不考虑后果,凌菲不用看都知道这人是谁,说自己和这做事从来不通过大脑考虑的乐天派小傻子像,这是侮辱她呢还是侮辱她呢?
“我只是和流星姑娘谈了谈摘星楼的事情,毕竟我也是摘星楼的东家,流星姑娘,哦?”
君非白冲流星淡淡一笑,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但凌菲似乎在瞬间看到了一条毒蛇吐露这信子,挑衅的意味全部都在无形中传递着。
第一次,凌菲真的见识到,这位传闻中的帝王真正的风采,这么说,之前
数次的交锋,全都是眼前这位帝王好心谦让的气度么?
“唐淼,还有一点,流星姑娘可不是你家的,阿离才是你家的。”
君非白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淼身后的方向,不忘打趣道,“我可是听说
某人昨天在皇宫里留宿了,没出来?”
“咳咳,那门禁了,我总不能硬闯吧人知道了,会说我不礼貌的,在说了,我可是代表的你,给你们烨国都面子的罪名,我可是担当不起。”
唐淼轻咳了几声,带着些别扭的解释,君非白只笑了笑,拉和她进去,“对了,你用过早膳了么?”
看了一眼早已经升到头顶的太阳,唐淼闲凉的冲君非白抛去一个白眼,“君非白,你大可以在不走心一些,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我换个说法,你用过午膳了么?”
“你这有差别么?”
唐淼再次鄙视了一眼君非白,并肩和姬若离走在一起,君非白淡淡一笑,大步走在前头,“不贫了,你到容府来,是容商的事吧。”
“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治好容商,你觉得,你的浅浅有心思跟你一起回去么?”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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