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白和容浅对视一眼,说道,“唐淼,这次的生辰,为什么我一定要你出席,是有原因的。”
145 这()
有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
唐淼心里嘀咕,君非白的神情跟刚才的可不一样,还带着一些的严肃,坊间虽然传闻烨国帝君血腥上位的故事,但其实本人么,除了有时候腹黑了些,倒还真没有什么,能开玩笑、能吵架,偶尔会发现,容浅给他取的外相当的好用,这家伙有时候确实小白!
他忽然由玩笑的模样,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唐淼和姬若离都忍不住蹙眉,总觉得他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唐淼。”
“嗯。”
“其实,我想说……”
“嗯。”
“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准备跟浅浅出去游山玩水,柔儿在你那儿,你先帮我们照顾着。”
“然后呢?”
“然后我们明天就走!”
“君非白,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
唐淼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能好好说话么,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要真是这样,你信不信我一言不合给你投毒,别以为我开玩笑,我认真的!”
听听,听听,这什么人,人前就说是好哥们,这是好哥们干的事情么,一好就知道挖坑给他跳,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想她就是一个闲来无事,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她一点儿都不向往君非白他们这些精英上层的生活,他干嘛非要编排她,人之间干嘛要互相相害。
“阿离,你就不拉着她?”容浅看了看激动的唐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姬若离,问道。
“拉什么,这不正好说明了小七精力充沛,充满活力么?”姬若离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模样,“在者,唐小七又不会真的动手。”
“干嘛揭穿我!”唐淼闻言立刻回头,“就算你了解我,也不能揭穿我啊,不好玩!”
“唐淼,你这人生气九成九是只纸老虎,剩下来的那一部分,是踩着你底线了,这些我们谁不知道?”
君非白笑着上前,他伸手将唐淼的袖管捋了下来,“刚才不过是个玩笑,你这精力倒真是让我佩服,每次都说的跟真的似得,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你唬住。”
“哼,那是因为我年轻,不像你们都老了!”
唐淼傲娇的扬起脸来,惹得容浅和君非白皆是一笑,容浅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姬若离,“阿离,你家小七说你老呢!”
姬若离默默的别过脸去,第一次,将容浅的话当做是耳边风,直接忽略了过去。
唐淼虽扬了脸,那她斜下来死盯着人的眼神,实在是叫人不舒服,君非白摇头懒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言归正传,我一定要你……”
君非白正说话,凌菲提着剑急匆匆的往院子里来,容浅最先看到她,她眯了眯眼,走到君非白的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提醒道,“似乎,有人比你更加着急要找唐淼呢。”
顺着容浅的手指,君非白同样看到了凌菲,他与容浅二人交换了个颜色,容浅暗中打出一枚飞镖,掠了阵眼中的玉石。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凌菲上来直接将文书塞到唐淼的手中,她揭开一看,手心忍不住握拳,“君非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天麟的事?”
书信上说,阿浔离开后,有人趁机重提六哥和疯丫头的婚事,更直指六哥逃婚是公然蔑视盛威,她那皇帝姑父正愁着没有理由发难唐家,如今就算是芝麻大的小事儿,都拿出来大做文章,爹爹明面上是在家休养,实际上,就是被人软禁在家中。
她就说嘛,阿浔即使在其中做和事佬,那人到暮年,越发神经质的姑父又怎么肯如此简单的善罢甘休,他这是在等时机么,既不想在儿子面前失了信用,又不想放着他们家这眼中钉碍事儿,当真是好得很!
唐淼的手虽然握成了拳,但并没有十分的用力,君非白一手揽着她的肩,所以很容易就抽到了她手中的书信,十分清秀的小凯,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手笔,他将书信看完,落款写了个“姑”字。
唐家有一女入了宫,且在宫中位份不低,该是已经抬上了皇贵妃的位置,更是协同皇后后宫事务,天麟的皇后在年前过世了,后位暂时悬空,但论及宫中辈分,这位皇贵妃已是无冕之后,即使她在后宫地位如此风光,唐家依然无法逃离功高震主的高帽,这张书信已经证明了一切,天麟内部,君臣之间并不和谐,大臣之间内斗的厉害,天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麟了,人由谁都无法阻止一个内部已经开始腐朽的机巧停止转动。
“是啊,我正想要跟你说这件事情,若是你代替我去的话,正好可以借着寿宴的时候告诉天下人,你唐淼如今的江湖地位,如今的权势,传到国内,我想天麟帝君也不会对唐家轻举妄动吧。”
君非白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容浅,她看完后,默不作声的交给了姬若离,众人看过之后,皆是静静的看着唐淼,她一阵沉默后,忽然右手一笑,“呵,凌妈,能不能帮我查出来是哪个这么无聊,又旧事重提?”
“能,不过要时间。”
“那就查出来,然后记得先帮我好好问候问候他,悄悄的。”
唐淼的眸子中都是一暗,她眼眸的深处,似乎刮过一场冷酷而迅疾的冷风,君非白看着她道,“你想干嘛?”
“当然是干我风冥涧的老本行啊,不过我只是吓唬而已,人家既然问候我全家,我好像不问候一下他全家,算不上礼尚往来啊。”
她的声音又是一寒,姑姑在信上除了说爹爹被软禁之外,唐家的派系有不少人员遭殃,就连慕容伯伯他们都没有幸免,原因好像是因为疯丫头逃婚,这算是什么破理由,六哥逃婚是正常的,疯丫头充其量就是个千里追夫的,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一些,二姐夫多年前处理案件的小失误被人揪了出来,还有大嫂娘家的远方表亲犯了事儿,都可以扣在唐家的头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分明就是一通乱扣!
“凌妈,回去跟人说,就说是我说的,把人揪出来之后,只要别挖人家的祖坟,其他的事情随意,但是千万做的小心,别让人发现是我们干的,你懂的。”
她眼中全是冷刀子,君非白看着都有些楞,而她冷静的吩咐完之后,不急不缓的转过身来,“君非白,我会代替你去的,不过在你的建议上稍微加上一点点的小改动。”
“你想干嘛?”
“你管我,带着你的小媳妇儿游山玩水去吧,我抱着你家小肉球取暖就刚好,正好天凉了,可以拿来暖手。”
唐淼杨唇一笑,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纨绔少年,见他不说话,两手一拍,“你不说话就正好,我当你答应了,去找我六哥吃糕点去,可不能便宜了你家且柔!”
她说完,洋装咬牙握拳,一脸生气,她伸手准备拉姬若离走,他轻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找浅浅有些事儿。”
“好啦好啦,随便你,不过来晚了就没有糕点了!”
她拍了拍手,拉着凌菲愉快的出了门,君非白还在思考唐淼话中的意思,“小肉球,这称呼,这小子说的是柔儿?”
“不是,唐淼,我们家柔儿可不是拿来暖手的,你要是敢……”
他冲着唐淼的背大声喊道,可唐淼呢完全不搭理他,反而越走越远,他受挫的低下头,一眼瞟到站在一边的姬若离,“难道,唐淼暖手的人不应该是你么?”
“这点君上无需关心,只是……”姬若离顿了顿,声音一沉,“烨国如今内乱,对于君上而言,难道不应该是一个好消息么,烨国想要出兵天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天麟出了这档子事情,只要稍微加一把火天麟帝君处理了唐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君非白反唇一问,“我若是这么想,何必还要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唐淼代我出席呢?”
“因为你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何以这么说?”
“刚才,唐小七说天麟的事儿之后,你脸上有迟疑和疑问,而且你是在看了书信之后才说的那番话,可却错漏百出,如果你一早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你还让唐淼这么做,就是当着全天下的面儿告诉天麟帝君,唐家小少爷和你的关系,不管她是你的好友,还是风冥涧的少尊主,都会将唐家打入地狱,加速唐家的死亡,你如果真的想要害唐小七的话,这确实是不错的一招,可这里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人会听不出没有问题,所以,这理由是你一时情急之下编出来的,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为什么就肯定我说的不是出于那样的目的呢?”
“越是在高位的人,越是孤独,唐小七作为朋友,可是个极品,再者,手段光明磊落,最的一点是,我相信浅浅的眼光。”
“所以刚才那一个问题是在试探我。”君非白一笑,温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又道,“要是唐淼知道你说她是个极品,一定挖坑给你跳!”
姬若离无所谓的耸肩,“我觉得她该是舍不得的。”
“德行,德行!”君非白忍不住伸手指他,“浅浅,你听听,你听听他这话,瞧把他得意的!”
容浅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参与到他们两人的斗嘴中,她递了张叠好的信纸给姬若离,“小白之所以让唐淼去的原因,在这上面。”
白纸黑字出现在眼眸中,姬若离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这……这上面写的……这……这……”
146 狐狸的单纯()
“公子非公,牡丹临宴,凤吟九州,天下唱罢。”
信上写的是一道批文,落款的是拥有九州第一神算之称的百面书生尧朔,一旁住着批文的时间,十六年前的九月初九,算上头一句的公子非公,这批文该是抄录的当年的,而上面说的人,姬若离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说的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尧朔会给小七算出这样的批文来?”
“连你都觉得,是唐淼么?”君非白斜眼倪了一眼他手中的信纸,敛了敛唇,道,“这封信是昨晚到我手里的,批文并没有指明是谁,但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我想到都是唐淼。”
姬若离闻言默不作声,只紧紧的皱眉,尧朔之所以被称为九州第一神算,是因为他一声从未从未有过失手,所说之事,无一例外称后来的事实,尧朔的实力毋庸置疑,如果信上的批文,真是尧朔为唐淼做的,那么唐淼的处境无疑会在瞬间变得十分的危险。
他紧锁的眉心没有理由松懈下来,“君……”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君非白淡淡的打断他,“皇弟在信上跟我说,有人将这信封直接搁在了烨国议政大殿的案几上,当晚值班的内侍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对方该是高手,他也跟旁人打听过,这书信没有其他人收到,所以皇弟推测,可能这些书信只有各国的君上收到,你可以去试探试探,看你父皇是不是收到了。”
“信上还说,此子生于天麟,其中牡丹临宴大有隐射你母后生辰的意思,唐淼若不出现,我只觉会让贼人小瞧了去,而且,我们或许会断了对这母后恶作剧之人的线索,所以……”
“所以小白就想要唐淼代替他出席这次的宴会,但代表烨国,就与书信上写的不一样了,也可以探查。”
容浅补充道,姬若离点了点头,他忽然抬头看着君非白,“君上,我可否问一句,你刚才的意思,就是默认这信是有人胡闹,可如果这信上说的是事实,这批文确实出自尧朔之手,那当如何?”
姬若离一板一眼的看着君非白,他这一次并没有直呼其名,也没有用其他称呼来代替,而是用了尊称,这个问题,他是认真地。
君非白同样认真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呵呵,姬若离,你觉得,唐淼有一统天下的出息么,就算有这么个机会摆在她面前,我跟你保证,她一定会找人推,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吃糕点。”
这道批文出自哪里,他并不敢兴趣,如果真是尧朔的手笔,他也只当是尧朔老了,并不若当年那般的料事如神了。
批文上说谁都可以,但换成唐淼,就是不行啊,因为他太了解这小妮子的脾气了,她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甚至对他们这些城府深深,时时算计的日子十分的嫌弃,在唐淼看来,只要锦衣玉食、美食甜点相伴,偶尔逗逗人,她就可以很高兴,君非白记得清楚,唐淼不止一次的表达过她的理想,就是当一个纨绔子弟。
他从来没有听一个人说想要成为一个纨绔子弟,也从没有人像唐淼一样,把游手好闲当做一件十分自豪和了不得的事情,甚至当做是一个目标去追求。
“是啊,那是个很懒的狐狸,连兔子跑到自己的跟前,都不高兴动手的人呐。”
姬若离赞同的点了点头,关于唐淼这一点,他倒十分清楚,从他第一天认识她开始,他就明白,唐淼是一个个性十分鲜明张扬的人,但对自己的本事却藏的严严实实的,除非必要,不然从来别人面前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当然,她自己洋洋得意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不算。
当个好吃懒做的米虫,是她人生最大的目标,最自豪的就是自己有个十分有权有势的爹和师傅,这些她从来不隐瞒,甚至挂在嘴边,当成是炫耀的资本,只要跟她做了朋友的人,无一例外的,会觉得她无耻的可以,却没有一个人会鄙视她那厚颜无耻的理想。
和她相识的他们大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都明白,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想要做一个不劳而获单纯快乐的米虫,这个理想究竟有多难,甚至比那九五之位还要花费气力,还要力不从心。
或许,他们一直忽略唐淼原本是只狐狸,只当她是一只兔子,就是因为她竟然还存着这样的想法,这样天真的想法!
容浅道,“阿离,你放心,小白已经派人去找尧朔了,一旦找到,会跟他核实这件事情,不论真假……”
“尧朔都活不得!”姬若离目光一寒,补充道。
这件事情,如果尧朔之情,或者说这道批文真出自尧朔之手,在事情没有扩散到九州人尽皆知前,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尧朔不知情,这世上也绝不需要多一个知道这件事。
“看来我们有共识了。”君非白弯了弯唇,冲姬若离一笑,“尧朔虽然是九州第一神算,但也是九州第一神棍,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死了,不会有人奇怪,也不会有人回去追究。”
“君上,浅浅,这事儿在没有……”
容浅点头打断他,“你放心吧,我和小白都有数,在解决之前,不会告诉唐淼的,现在唐家出了事儿,这事儿在告诉那小狐狸,可不是就是火上浇油么?”
“我们不说,可你也要在宴会上看着你家小祖宗,要是真跟皇弟猜的一样的话,那一晚,这个生辰的天麟人士一定备受,她刚才那奸相毕露的模样你又不说没瞧见,小心她过分引起。”
“引起又如何,小七可是代表的你烨国啊,不是天麟。”
姬若离勾唇一笑,眼眸中闪烁的精光和唐淼每一次小人得志的时候一模一样,君非白忍不住气结,“我去,这欠抽的模样真跟唐淼一个德行,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我开个玩笑罢了,唐小七是狐狸,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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