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再一次问道,“唐淼,到底是什么事儿?”
“唐淼!”
“不要管小白,你说!”
唐淼看了看容浅,又看了看君非白,“其实是这样的,你的小白中毒了,而且只能用血色牡丹来解,我之所以让你留下这姑娘的命,也只是想要知道,她给君非白下的毒到底用了些什么,毕竟血色牡丹很特殊,配置解药的时候,有些东西不能用,万一猜错了毒药成分,浪费了药可不……”
“唐淼!”
君非白瞪大眼睛看着唐淼,她立刻委屈的看着他,“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我这不是你好,一点儿都不领情。”
“所以啊,我早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兄弟情,尤其是和一个帝王结交的时候。”凌菲冷冷的在一旁补刀。
“你闭嘴!”
君非白心里正着急,唐淼正委屈,两人竟异口同声的冲凌菲吼了一句,世界瞬间安静了。
“且熙,原来你还留了这么个后招,你就这么恨我么?”
“恨?若不是你,我和君非白早就是一对了,若不是你容浅的出现,我早已是烨国的皇后,你说我恨不恨你!”
且熙咆哮了一句,众人都有些蒙圈,她转而又自言自语起来,“当年,烨国和陈国交好之时,曾约定好,未来烨国的皇后会由陈国的公主来担任,当时陈国国内担心天家的公主嫁过去吃苦,烨国又不喜欢陈国皇室干涉本国内政,在商量之后,转而决定用王公贵族的子女代替,就是我,当日我初见君非白时,做过试探,他拒绝我,后来陈国使臣又提及当年两国联姻之事,即使这样的施压下,他依旧当着天下人给我难堪,而这一切的由来,都是因为容家主你啊!”
所以,且熙才是君非白的原配,容浅成了破坏人家的第三者?唐淼忍不住挠了挠自己头顶的秀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130 杀人做什么?()
静,四周安静的让人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众人都没有说话,眼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都没有的关系,只属于容浅他们三个人的事,他们这些外人插不上手。
姬若离担忧的冲容浅看去,她脸上的迷茫说明了她现在内心的状态。
容浅与君非白相识于微时,君非白的一切,她都清楚,可唯独且熙说的这件事情,她从未听说过,从未想过,自己理所当然人,竟然早已有良配,那么她究竟……
“且熙,你与我之间的婚约并不算早已定下的婚约,父皇当年允诺陈国的是未来的皇后之位,但早在父皇过世前的一年,就出面废除了和陈国的婚约,至于上次在陈国,我说的很清楚,我已有妻室,今生今世不会再娶。”
君非白看着容浅慢慢说道,他似乎并不是说给众人听,只是说给容浅一个人听。
两人视线焦灼于同一点上,他用没事的右手覆上容浅的手,“你我之间,处了你,从未有过第三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亦不会有!”
“小白?”容浅鼻子忍不住一酸,君非白不是寻常百姓,九五至尊的他做出这样的承诺,代表了什么,她清楚,她开口欲说些什么,但君非白却只是冲她一笑,用眼神告诉她,这一切都过去了。
“君非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偏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容浅她哪里好,十年,整整十年啊,她在大婚前夕离开你,这样的羞辱不够吗,她甚至向你隐瞒了柔儿的存在,这样一个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
且熙抓狂的看着君非白和容浅交叠在一切的手,她眼中的怒火似想要将两人的手都燃烧了一般。
“哪有为什么,在你之前,君非白和容浅先看对眼了呗,怪只怪你来晚了。”
凌菲不屑的瞟了一眼且熙,一针见血,直戳要害,且熙脸上立刻垮了下来。
唐淼偷偷的给凌菲竖了个大拇指,忽然发现,凌妈嘴上说反对她结交这么些个朋友,但是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话,总是十分的精准。
“且熙,流星姑娘只说对了一半,我遇到浅浅在你之前是事实,但即使没有浅浅,我也不会喜欢你,在陈国初见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十足的大家闺秀,虽然有心机,但都是些小心思,这样的你,可以是一个合格的后院主母,却绝不是我君非白类型。”
君非白又看了一眼容浅,“你说的没错,浅浅是抛下我许多年,但我清楚,她值得我等,我也知道,不管离开家多久,只要有人守在原地,那个离开的人,始终要回来。”
“说来说去,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就是喜欢容浅么,哪怕低微到了不要一个帝王的尊严,都要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
且熙的声音忽然高亢尖锐了许多,她右手忽然一动,唐淼立刻觉察到且熙身上的真气,水牢中的迷阵并没有破除,只是恢复到了容家祖上那个正常的迷阵罢了,在其中使用真气,在场的,出了容浅,各个都会被自己动用的真气反噬。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耳边传来容浅略带惊恐的声音,唐淼立刻冲他们看去,君非白的面色忽然惨白一片,他的右手似乎十分用力的抓着容浅的手,手上都青白了一片。
女人的嫉妒心啊!
唐淼大步逼近且熙的身边,“浅浅姐,收了你的武器。”
天丝雪线在瞬间被容浅收回,由于天丝雪线的特殊性,肉眼并不能见到,唐淼也是看到且熙的手下意识的坠了一下,方才抓起她的右手,直接反折到她的伸手,两手死死的压着且熙的腰,“得不到就要毁掉吗,我刚才跟你家主子说你这手辣,了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夸奖错。”
唐淼想了想,又道,“啊,不对,我忘了,按理说,你是陈国的郡主,那就不是君非白的下人了,他也就不是你的主子了,我呢,处理起事情来,也不用看在君非白的面子上了。”
唐淼咬牙发狠,直接扫在了且熙的膝盖处,迫得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且熙,告诉我,你到底在君非白的身上下了什么毒,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君非白他们做做善事。”
唐淼好心提议,但且熙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她轻哼了一声,眼神高傲的偏过唐淼,“少尊主,你觉得我都有赴死的决心了,你凭什么让我说出实话?”
“凭你在陈国的亲人,凭你陈国府上老老小小百八十人的性命,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回答我徒弟的问题。”
阴庭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唐淼兴奋的回头,“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我小徒弟和小徒弟和小徒孙都在这里,总不能真看着你们出不来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不好的。”
唐淼立刻冷了脸,听听便宜师傅说的话,他就不能盼点儿好事儿,成天尽是想些不好的事情,她跟阿浔不喜欢便宜师傅,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说什么我的坏话呢?”阴庭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唐淼,抬步走到她的跟前,“哎呀,这现在的徒弟啊,就是让人费心,这一不留神啊,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什么叫量力而行,到了最后,还是要十分来帮你解决。”
姬若离一早在一旁就听出了阴庭话里有话,他这是变着法儿的说他的不是呢。
“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拉着一个帝君作伴,我可是赚了,至于我的家人么,太子自然会替我照顾好他们的安危。”
且熙冷冷的看着阴庭,唐淼压着她的手,不妨她忽然间猛地起身,姬若离几步上前走到她的跟前,都没有拦下且熙,他们二人只能看着且熙催动了体内的真气。
随着真气的逆流,她大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君非白也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旋即晕倒不省人事。
“小白,小白!”容浅有些慌乱,她焦急的去寻找唐淼的身影,“唐淼,唐淼,你帮我看看小白,你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唐淼眉心一拧,几步横跨到君非白的跟前,一手扯过他的手,一番探查后,唐淼有些不敢看容浅迫切的眼神。
“怎么样?”
唐淼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毒已如骨髓,浅浅姐,我……”
“哈哈哈,容浅,这下神仙也救不回了,你就看着君非白和我一起上路,哈哈哈!”
且熙高傲的看着容浅,她尖锐的笑声如同一种刺激,容浅的手紧紧的握拳,终于,到达极限后,她直接掠到了且熙的面前,一手扯住她的衣襟,“死,且熙,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你在害死了小白之后,我会让你死个痛快,小白这么不喜欢你,你要是去找他,他一定会怨怪我的!”“
“容家主还真是霸道啊,连死都不让人死了?”且熙不屑的又倪了一眼容浅,“现在知道心痛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这十年来,他一个人面对空荡的寝宫,他内心的难受你理会过吗?”
且熙的质问让容浅答不上话来,她脑中如老式电视机一样泛起了雪花,有些发麻。
容浅发愣的瞬间,且熙右手成掌,凶猛的冲她的面前攻来,“容浅,我们一起下去吧!”
“小心!”
姬若离惊呼提醒,有一人更快,他手中的银针已经先一步刺入了且熙的太阳穴。
“容家主,凡是还是小心些的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君非白可是会心疼好久的。”
“可小白他……”
“师傅,你杀人干什么,我还没问出她在君非白身上投了什么毒呢,你这样我怎么治病啊,难道靠蒙啊!”
唐淼不安的反驳,阴庭却丝毫不觉得愧疚,他摊了摊手,“不然怎么办,万一刚才且熙真杀了生无可恋的容浅,这个责任谁负责,你还是我?再说了,你要是看不出来,是你学艺不精,干我什么事儿!”
“你!”
唐淼发指的盯着阴庭看了看,这个师傅神出鬼没不算,他这理直气壮的歪道理都是从哪里来的究竟!
“唐淼,你刚才不是说……”容浅转身奇怪的面向容浅。
“毒入骨髓是真,但我从来没说没法子治啊,浅浅姐,总之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待久了对君非白也没有什么好处。”
唐淼最后半句话十分管用,容浅二话不说,直接破了阵,带着众人回容府。
唐淼在路上好好总结了一番,最后发现,今天这事儿啊,和且熙的变态想法脱不了干系,君非白心里不装着她,她杀容浅不成,竟然准备着三个人一起到下面去,这算什么,爱你爱到杀死你?
她忍不住浑身一凉,即使安全出了水牢,心里也依旧觉得凉嗖嗖的,有股冷风一直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儿,一阵儿的。
131 你要怎么选?()
容浅等人回到容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燃烧了大半个天空,橙红色的霞光拉的老远。
司墨领着人站在门口守着,容浅一行人的马车冲着府苑疾驰而来,无尽的火烧云绵延不断,看着就好像是有马车从一片火海中冲出来一般。
“司墨,司墨,主子,还有世子爷……是主子,是主子!”
紧靠着司墨的守卫激动的抓着司墨的手,司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神一看,面上由一开始的迟疑变成了喜笑颜开。
“主子,是主子回来了!”
司墨朗声重复了一遍,众人心中都是一喜,更有人直接奔进了容府,将这个好消息奔走相告。
“吁!”
司墨嘴角的笑刚刚展开,耳边就传来马儿响亮的嘶鸣声,容浅的马车走在最前头,马儿甩了甩前蹄后,容浅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主子!”
司墨看她下来的非常着急,怕她摔着,赶紧上前去扶她,容浅在迷阵中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心力,她跳下马车时,用力过猛,确实没有站稳。
她的左手下意识的抓住司墨伸出来的右手,微微稳定了重心后,立刻道,“司墨晏老赶紧去我的房间。”
“君上他……”
司墨话还未说完,容浅的面色已经柠在了一起,他朝容浅的身后看了一眼,靳方言和姬若离架着虚弱的君非白下了马车,他面色看着就很差,司墨十分清楚容浅和君非白之间的关系,遂不敢怠慢,立刻朝府苑内奔去。
“乖徒弟,人家似乎不怎么相信你的医术呢!”
阴庭紧跟着唐淼下车,眼神从姬若离几人的背部挪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淼。
“不信就不信喽,跟我有什么关系?”唐淼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阴庭忍不住摇头,“你这人真是脸皮厚的很,真是不知道,怎么养着养着,竟然成了这么没皮没脸的样子。”
“师傅,您用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小时候就这脾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这个道理喽。”
唐淼接着耸肩,阴浔在一旁赞同的点头,“师祖,师傅这话说的不加,要真论起来,怕是师祖对师傅的改造计划没成功。”
“你师父啊,就是个顽石!”阴庭挑衅的眯了一眼唐淼,在她习惯性的无视之后,他转而瞪了一眼阴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师祖,我有那么老么?”
“师傅,您老哪里老啊,您老年年十八,天生一朵花,天生丽质啊!”
唐淼十分自然的接下阴庭的话,换来他的又一记白眼,他看看唐淼,有看看阴浔,“真是什么样的师傅交出什么样的徒弟,你们两个惯是知道没大没小的来挖苦师傅我。”
“师傅,你这话说的真有道理,徒弟这本事是师傅带的好。”
“师祖,徒孙也深以为然。”
唐淼和阴浔一唱一和,阴庭看了看,竟直接拂袖,他转身就走,唐淼立刻转身,“师傅,您这就走了?”
便宜师傅的脸皮可素来比城墙还厚,唐淼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主儿,但碰上阴庭,觉得是小巫见大巫,他可是个当着旁人的面儿,可以自己数落自己的人,尤其舒冀老头损人的本事多厉害啊,他都可以一边儿笑嘻嘻的吃饭喝酒,一面听着,最后还给他点评点评。
就这样的阴庭,就她和阿浔的几句话能给气走,这不能啊!
唐淼心里正怀疑面前这个长得跟她师傅一模一样的男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阴庭如一阵风一般掠到他的身边,“唐淼,我倒是不怕你说的那些,就是待会儿,容家主怕是要发疯,你是我徒弟,所谓父债子还,只要你没什么生命危险,师傅我就可以安心了。”
阴庭嘴角泛着丝毫没有悔意的笑,唐淼恨得咬牙,“原来你知道,那你刚才还……”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搭上君非白的脉象,才忽然明白,我无意间做了件错事,所谓不知者不罪……”
阴庭的声音忽然一弱,唐淼正竖着耳朵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阴庭忽然没了声儿,她抬头一看,出了迎面吹来的风,哪里还有阴庭的身影。
“这坑货!”
唐淼忍不住咬牙,有师傅这么对徒弟的么,当年说好的对徒弟好哪儿去了?
“师傅,师公这就叫做打是亲,骂是爱。”
阴浔笑眯眯道,唐淼立刻转脸虎了他一眼,“阴浔,你到底站哪儿边的?”
“小傻子,进去了,站门口吵架多不好,要算账,你关起门来打他一顿不就好了?”
凌菲冷冷的上前,丝毫不留情面的话,听得戚冥在一边儿有些不适应,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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