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么,如果不是这一点,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命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
且熙咬牙面露凶光,她激动的有些扭曲,右手一扬,容浅眉间忽然一松,她迅速的甩出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她拆来的天丝雪线迅速的缠上且熙的右手。
且熙余光瞥见容浅嘴角微微上扬,还没有想明白她忽然间笑什么,右手已经不知为什么被桎梏住,好像有人用线束缚了她的手,但她却看不清楚那根线。
“且熙,难道没有告诉你,随意的改变阵法,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么?”
容浅瞬间已经掠到且熙的面前,她惊讶的看着容浅,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我还能运气,还能使用内用而不反噬是么?”容浅轻松的掰开且熙的手,从她手中取下她手掌心的红色玉石,“你刚刚自己也说,这是我容家的阵法,里头有我容家先祖的精血,试问怎么会反噬作为容家后人的我呢?”
“这阵法困得住旁人不实用内功心法,却防不住我,帮你的人难道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么,那他也还真是挺不济的。”
容浅左手别于身后,并未放松手上的力道,她一面走,一面拉紧天丝雪线,拽着且熙跟在她后头走,
她一路朝着西南角走,穿过一处幻象中的水流,站定在西南角上的一处假山石前,她右手一阵摸索,掏出一块黄色的玉石,假山石也在瞬间消失,露出了藏于幻象背后的圆形凹槽。
且熙的眉头不自然的紧蹙,她看着容浅将红色玉石放了进去,西南角上假山流水立刻消失殆尽,剩下一隅荒废丛生的杂草。
“怎么会,你……怎么……”
且熙被容浅拽着,却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刚才她亲眼看到容浅在阵法中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身上的口子也证明了她无计可施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好像知道的机关陷阱一样。
容浅丝毫不客气的拽着且熙跟在自己的身后,“你只知道拿着你手中的玉石可以随意变换阵法,可你却不知道,你手中拿着的是置换各个交错阵法的阵眼。”
“这里面的玉石不明白阵法的人是不能随意改动的,不然想要出去都难,如果你知道呢,我倒也佩服你,可现在看来,你显然是不知道啊。”
容浅回头看一眼且熙,眼眸中带上了几分的同情,可在且熙看来,她的笑容十分的讽刺,她冷冷的看着她,讽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笑你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啊,如果那个人仅仅是没有告诉你我在阵法中会如何,或许我还能说他不济,可如果他连玉石的作用都没有告诉你,却告诉了你改如何做,那我只能说,你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对方想要假借你的手,把我、把小白都活埋在这水牢的迷阵中,至于你么,自然最后也是出不去的,不过么……”
容浅又倪了一眼且熙,这次倒是真的轻蔑的哼了一声,“显然他并没有什么好的眼光你来做这个活埋我们的人选,显然你还没有到家,或者我应该说,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妒忌心,刚才,你看着我在迷阵中毫无办法的时候,心里一定高兴坏了吧。”
“刚才……你是故意的!”且熙想起容浅刚才的话,还有她刚才来去自如的模样,忽然发现自己蠢的厉害,如果迷阵真的像容浅所说的那样,她一早看出哪里变化了,又能用内功护着自己,怎么可能会像刚才那样,一点儿内用不用,硬生生的挨下那些人一刀又一刀。
容浅这女人,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人,她的心可狠着呢,刚才她掠到她身边后,她身后的黑衣人可是一个不落的全都被她在瞬间秒杀,连眼睛都没有在眨一下的狠戾、冷血。
“刚才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看到你受伤,故意让我现身,故意激我,目的就是……”
且熙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尖锐到失了声,容浅好心的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没有那样的刻意,我如何有机会夺走你手中的玉石呢?”
且熙的声音又尖锐了几分,“容浅,你卑鄙!”
她的眼神怨毒而刻薄,容浅静静的看着她,且熙的脸上还有着十分的惨白,她瞟了一眼她的肩膀,昨晚那夸张的伤口该是没有好,或者她并没有很好的处理,在她激动的情绪下,她胸前的衣服又开出了血花,应该是伤口裂开了。
“卑鄙?”容浅忍不住冷笑,“且熙,至少我从不会利用小白来对付人,也从不会给他下套。”
“容浅,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卑鄙么,是,我承认,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并不光彩,可是,你做的一切比我更加可恶,更加卑鄙不是么?”
且熙又是一笑,到了如今这副田地,她再无胜算,眼中的激动、不屑、不满似乎也达到了巅峰。
“容浅,这么多年来,你是从不曾用过什么阴招,你是从不曾对君非白隐瞒过什么,可你敢说,你逃婚、你呆在上京这么多年,甚至你对他隐瞒了你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这么多的事情,你敢说,你做的这么理所当然,不是因为仗着他喜欢你么?”
“没有!”
且熙一字一字不依不饶,“没有,你敢说从来都没有吗,哪怕一丝一毫的片刻都没有么?”
127 手辣的很!()
“你敢说,你做的这么理所当然,不是因为仗着他喜欢你么?”
“没有!”
且熙一字一字不依不饶,“没有,你敢说从来都没有吗,哪怕一丝一毫的片刻都没有么?”
哪怕一次都没有么?
且熙的质问变成了盘旋在容浅脑海中的一句问话,一共重复了三次,她手中的动作变得迟疑了一些。
且熙扯了嘴角,正准备开口,只听得容浅冰冷而果断的话语传来,“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容浅,你这谎话可真……”
“且熙,就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中,所以你才注定失败啊!”
容浅将刚才换下的浅紫色玉石搁到了眼前的圆形凹槽中,又是一个阵眼被恢复原样,周围的色彩不断的变幻,且熙却顾不上去担心其他,只恨恨的看着容浅。
她的冷言冷语犹如一道一道的利箭射进了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和脆弱的一个地方,原来,在容浅的心中,她只是一个喜欢臆想的小人物啊。
“可这臆想的小人物却不会让你如愿!”且熙忽然抬起头,被束着的两手高高举起,她飞起一脚,迅速的踢向容浅。
容浅听力极佳,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移动,她迅速的侧过身子,左手横在面前,挡住了且熙踢来的脚步,她伸手握住且熙的脚踝,可且熙的唇角却是一扬。
容浅还没有弄懂她唇角的深意,手中的天丝雪线松了松,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手,透明的天丝雪线上,断断续续的染了红色,鲜艳如火,吞噬了她眼前的景象。
昨天且熙在身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容浅不想她今天还会连自己的手都不顾,她宁可自断一手,都要和自己玉碎。
“啊!”
剧烈的疼痛让且熙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她趁着容浅迟疑愣神的瞬间,右手凝聚真气,一掌劈向容浅,她立刻疾步朝后退了一步,且熙确实改了步伐,伸手去夺已经归入原位的紫色玉石。
容浅立刻上前,斜劈拦下且熙,且熙又狠戾的超容浅踢去,她狠辣的招式并不是开玩笑的,和容浅同归于尽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十分的清楚。
紫色的玉石被且熙抢夺在手,容浅一面顾忌着紫色玉石,防止它摔碎在地,反而不能很好的应付且熙,甚至被她牵制住,同一个段位的两人,竟然破天荒的了一场苦斗。
容浅将部分玉石归位后,君非白和姬若离他们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裴济观察了四周,担忧问道:“世子爷,是这迷阵又……”
“不是,是迷阵正在恢复正常,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姬若离一面说,一面指了指裴济身后的一景一物,“你难道没有发现,如今这迷阵中许多的东西,形态都正常一些了么?”
幻术中的东西,用肉眼看虽然极为像是真的,但细心观察下,还是会发现异于正常之处的地方。
而实物则不同,真实的东西看上去就比幻象少了一层虚妄的颜色,也是真实可以触碰的。
姬若离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头顶的变幻,从蓝天白云变幻到一片荒芜,那时间推算一下,正好是景门置换到生门的时间。
在偌大的迷阵中,谁还能轻松自如置换这些,谁有需要这么做,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裴济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灰色岩石,恰好是姬若离手指的方向,他弯腰伸手摸了摸,岩石尖锐的棱角粗粝的扎着手指,他面上一喜,“世子爷,这么说……”
裴济话还没有说完,头顶的方向就传来一声响雷,惊得裴济连话都不敢说了,只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姬若离,似乎在询问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阵法不稳定。”唐淼蹙眉看了一眼姬若离。
他点头,“这这样子,应该是有人在和浅浅缠斗,阵眼附近不稳才会造成迷阵内反常的震动和声响。”
裴济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简单啊,抛下你主子不管就是了。”
凌菲冷冷的瞟了裴济一眼,裴济立刻哭丧着脸转向君非白,唐淼又十分仗义体贴的横在了裴济的面前,于是裴济便扁着一张嘴看着唐淼,“少尊主,其实我们……”
“凌妈跟你开玩笑呢,这水牢要想从里面出去,非得要把这里头的阵法破了才行,没有你主子,我们可出不去,所以你放心啊!”
唐淼和善的冲裴济笑了笑,话锋却是一转,“不过么,我们现在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最好先撤。”
“可是,可是世子爷不是说……”
裴济依旧记得姬若离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他们现在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等的话,那少尊主现在要走,便真的合适么?
“阿离,你跟浅浅姐在一起久了,她家下人都这么听你的话啊!”
唐淼并没有恶意,但话中的吃味让裴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唐小七胡乱下人的毛病看来是没得好了,姬若离忍不住摇头,笑道,“裴济,小七说走是因为阵眼处不稳定,我们这里受到的波及十分强烈,就说明我们离阵眼十分近,你刚刚是在上面掉下来的,所以我们应该是位于阵法的下层,或者说是在水牢中的地牢中,如果阵眼再不稳定下来,或许我们这里会被阵法中不稳定的异象所吞噬,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不合适,阵法中有几处的阵眼已经被人恢复,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
淡而自信的声音说话的男人显得比他有些稚嫩的声音还要成熟一些,姬若离看了一眼阴浔,冲他点了点头,他刚才接他的话倒接的十分的笃定他对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大男孩有多了几分别的看法。
“说白了就是现在要走呗,啰嗦个什么劲儿,赶紧走,赶紧走!”
唐淼推搡了裴济扑向姬若离的怀抱,她伸长脖子看着众人都走远了,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枚绣花针,蹲在了君非白的脚下,左手拿起镣铐上的锁一阵捣鼓。
君非白低头看着正蹲在自己脚边忙活的唐淼,笑道,“唐淼,我竟不知,你还随身带着这样的神兵利器。”
唐淼头都没有抬一下,“哼,这还不得谢谢你,瞧瞧,我因为你又多了一项新技能。”
“我怎么听说,你在风冥涧的时候,就经常暗夜撬开门锁,听阴庭时候,风冥涧的锁,好像没有一把不被人用特殊的钥匙打开过。”
死变态中二病便宜师傅!
唐淼惯性的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的么,他倒好直接把她的英雄史说给人家听。
她抬头看了一眼君非白,他脸上笑眯眯的,“还知道笑,还能调侃我,看来你还没出什么大事儿!”
君非白没料到唐淼忽然会说这么一句话,他反应过来,唐淼又低下了头,“你等会儿,这针有点短。”
“哎呦喂,磨针的那老小子果然没有诓小爷,扎死小爷我了!”
她低着头忙活,忽然间扎了手,她立刻把大拇指搁到唇边"yunxi"了一下,又手上的动作。
君非白看着唐淼忙碌的样子,忽然发现,其实唐淼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成熟可靠,只是她纯良纨绔而又恶劣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忽然的关心举动他产生了瞬间的错觉和震撼。
脚上的镣铐还没有拆下,君非白趁着这时间,想起了不少之前和唐淼一起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人虽浑,每次都嚣张的十分自然,没出息的十分骄傲,但似乎又从来不曾说错过的话。
如果,唐淼掩藏在无作为米虫下的是这样一个面目的话,有些事情,好像是他多虑了。
深吸一口气,他淡淡道,“多谢。”
“谢,千万别谢,你谢了我还咋整,我都准备跟你要开锁费了!”
随着咔哒一声,镣铐被细小的银针打开,唐淼拍了拍手,又恢复了以往心口胡诌的厚脸皮模样。
君非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夸你,你就原形毕露了。”
“哼,想夸小爷的人多了去了,你想夸我就一定要听么?”
她无赖一样的看了君非白一眼,抬步准备追上姬若离的步伐,身后忽然响起的镣铐声脆脆铛铛的,她立刻转过身来,君非白已经半跪在地上,右手撑着地面,压在镣铐上。
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刚才的声音,或许就是他倒下的时候,碰到镣铐发出的声音。
“君非白,你怎么了!”
唐淼几步冲到他的跟前,一手扯过他握成拳的手,君非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忽然间左手没由来的痛。”
没有由来的痛?
唐淼拧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君非白的脉象看似沉稳,但却似有东西一直藏着,隐而不发,她又仔细的探查了一番,眉头不由得更加紧锁。
君非白看着她越锁越深的眉头,“唐淼?”
唐淼松了他的手,“呵,你家那姑娘,还真是手辣的很!”
128 乖徒弟!()
带着惯常的痞笑,唐淼一如往常露出自己纨绔的模样,但她不自觉扬起了左边的眉梢。
君非白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唐淼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然的有这样下意识的举动。
手心处忽然如针扎进肌肤一般,尖锐的疼痛,从手心开始,满满的蔓延到他手腕的上方,似乎整个手掌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即使他没有注意到唐淼的小动作,他身上的疼痛也足以提醒他,他的处境似乎并不怎么乐观。
他用右手托住左手的手腕处,慢慢站起了身,从她的神情中,他已心中有数,“严重吗?”
“那得看你相不相信小爷的医术。”
唐淼拍着自己的胸脯,冲君非白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笑的有些刻意,用力过了头,看起来反而有些假。
君非白注视着面前的唐淼,她不仅还抬着眉梢,放在一侧的手也卷曲的不自然,明明平日里是那么擅长演戏的人,即兴表演是她最大的强项,可怎么每一次碰上这种事情,总是这么容易被人看出马脚呢?
他点了点头,冲她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