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有没有,就当他们死光了,把姑娘我卖到火坑里去,谁当他们是家人。”
尽管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含义,但翟秀儿却看到王通在那里点头,王通又是顿了下,开口说道:
“把裙子撩起来。”
“什么?”
翟秀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却听到王通抬手几下,又是说道:
“撩起裙子。”
翟秀儿顿时满脸通红……
——
请各种支持!
八百六十六
尽管翟秀儿才跟了王通不到两个月,但她依旧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会从王通的口中说出来,按说王通这个年纪的人血气方刚,对着翟秀儿这样的绝色,断没有不碰的道理。
不过翟秀儿发现,王通对她和卢若梅还没什么兴趣,每日间只是公务,所以才有好像五十多岁老头子的说法。
这样一个人,在夜里突然说出这等话,算是本性发作了吗?
翟秀儿害羞归害羞,可从前出身毕竟是在秦淮河上,耳闻目睹了不少,知道达官贵人爱好兴趣都和平常人不同,话说回来,如今自己被王通收入房中做姬妾,这个要求倒也不算是过分。
闺房之乐总有各种不同的形式,翟秀儿思绪百转,也是很短的时间,脸色涨红,眼睛却水汪汪的,双手提起了裙幅。
翟秀儿的动作很慢,一点点的提起,这倒是勾引男人的法门,不过这个时候的天津卫颇为寒冷,裙子下面自然不可能穿着单裤,棉衣再怎么保暖轻薄,也会显得臃肿,好看不到什么地方。
可王通却颇为认真的盯着看,裙幅提到一般的时候,翟秀儿尽管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可心还是紧张的直跳,呼吸也粗重了不少,等待即将到来的……
“好,放下吧!”
就在此时,王通突然开口说道,翟秀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思绪立刻都是烟消云散,剩下的都只有莫名。
放下裙子之后,王通又盯着裙子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开口问道:
“你想要什么?”
和王通对视,看到王通的眼神中并无一丝情欲之色,翟秀儿方知自己刚才可能误会了什么,被王通这么一问,翟秀儿收束思绪,在那里想了一会,摇头苦笑着说道:
“回老爷的话,妾身在那种地方呆的久了,每日里看着八面玲珑,实际上也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说现在想什么,离开那牢笼就想着多走走多看看,这天下这么大,总圈在那一点点地方,实在是不甘心。”
“当世的女子,有你这个想法的估计不多,这个倒也简单,跟在我的身边,天南地北你都要走一走了。”
王通点头笑着说道,说完这句,王通扬声说道:
“外面的避开。”
听到外面有人答应,等过了一会,外面又有人扬声确认,王通身子前倾,对已经有点莫名其妙的翟秀儿说道:
“有件事要你来帮我。”
王通到了天津卫之后,京师那边派来问候的使者就停下了,因为京津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王通不日就要回京,到时候陛下肯定会召见。
而且从使者们的回报中能看到,王通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估计进京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到时候即便还有些根子未去,京师太医院和各处名医都是不少,药材更是不缺,应该很快就会药到病除。
让人没想到的是,王通在天津卫呆了两天之后,身体突然间虚弱下来,医生来诊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说病根未去,还需要调养。
尽管郑贵妃生产在即,可万历皇帝还是关心王通这边,太医院的几位名医都是乘车马赶到天津卫为王通诊治。
不光是京师,天津卫各处王通的亲信也都是着急,从山东和北直隶各处寻来名医诊治,各路医生得出的结论倒是差不多的,身体受伤之后虚弱,需要调养。
王通这边都有人观察,政务的事情已经不去管了,每日里就是在房中,三餐由新纳的姬妾什么翟秀儿的送进去,上午和下午的时候,则是由翟秀儿和那卢若梅搀扶着出来走几步,体弱异常。
若说是别的倒罢了,这每天三顿饭都吃着,居然还这么瘦,这么虚弱,那身体的确是出了大问题。
郎中、珍稀药材、养生的秘方,都是被人搜集来,送入府中,不顾过去几天,身体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京师那边,郑贵妃临产在即,众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那边,顾不上王通这里了,不管怎么说,郎中们有一个意见是统一的,性命无忧。
据说京师那边,定北侯夫人和两个如夫人都要赶过来,却被王通拒绝,眼下这边贴身的伺候人就是翟秀儿和卢若梅两个。
抡起身份来,这两个女子也有主母身份,总不能让她们什么杂活都做,由三江商行的古自宾出面,又是买了些丫鬟婆子的,送到府中搜给翟秀儿和卢若梅两方做使唤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翟秀儿和卢若梅算是情同姐妹,彼此的关系也和姐妹差不多,但也有竞争的关系。
当事人未必会注意到这一点,可新进来这些下人却注意到了,她们和主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特别看重这个。
翟秀儿和卢若梅两个女子,翟秀儿的容貌气质都是远胜卢若梅,而且现在王通的贴身伺候也是她来做,这亲疏远近看起来就很明显了。
十月二十七这天中午,卢若梅的几个丫鬟远远的看着翟秀儿从王通的房中出来,缓缓的走回自己的屋子,都在那边不忿的议论。
“听说这翟夫人当年是在南边的名妓,你看她装的那个样子,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呢?”
“就是,就是,这样的出身,那里比得上咱们夫人的清白人家,你看看她,天天拿出那种狐媚子模样,送个饭进去出来的也扭腰走那个步子,不知道再勾引谁,切!”
“且看她得意几天,咱们老爷在京师还有三房呢,那三个夫人又怎么是好惹的,到时候这狐媚子得不到好去!”
“都给我闭嘴,忙各自的事情去!”
正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没注意到身后的屋门被拉开一条缝,卢若梅面色铁青的在那里呵斥,在那里嚼舌头的丫鬟婆子立刻做了鸟兽散。
那边翟秀儿的确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细致,看起来容姿曼妙,极为动人,不过这动作实在太慢了点,让人看到的确觉得别扭,你说在私宅之中,除了屋中的王通之外,外面全是女人,你在屋中勾引下倒罢了,在外面做给谁看。
翟秀儿推开门,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之后,翟秀儿才长吁了一口气,撩起自己的裙子,小腿之间挂着一个皮囊,挂着这么个皮囊,人想走快实在是很难,只能做出那种袅袅婷婷的样子来。
那个皮口袋里装着今日送入王通屋中的饭菜,王通每次给外人看到,都是将三餐饭食吃了不少,可身体却日渐虚弱,这让外人看来,的确是身体的毛病,而不是装病什么的,即便是名医诊断也会得出这个结论。
王通是真病假病,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这个,所以要做的小心些,翟秀儿每次都用食盒将王通的饭菜带出来,然后自己吃掉,相对的,每次送到翟秀儿那边的饭食,翟秀儿都是吃的很少,而且经常挑食发脾气不吃,惹得宅邸内外对她印象很差,甚至还有人在王通那边提过建议,不过却没人注意到翟秀儿饭量这么小,却有点变胖。
翟秀儿不知道王通这么做的用意,她只是觉得这么做很有趣,原本以为自己跟了王通之后,就会被养在深宅,没想到却有这么多神神秘秘的花样,实在是好玩,在自己屋中慢慢吃饭的翟秀儿想到这点,每次都会忍不住偷笑,这种和人有共同的秘密,而且要保密的事情的确很有趣。
这边正在笑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了两声鼓,听到内宅中脚步声响,却是丫鬟婆子们纷纷躲进屋子。
这也是王通这边的独特规矩,身体虚弱不能出去见客,属下们禀报要紧事情,就先敲外面的鼓,里面女眷退避,外面的人再进来。
“都堂,郑贵妃前日产下一名龙子。”
过来禀报的人肃声说道,王通形容枯槁的坐在那里,听到后沉吟了下,虚弱的问道:
“恭贺的贺表可呈上去了。”
“回都堂的话,杨先生那边已经呈上。”
“京师那边对此反应如何?”
“朝中官员按照礼节规矩纷纷上贺表祝贺,不过各处会馆之中,茶坊酒肆之中,官员士子们的议论却多了起来。”
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要是个龙女,自然风平浪静,龙子嘛,恐怕有的争喽!”
王通所说的话,过来禀报这个人自然不敢接口,王通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又是开口说道:
“你现在就回京师,就说本官已经启程,马上就要回到京师。”
万历十二年十一月三日,锦衣卫都指挥使王通在结束了江南的差事之后回到京师,京师各处都关注郑贵妃产子一事上,王通回京没有多少人关心,只有王通的一干下属前往迎接。
——
小邪恶了下,希望大家没想歪,关于郑贵妃产子一事,和历史上真实年限有不同,解释一下!
八百六十七
出京的时候就不是怎样的风光,办这个钦差,路上又遇到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看到王通身体虚弱,形容枯槁的模样,众人都是闷闷。
王通以往回京,宫中都会派出使者相迎,这次却是这样的无声无息,京师中人的眼睛都是雪亮,自然都是察觉到了。
锦衣卫几个司建立起来之后,制度愈发的完备,运转良好,京师其他王通掌管的事情也是如此,需要禀报的倒是不多。
在北城的定北侯府还在建造,而且临近冬日,算计着明年初夏能住进去已经是不错,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韩霞、张红英和宋婵婵三名妻妾看到王通后,却都是哭了出来,生龙活虎的出去,却是这般狼狈样子的回来,怎么能不让人心酸。
王通安慰几句也就没有多说,他本来担心家中的妻妾对翟秀儿和卢若梅两个女人或许有敌意,少不得要费些口舌麻烦,却没想到双方见礼之后也没什么冲突。
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明白,王通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嫉妒和愤怒都是无用,不如接受。
回来之后,依旧是翟秀儿贴身伺候,这个府中却有人有想法,甚至连马三标的母亲马婆子听到这个事情之后都要过来说几句,后来知道这翟秀儿仅仅是伺候一日三餐,不在屋中歇息,这才作罢。
到了京师的第二天,杨思尘头天接风之后,这一日直接就来谈公务了,都知道王通身体不好,需要休养,政务之类的先不要来打搅,不过这等事太大,实在是顾不得了。
“大人在半路上就应该知道消息,郑贵妃所产的皇子朱常洵现在是京师各方的纠结所在,陛下到如今还没有立储,而皇长子的母亲是妃子,新出这位皇子的母亲却是贵妃,谁为储君现在还没有定论。”
杨思尘说了一半,看看王通的神色,尽管虚弱,但还是能聚精会神的听,又是继续说道:
“长子继承,这是祖宗的规矩,可看陛下这个意思,却分明想要封这个新出的皇子为储君,这等事必然要在朝野之间引起轩然大波,大人上表道贺这是应当,可接下来,大人要怎么做,如何选,还望尽快决断,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陛下如何选,我们做臣子的就跟着做就是。”
听到王通的淡淡回答,杨思尘一愣,随即摇头说道:
“陛下如何做,咱们做臣子的自然要支持,可文官士子们谁会答应,本来学生还以为会有一两个钻营之徒,可这些日子各处送上来的呈报,官场士林都是众口一词,甚至连勋贵那边也是一个意思,若陛下不立长子为储,那一定会据理力争,大人即便是不选立场,就算为陛下考虑,也要做些准备才是。”
“陛下的家事,我们做臣子的不要多问,陛下下了旨意,我们照做就是!”
王通回答的也是干脆,杨思尘又是发愣,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好像也没考虑出什么结论,只是叹了口气,抱拳告辞。
回京一天之后,就有太医院的医生上门,又是一番诊治,宫中赐下了若干的珍贵药材,以往宫中赐下什么东西,宦官们在其中上下其手不少,往往给出来的都是些次货,不过王通这边不同。
宫中张诚、邹义、赵金亮等实权太监都是盯着,谁也不敢懈怠,送到府上的都是一等一的精品货色。
按照王通自己的判断,自己身体里的毒应该是拔干净了,如今的虚弱就是因为每天吃的很少,但这个,正是他自己需要的效果。
十一月初六,也就是王通回京的第三天,宫中下旨,选王通觐见,少不得准备车马将王通送到皇宫中去,过了大明门进入皇宫范围之后,几名小宦官抬着轿子过来相迎,这也算恩宠之极了,不过没有多少人能看见。
朝会已经散去,在奉天门偏殿那边,万历皇帝正在那边,门前等候的赵金亮看到王通这样的虚弱,脸上立刻有了惶急的模样,王通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顶,开口说道:
“不要急,我没事!”
动作都是虚浮无力,这般作态更是有事的模样,赵金亮也不敢多说,低声说道:
“王大哥,万岁爷正在等候。”
进了殿门,万历皇帝正在那里看着奏折,张诚不时的小声说什么,一看到王通在赵金亮的搀扶下进来,仔细看了几眼,万历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摇头说道:
“怎么成了这等模样,怎么成了这等模样,南京那边是混账,江南各府也是混账,钦差出行,一路上像是行走在战区敌国,他们平日里怎么牧民,怎么绥靖地方,要派人严查严办,朕派你出……本来是想要让你散散心,怎么却成了这个模样,朕……朕……”
万历皇帝欲言又止,明显是王通的虚弱出乎他的意料,自那件事开始到现在,万历皇帝对王通所作的和导致的结果都已经显现出来。
看万历皇帝的神情态度,宫中关于万历皇帝对这些事后悔的传言有可能是真的,不过王通没有任何的渠道去确认,事到如今,确认不确认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臣多谢陛下的关心,臣无事,臣恭贺陛下新添龙子!”
王通推开赵金亮的搀扶,跪下谢恩,一边中规中矩的说道,万历皇帝走到跟前,连声说道:
“快坐下,你这个身体折腾不起。”
边说边亲手把王通搀扶了起来,王通在那边恭谨的谢恩,张诚在那边整理桌上的文卷,却看着这边的情形,轻叹了口气,在那里摇摇头。
双方坐下,万历皇帝又吩咐御膳房那边送来滋补的汤药,这才开口说道:
“你的奏疏朕看到了,满朝文武,算上那些沾亲带故的勋贵,只有你这份奏疏最合朕的心意,你说的没错,朕的家事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他人多什么嘴。”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的脸上却有了笑容,开口说道:
“王通,你这次回来,留在京师办差,你也该好好安顿,朕这边儿子女儿的都是不少,你还一个没有呢!”
闲话说了几句,万历皇帝却问起江南的情形,王通这说的很直接:
“陛下,南直隶江北各处府州,凤阳是中都所在,控制的还好,其他各处,江北在盐商手中,江南在豪门手中,地方官府不过是他们的家仆下人,受他们驱策,衙门之中都是他们的眼线,偏生这等人还有功名在身,不用缴纳赋税,不用担负徭役,这样的人家越来越大,一县之内只有一家,一州不过两三家,甚至如同松江,一府不过一家,他们不缴纳赋税,不担负徭役,反倒是不断吞并平民百姓的田地,让朝廷收到的赋税越来越少。”
毕竟身体弱,说了几句,就有些喘不过来气,喝了口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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