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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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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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弓箭手用箭射死了,所以逃跑时落在骑马的后面。跑到城门前,见千斤闸落下大半截,悬在那里,一齐钻进门洞,想快步跑过去就完了。雄阔海回头一看,心说不好!什么也顾不得想,返身跑了回去。看见那支枪已经被压成了弓背形,赶紧二次举手托闸,嘴里喊着:“弟兄们,快跑!”这时千斤闸底离他的头顶只有一寸多高了。千斤闸越往下落重力越大。等那一伙战将跑出城门,上边守城兵丁狠命砸了几锤,就听咚的一声巨响,千斤闸垂落地面。可叹反隋义士雄阔海为了大家逃出扬州城,自己竟惨死在千斤闸下!
  程咬金在城门外看见雄阔海托闸惨死,放声痛哭:“啊,我的阔海兄弟呀!”又一想,此处不可久留,即刻认镫扳鞍上马,赶着黑煞兽,急匆匆追上瓦岗众将。大伙听程咬金说雄阔海为救人而死,没有一个不心痛他,不为他掉泪的。秦琼等人带领各路反王人马继续往北逃跑。跑着跑着,忽听前面炮响连天,金鼓齐鸣,一支人马把去路拦住了。埋伏在这里的正是靠山王杨林和他手下战将、儿郎们。
  杨林设下这十条绝后计,自以为万无一失,在这里埋伏,不过是等着截杀侥幸逃窜的残故。方才城里报马报道:“校军场烈火未燃,众反王冲出棚口!”杨林听了,不大相信。北街着火,浓烟滚滚,杨林看了,点了点头。报马又报:“北门有人力托千斤闸,反王人马都冲出来了!”杨林这才不得不信,他长叹一声:“苍天啊,苍天,看来我杨虎臣忒也的狠毒了!天不助我,其奈我何!”远处尘砂荡漾,人马过来了。他喝令道:“众儿郎们,挡住去路,待老夫与他们拼了吧!”反王人马冲到此处,见杨林亮开大队,不能往前走了。杨林手下还剩下三、四个太保,武艺都不强。所幸他后来招募了两员强将,是亲哥儿俩,一个是石烈石子开,一个是石英石子山。这时候,见反王人马到来,杨林一摆水火囚龙棒,就要撒马迎敌。石英道:“王爷,杀鸡焉用牛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立功的机会,您就让给我肥!”杨林说:“也好,你要小心了!”石英催马前撞,来到阵前。那边反王人等见上来这员战将身高顶丈,膀阔三停,紫微微一张脸面,凶眉恶目,火盆大口,颏下是扎里扎煞的黑钢髯,紫金盔铠,掌中一条金镫槊。他高声喝喊:“天下反王人等听真,有我石英石子山在此,你们要想逃走,焉得能够!”对面秦琼问道:“哪位将军撒马?”罗成说:“表哥,我收拾这小子!”他托着五钩神飞枪,马到当场石英喊道:“来将通名!”“我乃罗成是也!”石英一听罗成的名字,吓了一跳。叭,罗成摔杆一枪。石英立槊一挂,不想挂空了。因为罗成使的是罗家的寸手枪,他后把这儿忖着劲,瞧你一挂,枪就拐弯了。石英这一架挂空,可就把护心镜左下方肋部亮了出来。罗成拧枪直刺,加上二马的冲力,噗!刺进多深,前把一窝,后把一提,把死尸高高挑起,叭!甩到就地,双足点镫,闪电白龙驹绕了一个弯。石烈一看哥哥被挑死,他能不急吗!没等扬林说话,马就撞上去了。罗成一看,上来这个也是凶神恶煞一般,乌油盔铠,掌中一条金瓜槊,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姓石名烈字子开,何处小儿,竟敢杀死我的哥哥!”“我乃西魏副帅罗成,快快下马受死!”“原来你就是罗成,休走,看槊!”他举槊砸了下来。罗成用枪一打马耳朵,啪啪啪!为什么打马耳朵呢?因为罗家用马都得经过排练,有时不拴绷镫绳,摆弄枪杆,也能指挥自如。一杵马耳朵中间,马往前上,一噌马头顶,马站住,打左耳朵,马往右转.打右耳朵,马往左转。在左右耳朵中间啪啪啪来回拨打三下,马就横着蹦。适才罗成见金瓜架砸了下来,槊沉力猛,不可硬接,就用枪拨打了三下马耳朵,这马横着蹦出三步去,罗成说:“好厉害呀!”仓皇败走。石烈给他哥哥报仇心盛,喊道:“小儿罗成,你哪里走!”催马紧追。罗成在前边转了两圈,用耳朵细听后边追将銮铃声响,估摸着相差两丈多远了,用枪啪啪啪又左右一拨马耳朵,跟着又打了一下马左耳朵。这马横着蹦开,前腿抬起,后腿往右转弯,整转了一周。这样一来,可就把石烈放过去了。闪电白龙驹前腿落地,罗成看准了,噗!一枪扎在石烈的后腰上。后把一窝,前把一提,又把死尸挑起来了,跟着一抖枪杆,柔!啪嚓!甩在地上。各路反王人等无不震惊:“好哇!真不得了!没想到这马还能横着蹦呀!”程咬金说:“哎哟,罗家这回马枪真叫厉害,今天我可开了眼啦!”
  靠山王杨林一瞧石家兄弟被枪挑死,心中气恼,说道:“太保们.你们压住阵脚,待我跟这一小将拼个死活!”他挥舞这对水火囚龙棒,双足点镫,胯下宝马山后雪蹿出来了。二人碰面,杨林扣镫:“对面何人如此猖狂?””罗成嘿嘿一笑:“啊!你就是老儿杨林吧?”“正是靠山王在此,快快通名!”“我说杨林,提起我来,你许不认识。告诉你说,我爹姓罗名艺字表彦超,我就是罗艺之子,名叫罗成。”杨林一听罗成二字,不觉气往上撞:“好你个罗成,你爹爹罗艺在四平山保驾,暗自下山反我大隋,甘为叛逆,有负国恩,闻说你在东岭关倒反铜旗阵,充当好细,跟你爹卖一样的价。”罗成说:“哈哈!老小子,这你可没说全。当初你初打瓦岗山摆下一字长蛇阵,这长蛇阵也是我破的,花刀将魏文通也是我挑死的。……”说到这里,杨林想起魏文通被一黑纱障面之人用枪挑死,五脏六腑流于腹外,不禁失声痛哭。“老杨林你别哭!昏君杨广丧尽天良,苦害百姓,你还死保着他。在扬州会上,是你这老小子设下十条毒计,要把天下英雄一网打尽。你也太狠毒了!休走,看枪!”罗成用枪纂一杵马耳朵,马往上撞,摔杆一枪,直奔杨林前胸刺去。杨林合双棒一挂.用力往外一推。原来罗成使的这手枪叫滚手枪。五钩枪尖在左边这条棒上一滚,滚到杨林左腕子上,噗,鲜血流出。杨林左手棒撒了手,落在地上。罗成不容工夫,虚晃一枪,杨林一低头。正赶上二马冲锋过镫,罗成对准杨林后背,用右手一抡枪杆,说了声:“下去!”呱唧噗!杨林滚下马来。各路反王人等一看老儿杨林落马,齐声为罗成喝采。隋朝兵将个个胆战心寒,就要逃跑。罗成并没有用枪刺死杨林,却拨马回来,对秦琼说:“表哥,我用滚手枪挑了杨林左腕,把他打下马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要老小子的命?这是给你留着呢!想当初兵伐南陈,是他在马鸣关用双棒打死我舅舅,你还不快去为父报仇呀!”秦琼想了想说:“表弟,你想的太周到了。好了!”他催马来到当场,甩镫离鞍,手执这对瓦面金装锏,叫道:“杨林老儿,万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有道是父仇子报,父债子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杨林坐在就地,抬头看了一眼,说:“秦琼,你说的有道理,我情愿受死。”说罢低下头,闭上眼,等待一死了之,此时秦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呜呜!摇动双锏,就要砸将下去。
  杨林等了一会儿,嗯?怎么双锏摇动起来,却没有往下砸。他抬头睁眼看了看秦琼。此时秦琼已经收起双锏,说道:“老王爷,论说你助纣为虐,展次三番与义军为敌,又设摆扬州会要害死天下英雄,可谓十恶不赦,其罪当诛。无论是国仇,还是家很,我都该当结果你的性命。姑念一节,想当初你在马鸣关杀死我父,你说我父是南陈忠良,在马鸣关南门外以礼安葬,还给立了一块石碑。当时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我父阵亡,也不能都归罪于你。再说后来我涂眉染面闹登州,你问出实情,未曾加害于我,反而要认我为义子,我岂能认敌作父,只能敷衍应付,不过总算你对我还有过好处。现在我把这些话对你讲明,饶你一死,你就逃命去吧!”秦琼对杨林说这一番话,那边程咬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一下就着急了。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秦琼是个大好人,到节骨眼上爱犯胡涂,讲什么以恩报恩呀,以德报怨呀!常言说,见蛇不打三分罪,你不打死杨林,他反过来还要杀死义军,祸害百姓。程咬金大声叫喊:“秦二哥,您怎么抡起锏来不往下打呀!这老小子不死,就大乱不止呀!千万不能浇了他呀!”这里秦琼主意已定,听见程咬金喊话,恐怕自己放走杨林,瓦岗弟兄和各路反工一定不依,接下去说:“老王爷,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杨林听了秦琼这番话,坐在地下不动,说道:“好哇!秦琼你听着。因为你不肯用锏砸死我,我有些心里话要说给你听。”秦琼不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说:“好吧,王爷有话,请讲当面。”杨林说:“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们各路反王到扬州干什么来了?”“我们夺玉玺来啦!”“对,你们为夺玉玺而来,也许因为大隋朝作恶太多,气数已尽,我设下的计策又太狠毒了,天亡我隋,无可挽救。这传国玉玺和江山社被应该归于明主。现在我指给你,你去拿玉玺去!因为没有旁人知道,伸手就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你看如何?”秦琼一想,嘿,幸亏我没打死他,忙问:“王爷,玉玺现在何处?”老杨林说出玉玺的所在,跟着又引出一场风波,昏君杨广毙命,奸相宇文化及被杀,争夺玉玺,俱在下回交代.
  第一O七回 逼江都宫昏君毙命 走地塘关奸相亡身
  书接上回。秦琼问杨林:“王爷,玉玺现在何处?”杨林转了转心思,回答说:“秦琼啊,我得先跟你说说宫里的隐情。丞相宇文化及因为我们杨家夺了北周宇文氏的天下,他心怀不满,净给我侄儿杨广出坏主意,要把隋朝和弄趴下,复夺江山社稷。他和肖皇后通奸有染,二人早就想要刺王杀驾。玉玺会破败之后,我侄儿孤立无援,我想他俩今夜必然动手。因为扬州北门外有反王人马,他俩弑君完了,一定带上玉玺出扬州南门地塘关逃走。你们到那里堵截,还不是手到擒来!。”杨林老儿用心很明自,他是要借秦琼之手杀死自己的仇人。秦琼说:“既是王爷开出路,我一定去杀奸相,夺玉玺。”杨林又问:“你拿到玉玺,交给谁呢?”“当然是呈献给我主西魏王了。”“哎,那就错了。西魏王李密乃是个酒色之徒,他到瓦岗山不久,还不敢放肆,若是将来坐了天下,他比杨广还要乱。”“王爷,那您说我应当把玉玺交给谁呢?”“你听我的,没有错儿。拿到玉玺,直奔河东太原府,交给开唐英主李渊,我看只有他当坐这天子之位。你这一步走对了,将来官高爵显,荫及子孙,若是走错了,一旦斧钺加身,就悔之晚矣!”“王爷为我好,我谨记就是了。”“哎,别看西魏营中文官武将甚多,可是真正的明自人只有一个。”“噢,但不知这独一无二的明白人是谁呢?”“这明白人不是魏征,也不是徐式功,我说出他的名字,你可别撇嘴。”“谁呀?”“就是那混世魔王程咬金。”“啊!”“我看程咬金粗中有细,愚中显智,当明白则明白,当胡涂则胡涂,临危不惧,大事不乱。往后你要和他多多亲近,听明白没有?”“王爷,我明白了。”话说到这里,杨林噌地站了起来。秦琼一愣:“王爷,您要干什么?千万莫行拙事呀!我放您离开此地,为您修座庙宇,如果您愿意,就出家为僧,青灯黄卷,口念弥陀,洗今生之罪,结来世之缘。”杨林狂笑一声:“哈哈哈!秦琼呀,人活在世上要有滋有味,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的事情你就甭管了!”秦琼见这老头儿有心寻死,急忙上前拦挡。杨林啪一腿踹在他的胯骨上,把他踹了一个坐墩儿。不等秦琼起来,杨林右手摁剑把,仓啷啷拔出宝剑,左手捋白髯,脑袋一偏,剑刃对准脖颈右侧一横,喀嚓一声,鲜血进溅,倒地身死。
  方才杨林、秦琼对话之时,罗成看表哥不下手,不知在那里叨咕些什么,要不是瓦岗弟兄们拦他,早就撒马出去,一枪把这老儿挑死了。后边各路反王也都纳闷:这俩人聊什么呢?一看老杨林拔剑自刎,更加不明白了。对面隋朝兵将见主帅已死,一哄而散。秦琼喊了一声:“来人哪!把靠山王死尸归置一下,一齐带走。”有几个兵丁上前把死尸抬了下去。各路反王大队人马缕缕行行涌进了紫槿山口,各归自己营寨。西魏人马回到营中,秦琼命工程营伐木取材做一口薄棺,将杨林尸体就地装殓埋葬,墓前立一块石碑,写明“隋靠山王杨林之墓”和埋葬年月。工程营领命去办,这事也就如此了结了。罗成找秦琼打听方才是怎么一回事。秦琼就把靠山王死前说的话对他讲明。罗成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哥儿俩往扬州南门外走一遭,倒看看这老小子说的是真是假。”秦琼说:“对,要是真能为天下人除掉宇文化及这一大害,又得了传国玉玺,那就太好了。”天黑下来,这哥儿俩鞴好马匹,挂上军刃,出了营门,上马奔扬州南门走下去了。扬州城南门又叫地塘关,城门外偏东一上坡有块坟地,周围种了一圈松树。这哥儿俩到坟圈里下了马,把两匹马拴在树上。远方天交初鼓。不一会儿,从这里往西隔着一条小道还有个坟圈,里边也来了两个人。谁呀?夏明王窦建德和他二弟苏烈。这哥儿俩怎么来的?原来白天秦琼跟杨林谈的时间很长,他们起了疑心,知道此中必有奥妙,就让帐下儿郎给鞴好马,挂上军刃,时时刻刻监视着西魏大营的动静,有什么异常的事速来禀报。还不到定更天,兵丁来报:“王爷,元帅,西魏大营跑出来两人两骑,奔山口去了。”二人闻报,赶紧出营上马追赶。紧紧尾随在后,一直来到地塘关外。见秦琼、罗成进了东边坟圈,他们就钻进了西边坟圈,各自扣镫下马,把马拴好,在那儿听声。再说对面秦琼、罗成等着聊着,天交二鼓,还不见有人出城。罗成可就烦了:“我说表哥,八成儿杨林这老小子涮咱们呢吧?我可等烦啦!”秦琼说:“你要烦就回去,我一个人等。”“哎,那就再等会儿吧!”细听远方已经交了三鼓的二趟,岐扭!地塘关城门开了。罗成说:“表哥,你所,这城门可开啦!”秦琼一瞧,说:“可不是吗!”
  书说到此,将返回头来再说隋宫里的事清。玉玺会前,昏君杨广眼看大势已去,得乐且乐,日夜寻欢,可就作下病了。有一次他穿戴整齐,对着菱花宝镜细细端详,看着看着,哈哈一笑:“好一个头颅,不知道该谁来斩它!”肖后在旁边说道:“万岁你为什么口出不吉之语呀!老王爷已经设下十条绝后计,但等玉玺会上剿灭群王,再重整朝纲,匡复天下,现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到了八月十五玉玺会,杨广病势加重,他是带病登上了禅授台。雄阔海拿剑刺他,吓得他魂飞魄敌。他遁入地道,直顶到内侍把他扶上龙车,推回琼花观江都宫,还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惊魂稍定,急忙询问玉玺会火攻之计怎么样了?内侍忙将外边送来的战报递给他。一报二报……直到七、八报,他见一报哼一声,闻一很哎一回,看完最后一报,他大叫一声:“哎呀!完了哇!”从此不吃不喝,躺在龙床上瞪着两眼发愣。肖后和几个宫娥在旁边伺候着。快天黑了,杨广神志昏迷,说起胡话来了:“忠孝王您来了,您是我父王的金兰至友,当初打江山您是头一功,我不应当给您敲牙割舌,满门沙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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