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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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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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二位将军平身起来,两边站立。”俩人起身往两侧一站。丞相宇文化及也在旁边站着,怎么瞧这李元霸怎么别扭。杨广说:“二位将军稍待,我旨意传下,你们就下台上马比试,争夺天下第一名。”宇文成都说:“遵旨。”李元霸说:“好嘞!反正今天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我们俩人得有个第一,有个第二。”这时候,宇文化及搭腔了,他上前叩头:“万岁,臣有事请问。”“宇文丞相,有什么话说?”“万岁,两个人争夺第一,是怎么个打法呢?”杨广说:“哎,当然是马上为赢,马下为输。”“万岁,如此比试,那就不必了。这个牌子,我让我儿让了,不打了。”“丞相,依你之见怎么个比试法呢?”“万岁,常言说得好,双雄不并立,二虎不相争,二虎相争就必有一伤。据微臣愚见,要许可他们生死一战,若有闪失,死而无怨,不知万岁意下如何?”杨广一听,心内犹豫:“这个唐王李渊。”“臣在。”“宇文丞相所奏,你可曾听见?”李渊心里说:两人生死一战,漫说我儿不至于有危险,纵有危险,我有四个儿子,宇文化及就剩成都一个,我跟他还比不过吗!“万岁,既是丞相说了,只要我儿认可,就让他们生死一战!”杨广说:“好!李元霸,方才丞相所说之事,你可曾听明白啦?”李元霸说:“懊,就是说成都把我打死,我算白死;我把他打死也算白打,不就这么回事吗?我听见了!”“你可从命?”“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随了。”杨广又问:“宇文将军,你认可不?”宇文成都说:“万岁,既是我父亲说到这儿啦,我依从就是了。”宇文成都心想:李元霸,别看你力挎双虬,你不过也就是个力大而已,真正马上一战奥妙多端,变化无穷,让你尝尝我这凤翅金镋的厉害吧!跟着杨广问:“李元霸,你使什么军刃?”“老皇问我呀,我使一对锤,我管它叫楞登锤。”成都一听,原来他使锤,我这镋长,他这锤短,更不怕他啦!杨广又说:“宇文丞相,唐王李渊,你们两位家长要立下无悔状,各写一份,上面把今天比武生死无悔之事写明白,呈交寡人,以防事后反悔。”两人齐称:“遵旨。”内侍在卓案头里,左右一边各搁一张小桌,每张桌子上放一份文房四宝。李渊拿起笔来,一挥而就,下款签字画押。宇文化及拿起笔来,心里二乎,一边写,一边思索:我就剩下成都这么一棵苗,万一有了危险,我也活不了啦!现在事情已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写也不成了,写吧!他哆哆嗦嗦地把这无悔状写完了。两份无悔状都交到昏君杨广手里,杨广看完,点了点头,叫道:“宇文成都。”“万岁。”“李元霸。”“哎,老皇。”“你们两个人下去准备吧。”“遵旨。”“好嘞!”两人下了将台,成都出西辕门,李元霸出东辕门。
  柴绍见了李元霸,忙问:“四弟,在台上这么大功夫,干什么来着?”李元霸就把立无悔状之事对姐夫一说。柴绍说:“四弟,你打算怎么办呢?”“姐夫,反正我没心把他弄死;他打算给我置于死地呀,那叫甭想!甭管怎么着,我得把天下第一这个牌子夺过来。要不,你这咕隆隆我受得了吗!”“哎,四弟,咱们就这么办,你把这牌子夺过来,打这儿我永远不让固隆隆到咱们家来啦!”
  又呆了好大功夫,天交正午了,杨广这才命人传旨:“来人哪!”“是,伺候万岁。”“传孤家的旨意,三通鼓响过后,让宇文成都和李元霸齐撒坐骑,争赌第一名,朕要观看。”“遵旨。”旨意传下来了,一会儿工夫,就听正南和东西两边三十六面战鼓震天动地。咚咚咚咚,呼隆隆隆,人声呐喊,东西两面辕门打开。一会儿二通鼓响啦,李元霸骑着万里烟云罩,带着李渊手下的亲兵,盔铠甲胄一刬鲜明,冲进了东辕门。西辕门宇文成都带着他手下的亲兵,身后头十二名副将紧紧跟随,也冲了进来。三通鼓响,成都一拱裆,摘下凤翅金镗,全身披挂,面如古月,颏下满部红髯,马蹄如飞,奔这校军场当中迎了上来。再瞧东辕门,李元霸一拱裆,马也迎了上去。大家注目观看李元霸,见他跳下马平顶九尺开外,胸前宽,背膀厚,身材魁梧。头戴这顶青铜盔,下面是黑色的,上面趴着个黄金打造的麒麟,黄金的抹额,前边帼檐上镶着二龙斗宝。周围的绒球,黑绒球撒白点,白绒球撒红点,突突乱颤,顶门一朵大红绒球,透着威武。搂海带四指宽,上面银钉卡的紧绷绷。身披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青铜打造的荷叶甲。内衬一件黑缎子的紧征袍。前后护之宝镜亮如秋水,耀眼锃光。紫丝绳带的袢甲绦,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腰下佩抽检一口宝剑;绿鲨鱼皮鞘;金吞口;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瓢洒红灯笼穗。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口内衔金环,横搭在铁过梁后。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银线;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足下穿一双五彩高靿的靴子,白厚底,牢扎紫金镫。胯下一匹黑马,头至尾够丈四长,蹄到背够九尺七,细七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鞍恚ыG嚼,一刬满新。马挂威武铃,相衬一对紫金镫,人也精神,马也威风。这匹宝马,正是讹杨林的那匹万里烟云罩。再往他背后观看,四杆护背旗扇面相似。青锻子镶心,上绣金麒麟,走的白火焰,相配着四条白绫子飘带,上绣着青云龙,银葫芦罩顶,兰穗低垂。再往脸上看,长圆脸,宽脑门,两道抹子眉,细看里头有七个旋儿,叫七旋眉,二目圆睁,铁铃相似,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准头端正,大耳相称,四字阔口,颏下无须,正是少年英俊。他身后新绣的这杆长方纛旗,黑缎子镶心,左右走的是白火焰,下摆是杏黄的灯笼穗,金葫芦罩顶,旗上绣着“猛勇大将军”五个大金字,下边白月光里斗大一个“李”字。再看李元霸掌中这对军刃,不提别人,单说杨林、罗艺两位王爷,不由得都啊了一声。为什么?没有人使过这种锤,只听说汉朝大元帅马援使过这种锤,以下没有人再使的了,想不到今天这种锤又出现了。前文书表过,这正是柴绍找人给他铸的雷鼓瓮金锤。罗艺对杨林说:“老王爷,您看这对雷鼓锤,这些年世上不见了,今天又出现啦!”杨林一皱双眉,他为什么皱眉呀?在“贾家楼”一书中表过,在晚辈之中靠山王杨林一生就受到三个人,头一个就是宇文成都。第二个是花刀将魏文通已然死在长蛇阵中,第三个秦琼早已造反,现在只剩下这个宇文成都。虽说宇文成都一生没打过什么败仗,可是今天久立戌行的老杨林瞧见这雷鼓锤,就替他为难了。这时候,李元霸紧催万里烟云罩,四蹄蹬开,奔走如飞,口中喊道:“啊,都儿哎!咱们俩比武分上下啦,你可要留点神哪!”常言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宇文成都一瞧这李元霸,气就不打一处来。两人碰了面,宇文成都手握凤翅金镗,李元霸摆着双锤,校军场内昏君杨广、文武百官、羽林讲、护卫军、虎贲军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俩身上了。没有多大工夫,就瞧见成都这凤翅金镗够上李元霸啦!这镗怎么叫凤翅镋呢?因为这镋当中是尖子,一个翅朝上,一个翅朝下,各有七个弯,那样子好象凤凰单展翅,这种镋最不好使,讲究扑砸盖,使不利落,镋翅能给自己坐下的马头、马脖子拉喽。成都到李元霸近前,抡起大镋扑砸盖,呜!就下来了。这傻子一举这双锤,嘴里喊:“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姥姥!”他叫姥姥这个工夫,杨林可跟罗艺说啦:“罗贤弟,可别拿李元霸当傻子,他这手锤叫冲天问势锤。”李元霸心里想:我姐夫让我拿雷鼓锤夺他的镋,我先得装怂。说时迟,那时快,李元霸微裹里手镫,闪开镋尖子,趁这镋翅横着,将右手鼓锤立起来,啪!就搭在镋翅后头了。他天生膂力过人,用力一拽:“都哎,撒手吧!”成都倒想不撒手,那如何能够,镋翅被挂住,摘也摘不脱,就好象前面有多少头牛拽他这镋,耳轮中就听嗖的一声愣把这镋给拽出去了。镋杆后头这三楞爪给成都有左手的手心拉了一个大口子,刷!血就下来了。大家一瞧,哎呀!得,成都赤手空拳了,完啦!紧跟着李元霸摇起双锤,平着奔成都的左右额角一扫,就听见梆!一声巨响。要知宇文成都性命如何;且听下回交代。
  第七十三回  穷土木杨广游西苑 敛横财麻祜挖汴河
  上回书说到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比武,金锤夺了凤镋。李元霸乘势摇起双锤冲成都的左右额角扫来,成都一看不好,赶紧来了大低头。两锤相碰,梆!一声巨响,直震得成都耳中蝉鸣。二马冲锋过蹬,李元霸在上首,心想,刚才立下了无悔状,本应将他一锤打死,哎,既然他的镋撒了手,反正他也输了,金牌归我了,就饶了他这条命吧!他举起右手锤,在成都头盔上晃,连连叫喊“我打你!我打你!我打你!”成都心说:我完了!二马冲锋过去了,成都纳闷:怎么没打呀啊放生呀!也许我死了,我这魂儿还明白呢?他把右手二拇指搁在嘴里,喀嚓,咬了一下,挺疼,知道自己没死。这时候,就听校军场上鼓声隆隆,人声呐喊:“好啊!真不错!金锤夺风镋啊!”李元霸再往正西观看,啊!迎上来一大群。原来成都的十二名副将一瞧李元霸的锤夺了镋奔成都头顶砸来了,就都急了。有人喊了一声“哥儿几个,咱们一起上!”十二将鱼贯而上。李元霸一瞧,怎么着,要拼命啊,他双锤一摆,迎了上去。头一将胯下马,掌中枪,大喝一声:“休走,看枪!”李元霸拿右手锤就这么一撩:“撒手!”啪!就把枪磕撒手了.他这锤扁着奔对方头顶砸来了。噗!不单人死,马也趴下了。第二将上来搂头盖顶就是一刀,李元霸拿右手锤一找这刀,叭!刀也撤手了。双锤一摆,横着一扫,不容来将低头,噗!砸得他脑浆崩溅。这时候,第三将双鞭又到了。李元霸见双鞭朝自己砸下来,摆起双锤,叭!往左右一撩“走!”就听当嘟一声,对方双鞭撤了手。他又这么一盖锤,璞!又打死一个。校军场上众人一看,沾死碰亡,无不震惊
  这时候,就见李世民到帅台前撩袍跪倒,口称:“万岁,微臣有本启奏。”杨广一楞,“卿有何事?讲!”“万岁请看,十二将崖战我四弟,这是什么道理啊!”李渊也跪下说.“万岁,十二个打一个,要不是我儿双锤勇猛,今天就完啦!请万岁您给微臣作主呀!”杨广说:“哎呀,你们先平身起来联自当问个明白。”丞相宇文化及一瞧校军场当中,带伤没死的哼哼哎哟,死人死马,狼籍一片。心说:万没想到此计不成十二将全完啦!下边李元霸还不答应呢。“哎!还有没有啦?要是有,上来打,全给你们打死!”成都一瞧,嗨!我不让他们这么做,他们偏来送死。跟着就听台上有人喝喊“下面听着,万岁有旨,召猛勇大将军李元霸、天宝将军宇文成都上台回话。”李元霸说:“都哇,我要知道后头还有这个呀,刚才我这锤下去,你就完了。老皇叫咱们呢,台上讲理去!”成都闭口无言,心中寻思:噢,这个事不问可知,
  必定是我爹爹跟十二将暗地涅合的。爹爹呀,皇上要查问我可要实话实说,就顾不了您了。
  二将来到帅台旁边,下马上台。李元霸跪下叫喊:“老皇啊,我这儿给您磕头了,我可没忍得给成都打死,这十二个人是死催的,他们活腻了,全都让我给打啦!”杨广哈哈大笑:“哎呀,猛勇大将军,今天比试.我很高兴.你不但金锤夺凤镋,还锤轰十二杰呀!天宝将军。”宇文成都说:“臣在呢,给万岁叩头。”“你既输给猛勇大将军,为什么让十二将撒马鏖战李元霸一将,这是什么道理?”“哎,臣有下情容奏”“当面讲来”“万岁,这十二将跟随我多年,他们曾当着我爹爹的面,说过万一这场比武我输了,就一齐上来群战,这事让我给拦了,不许他们胡来。也许我爹爹暗地又跟十二将核计好,看我金镋脱了手,这才上来解救。说实在的,我宇文成都决无暗害猛勇大将军之心,望万岁明鉴。”“嗯,宇文丞相”“川臣在。”“是不是你暗地指使下二将群战李元霸呀?”“哎,微臣不敢。这十二将早有此意,被我拦阻,不料他们径自做了。”此时唐王李洲在一旁插言“万岁,听成都之言,丞相嫌疑甚大,请万岁详察,给微臣作主。”杨广厉声叫道:“宇文化及!”“臣在。”“这个嫌疑你是摘不开的。为这,要罚俸一年。联要将你这一年的奉赐予猛勇大将军,对你稍示惩诫。”“臣遵旨,谢主龙恩”李元霸没听明白:“我说老皇,罚他这一年俸怎么着?〃“哎,这俸归你所有。”“好哟,我谢谢老皇啦!说了归齐,我说都唉,这牌子你摘不摘呀?啊?你不单得给我摘牌子,就为刚才你们不讲理,你还得给我大大地赔个不是。”杨广一想,也理应如此,就说:“来呀,搬个座让猛勇大将军坐下。成都你就赔个不是吧!”成都心里难受啊,谁让我输给人家了呢!哎,这些年的功劳,这么大的名誉,一旦化为流水。有人搬过座位,李元霸坐下。成都上前跪倒叩头:“啊,猛勇大将军,我这儿给您行礼了。”李元霸说:“都儿,什么行礼不行礼的,这事没什么,你既是给我赔了不是,得了,你就起来吧!”“多谢猛勇大将军。”成都站了起来。李元霸又说“我说都哑,咱们乱划拉这么大的时候,这牌子你到底摘不摘呀?”“哎呀,要不是您说,我还真把这碴儿给忘了。”说完,成都把他这面金牌哗啦啦给摘了下来,上前给李元霸戴上。李元霸用手在胸前掂这块牌子,哗楞,哗楞“哈哈哈哈,我说都哎,你光给我戴这牌子还不行,你佩服你李四爷不佩服?”“哎呀,我是甘心佩服。”“你打心眼儿里头承认我第一吗?”“我当然承认您是天下第一名!”“哈哈!我说都儿,说了半天你没明自我这心里的事儿。在金殿上,我瞧这牌子金晃晃的挺好看,我说得明白,借我玩儿两天,玩儿够了还给你。你愣是不干,说什么你是天下第一啦,牌子是老王钦赐啦,要摘这牌子,就如同擦了你的脸面。结果怎么着?力挎双虬,你吐了口血,还不服气:今天校军场上我这锤又夺了你的镋。说了半天谁倒霉呀?那十二个小子倒霉,死的死,伤的伤。你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是要摘非摘,结果挤出了这么些事儿。既是你承认我是第一,这牌子呀,来吧!”说到这儿李元霸站起来,拉成都坐下,自己把牌子哗愣摘下来.“得了,这牌子还归你,你戴着吧!”成都不曾料到他有这么一手起身说道:“啊,猛勇大将军,这可不成。这争赌第一之事传播出去,尽人皆知您力挎双虬,金锤夺风镋,锤轰十二杰,得了第一名。我要再戴这牌子,不但脸上无光,人们还会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这牌子我是不能再要了。”“都儿,你听我说,哪能天下人都知道你输给我了呢!你戴着这牌子,还能保全脸面,保全名誉。要是有人说闲话,你就跟他说:“不错,我是输给李元霸了,我这牌子是替李元霸戴着呢!”这不就完了吗!”成都一听这个气:好你个李元霸,你这叫骂人不带脏字儿,我这么大个宇文成都,合算给你当牌架子。这时候,在场的人全听明白了,别看这李元霸象是痴傻呆茶,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傻。见成都执意不接受金牌,昏君杨广可说话了;“字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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