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秦元帅收服裴元庆 众反王参拜程咬金
上回书正说到裴元龙、裴元虎被程咬金派人迭往隋营。这哥儿俩害怕到了隋营,爹爹和三弟必要问罪俱是胆战心惊。这时候,守营的隋兵往正南一瞧,怎么打南边山上飞下来两个人哪?看他们走近了,高声喊道:“干什么的?再往前走找们可要放箭了!”裴元龙说:“别放箭!这儿的老帅爷是我们俩的父亲。烦劳大家往里回禀一声,就提元龙、元虎前来求见。”隋兵一听,说:“啊!原来是大公子、二公子到了,你们哥儿俩怎么会从对过儿山上来明?”“哎,这个,可说呢,那你们就甭管了。有什么话见着我们爹爹再说吧!”隋兵让哥儿俩等着,往里回禀。裴仁基一听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说,啊!快、快、快叫他们俩进来!”有人领命把这两个人带了进来。这哥儿俩瞧见爹爹急忙跪倒,放声大哭:“啊,爹爹呀!”此时裴元庆正在帐房的西里间睡觉呢!他在山下转悠一宿到天亮回来,盔甲没卸,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听外边一哭,噌!他就坐起来了。在里间留神细听,就听父亲说道:“儿呀,不要哭,起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打对过儿瓦岗山下来的?”这这哥儿俩就把上瓦岗山的经过和姐姐成亲的事说了一遍。元虎说:“爹爹,这程咬金皇上说,请您带我三弟全军人等赶紧归降,如果不降,咱们就得骨肉分离,一家人家两头过。”老帅一直吃惊地听着,直顶到全听完了,这么一想:哎呀,敢情我中了计了!西里间内的裴元庆一边听,一边气得哆嗦,他挑帘子出来了。“好呀,你们俩做的好事!今天我非打死你们不可!”这俩人一瞧三弟拧眉毛,瞪眼隋,忙说:“爹爹,他要打死我们。”随说随躲.一起躲到了父亲身后。元庆紧追不舍。裴仁基离桌案伸手把元庆拦住了:“哎,元庆你先坐下。”把元庆摁到座位上了。“你们俩上里间去!”这俩人赶紧躲开了“事已生此,你给你俩哥哥打死又有什么用,咱们爷儿俩好好商量商量应当怎么办?”元庆说:“爹爹,我先听听您的“依我说,这叫天命难违。”“怎么个天命难违呢?”“头一个先得说是昏君杨广无道;二个是你打死大帅张大宾,早晚是个麻烦;三个得说这瓦岗山足智多谋,咱们如不归降,能够一家人家两头儿过着吗?据我想,你我父子就归降了吧!”元庆听到这儿,哏儿哏儿一阵冷笑:“哈哈!爹爹,您说瓦岗山费这么大周折,用了多少样计策,他们为了什么?”“为让咱十万大军全体归降,扩大大魔国的兵力,也好灭隋。”“不对。”“啊!那你说昵?”“不问可知,他是为我裴元庆。”“为了你?不对吧!”“没错!您想,咱们父子一到,头一仗我就打死他们二将,打伤了小霸王翟让,这一帮人再设敢跟我交仗”“就算为了你,现在又当如何呢?”“要归降您归降,我不能降,不能让这帮响马称心如意!”“就算你不降,你还能保大隋吗?”“我也不能保大隋。我一人远走高飞,寻找险地,自立小寨,待我养兵成事,反大隋也有我裴元庆一份!这是孩儿我的志向。”老将军听到这儿可就哭了:“儿呀,你要远走他方,难道你就忍心把爹妈抛弃了吗?我倒有这狠心,走就走吧!可你妈非急死不可!”“那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这意思我明白,你是又气又恨。姑念我养你一场,你开出条道儿来,你怎么才能归降大魔国呢?”“这个……啊,爹爹,有道儿,您到了魔国跟他们说,也甭管他是任何人,胜了我裴元庆这对锤,把我打于马下,我就归降。如果不把我战败,要打算让我归降,誓比登天还难!”“哎,你这孩子,你不要把自己瞧得拄天拄地的,你就不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爹爹,我乐意有高人把我赢了,使我长长见识”裴元庆想的是,我要出这个条件,响马出来一个我打死一个,出来俩我打死一双,我让你们巧智多谋,直到没人敢出来了,我还是远走高飞!”老帅爷说:“既是这样,那找可就上瓦岗山了,见了人家我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元庆说:“爹爹,我可不能久等,限期三天,到三天没有下山应战,我就走了!”“好吧!可是这十万大军怎么办呢?”“噢!这个好办,咱们到校军场把所有头目们叫来,把咱们爷儿俩的心意都说明自,他们乐意跟谁就跟谁走,您想好不好哇?”“咱们就这么办,”即刻传出命令:营官营长、哨官哨长、队官队长,偏副牙将、中军旗牌各类人等都到校军场集心。裴仁基,裴元庆带着手下亲兵来到将台之上。一会儿大伙儿都来了,问老帅爷:“您叫我们什么事呀?”裴仁基把事情经过一说,问道:“你们是乐意跟我归降瓦岗山,还是乐意跟我儿元庆远走他乡自立小寨,请你们自择吧!”下边很多人喊:“老帅爷呀,我们愿意跟您归降大魔国,不瞒您说,我们早就归降四个月了。”问了半天,竟没有一个跟裴元庆的。老帅爷说:“元庆啊,你听见了没有?这是不是大势所趋呀?”“爹爹,他们真要把我气坏了!”裴元庆说着就要下台。他爸爸把他拦住了:“你要干什么去?''“我要把他们全打死!”“你别胡来!这十万大军你打得过来吗?你怎能如此狂傲!这也怪我把你从小娇养成性,才纵成这个样子!大伙儿不跟你一条心,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裴元庆无法,他往右边一指这八个亲兵:“你们八个怎么样?跟我,还是上那边儿?”这八个人笑了笑,说:“嗐,三公子,我们跟您不能说假话,论说我们八个人的心气是去那边,可素常您待我们不错,我们要是去那边也太不心适了。得了,我们对付着跟您混两天吧!”老帅爷说:“既是这样,你们八个人跟着三公子,咱们全军整队,拔营上山吧!”众人齐喊:“遵命!”老帅爷又命元龙,元虎回山复信,这里拔营起寨不提。
单说元龙、元虎回到瓦岗山上,对秦琼等人一说下山的情形,秦琼说:“大家摆队相迎!”这时就听山底下一通大乱,人声呐喊:“咱们可盼着上山了,这回是脚扎实地了!”紧跟着山上炮响连天,金鼓齐鸣,也是人声呐喊:“欢迎你们呀!好容易把你们盼上山来了!……”十万大军上得山来,自有人去收编安置,不必细说。单说秦琼等人把老将裴仁基接进城来,来到帅厅,众弟兄都称呼“老帅爷。”过来见礼。见来见去,见到魏征这儿了。魏征说:“老帅爷,我这儿给您施礼了!”老头儿一瞧,嗯?噢,他把魏征瞧病的事儿想起来了。说道:“秦元帅,你甭给见了,我们二位早就认识。这位可真是高人哪!”魏征一笑:“老帅爷,您也不必再想这些事了,该当咱们混到一处。推翻了大隋朝,将来老将军也会名垂青史啊!”大家见完礼落坐。秦琼问:“裴老将军,元庆怎么没跟您上山呢?”裴仁基就把爷儿俩拌嘴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大家一听,心说:裴元庆这小子还是小瞧我们呀!秦琼说:“噢,既是他把话说绝,您老人家也没有办法。我们大魔国决心反隋,有他不多,没他也不少,可是您老人家能舍得他走吗?”裴仁基不禁落下泪来,说:“秦元帅,诸位将军,我这儿给大家跪下了?说着就要下跪,众将急忙搀起。裴老将军说:“请秦元帅想方设法把儿元庆收服。如果他走了,我当然是心疼啊!我一狠白也就算了。唯有我这老伴儿,他绝活不了。您能把他带上山来,就救了我们全家性命啦!”秦琼说:“老将军勿虑。我一定想法战败裴元庆,让他心服口服地上山。要是放走了他,我秦琼情愿给您做儿子,这您还不放心场?”“那我就多谢元帅了!您也知道我这儿天生力大,锤法精奇,众位可要酌量一战。”秦琼说:“这您就甭管了,他不是说限我们三天吗?不等三天,我必带兵下山,决让他走不了。等您儿子上了山,我们再给您父子接风。”又说了会子话,有人陪同裴老将军、元龙、元虎到后面见裴老夫人去了。老将军走后,徐茂功说:“二哥呀,您刚才满应满许要降伏裴元庆,您使什么办法呢?”单雄信说:“别让小子狂傲无知,我跟他决一死战!”王君可说:“我用一手绝刀,也许能把他赢了!”秦琼一笑,说:“诸位兄弟们,你们哪一个也不要告奋勇,我奏琼要下山跟袭元庆一战,用我家祖传绝技撒手锏将他打于马下。王六弟、单五弟,伯当、俊达二位贤弟,你们四位各带兵一千,要这么这么办?”大伙儿一听,说“还是二哥您高!照您说的办,小子跑不了!'’秦琼说:“我把他打下马去,让他打这儿半辈子就得怕。大魔国我是元帅,要不让他服我,我如何使用调遭?”大家都说:“对!”“那咱们就担下五行阵收服裴元庆。大家准备去吧!”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正午,裴元庆在帐中一边喝酒,一边对他的八名亲兵说:“今天已然两天了,还没人敢下山与我一战。他们下来多少,我就打死多少,打完带你们长民而去!”他这儿正说大话呢,就听对过儿炮响连天,金鼓齐鸣。有一个亲兵说:“哎,三爷,您别说了,您听人家吆喝亮队呢!”“啊,哈哈!真有敢跟我打的!这酒别喝了,来!跟我鞴马亮队”那个亲兵说:“三爷,您就说给我鞴马得了,咱们归拢包堆,连上带下,共合九个人。这还叫亮队呀?”裴元庆说:“九个人也是队,我这样说惯了,你何必多口!”他全身披挂整齐,出帐篷上了马,来到阵前,正中一站,左右一边四个亲兵,准备迎敌。
再说秦琼披挂整齐,带着二百人,也贯出了山口。魔国的兵一瞧,对面这队形实在可笑,就喊:“看见没有哇!裴元庆真是个人物啊!越打兵越多呀!”秦琼叫道:“儿郎们!你们压住了阵脚,待我出去会战于他!”说完一拱裆马就上来了。来到当场,说道:“裴三弟,请你近前答话!”裴元庆一瞧是秦琼出来了,见他头戴黄金打造虎头盔,身披索子连环黄金甲,掌中一对家传瓦面金装涧,一摆这个架子,心里头越发生气。呼喊一声:“儿郎们!我瞧见这匪首秦琼,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瞧我的!”一摆双锤,这匹马就出来了。二人碰面,吁……扣镫站住。秦琼说:“裴三弟请了!”“啊!匪首秦琼,我且问你,你今天干什么来了?”“裴三弟,你不要出口伤人。我受你父亲之托,今夭出来要跟三弟你分上下,论高低!请你上前撒马一战!”元庆听到这儿,叭!一踹镫马冲上来,举起双锤,就奔秦琼头顶砸来了。此时秦琼早有准备,心想你不要以为你这锤没人能挂出去,我就要挂给你着,免得你再说大话。他不容双锤落下来,把双锏冲天举起来,运足气力对准两个锤柄,往左右一分,当的一声,把双锤挂了出去。跟着这双锏后手变先手,双龙探海奔对方面门扎来了。裴元庆裹里手镫,用双锤挂双锏。秦琼不容他挂上,双锏又回来了。两个人打了三四个回合。裴元庆是干生气,他心里说:我这锤要是能沾上他这锏,就得让他这锏撤手,想不到他这样手疾眼快,就是挂不上。这时就听南边魔国的兵喊:“秦元帅.您得多留神哪!裴三儿这锤实在可以呀!……”秦琼把马从东边圈回来面朝西,裴元庆把马从西边圈回来面朝东。裴元庆心想:这回我要用尽命三锤赢他,让他锏折、人死、马塌架!想到这儿就喊:“秦琼!只这一回合,我就要你的残喘性命!”秦琼说:“哎呀,三弟,你别跟我拼命啊!我还对付着多活会儿呢!”说罢拨转马头往东就跑。裴元庆紧催蹄血玉狮子往下追,口中喊道:“匪首秦琼,今天你跑得了吗?你往哪里走!”这两匹马一前一后,奔走如飞。裴元庆以为他这蹄血玉狮子定能追得上,可是头里秦琼这黄膘马别瞧口老点儿,还真跑一气。两匹马老相隔这么十几丈远,就是追不上。迫来追去,对面有个山口,秦琼催马就进去了,裴元庆也催马跟进去了。进山口以后,往左边一弯,又往右边一弯。裴元庆一看正东是一个一里多长的夹沟,南北是山。他顺着夹沟往东追。秦琼刚刚出了沟东口,就听南北两山上人声呐喊:“裴三儿啊,东山口我们已然叉了,你出不去了!”就听正东方呼隆隆隆……一通鼓响,冲出一股伏兵,都是灰布的裤褂,戴罗帽绿号坎。为首有一员战将,身披鹦哥绿的盔铠,身后一杆坐纛旗,上绣“大魔国五虎上将第一名”。白月光里斗大一个“单”字。小灵官单雄信摆着熟锏槊,呲着红髯,喊道:“裴三儿呀,山口已叉,你是出不去了。你再往前走,儿郎们,开弓放箭,把小子给我穿唆!”裴元庆一听,哎呀,敢情秦琼是把我诱到这里,万没想到这东方甲乙木早有准备。我赶紧拨掉马头,原路而回。他拨马又往西来,快到山环这儿了,就听正西方鼓声隆隆,又是一股伏兵跃起,兵丁们俱都是青布裤褂,头戴罗帽,身穿白缎子号坎。为首有员战将,身披亮银盔铠,胯下马,掌中一条素缨枪,后边自缎子坐纛旗上绣着“大魔国五虎上将第四名”,白月光里边斗大一个“王”字。来者正是勇三郎王伯当。就听兵丁们呐喊:“裴元庆啊!你进来容易出去难,你走不了啦!再往前走开弓射箭了!”裴元庆一想:啊!我这个当上得不小哇!这分明是就地剜坑等虎豹,安排香饵钓金鳌。哎,西方庚辛金我是走不了啦,我再闯一闯比方壬癸水试试!他催马就要上北山坡,刚到山根底下,就听北边山上呼隆隆隆……一通鼓响,兵丁们全都拥上来了。这支伏兵罗帽、号坎全是黑缎子做的,正中为首有员战将,身披青锏盔铠,胯下马,掌中一杆五股烈焰托天叉,背后一杆坐纛旗,黑缎子上绣大红字“大魔国五虎上将第三名”,白月光里斗大一个“尤”字。这正是铁面判官尤俊达。他在山上高喊:“我说三儿啊!今儿你还走得了!”兵丁们也喊:“裴元庆,今儿你就别走啦!”裴元庆啊了一声,拨掉马头面朝南,心想:我已然闯了三面了,不问可知,南方丙丁火我也走不了。刚要上前,就听南山坡,呼隆隆隆……鼓响连声,兵丁们全都翻上来了。个个穿的是灰布裤褂,罗帽、号坎是大红的。为首有员战将,全身披挂,胯下一匹红马,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大砍刀。背后一杆红缎子坐纛旗,上绣“大魔国五虎上将第二名”,白月光里斗大一个“王”字。来者正是大刀王君可。兵丁们大喊:“裴元庆啊!你跑不了啦!今儿你算倒了霉啦!”四面八方俱是敌兵拦挡,这条夹沟的前后左右都冲不出去,急得这匹蹄血玉狮子唏溜溜一声吼叫。裴元庆在马哏儿哏儿一阵冷笑,他冲南山上喊:“瓦岗山人等听真,虽说你们设下埋伏把我圈住了,这就算把挽降伏了吗?我要匪首秦琼前来见我,我要跟他分上下,论高低!”如果没有人敢跟我见仗交锋,你们算得了什么英雄?俱都是些畏刀避箭、怕死贪生的狗熊!”此时就听山上兵丁们喊:“裴元庆你先别骂街,你往西南观看,我家秦元帅来了!”裴元庆掉马头面朝西南,就瞧山上队伍一闪,秦功带着百十来人冲了出来。兵丁们个个都是黄号坎,黄罗帽,秦琼的金盔金甲也是黄的。秦琼占了一个中央戎己土。到了山下,兵丁们一字排开。秦琼来到裴元庆面前,吁……扣镫勒马站住。裴元庆说:“秦琼,你设摆这阵法把我圈注,这能算你赢了我吗?你们这算得了什么英雄呢!”秦琼微微一笑:“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