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猝不及防的涌了出来。
九生吓坏了,急忙伸出手替荆轲拭泪,“荆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荆轲愧疚的不敢去看九生的眼睛,只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九生想了想,道:“是因为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吗?你不用道歉啊,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他越是如此说,荆轲越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九生视他为恩人,追随他,信任他,支持他,甚至将性命都交托在他手上,而他却怀着龌龊的心思,欲对九生行禽兽之事,实在令人不齿。
九生心思澄澈,哪里懂得荆轲这番深沉心思,只觉得是自己方才的推拒之举伤了荆轲的心。
“荆哥哥,我方才推你,是因为我快要不能呼吸了,真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言罢,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九生主动凑上前来,吻上了荆轲的双唇,并学着荆轲方才对他做的那样,生涩的噙住荆轲的唇瓣吮吸,还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
渐渐的,荆轲开始回应他。
与先前的那个亲吻不同,这次是不带任何情…欲的,是充满怜惜的。
明日或许便是死期,权当这个吻便是临上黄泉路前的犒赏吧。
结束这个缠绵到极致的亲吻,荆轲将九生拥进怀里,道:“睡吧,明日可是一场恶战,半点儿分不得神。”
九生把脸埋在他胸前,瓮声应道:“嗯,荆哥哥,晚安。”
荆轲拍拍他的背,道:“晚安,做个好梦。”
***
第二日,荆轲与九生早早梳洗完毕,静候蒙嘉遣人来唤。
未免惹人生疑,九生今日并未遮面。
一直等到巳时三刻,蒙嘉终于派人来了。
二人带上献礼,跟随来者,行出官邸,上了一辆马车,往秦国王宫行去。
车中寂寂无语,二人面上俱是一派沉静,无丝毫惊惶之色。
到了王宫正门,二人下车,早有宦官等候多时,在前引领,缓步入宫。
秦宫巍峨,楼阁耸立,廊腰缦回,复道行空,甚是磅礴。
九生双手捧着督亢地图,与荆轲并肩而行,容色肃穆,步履稳健,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恣肆模样,俨然换了个人一般。
荆轲拿眼角余光去瞧他,见状,竟莫名觉得心安。
不知行了多久,当先而行的宦官终于止步,立于一座恢弘大殿之前,高声道:“燕国使者到!”
未几,殿中便有人高声回道:“请燕国使者上殿!”
宦官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依旧率先而行。
二人紧随其后,弯腰低头,举步进殿。
宦官止步,二人随即站定,屈膝跪拜,道:“燕使荆轲、九生参见秦王!”
九生便听到一把低沉浑厚的男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响彻在大殿上,“起身吧。”
二人依言起身,正当此时,中庶子蒙嘉从满殿大臣中缓步行出,进言道:“大王,燕王为表归附大秦之衷心,可是备了厚礼呢。”
荆轲接言道:“臣手中所捧的锦盒中,装的正是秦国叛将樊於期的项上人头。太子丹听闻秦王悬赏黄金千斤、封邑万户来缉拿樊於期,便翻遍燕国上下追捕于他,历时三月,终于得手,特命臣进献秦王,以解秦王心头之患。”
九生紧跟着道:“臣手中所持,乃燕国最肥沃之土地督亢的地图。燕王将国之粮仓赠予秦王,足见附秦之心可表日月。”
片刻沉默过后,秦王却并未命二人上前献礼,只道:“抬起头来。”
二人依命而行,缓缓抬头,殿中登时响起一片惊艳之声。
九生感觉到有许多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其中最具压迫感的一支,正是来自王座之上的秦王,九生垂眸避开,保持镇定。
秦王轻咳一声,殿上霎时鸦雀无声。
秦王抬手指向九生,发号施令,道:“你,将锦盒与地图一同呈上来。”
事到如今,无论情势如何变幻,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
九生恭声应是,缓步来到荆轲身前,接过他手中的锦盒。
荆轲望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虽已翻江倒海,面上却什么也没有。
转身之际,视线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
只这一眼,心意已通。
九生拾级而上,在距王座三步开外的地方垂首站定,等着秦王发话。
不想,秦王再次道:“抬起头来。”顿了顿,接道:“看着寡人。”
九生便抬头看向他。
九生原以为秦王嬴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没想到竟是个壮年男子,浓眉如剑,目似寒渊,鼻如悬胆,唇似刀刻,俊朗非常。
可嬴政看着他的目光却令九生心中无端生出惊惧来,那里面是不加掩饰的强占欲,竟比深海中那些凶恶的男鲛还要强烈、野蛮、肆无忌惮。
九生想要将视线移开,可嬴政身周散发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威势,竟令九生不能将视线挪动分毫。
视线胶着许久,嬴政终于开口,道:“将锦盒打开。”
九生镇定心神,依言将锦盒打开。
里面盛着的,确是樊於期的人头,虽经过特殊处理,但已开始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
嬴政只扫了一眼,便淡声道:“合上吧,把地图打开。”
终于走到这一步。
虽然原计划是由荆轲执行这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没成想,最后站到嬴政面前的,竟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九生。
但事已至此,容不得半点儿退缩,或许他能将嬴政击杀也未可知。
地图一寸一寸展开,待要尽展之时,九生疾速抽出藏于图中的毒匕,猛地朝嬴政刺去。
变故突生,满殿皆惊。
在九生抽出匕首的那一刻,荆轲疾速向王座的方向扑来。
殿中守卫反应亦十分迅捷,即刻便去阻拦荆轲。
荆轲受阻,于王座之下与一众守卫杀成一团。
王座之上,九生手执毒匕逼近嬴政,明明只是一瞬间,却觉得被无限拉长。
毒匕已至眼前,嬴政却依旧不躲不避,端坐于王座之上。
九生似乎看到他的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那笑里,满是嘲弄。
在毒匕即将撕裂王袍刺进血肉的前一刻,嬴政骤然出手,如鹰爪般快、准、狠,猛地钳住了九生执匕的手腕。
腕骨似乎被捏碎了,传来钻心的疼痛,毒匕脱落,被嬴政振袖击飞,钳制九生的那只手往里一扯,九生便如一只被…操控的人偶般,跌进了宽大的王座里。
嬴政旋即便翻身将九生压在了身下。
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嗤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刺杀寡人么?简直可笑。”
九生迎视着嬴政的目光,眼里没有丝毫畏惧,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万一成功了呢?”
嬴政觉得有趣,道:“那你现在知道结果了,心中作何感想?”
九生道:“没有感想,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嬴政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荆轲终是寡不敌众,被守卫制服,左腿受了伤,汨汨冒血。
嬴政坐直身子,手依旧钳着九生,令他动弹不得。
中庶子蒙嘉扑通跪地,痛哭流涕道:“大王明鉴,臣实不知他二人竟以归附为名意图谋刺大王,故而才会引见他二人面见大王。臣只是想为大王分忧,不想却弄巧成拙,求大王责罚!”
嬴政却不理他,只沉声道:“王翦何在?”
便有一身材魁梧的武将上前拜道:“臣在。”
嬴政道:“寡人命你率十万兵马,即刻出征,讨伐燕国。灭燕之日,便是你归秦之时。”
王翦领命而去,殿上鸦雀无声。
嬴政望着被逼跪在殿下的荆轲,道:“灭亡燕国的不是寡人,而是你们这些愚不可及的刺客,你们便是罪魁祸首。”
荆轲啐出一口血痰,道:“秦王无道,天下饱受其苦,无不欲斩其首,生啖其肉,夜寝其皮,痛饮其血,蹴其首级,以替天行道。今日,我等虽功败垂成,他日,定有后继者,完成我等未继之使命。嬴政,我二人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嬴政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想借行刺寡人之事扬名立万罢了,何必假借天下人之名,矫言伪行。”
荆轲横眉道:“是非功过,天下人自有论断。”
嬴政道:“可惜,你永远听不到了。来人,将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便有人上前,拖起荆轲,往殿外行去。
荆轲偏头,望向被嬴政钳制在侧的九生。
九生亦回望着他,漾出一个绝美的笑来。
荆轲便也无声的笑起来,直到被拖出大殿,再也看不见九生的容颜,依旧在笑着。
嬴政转头看向九生,将那个未及敛起的笑尽收眼底。
微有怔愣,嬴政道:“他能不能活下去,决定权在你。”
九生蓦地转头看他,难以置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嬴政却不答他,径自向大殿中的众臣道:“既已摆了宴,便不能浪费,众卿只管吃喝玩乐,寡人便不奉陪了。”
说罢,在众臣山呼海啸般的谢恩之声中,嬴政拽着九生离开了大殿。
九生不知他意欲何为,强忍着手腕上的剧痛紧跟他的步伐。
未几,嬴政拉着他进了另一处宫殿,甩手将他扔进了一张大床里。
第93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10()
九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跟着便跌进了一张又大又软的床里。
用完好的那只手支撑起身体,九生望向负手立在床边的嬴政,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嬴政寒潭似的双眸盯视着他,道:“意思很明确,你若是表现的好,寡人便留荆轲一条命。”
闻言,九生喜出望外。
原以为必死无疑,熟料竟还有活路,教他如何能不欣喜?
他想让荆轲活下去。
如今,嬴政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报答荆轲救命之恩的机会。
九生忙道:“我要怎么做,才算是表现好?”
嬴政吐出一个字:“脱。”
脱?脱什么?
九生忍不住腹诽: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儿吗?多说一个字能累死吗?
不解其意,九生只得不耻下问,道:“你让我脱什么?”
嬴政蹙眉,冷道:“不要挑战寡人的耐心。”
荆轲的生杀大权握在他手上,九生不敢惹怒他,只得嗫喏道:“我……我愚笨的很,你不把话说明白一点,我就听不懂。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再多提示几个字给我?”
所向披靡的秦王,第一次生出了微弱的挫败感。
他朝九生招招手,道:“你过来,到寡人身边来。”
指令明确,九生依言而行,踩着大床来到嬴政身边站定。
嬴政站在床下,比九生矮了一头。
若他手中现在有一把匕首,轻易便能刺进嬴政的咽喉。
可他手无寸铁,而且经过刚才的对垒,九生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嬴政的对手。
加上荆轲的命还握在他手里,冒然出击有百害而无一利,如今能做的,便是无条件的顺从,只有这样才能让荆轲活下去。
活下去,便有希望。
嬴政抬手,长指一挑,便轻而易举的解开了九生腰间的束带。
九生顿时反应过来,嬴政刚才是命令他脱衣服。
猛地后退一步,九生拽紧衣袍,吞吞吐吐道:“我……我懂了,我自己来……”
嬴政没有提出异议,静立床前。
可是,面对嬴政肆无忌惮的目光,九生实在动不了手。
他迟疑着背过身去,在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为了就荆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做。
咬紧牙关,九生抬起手来,一件一件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九生却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只会更加撩人心弦。
嬴政注视着九生的每一个动作,眼瞧着他一点一点剥开自己。
修长的脖颈,纤瘦的肩,线条优美的背,不盈一握的腰,雪白丰满的臀,笔直细滑的双腿,慢慢在眼前显露。
**好似灯芯,越是挑拨火苗越是旺盛,终于熊熊烧起来。
嬴政除去衣袍,上到床上,从背后抱住九生赤…裸的身体,声音暗哑道:“你是寡人见过最愚蠢的刺客,却也是最美的刺客。恭喜你,已经成功引起了寡人的注意,你的美人计奏效了。”
嬴政的身体热的似火,九生几乎被烫到,尤其是抵在股间的那根滚烫巨物,九生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搏动。
九生僵硬的站着,瑟瑟发抖。
嬴政若有似无的亲吻着九生的脖颈,道:“在寡人厌倦你之前,绝不会取荆轲性命。所以,你要用尽浑身解数来讨好寡人,好让寡人对你的热情持续的久一点,懂吗?”
九生懂的。
他强自镇定心神,在嬴政怀里转过身来,试图用自己那点儿可怜的经验来取悦嬴政。
他踮起脚,主动吻上嬴政的双唇,含住,吮吸,厮磨,舔舐。
可是他太紧张了,动作又极生涩,好几次不小心咬到嬴政的嘴唇。
嬴政却没有出声阻止。
于他而言,这既是折磨,又是极致的享受。
他已经许久没有在床笫之间感受到这种浑身战栗的快感。
嬴政握住九生的腰,摩挲许久,终于忍不住朝下行去,探向那处隐秘的、诱人的所在。
≡'。。'≡两千只河蟹爬过≡'。。'≡
嬴政低吼一声,终于释放在九生体内。
他浑身脱力般伏在九生背后,感受着汹涌的余韵。
九生被他压在身下,满身是汗,已尽昏迷,仿佛一只被捞上岸的死鱼。
两滴泪从眼角滑下,落进枕头里,未及留下痕迹,便洇了进去。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因着什么缘故,九生的眼泪失去了结珠的能力,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眼泪而已。
微咸,还透着些许苦涩。
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九生想:我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他保住了荆轲的性命。
第94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11()
九生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屋里掌着灯。
他依旧睡在那张大床上,股间的黏腻已被清理干净,但好似被千万匹马踩踏过一般的身体依旧提醒着他:之前种种不是梦境。
他记不清嬴政换了多少种姿势,要了他多少次。
从一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到最后的麻木,他都如一只人偶般任嬴政摆布。
九生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嬴政身下了,可是并没有。
他昏了过去,如今又醒来了。
嬴政不在身边。
九生试图坐起来,可腰膝酸软无力,他又重重跌进床里。
动静太大,引来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侍女。
侍女屈膝行礼,道:“奴婢绿枝,是大王派来伺候公子的。”
九生不想自己的狼狈模样被旁人看到,扯过被子一直盖到脖子,只露出一颗头来,道:“嬴政呢?”
绿枝听他竟敢直呼大王名讳,不禁吓得脸色白了白,道:“大……大王他……他在芷阳宫与慧美人一同用晚膳。”
九生看了看四周,自己的衣服不见了踪影,便不确定道:“绿枝?”
绿枝忙应道:“奴婢在。”
九生道:“你去帮我寻套衣袍过来。”
绿枝道:“奴婢早已备好,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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