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学的财务管理呀,虽然每天都要用到算学,但是好像加减乘除也就够他用了,对算学这么感兴趣做什么。
已经有了祖应元,每天都吵闹着要和自己一较高下。你出的算学题目倒是有些难度呀,总是那鸡兔同笼的问题来就没意思了。
明明已经告诉你这种问题用方程式可以轻松的解开,但是他就是执迷不悟,那些认识的动物都快让他用光了吧。
三元方程既然能解开,没道理四元就不能,都是一次方程,真的没有难度。
自己知道的算学公式就那么多,都快被他掏光了。
高中数学本来自己学的就不怎么样,现在倒好,都给祖应元软磨硬泡给套走了,以后想装个逼都不能,以祖应元在算学上的德行,这些公式十有八九会被他编纂成书,然后给每个祖家子孙发上一本当作传家之宝。
接着就会在算学院把这些知识一股脑的教会来求学的人。
让算学发扬光大,是祖应元最大的心愿,至于这算学里面的知识是谁的,那他就管不着了。
算学院终于开始招收学生了,祖应元足足准备了一个月。他最担心的就是没有人前来报名,毕竟学算学在大宋的人看来只是小道,能有什么出息?
对于这种担心陈凌只能说他真的多心了,怕没有学生?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它发生!那样的话他这个算学院院正开就丢大人了。会被李沆给嘲笑死。
这可是国家正规的学院哇,找到张景,他必须要把这件事给解决。
万事开头难,能做第一个吃螃蟹吃西红柿的人找不出几个来。虽然汴京的人都对算学院充满了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那些样式新颖的小楼,那些蔚然成荫的绿色植物,还有祖应元这个原判,都让算学院看起来很奇特。
但是没有人知道算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事物,会教授一些什么知识。
话都说出去了,有功名之人不允许来算学院报名,只为无功名之人敞开大门。
可是在那些读书人看来,就分明就是怕了。不让有功名之人前来,就说明算学院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地方,是怕他们这些读书人来了之后揭穿。
但是找张景就没问题,不是让他找人来算学院报名,是为了制造一种气氛。
古人根本就没有营销的意识,从祖应元每天在算学院挠头发愁就能看出来。
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不充分利用怎么行!
广告印刷了有一万份,让人铺满汴京城。街上的乞丐都知道,算学院要开始招收学生了。借鉴后世房地产商的套路,让张景找来几百个官二代的公子哥,每天都上街嚷嚷,说想去算学院报名都想疯了。
可是算学院有规定,他们这些人不能报名。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一定要上奏朝廷,罢黜陈凌的院正的之位。算学院是朝廷开办的,人人都有机会来这里求学,不能把他们挡在门外。
惹的汴京城的百姓觉得自己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这算学院厉害哇,那些大老爷家的公子居然都被挡在了外面,可是自己这个头顶没有寸瓦的农夫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让自己家的小子去算学院报名。
这杨的奇事在大宋还是头一份。
李成辰表演的最卖力,不管遇到谁都是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嘴里的陈凌早就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没有人性的无量院正。
他爹可是当今宰相,这算学院一个小小的地方居然都不让他进门,这根本就是不把宰相放在眼里。
没有一点尊卑哇,应该上奏皇帝,砍他的头才解气。
就是陈凌听到后都觉得李成辰说的简直天衣无缝,让他都差点信了。
自己在百官里的名声彻底毁了,李沆寇准这样的重臣是知道其中关系的,可是汴京城里的官太多了,有功名的人太多了,读书人也太多了。
这是往死里得罪他们。
可是没办法,要想让普通百姓打消对算学院的疑虑,只能这么做。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天生对官府有一种畏惧心理,并且发自内心的抵触和愤恨。
同样的话,只要是官府说的,可信度立刻就要下降几分。
只要官府说不好,并且大肆宣扬让百姓也知道不好的,那些普通的百姓立刻就会疑窦丛生,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百姓对当权者的不信任延续了几千年依然没有改变,陈凌不相信大宋能够例外。
现在汴京城的百姓就是这样,凑到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算学院。
“听说算学院要招收学生了哇。”
“我也听说了,还扬言说凡是有功名之人一律不准报名,连学院大门都不让进。啧啧,我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奇事。”
“是啊,你没看这几天汴京城这几天读书人都闹翻了嘛,说这是瞧不起他们。”
“连宰相的公子都不能去,可是吓坏我了。宰相啊,这是天大的官。”
赵恒的桌子上堆满了官员对他的弹劾,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不立刻杀头不足以平民愤。
一个御史颤颤巍巍的上前奏事,说的声泪俱下,目无圣贤、全无尊卑之念,藐视朝廷重臣、和天下读书人做对,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其罪当诛哇!”老御史最后高呼:“不杀陈凌天下定会打乱,百官定会不服。”
李沆站在那里只咧嘴,尼玛,这哥们真狠,人家不过是做做宣传,给算学院打打名气,没找你没惹你,至于么?
第一七三章 来报名了()
要真让你的儿子去算学院读书,恐怕你会立刻挥剑自刎吧。
算学院是什么地方,整个朝廷心知肚明,那根本就不是读书人会去的地方。
人家算学院教授的算学,和你学的圣贤之道根本就不沾边。你说一个秀才去哪里学什么?恐怕请他们去他们都不会去。
不用自己站出来说话,抬头看看皇帝,从皇帝的表情里就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管这种事。
这御史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算学院可是皇帝亲自下令建造的,如果没有皇帝点头,陈凌会这么做?
当初建算学院,陈凌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算学院并不是和官学还有其他书院争夺读书士子,而是要给百姓一个出路,同时充实朝廷的算学人才。
寒门子弟多了一个出头的机会,朝廷多了一个取才的地方,一举两得的好事,怎么到了这御史的嘴里就变了味儿?
寇准在身后拉拉李沆的袖子,想让李沆出去为陈凌说两句。李沆不为所动,把手背到后面摇摇,告诉寇准要沉得住气。
还是年轻了一点哇,李沆心里叹道,寇准什么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气,迟早要在这个上面吃亏。
赵恒饶有兴致的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老御史哭了半天就等来了皇帝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真要发问,就被一个同僚拉了进去。
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再表现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那就给皇帝难堪了,点到即止,是非曲直自有皇帝判断。
老御史不满的看了一眼拉自己的那人,见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正要发怒,脑子终于转过了弯了,看了看赵恒稳坐在龙椅之上没有一点变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想起来这算学院好像是皇帝下令都建的,连那个陈凌都是皇帝下旨任命的院正,弹劾陈凌,不就是打皇帝的脸么!
大意了,大意了哇!
是哪个王八蛋怂恿老子弹劾陈凌的!老御史现在很后悔,活了一辈子,在朝廷当了一辈子官,怎么越当越糊涂了?
当皇帝的脸,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哇,心里早就沉了下去,想着回家要不要给家人道个别,不然到时候被抓进大牢,连后事都来不及交代。
刚才准备接着老御史的话继续发表意见的人也立刻闭嘴,这个时候出去弹劾,完全就是找死。没见皇帝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嘛,没有表情就是最大的表情,那样子就是在告诉他们,谁出头是倒霉。
弹劾的奏折已经摆到了皇帝面前,拿是拿不回来了,幸好不是一本奏折,慢慢的一大推。
法不责众,最多就是训斥一番。
只是不知道老御史会怎么样,他可是在朝堂之上叫嚷了半天,把陈凌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哇,骂陈凌就是在骂皇帝,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家。
朝会终于结束,老御史呆呆在站在那里望着皇帝的背影。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拐弯抹角的骂了皇帝半天,居然还被赏赐了一壶引龙醉,惹得百官羡慕不已。
这可是宫里的引龙醉,平日里谁有这样的恩宠!
寇准很无耻的提醒老御史,这引龙醉可是陈凌的酒。
一句话把他吓的差点摔倒在地上,又是陈凌!他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朝廷是没有秘密的,朝堂之上的争论和弹劾像张了翅膀一样迅速的飞出了厚实的宫墙,口口相传。
汴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流言,朝堂上的八卦更是他们的最爱。作为一个生活在汴京的百姓,心理是很高傲的,这可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这么多年下来不知道沾上了多少龙气,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骄傲。
普通的八卦流言早已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聊点政治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正儿八经的汴京人。
就和后世的京城一样,每家每户都有看报纸的习惯,不管是人民日报还是参考消息,都看的津津有味,凑在一起能聊上半天。如果你插不上嘴,只会被人鄙视没有大局观。
老御史还没家门就听到家里哭声震天,像死了人一般,心里大惊,难道皇帝终于还是动了杀心?踉踉跄跄的回家,却看到屋内的大堂之上摆着自己的牌位。
可能是太过仓促的缘故,灵堂布置的很简陋,连个棺材都没有,只有一些白布挂在梁上,还有刚刚写好的挽联,几个下人正在哭哭啼啼的往柱子贴。
老御史一露面屋里的人都吓的魂飞魄散,一个个四散奔逃,像见到鬼一样。
“老爷??”他的结发妻子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说道:“难道你死不瞑目,来让我替你报仇?”
什么死不瞑目!
这是谁在作践老夫!
结发妻子不能打,结结实实的揍了几个皮粗肉厚的下人才感觉气顺了一点。
老爷没死的消息让全家人都欢天喜地,赶紧把老爷的牌位扯了,看着就晦气。还有那些挽联和白布,统统都拿走。
“外面现在都传疯了,说老爷被皇帝赐了毒酒。”妻子愤愤的说道,说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他不信。
“赐酒是真的,那可是上好的引龙醉!什么毒酒,简直糊涂!”老御史觉得自己完全要疯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壶宫里的引龙醉,怎么就会被传成这样。
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传的,现在整个汴京都在传。流言止于智者,可是,诺大的汴京又有几个智者?
只要一和陈凌这个名字沾上边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以后千万不要和这个名字有任何的瓜葛,折寿哇。
祖应元老怀畅慰,觉得算学院几年之后肯定会在大宋声名鹊起。
已经有几十人来报名,听说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寒家子弟正在赶来。
算学院的规模不小,教学楼就有三座,容下两百人不成问题。但是陈凌并不想一下子就招两百人。一百人就差不多了,再多就会影响教学质量。
祖应元把他的五个老友全部弄到了算学院,一个个名头都大的很,放到后世绝对是两院院士级别的泰斗人物。
但是在陈凌看来,老师的数量还是远远不够。年纪不同,接受学问的速度也会不同。
陈凌打算根据年纪大小分成几个班,这样就能避免太多的差异。
不用交纳学费,算学院提供所有的吃穿用度。当然,如果带进来一些土特产吃食什么的也不会被禁止。
每个人的口味不同,算学院的大食堂不能勉强所有人。
衣服更是好办,算学院就早就让人赶制了几百套,进到算学院之后测量一下身高就可以领到两套合身的衣服。
两套衣服,对于很多寒门子弟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很多百姓家里每人能有一套衣服那日子过的都算好了。
有多少人农夫家里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穿着破洞百出的衣服顶着烈日耕田。
真的是衣不蔽体。
两套衣服,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奢侈。
把孩子送来的百姓直抹眼泪,头一次听说,送孩子学本事,一文钱不用花,还送衣服,还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么?
狠狠一巴掌就扇到已经乐疯的孩子脸上,给老子好好学,学不到本事看老子不打死了。天下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要是不尽心,活该你一辈子受穷。
李三真正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人的好处,在算学院根本就闲不住,天还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抡着一把大号的扫帚开始对算学院的广场招呼。
已经扫过三遍了,陈凌担心这样下去那个刚刚建好的广场迟早会被李三给扫出一个坑来。这哪里是在扫地,这是在耙地哇。
广场上的青砖都快被扫出粉末出来了。
广场旁边有一个演武场,赶紧让他去那边折腾,这帮杀才一天不动手就浑身痒痒。看着李三和几个人拳拳到肉打的正欢实,陈凌就一阵肉疼,一拳打到脸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笑嘻嘻的接招。他们的表皮神经难道都被切除了?
石灰场哪里不需要他们去照应,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以那些人防守的严密程度,陈凌觉得就是一只蚊子就不敢飞进去。
强大的弓弩和箭簇不是说笑的,一声令下足以让擅闯之人变成一个刺猬。
而且每天都在练习,那些人分成几队,互相较着劲,比看谁的箭法准,每天几百个稻草人身上都会插满了箭簇。让陈凌心惊胆战。
祖应元倒是宽心,每天都会按时去石灰厂察看,根本就不担心那些兵卒会失手射他一箭。
对于陈凌的担忧祖应元满是鄙视,堂堂大好男儿岂能怕区区刀剑,没有一点血性,呸。
这算什么?我只不过是担心被误伤而已。
张景看看自己,又看看天,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对祖应元的支持。
两个人挺胸抬头的进了石灰场的大门,留下一脸不满的陈凌,这石灰厂可是我的,你们神奇个什么劲!
算学院和石灰场相距有十多里,在算学院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不用担心会泄密。而且,隔着一道十米高的围墙,陈凌相信没人能爬的过那道围墙。
第一七四章 我是指路明灯()
招收进来的学生第一天就被告知不能出算学院的大门,否则会被除名。
这是算学院的第一条规矩,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封闭式教学是不人道的,但是也是最有效的知识传授手段。
当然,必不可少的教学实践活动不会缺少,陈凌会带着他们去户部、兵部、工部还有官方经营的铁盐等地方去实习。不过不是现在。
起码也要一年以后,现在这些人连基本的数字都还不认识。
阿拉伯数字还没有传进大宋,除了陈凌和祖应元,都还不知道阿拉伯数字是什么。
不能用汉字来教,太麻烦,一个简单的符号远比几个字要实用。
不愧是算学方面的大儒,祖应元不过是说了一个时辰,他的那几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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