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早已吓傻,眼看着横刀越来越近,近在瞬息之间,吓得双眼紧闭,再也不敢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秉着呼吸好一会儿也没觉得疼,忍不住睁开眼一眼,刀刃就在眼前,距自己的鼻子只有发丝的距离。
手握横刀那人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只要自己稍动,肯定会血溅当场。
脚下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这是杀人哇。
眼看着自己手下被一个个吓的不敢动弹,那人也是胆战心惊。
但是码头之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他要是求饶,以后也不用在码头上混了,回去之后就会被管家大人乱棍打死。
坠了陈家的名声,这可是大罪。
想到这里,那人干脆把心一横,横竖都是死,总好过被人笑骂。
色厉内茬的对张蓝风说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陈家码头动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官府来人,定将你们关入大牢。”
陈凌笑了,笑的没有一点表情,脸上阴沉之色让那人心里一哆嗦。
“关入大牢?好大的口气!”说着一巴掌就扇在那人脸上,白白胖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清晰可见,脸的一边高高的鼓起。
陈凌本来是想表现一下自己不学无术的一面的。宰相的私生子啊,应该是个大草包才对,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可是演出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成了一个阴险狡诈的小公子。
没有体验生活真的很难表现出草包的神色来。
阴险就阴险吧,反正到最后骂的是李沆,又不是自己。
至于骂凌辰,那是谁?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我是陈凌好不好?
“就是,就凭你也敢说把我家少爷关入大牢?洪州的府尹是谁?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张蓝风拍拍那人的肩膀说:“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那么好惹的?”
把那人像死狗一样丢开,大模大样的离开了码头。
杨文广没有跟来,他需要留在船上保护玉儿。
陈凌这次下船就是来招摇的,要让洪州的人都知道,有一个身份不明嚣张跋扈的小公子来了。
消息传的越快越好,不然陈凌还真不好和陈家的人来一场偶遇。
玉儿已经说的很明白,陈家也是谁也不服谁,几个叔叔伯伯暗中较劲不是一次两次了,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陈家这么大的生意,谁都想插上一手,可是奈何大部分的茶叶生意都被大伯陈言宗所把持,土地则被他的二伯陈言鹤掌管。
玉儿父亲早亡,自己虽然是陈家家主,但是要不是她跑的快,早就身首异处了。
玉儿还有两个叔叔,因为是庶出的缘故,在陈家一直没有地位可言,虽然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声色犬马。但是陈家人都知道,玉儿的这两个叔叔在陈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得势的下人。
平日里连陈家的大管家都会他们二人爱答不理,冷言冷语,仆大欺主这个词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大管家是大伯的心腹,自然得势。
也因此连掌管着土地的二伯对他也是客客气气,虽然陈家土地不少,但是和茶叶的生意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现在玉儿不在陈家,她大伯陈言宗就是陈家实际的家主。
可惜陈家老爷子早就遗训,玉儿是陈家家主,并握有陈家家主的信物牡丹玉佩。
没有这块玉佩,即使他陈言宗,也很难调动陈家的那些老人。所有,虽然他掌握了茶叶的生意,但是一年下来做的并不顺利。
那些替陈家打理生意的老人并不买他陈言宗的账,就一句话,陈家家主不在,他们不敢做主。
把一把年纪的陈言宗气的差点吐血。
还不能把这些人赶走,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几十个老人哇,全部赶走了陈家的生意马上乱套。别说让那些老人齿寒,家中的下人也会心生异心,少不得就是一场大难,谁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失策呀,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能从他的手底下跑掉,哼,如果不是那个臭老道搀和,自己早就是陈家名正言顺的家主了,还用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
玉儿的意思很明显,先从她的那两个叔叔下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挑起他们和陈言宗、陈言鹤的战火。
虽然她的两个叔叔没有实权,但是把陈家搅乱的能力还是有的。
任何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是这种在累世之家中一直不被重视出出被打压的人。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个人突然有了一个得力的外援,野心想不膨胀都不行。
洪州繁华的大街之上,一个笑嘻嘻的少年充满了兴趣的一间商铺一间商铺的逛下去,手里早已拿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一路走来从不付钱。
要钱?问问我身后的那帮杀才有钱没?
整条街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幸好拿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看着少年身后满脸杀气的大汉,还是算了。
当一个纨绔子弟就这点好,从来不用讲道理。
这条街上有不少铺子都是陈家的,现在那些掌柜的应该已经向陈家回禀去了吧。
第一二八章 银饰店()
张蓝风没有一点眼色,一个书童怎么能走在本公子前面,到底谁才是主人?
身后的那帮杀才傻呵呵的一人咬着一只肥鸡,吃的满嘴流油,腰间的横刀哐当哐当的响的十分嚣张。
街边的小贩像躲瘟疫一样早就远远的躲开,收摊子的收摊子,推小车的推小车,唯恐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公子给砸了。
那边有一个馄饨摊,勾起了陈凌的食欲,装模作样的走了这么远的路,吃一碗青嫩的馄饨再好不过,比吃那些油腻的烧鸡好多了。
真是对自己身后的那帮皇城司校尉无语,在汴京都没吃够烧鸡?到洪州就要找些有特色的小吃才过瘾。
可惜吃过几口实在无感,到现在肚子里还空空如也,早知道这样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该把那碗粥喝掉,虽然味道不怎么样,总也比饿肚子强。
馄饨摊上老妇人见陈凌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奔着自己走过来,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惊叫一声起身就跑,摊子也不要了。
那些明晃晃的大刀实在吓人。
陈凌无奈的看看的身后的大汉:“看看你们,把百姓都吓跑了。”
皇城司的头头李三挠着头嘿嘿傻笑:“公子爷,这不不怨咱们,爹娘给了咱一副丑模样,谁嫌丑谁不要看嘛。”
接到皇命的时候还以为是九死一生的苦活儿,要远去洪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曾想跟着小公子爷走了千里远的路,别说苦了,这些日子净吃好的了,肚子都大了一圈。
现在到了洪州更是不得了,管你是大人百姓,公子爷猛龙过江,是龙是虫都要给我躲着,不然腰里的横刀可不是吃素的。
咱才不管你是陈家还是张家的,小公子爷一声令下,只管上去招呼。
没见就数张蓝风最勤快嘛,自己还没动手张蓝风已经一路小跑的上去招呼了,怪不得人家跟小公子关系好。
馄饨摊的铁锅里热气腾腾,抓起一把馄饨扔到锅里,往碗里切上一根香葱,居然还有虾皮,这倒是意外之喜。
把馄饨从勺子捞起来,放进粗碗里,葱香还有虾皮的清鲜马上四下飘逸,直扑鼻腔。咬上一口,恩,居然是猪肉馅的,让陈凌眼睛一亮。
现在吃猪肉的人可不多,能把猪肉馅做到这般味道,确实不易。
不能不给钱,陈家钱多的是,自己拿它点东西无所谓,我也姓陈啊,说不好几百年前是一家呢。
况且,就是因为陈家自己才好端端的被赵恒打发到了洪州,基本上算是发配哇。
洪州再好,也比不得汴京待着自在。
拿的东西算是这次来的利息了。
放上几十文钱,满意的打一个饱嗝,走,接着逛。洪州真的不小,走了小半天连一条街都没走完。
就这么招摇过市太无聊了,而且真的很累,后世都没这么逛过街,两条腿根本迈不开步。
还是李三有眼色,看到陈凌兴趣缺缺不愿再动的样子干脆一个俯身把陈凌一拎就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个几岁的孩子能有多重?李三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赶快走哇,前面还有很多好玩的。
趁着小公子爷给咱撑腰,还不赶紧往口袋里装,一个个傻乎乎就知道吃,那能吃几个钱。没看到前面一个银饰店嘛,那里的东西才值钱。
这种无本的买卖都要自己操心,活该你们这群笨蛋受穷哇。
一脚把前面挡路的笨蛋踢开,别吃了,抓紧去前面。
那人顺着李三的下巴往前一看,顿时喜笑颜开,还是李哥有眼光,咱们怎么就没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家银饰店。
门口那面大大的旗子上面写着陈字。错不了,小公子爷说了,主要写着陈字的就可以拿,有什么事他担着。
这样的好事谁会错过,皇城司要的就是一个眼明手快。
不然怎么能办得好皇差。
陈凌小心的躲着头顶上的门店招牌,稍微不注意就是撞上的危险。
李三这个笨蛋,没看到街道两边都是招牌么,要从中间走。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首饰给我拿出来瞧瞧!”李三的声音大的五里之外都能听到,长满老茧的大手啪的一声就拍到了桌子上,力气大的差点把桌子给拍散架。
李三穿的是软甲,腰间的横刀格外醒目。
估计是没想到一个兵卒模样的大汉也会来银饰店,掌柜模样的人盯着李三看了半天都没动地方。
“看什么看?怕爷给不起钱呐?”李三心里很不爽,当着小公子爷的面居然落了面子。
后果很严重,飞起就是一脚,身前的一张矮凳应声而碎:“快点的!”
这是来买首饰的?掌柜的老眼成精,这分明就是来抢劫的。
赶紧的把下人叫过来,告诉他把本店最好的首饰拿过来让几个爷过眼,眼睛瞧瞧的向下人使眼色,赶快去找人来。
这种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下人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陈凌早就看到掌柜鬼鬼祟祟的眼神,巴不得他去找人来,把官差叫过来才好。
拍拍李三的头,要他把自己放下来:“老板,你这首饰店是陈家开的?”
老人用手指了指门外的旗子,意思很明显,这就是陈家的产业,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待会想走都走不了了。
“走当然是要走的,但是你总得把我的珠子还给我吧。”陈凌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摇的吱嘎乱响。
“珠子?什么珠子?”老板一愣,没明白陈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给你看的珠子哇,有这么大。”陈凌举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圈:“和鸡蛋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看过你的珠子?”老板脸色一黑,要拂袖而去,被李三伸手拦住去路:“哼,拿了我家公子爷的珠子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说着大手揪住老板的衣服,一用力,直接把他从柜台后面提了出来。
“今天不把珠子交出来你信不信把你的屎给打出来?”李三瞪着一双铃铛眼威胁。
这威胁真难听,陈凌被李三的话给气笑了,就不能文明一点。
陈凌双手一摊:“老板,做人要厚道,我那珠子可价值不菲,你赔不起的,还是趁早还给我,那可是御赐之物,私藏可是大罪。”
老板被李三提在半空,根本就挣扎不掉,双手紧紧的握着李三的手想掰开,可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能和李三相比,抓到李山手上不过是挠痒痒。
“我没见过你的珠子!”老板涨红了脸,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门外已经围满了人,指着银饰店指指点点,不敢走进。看热闹这种事还是要远一点看,不然会引火烧身。
“没见过?”陈凌站起身,叹口气,对老板说到:“那我就没办法了,反正我的珠子就是在你店里不见的,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这是明摆着讹人呐,老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讹到陈家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老板鼻子里哼的一声:“你是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敢来陈家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愧是陈家的人,被李三给提起来不能动弹了说话还是这么硬气,看来陈家在洪州混的果真不赖呀。
第一二九章 马护院()
别的话不用说,既然做了恶人就要有恶人的样子。
李三,把老板放下来,咱不能难为一个老人家。
老板从李三的手里挣脱下来,站在地上顺了半天的气,才指着陈凌的鼻子骂道:“居然敢在陈家的门店里撒野,真是活腻味了。”
老板完全就没有估计好形势,以为李三放他下来是因为听到这里是陈家的生意害怕了。
好奇的看了看他,这么大年纪了居然没看到自己身边这么多杀才。
李三,刚才我说错了,这老人家估计确实需要点教训,把他丢出去。
就喜欢这样的命令,既然是闹事,就要闹大嘛,小打小闹的没意思。听到陈凌的话李三双手一把抓手老板的腰板,猛然一用力,老板庞大的身子就如一堵石墙一样飞了出去,惹得外面的人一阵惊呼。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跑的慢,给砸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张蓝风探出头去:“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打人啊!”态度嚣张的不得了,那副嘴脸真是欠揍。
“老张,不要老抢我的风头好不好?我才是公子爷呀!”
“所以说狠话这种事才要我说口哇,你可是公子爷,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轻易张嘴骂人呢。”张蓝风说到。
作恶会上瘾,张蓝风就是这样,原来做什么事都要战战兢兢怕违反了律法。在这里好哇,什么事触犯律法就做什么事,真的太爽了。
银饰店的首饰当然可以拿,没见李三眼睛一直盯着货架上面那些银光闪闪的簪子嘛,怀里早就揣了好几个。
剩下的几个家伙手脚也不慢,有李三做榜样这群家伙早晚会被带坏。
可是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么,那里十几个的珠子不拿就知道拿那些银簪,不识货哇。
拍拍李三的肩膀,指了指盒子里的珠子:“知道那是什么吗?”
大家都是在皇宫里带过的人,没道理不认识珍珠吧。
“这圆滚滚的东西是什么?”李三好奇的拿起一个,左看右看没看明白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简直为他们的见识堪忧,堂堂皇城司内司的人,居然连珍珠都没见过,皇宫里已经这么穷了?
“这叫珍珠,一个这个能买你一堆怀里的东西。”
李三的嘴巴立刻张大,盯着陈凌要确定是不是真的。
见陈凌点头,立刻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扔到桌子上,大手一抓就是几颗珍珠入怀。
好心分给其他人几个,尼玛,居然被他们鄙视一眼,然后随手丢开了。
奶奶的,你们不要我要,李三恨铁不成钢的把珠子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的放到怀里。以后不要找我哭诉,这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陈家银饰店被抢可是轰动洪州的大事,外面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脑袋,争着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无脑到去抢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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